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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羲你是担心伏衡了罢?”
青衣身影一顿。玄惊努力不让自己露出了然的表情。
其实从知道伏衡下来了开始,他就已经有了这个推测。
所有的变化都是有原因的。姬玄不是会轻易情绪动荡难以抑制的人,她在天庭几万年,那些神仙做的种种过分事都忍了下来,若不是最后实在忍无可忍也不至于掀起滔天怒火。
短短十多天内,光是从姬玄法力的迅速变化,他就已经能猜测出她这些天定然经历了许多,再加上伏衡下凡,才使得她心绪不稳起来。
“怎么,我现在的情况很糟么?”姬玄突然回头问道,声音却已经平静了许多。
“不能说很糟,也许这对你是有帮助的。”玄惊还是努力憋出了一句似乎比较恰当的形容,“你现在比从前要随意了许多,就像是嗯,像是回到了家里一样。”
这是什么鬼比方。玄惊默默腹诽自己,他果然太久没动过脑子,不适合安慰人了。
“回家?倒也不错。”姬玄却笑了笑,眼底的笑意在城内传来的微弱的光芒下看不真切。
“不过这里还不算。想要看看我最初的家吗?我可以带你去看看。”
“嗯?”玄惊没想到姬玄会是这样的回答,还没反应过来,就已经被一个法诀带到了空中。
夜风呼啸着,在森森阴气的裹挟下越发寒冷,玄惊满腔的疑问也都被堵在了风中,只能随着姬玄一道向前飞去。几息之间,一座巍峨的黑影逐渐显现在眼前。
家吗?
夜探岐山()
“这里的妖气怎么比城中还要淡?”玄惊皱眉看着被黑暗笼罩的山体;身上的白色衣袍划过地上的草木。
二人在山中如行云飘动般行走;双脚似乎根本没沾着地;在夜色中快速地穿梭。
姬玄没接话。她手中的斩虚剑不知为何一直没有收回去;覆着一层薄薄的虚幻的光。
“不对”玄惊突然停下了步伐;转头对着姬玄。
“这山是死的。”
像是应和他的话一般;不远处的上空突然传来翅膀扇动的声音;虽然极小极微,但在二人的耳中还是清晰无比。
那翅膀还没在夜色中飞走,一道白光就已经在夜空中无声掠过;空中的翅膀裂开掉在了地上。一抹微弱的妖气也悄然消散在了空中。
剑回。姬玄面色不变地看着前方,像从未挑出那抹剑影。
“才看出来吗?这山已经死了很久了。那帮妖怪不喜欢这里也正常。”
妖也是生灵,绝大多数妖;无论身处什么种族;口中也是含着生气。这座山看起来一派生机,实际上只是假象。实际上这里一片全然的死寂;没有一点天地灵气可以吸收;就是灵智懵懂的飞禽走兽也不愿意来此长居。
若是不懂事的小妖初来乍到可能被糊弄;但若是些颇有修为的大妖就不会了。
但凡是修为深厚的;都会对这山产生疑惑吧。这么样一座山;究竟是怎么出现的?
不知道当初的岐山老祖有没有因此生疑;看她还是倔强地以此作为洞府,并带动了那么多小妖生灵在此定居安窝,也是颇有些奇怪。
只是她当初过为震惊和激动;很多事情在短时间内没来得及细想;火晶爆发后整座山生灵尽散,没了那些活气的岐山就更加的诡异空洞起来。
“那鸟精修为浅,应当是被放到这里做探子的。”
夜深人静,他们二人虽然敛了修为,但那鸟精显然也是个有眼力的,不过还不到火候。急忙扑腾起来想要报信,反而被一剑断了翅膀,折命于此。
玄惊点点头,“看来那些大妖都不在这里。你带我来这里,难不成这里是你从前的家?”
他在天庭也算资历不浅,但自他升入天庭之时姬玄就已经是末荒宫中的长羲上仙,因而姬玄曾为凡人的背景他却是并不清楚。
只是隐隐知道,姬玄是从一个混乱而古老的时代走来的人,也是天庭上资历极深的存在。
只是姬玄几乎从不插手天庭上层的管理,也不在凡间拓展自己的庙宇,大多时候都闲居在末荒宫里处理人间事务。没有战事的时候,和伏衡二人没事坐在长衡树下,堪称天庭最无所事事的二人组。
将思绪从遥远的回忆中拽回,玄惊看向一路来话少的有些奇怪的少女。
无数年来沧海桑田,从前的家乡变成了这样也不奇怪。
“天庭还没出现以前,我曾经在一个名为岐山的地方安家。那时的山里就是这幅样子,一模一样。”
玄惊瞳孔一缩,这两句话里直接说出了一个惊人的消息,让他不禁心头大动。
天庭什么时候出现的?他的记忆中没有神仙追究过这个问题,似乎默认了从鸿蒙初辟时就已经有神仙的存在一般。但姬玄却提及了天庭尚未出现时之事,不就说明了她的存在比天庭还要古老吗?
