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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是心甘情愿！就是她不知羞耻！”
我娘站了起来，她劝我爹，“相公，莫要在这里坏了和气。红雪，这一次真的是你自己过份了，这么随随便便就来了唐家堡，名不正，言不顺的，这若是传出去，你一个女儿家倒是不怕，只怕有辱了唐家堡的声誉，别人若是不知的，还以为是唐家堡抢亲……”
“不是不是！”唐苇又转向我娘道，“亲家夫人，说了不是抢亲，有……有花轿，有凤冠霞帔，我们没有委屈红雪……”
亏得唐宁和唐苇在我爹娘面前费尽唇舌……
我瘪嘴瞥眼望唐染：你丫的死人啊，我爹都想打我了——你到底在不在乎我？
殷荣对于两位少年的说理，他一声冷哼，质问道：“两位是唐家堡的？”
“是是是，我是唐苇，他是唐宁——唐染是我们七叔……”
我爹毫不留情地断了他的话：“既然不是唐家当家人，又不是红雪的夫，这里没有你们说话的份儿！让开——”
这一回，我们的目光齐刷刷地定格在了唐染的身上。
唐染仿佛在琢磨一件相当重要的事情，他眉头紧缩，一语不发——
大家的目光都落在他的身上。
唐苇不怕死地喊他：“七叔——亲家老爹找你说话。”
一时间，场面很尴尬……
你吃瘪啊，臭男人（2）
还是我娘想得周到，她的话打破了我们的僵局：“红雪，你带娘看看你住的地方吧，娘想看看你过得好不好？至于唐家堡主……你爹应该有话和他私下里说。”
“哦……”我回头看唐染……
一直以来我都认为是媳妇见公婆扭扭捏捏，原来也有男人见老丈人和丈母娘傻傻楞楞的，唐染他究竟在想什么？
也就他自己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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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陪着我娘一路，唐芯和唐芬小丫头们也跟在我们身后。
娘和这两个孩子也有缘，说说笑笑，最后我的位子被她们挤掉了，她们贴在我娘的身边一边一个，奋力巴结我娘，说尽好话。
“婆婆你漂亮啊——难怪红雪姐姐也很漂亮。”
“婆婆，你在这里多住几天吧，唐芬陪你玩——”这孩子不是光想着玩，她是借着玩的名义把我娘留下来，她最担心的问题始终憋不住，“婆婆，你会不会带红雪姐姐走？”
“这个啊……”我娘笑着回首看我一眼，说，“这要等你们堡主怎么说了。”
“婆婆，什么意思啊？”
我娘没细说，不知不觉到了我和唐染一起住的院子，唐芬和唐芯被我支走了，让她们去拿点心来给我娘吃，原本两个孩子不想走，就怕一走回头找不到我了。我骗她们说我娘喜欢精致的点心，她尝着好呢，没准会在唐门多留几天！
这一说，小女孩们一溜烟就跑，跑去找她们的娘快去做好吃点心，一两个时辰里不会再跑回来。
“这就是‘你们’住的院子？”娘仔细打量着这一草一木，满意地点点头。我引她进屋坐，娘最先看的是隔着床榻的那张屏风。
“红雪，在这里住得好吗？”
“好——他们都很照顾我，我们是好朋友。”
娘听了我的话，她掩嘴笑着：“是那两个年轻人和那两个孩子照顾你吧？娘是问你——唐染他对你好吗？”
你吃瘪啊，臭男人（3）
“呃……应该，算好吧……”
我总是和他唱反调，除了唐宓那件事上他冤枉我，其他的……应该还算对我客气。
我帮娘倒了茶，也给自己斟满了一杯。
冷不丁的，她问我：“红雪和堡主圆房了吗？”
“咳……咳咳……”我喝水呛了。
不需要我的回答了，娘一声叹息，“看来……他还是在意你的脸啊？”
“嗯……应该不是……”我小小声地解释着，帮唐染解释，这几夜，他都和我睡在一起，他愿意对着我的脸……没有排斥，在他眼里，我看到更多的……是心痛，唐染那副臭脾气是不可能把柔情放到面上和我说清楚的，只能任我去猜。
“红雪还想留在这里吗？”
娘的问，顿时晃起了我的心……
我……想留在这里，每天都和那些大朋友小朋友过快乐的日子，我喜欢五长老的药庐，喜欢捉弄唐苇，喜欢和唐染呕气……如果离开唐家堡，我真的不知道该去哪里找我现在的快乐。
只是……
“娘……爹是不是非要带我走？”我想起刚刚在大厅里的一幕。
殷夫人笑着，她拉起我的手，靠近她：“红雪还记得娘当初和你说的话吗？”
“娘是指哪一句？”
“我说过——唐染不是真心想娶你，就算他真的不在乎你的外貌娶了你——也不过是借着你会用毒的一套本事给他唐家堡装饰门面罢了……”
“嗯……”我点点头。
我也很肯定——唐染一开始要我留下来就是这样的动机，只不过……这一段日子的相处，他好像变了很多，尤其……是他看着我的眼神……已经不一样了。
“红雪想留在这里守着唐家堡主吗？”
“我……不知道……”
“那么……就算红雪你想留下来——他是不是也希望你留下来呢？”
“娘的意思是……”
借此机会……试探唐染对我的心？
你吃瘪啊，臭男人（4）
