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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恒宁知道了。”族长此言一出,甘恒宁恍然大悟,却也还是透着些不满。你要去讨好那家孤儿寡母,干嘛不自己掏银子?要说占着大哥家产业最多的人,除了眼前的族长还能有谁?分明就是自己小气不愿掏钱,还要说出这样一些冠冕堂皇的理由来让他破财。
“我知道,你肯定还怪着,这事儿为何不是族中掏银子!”甘恒耀白了一眼甘恒宁,哼了一声:“我这也是为了成全你的名声,你是他们的叔叔,兄嫂为难,做叔叔的不出面帮扶,却要族里出面,传出去,你以后要如何在榕城立足?那些清流文人一人一口唾沫都能淹死你!”
“还是族长想得周全。”甘恒宁抬袖擦了擦额头的冷汗,若说甘恒耀前面的那些理由还让他有不满,那最后补上的这一句,就让他不得不乖乖服软了,若是万一甘恒耀和那家人扯破了脸,弄得人尽皆知,他在榕城的脸面也算是到头了!
名声,这才是让他最担心惧怕的东西!特别是他如今处在商道,若是背上一个霸占寡嫂财产的不仁不义之名,他的生意也算是到头了!
试问,一个连亲兄弟都能算计背弃的人,还有什么信誉可言?
“何况,旭照这次也要参加大考,比起那三百两银子,族中子弟的大考才是最重要的。”甘恒耀见甘恒宁不再有反抗之色,才放缓了神色,低声和颜悦色的劝道:“你向来是聪明识大体的,孰轻孰重应该不需要我多言!”
第十八章 敲山震虎
“是婶婶。不过,怎么会这么快?”
远远的看见家门口停着的马车,芷娘心里止不住一惊,扶着兄长的手也不由自主的紧了紧。按理说,族长应允她们的话生效还需要一会儿时间,别的不说,就说他叔叔的性子,也断不会答应的那般干脆利落。
给钱事小,那脸面才是最重要的!
他之所以将自己的行为告到族长那里,无非是因为自己那天在店铺里的行为打了他的脸。虽说她跪是跪了,可是叔叔最后这三百两银子,还是给实了的!真正的传出去,只怕有心人会各打五十大板,啊不,怎么说出去,都只会是叔叔理亏一些。
而且依着眼下,叔叔最怕的,还是她们兄妹拿着族长的这次开口做幌子,缠着他不放吧!
“八成是见到你在族长院子里下跪,人家特地来通风报信的。”甘旭云扶着妹妹,脸色也颇为难看:“走,咱们回去看看去!”
“大嫂,你先别忙着哭啊!唉,你也知道,咱们那铺子就在街边,难免有存着心思的人看到了告去了族长。”
“我们老爷得了信,早饭都没用就赶过去了!大嫂你放心,一定能找个法子让族长从轻发落,断不会逐出族谱去的!哎呦,不就是五十两银子嘛,竟惹了这么大一场乱子!”
“依我说啊,也是大嫂你太惯着芷娘了。也难怪族长会生气发火,她好歹也算是官家千金,怎么就这般……依我看啊,这姑娘……”
“婶婶,劳您费心来劝我母亲了。”
听着屋子里母亲的啜泣和婶婶那颠倒黑白火上浇油的说词,停在门口的芷娘是气不打一处来,扬声对着屋里说了一句,已经有旭云在一旁为她打起了帘子,兄妹俩一起进入了房中。
“芷,芷娘?!”坐在上首止不住泪水和一旁苦劝不住的苏氏,还有下首满面红光说得唾沫横飞的罗氏,一见到进门的芷娘和甘旭云,皆是一副不能置信的表情,仿佛看到了什么没见过的奇景一般!
“咦,妹妹你不是还在族长院子里跪等着领罚吗?怎么?啊,是了!定是爹爹去求了族长,所以你猜得了宽恕的对不对?”
婶婶罗氏的临门在芷娘看来已经早就习惯了,倒是站在她身后的这位甘雅灵,却是实打实的一位贵客。若是没有先前在族长院子里听到的那一番言词,芷娘真的会觉得,此时她脸上挂着的隐隐泪光还有那焦灼之色都是为了她!
好一个姐妹情深呢!芷娘心底暗暗冷笑。一边却面色不变的和哥哥一起给上首的母亲行了礼,又见过了一边的婶婶,芷娘才轻笑着看着甘雅灵:“雅灵小姐怕是认错人了吧!我刚刚和哥哥从族长处回来,并没有见到颂歌小姐呀?”
这一番回答旁人听起来皆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甘雅灵的脸却瞬间涨红,芷娘的话是冲着她去的,她自然听得懂。本来刚刚在族长家说的那些话,甘雅灵也猜到芷娘肯定听见了,不过一想着她平素里软绵绵的,刚刚在族长那里那般埋汰她她也不敢还口,想必也就是个空架子,表面上看着威风赫赫的,实际也就是一只纸老虎,捅一捅,也就漏风了!
所以在知道母亲要来芷娘家的时候,她也便求着一起来,目的就是为了当面再羞辱一番这位昔日的官小姐,如今的落魄者。
但是这初次见面的第一场,她却是如何也没想到,芷娘会真的将她听到的那些话原封不动的甩到她的脸上来!
“芷娘,你这是什么意思?雅灵本是一片好意的关心你,你怎么能回出这般不着调的话来!”见到女儿的神色有异,罗氏理所当然的想到是芷娘埋汰她好心的缘故,不由得立马沉下脸,端出长辈的架子来:“你这乖张不服管教的性子,已经惹得族长震怒了。却不曾想你受了罚还不知道悔改,真真白费了我们一番苦心!”