而她口中的“岐山”,亦是比天庭还要古老的存在。
玄惊看着山内鬼魅一般的树影,心中复杂难言。他现在所处之地,居然还是一座保存完好的史前的山脉?
“这里叫也岐山,但不是我的岐山。”姬玄又轻巧地划动了几下斩虚剑,地上扑簌几声,山内的妖气又淡上了许多。
“可你说这里一模一样。”玄惊皱起眉,长羲认真说出一模一样,就绝对不会有水分。如果不是同一座山,怎么会一模一样?更何况还是一座如此诡异的死山
“这也是我好奇的地方。你知道造出这样一座山,需要多少法力?”姬玄抬起眸子。
“难以估计。”玄惊也知道这并非一座普通的死地,山上的一草一木,从里到外都仿佛是这天地间最逼真的假物,莫说他所修法力并不擅长造物,就算是以婳瑶为首擅长化生的上百位仙人用尽全力,也不敢说能造出这座山的模子。
都说神仙有移山填海的伟力。可造山化海却远远不同于此,需要彻底通透的了解一件事物,并将法力运用到极其细致,再加上特殊的法术才可从无生有创造出事物来。
“你确定这座山是被凭空创造出来的吗?会不会是从原来的山峦草木衍化或是化形出来的?”玄惊宁可相信这是什么高明的伪装术法,也不愿相信真的是被模仿创造而成。
民间流传的女娲造人的神话,其实他是不信的。如果真的曾有那么厉害的神仙存在,那他们现在都在何处呢?
姬玄沉默片刻,倏尔一笑:“也有道理。不过无论是如何而成,我确是很想知道,这究竟是谁的杰作。”
玄惊从没见过姬玄这样的气场,像是怀念又像是愠怒,温和中带着几分凌厉。
“你从前的岐山,最后结果如何了?还在世上吗?”
如果能养出姬玄这样法力的存在,现在依然存留也未可知。
“它很久之前就毁灭了。”姬玄摇了摇头,“也是在天庭成立之前。”
玄惊没再问下去。他还想拯救一下自己的固有的观念,怕冲击太大一时受不住。
风突然毫无预兆地呼呼刮了起来,送来了几股浓郁的妖气和敌意。
二人不怎么意外,这里并非城内无需担心百姓安全,因而他们进来的时候并未刻意掩盖行踪。虽然象征性地斩了几个小妖,但在这风雨欲来的妖气面前依旧一副无所畏惧的样子。
“长羲,如果这里所有的妖一起过来,你可以吗?我可全靠你了。”玄惊负着手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说出的话却与形象十分不符。
“应该可以。”姬玄面上没有多少表情,“如果不行的话把你丢在这里我还可以先走,所以没什么危险。”
虽然说出了这种话,但姬玄还是能莫名地给人一种安全感,更何况玄惊也算较为了解她,因此也不慌,只是笑吟吟地等着妖气的源头到来。
看着玄惊轻松的模样,姬玄心里也松缓了一些。这时的玄惊依稀有几分在天庭时的模样,很少见他因什么事而慌张过,即使是面对刚布下封天阵的自己,也是含着笑的。
手中的斩虚剑轻轻嗡鸣,她突然想起了那个曾被说是天上最不爱笑的人。在长衡树下却总是轻轻微笑着。
他下凡以后,应该也是不怎么喜欢笑的罢。漠着脸,执着剑,就像刚上天庭那样。
不,现在他没有剑了。
黑暗中几道猛厉的攻击袭来,在呼啸的风中夹杂着不加掩饰的恶意。
妖气滚滚。
姬玄提剑迎上,冰雪般的剑锋斩出划破碎空的寒意,以挡无可挡之势将猖獗的妖气击溃。
那她便去找到他,他曾经降下的剑气,她加倍送还。
槐山新景()
本来应该是万籁俱静的夜里;槐山的动物们却都焦躁不安;仿佛一点也没有受到宁静夜色的安抚。
一抹难以察觉的微风飘过;吹过树叶和灌木;在山内一圈圈地绕着。
偶尔有两只灵性强的走兽警觉地立起耳朵;在它们的眼中飘过的不仅是虚渺的夜风;而是一个长发披肩面色惨白的少女;一双无神的眼睛扫着山内,飘过的地方刮起森冷的微风。
“咯咯咯咯咯咯”
有耳朵灵敏的动物能听到空气中若隐若现的僵硬声音,却不知道是什么意思;抬头把正在呼呼大睡的崽子叼起来放到洞内最深处,接着把茅草拱到洞口,露一双眼睛盯着外面的动静。
“咯咯咯”白衣少女无知无觉般飘着。
“这可怎么办;山里的动物都不睡觉了。怎么办怎么办”
“咯咯咯”
“本来活物就少;这几天才来了一些,要是被吓跑了怎么办。朝阳在哪里;找不到她呜呜呜”
“咯咯咯?”
“有人?”
飘荡虚幻的白色身影马上停了下来;空洞的眼眶转向一个方向;周遭一下子阴冷了许多。
树影幢幢中;两个身影一前一后走了进来;“小花?”
“咯!”
“姬恩人!”白衣少女激动地飘了过去;“你怎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