殷夫人笑着，轻轻抚着我的手背，她问我：“刚才你爹是不是吓到你了？红雪……你是我和寨主唯一的女儿，我们都希望你能过你喜欢过的日子，只要你快乐，爹和娘都不会过问你的选择……你也知道，殷家寨太小，在苗疆……未必能找到一个你喜欢的夫婿。”
我苦笑……
我喜欢的人不喜欢我，燕行云有他的责任；好不容易我喜欢唐门这里的人……却突然迷茫唐染是不是真的希望我留下来陪他一辈子？
“娘，我想……”
“留下来！！”异口同声的四个声音，关上的门扉又被他们四人推开了——四双闪着星星的眸子盯着我，他们恨不得变成我，替我来拿主意！
娘掩嘴笑着：“看来……红雪在这里还有很多知心人呢，留你在此……娘也就放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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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冬了，天色暗得也早，日落西山的光景，唐家难得摆了一桌宴席款待远道而来的客人，席间只有我爹我娘，我和唐染——
我没心情吃饭，目光时不时地瞟唐染，这男人打从入座就一副平静的脸色……镇定自若。我很想知道爹和他说了什么，我更在乎唐染对我爹说了什么。
静静地吃了几口酒菜，我爹殷荣放下了手里的碗筷：“这中原的饭菜还真是不入味——红雪，你吃得惯吗？”
“还……行……”
“方才我和唐堡主说起你们的事了——他答应你随我们一道回去。”
“什么？！”我丢下碗筷，大叫一声耸了起来！
“坐下！”我爹又训骂起来，“你瞧瞧你成何体统！就你这样子，能在大门大户的唐家堡做主母？你们一没拜堂二没洞房，这一场闹剧到此为止。回殷家寨去，等过两年爹娘再给你安排婚事。”
“啊？不是……”
我支吾着，皱眉望着唐染……不是吧，你连我们俩没那个啥也告诉我爹啊？
调戏未遂怎么算（1）
那你前两次对我调戏未遂该怎么说？
你明明就很想要我……还装清高？
我爹都说得这么明显了要把我收回去再嫁……你还这么镇定？
等兔子撞树啊！
“红雪……”娘扯着我坐下，推近了我的碗筷，她哄着我，“快吃吧，吃完了我们今夜就回去了——你已经在此住了很久，莫再留在这里打扰唐家堡主。”说着，我娘又转正了身子，和唐染寒暄一番，“唐家堡主，红雪不懂事，这几个月在唐门多有得罪……再者，多谢唐堡主不记前嫌，不追究红雪胡闹代嫁之事……”
“殷夫人言重了。”唐染总算开口说了一句话。
今日，他无心于一桌的酒菜，平平淡淡和我爹娘说着话，偶尔才把目光转到我身上，我没有动筷子，一直盯着他：说话……笨蛋说话！只要你说一句让我留下来，那么简单的话都不会说啊！傻冒啊你，没瞧出来我爹娘是在试探你吗？
唐染的一言一行都让我失望，到了最后，我自己拍案而起——
“红雪！”我爹训了我一句。
我说：“没事——我吃不下了，你们慢慢吃，我现在就去收拾包袱，马上就随爹娘回苗疆！”
我撞出了门，唐家很多人都附耳在门上听着里面的动静，我一出门就见到一个奇观：连几位堂主老哥哥都附在门上听着里面的说话，跟着唐家的两代小辈一起胡闹……
他们都在等唐染的一个决定，岂料……他们自己也失望透顶！
我想笑，偏偏笑不出：
为什么他们都希望我留下——唯独唐染你要把我送回家！
“红雪……红雪……”唐宁追上了我，他极力解释，“红雪，别这样……也许七叔公有他自己的说法。”
唐苇也在旁边劝我：“对！七叔也许另有打算，你别和那种呆子计较，他不留你——我们留你还不成吗？大家都希望你留下——唐家堡上上下下都希望你留下，你别管七叔说什么！”
调戏未遂该怎么算（2）
我苦笑……
这话真到了嘴边，我反而没勇气说了：
我等的就是唐染的一句话，其他人的心思我早就明白……只有唐染的心思扑朔着，我不安……只想要他的一个肯定也错了吗？
唐审走了过来，他拉开了唐苇，说：“是走是留都是殷姑娘自己的决定，别闹了。”
瞧瞧……唐审果然和唐染一个鼻孔出气，他现在连称呼都变了，冷得莫名其妙。
我回头，看着内堂里安心坐着的男人，难道……他对唐审叮嘱了什么？连那一声“主母”都不愿意留给我了？
“红雪——”
“统统站住！”身后，我听到了唐染喊住了要追来的人，只有我一个人往后院去收拾我的衣物，走在冬夜里，廊下的风很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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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忘了我是怎么出唐家堡的，抱着自己的包袱直接上了马车，外头是爹和赢御医向唐染道别。
不是一道的人，说话更简单：
一句“唐堡主，告辞”。
唐染站在冷风里，抱拳……不经意的，眼神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