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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当时问:我想要一个新的肉身,你能造给我吗?
闯倘咧出个微笑,划过她的脸上时却如刀割般锐利,眼里没有半分笑意礼貌地道:“不能。
那声音干脆又冷冽,冻得她不自觉地浑身一颤,无话可说。在心里感伤地摇了摇头后,再不去做这方面的幻想。只是到底心里犹有不甘,想了一会儿,又私下问道:那我有没有可能做出一个肉身来?
你可以。只是闯倘似乎看穿了她的想法,眼神流转间露出几分人性化的同情,你确定你的同伴会愿意让你做这件事吗?
她被问得哑口无言,杨墨时远时近的举动,让她觉得似乎在坐过山车。有时觉得他爱护有加,忠诚深情,可能下个瞬间一转眼,他又会迅速俐落地收上一颗真心,让她的心也跟着落到了谷底。
对着这件古怪的事,她也曾仔细思考过——他是不是有着无法言喻的苦衷,令他无奈之下,只能硬取得比赛的胜利?
可是思来想去,她不明白,就算如此,他为何不与她说出来?还是说,他连说都不能与她说?
她也曾明里暗里地暗示过,是否有什么说不出来的麻烦,二个人一起解决也好过一个人解决。可是每当她提起这话题,他便立刻不着痕迹地岔开话题,不去再提。
经此以往,心中的疑云越盛,白吉便越发难以抑制去猜测的心情,而越猜测,她的心情便越低落。有时候,人知道得越多,便越是难以获得心灵的平静。
刚刚获得的强大力量增强了她的信心,却没有增强她的安全感。前面正是无数个失眠的夜晚,直到天亮之后,她才能稍稍眯上一会儿。上上辈子总是嘲笑那些为爱痴迷的人,可是如今轮到她了,一样表现得象个傻瓜。夜不能寝,食不下咽,是以她前面才整天恹恹地钻在肉身里,一动也懒得再动,对周围的一切漠不关心。
勇气是会用尽的,毅力也会消褪,她需要能够重新振作的机会。
杨墨这次给她出的主意可算是个绝好的鼓舞,而在她心里,则在恐惧着他什么时候又会再收一颗真心,直奔胜利的终点。
每每想到这儿,她都觉得心里象灌了冰水,冷得让她无法思考。
骑在马上,在太阳之下,干燥的空气中懒洋洋地前行,当心情低落时,她便不喜欢施展缩地术,就这么慢悠悠地走着。同行人中,除了音,也没人喜欢缩地术。结束之时那一下狠狠地前冲,不是谁都能受得了的。自从竹儿被摔得飞过马背数丈远后——在白吉的保护下,自然没有受伤——可是却受了不小的惊吓,从此只要一提缩地术,她便把小脸皱成一团,一付苦相。
白吉有气无力地拉着缰绳,有一搭没一搭地想着还有多远才能到长安,冷不丁跟在一边的闯倘喊道:“界柱大人。”
她转过头去,却听见脑中直接响起对方的声音,闯倘转为暗中说话,必然是要躲开杨墨。
您有何忧心之事吗?
这句话完全没有入她脑中,只是随风而过。她顺口问道:为什么这么问?
闯倘露出练习了千百遍般的完美微笑:因为您总是愁眉不展的,看起来十分忧愁。
你觉得我这样子,应该开心吗?她讪笑一声,没好气地应道。
如若是为了肉身问题的话,难道不是您与杨墨喜欢共处一身吗?
这个提问让白吉哭笑不得,许是把事情在心里压抑得久了,又或者没人能够与她倾诉,便把与杨墨之间的比赛一事原原本本说了一遍。以前总是孤立无援的她,现下终于有了个是站在她一边的支持者,不禁越发觉得亲近起来。
谁不怕孤独,不怕孤独的是石头!
她说完之后,本只是想倾吐一下而已,不想话音刚落,便听见闯倘轻松地道:此事好解决,您也去学那个法术便是了。
我也去学那个法术?她一时没反应过来,重复道,哪种法术?
获取真心的法术。如今您有力量,我完全可以助您学会这种法术。到时候,您便可以一举取得肉身,不用再担惊受怕。
白吉被这突然天上掉下来的陷饼砸得晕乎乎,愣了半晌才小心翼翼地问道:你能教我?你会?
闯倘信誓旦旦地道:自然,我会的当然能教你。
她一时有些反应不过来,应付了闯倘几句后,便一个劲地自个儿瞎想了。这样一来,她等于掌握了能够对杨墨一刀毙命的武器,只要动了手,便能在分分钟内取他性命。可是真叫她动手时,她又心有戚戚焉——就这么杀了他?让他魂飞魄散,从此不再相见?留她一个人孤零零地生活在这唐朝?
想想她就不寒而栗!
这种日子她难道在神女事件时,还没过够吗?再给自己制造一个这样的未来,她又不是自虐!况且,她对他的感情,又不是水龙头,说关就关,说开就开。把他弄死了,她那伤心劲儿可不会少的。
可是若是完全放弃优势,不与他争夺一番,她等于手里捏着一个核武器,却只能被动挨打!换作谁,心里多少也会有些别扭!尤其若是最后输了,面对对方的胜利果实,让她如何保持平静?