“婶婶,芷娘只是实话实说,哪里就不着调了?”芷娘却不恼,还是一脸的笑:“雅灵小姐那会儿当着各家小姐面,说她只有颂歌一个妹妹,难道是芷娘听岔了?”
“没错,我是说了,只有颂歌一个妹妹!像你这种目无尊长跋扈不仁的女子,我哪里敢在你面前自称姐姐?”罗氏这一打岔,甘雅灵也恢复了镇定。而芷娘的态度也更是激怒了她,分明已经不再是以前那个高高在上的官小姐,她的父亲获罪遭贬死在异乡,如今连五十两银子都还要扯破脸来找她们家救急,凭什么还敢在她面前如此放肆:“也不怪族长大人责罚你,可惜族长仁慈,那点子惩罚还是无法让你学乖,只怕这样下去,你还会做出更加不堪放纵的事情来,令世人不齿家族蒙羞!”
“正是!若是如此,就该叫老爷不去为你求情,也好让你多得些教训,方才是为你好!”甘雅灵一番话,让罗氏也抖擞起来,一脸正色的瞟了一眼上首脸色惨白的嫂子,更是难掩从心底透出的得意。看看,她的女儿也不比别人的差嘛!
“说的好,雅灵小姐这一番话倒是义正言辞,令人佩服,芷娘受教了!”几重指责下来,芷娘却是一点都不慌,她先是点了点头,随即似笑非笑的看着得意的罗氏母女:“不过,芷娘有一事不明,还要请教雅灵小姐。”
“什么?”甘雅灵下意识的一接话就后悔了,眼前的这一位怎么会正正经经的来请教她问题嘛?分明是有诈!
“雅灵小姐一而再再二三的强调,只有颂歌一个妹妹,那么芳若小姐又该置于何处呢?”芷娘微微一笑,神色忽的一变,一派凛然的直视着甘雅灵:“若说令世人不齿,那雅灵小姐你这种不认手足的行为,又该做何解?”
第十九章 打脸
甘芳若是庶出,但即便是如此,她也依旧是叔叔的女儿,甘雅灵就算是再瞧不起,她也不该在大庭广众下说出这等浅薄的话来!
当然,芷娘并不指望这个小漏洞能唬住眼前这一对来势汹汹的母女。和不要脸面的人讲规矩说道理,无异于对牛弹琴。对付这样的人,就只能挑痛处下脚,若论到什么面前这位婶婶最在意的东西,银子应该当仁不让的排在前几位。
所以不等婶婶罗氏和甘雅灵回击,芷娘又开口笑道:“我方才听婶婶和雅灵小姐一直将族长责罚我挂在嘴边,想必是两位误会了什么,若是族长要罚,又怎么会吩咐叔叔取三百两银子来给我们家置办年货呢?”
“什么?给你们银子置办年货?这,这怎么可能?”
“是呀,分明是你嚣张无礼大不敬在先,族长怎么可能不罚你反倒给赏?而且,就算族长要维护你们,凭什么要我们家掏银子?”
果然,芷娘的话如同一颗重磅炸弹,轰的一声,将在场的众人都震了个目瞪口呆。甘雅灵原本还存着的几分表面功夫此刻也飞到了九重天外,一直以来对芷娘压着的敌视和不满如同泄洪之水一般倾泻而出:“我不信,肯定是你在这里胡说八道诓骗我和我娘!”
“雅灵小姐若是不信,大可以回家问问叔叔,看看那三百两是给还是不给。”芷娘对着直到她鼻尖的手指却是一点也不以为意,略略后退数步,依旧保持着矜持有礼的笑容,连眼皮子也未曾眨一下:“至于为什么要叔叔破费,我想大约是族长觉得叔叔如今的年纪,吃太多不容易消化,消消食有助于身体健康长命百岁吧!”
“你!好,甘芷娘,你且等着,待我与娘亲回去问了父亲,若是你敢蒙骗我们,别怪我即刻就去回了族长,看你再如何脱身!”甘雅灵被芷娘的话气得气血上涌,俏脸憋得通红,一咬牙,扔下一句便拉着母亲要往外走。
“站住!作为下辈,我娘还在上头坐着呢,雅灵小姐就这么走出门去,等不到你回家,咱们现在就去族长那里坐坐如何?”既然已经翻脸,芷娘也不怕再就势多补一巴掌,扭身冲着婶婶罗氏福下身去:“论理儿,长嫂如母,婶婶一向教导咱们小辈凡事儿要懂得礼数周全,芷娘一直谨记在心,从不敢忘。”
“芷娘长大了,真是听话懂事儿又孝顺。”罗氏心底虽是咬牙切齿,脸上却不得不挂着笑,冲着上首坐着的刘氏虚福了福,恨恨的又瞪了一眼芷娘,才拉着勉强行完礼的女儿,快步向外走去。
“芷娘送婶婶,雅灵小姐。”芷娘勾着唇角,款款的冲着罗氏的背影福下身去。直到院子里再次安静下来,芷娘才彻底松懈下来,膝下一软,整个人便往地上跪下去,好在一边的甘旭云动作快,一边扶着芷娘往一边的椅子旁走,一边心疼的念她:“真是以前怎么没看出你有这么倔?明明就是掐不住还要硬撑!幸好是她们熬不住你的激将走人了,要是再呆一会儿,我看你要如何收场!”
“芷娘,你这是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