思来想去,瞻前顾后,她简直要钻进牛角尖里再套上个壳,最后捧着脑袋伏在马背上,马脸埋进鬃毛里。不一会儿,便被薰得受不了,抬起脸来时,听见前方竹儿甜美的声音喊道:“主人,我们看到长安了。”
她迅疾抬头,动作过猛之下,差点没掉下马去。直起身子仰起头,望向远方的地平线。
地平线末端,一堵灰色的城墙纵贯了整个地平线,左右一眼望去,头尾不见。在墙的正中央,琉璃瓦正在阳光下反射出点点耀眼的光芒,屋檐之下的城楼之上,漆红的大窗有着复杂流畅的窗棂花纹。大窗下,五个城门面对着正南方,朱雀大街从中而过。熙熙攘攘的人群从中穿梭而过,摩肩接踵、车水马龙形容都不为过。
随着距离的接近,白吉也越发感受到那份长安城散发出来的繁华与生命力。彼时的长安城,正处于辉煌顶点的开始,盛唐初始,刚从战争中恢复过来的唐朝,正逐渐如璞玉般被雕琢出光彩。
她混杂在渐渐聚拢起来的人群中,随着众生的脚步逐渐靠近长安的城门。太阳当头照耀之下,众人的影子都被压在脚下,似乎拉低了每个人的自尊。在这皇城之下,人人都不自觉地呵弯了腰,低下了头,以敬畏之心,轻轻地踩下前进的脚步。
在这样一群人中,白吉这东张西望,象是刘姥姥进了大观园般的人,便如同鹤立鸡群般异常注目了。再加上她也可算姿容不俗,身形高大,这么一招摇,别人想不注意到她,那也真难。
等着她随着人流慢悠悠地走到城门口时,远远地传来一声喝叫:“骑在马上的那个,别看,就是你,下马来!”,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om,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第321章 第三百三十九年 城门混乱()
白吉骑在马上,立于人流之中,看着远处不住挥手大叫、身穿捕头服饰的矮子,暗中不解地问杨墨道:我到底哪里让他看不顺眼了?
我们太显眼,哦,不,准确来说,是你太显眼。杨墨没好气地道,我比较主张低调,你就不同了。城门这儿,这么大群人里,你不下马,反而骑在马上,是不是怕别人看不见你?
她被堵得哑口无言,想要辩解她只是忙着看风景,忘了这茬了,却觉得此时说出来,也于事无补。看着前方大片黑压压的人群,身后不断涌上来的各色男女,再加上左右两边,几乎是头挨头,脚挨脚,有些郁闷地道:这是什么日子?为什么会有这么多人?还个个打扮得这么华丽的,还有这么多女人
他叹了一声,悻悻地道:元宵节灯会啊,傻子。你是脑袋短路了?今天是正月十五。
她啊了一声,这才恍然大悟,拍了拍脑袋。拍完之后又懊恼起来,看着远处已经聚集起来的城门官们,再看看自己一行人——要么如黑狗黄猫般目露凶光,要么如音和闯倘般满脸蔑视,好点的如胖捕头脸上挂着虚伪的笑容,差点的如竹儿怒气冲冲。
人群把他们的马儿冲撞得摇摇晃晃,他们骑在马上,便象是怒涛中的小船般不稳。一群人唯白吉马首是瞻,没有她的命令,谁也不会有所动作。只是这样一来,他们那诡异的行为便越发让城门官们心中起疑。这种元宵佳节的日子,大官们都是下了死命令,绝不能出问题,此时见这群人个个身强体壮,骄横自为,哪有不如临大敌之感?
生怕出什么状况的守卫们大声吆喝着,命令涌动的人流散了开去。天子脚下生活着的老百姓们,历来总是有敏锐的触感,在见着白吉一行人时,已有人悄悄往城里钻去。此时听见守卫官们的大叫,百姓们哪里还顾得上慢慢走,各自大叫一声,拼了命般往前冲去。这一冲,整个场面便失控了起来,哭爹喊娘的声音此起彼伏的,人人都恨爹妈少生了几条腿。更有甚者,一个不小心跌倒在地,那可是立刻被淹没在数双脚之中,大叫着抱住头,护住身上要害。
白吉一行从波涛中的小舟,变为怒海中的难船,马儿被冲撞得咴咴直叫,四蹄乱跳,时不时对着撞上来的人一脚踢去,下手从不留情。马上的人倒是没有半分表情,就连竹儿这种身材瘦弱,面容小巧的女孩子,都稳坐马上,视四周惨状于无物。经历了数场撕杀,无数追捕,与鬼魂同睡一床过,与仙人面对面过的她,如今的心肠,已不是一般的同龄女孩儿能相及的了。
白吉瞄到竹儿平静的眼神,配上她如嫩蕊般稚嫩的容颜,倒有些不忍地道:“竹儿,不害怕吗?”
“不怕。”竹儿挺起胸膛,小脸反而泛出激动的光彩,“只要在主人身边,竹儿才不会害怕!”
白吉挠了挠脑袋,叹气道:“你为什么现在不叫我小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