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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作风。
如果事情无法发展,那就打破这件事,即使当时会留点血,那点痛苦也会很快过去,没有什么迈不过去的坎,也没有什么无法解决的事。
我们的赌约该了结了。
白吉仍然沉浸在低落的情绪中,闻言随口道:我还没获得真心呢。
你获得了。他直指中心,只是你没及时收获,凌飞在时间断层里的爱,足够你获得真心。
她有气无力地道:可是我毕竟没有获得啊。
那是你的事。
过了半晌,她的声音才再度传来:羊羊,你
他答道:什么?
没什么。她岔开了话题,老鬼呢?怎么又不见了?
谁知道,他不知道又跑去哪里弄个耍我们的陷井了。他没好气地道,我们还是先想下怎么处理眼前凌飞!
凌飞白吉沉默片刻,突然道,“凌飞,你接下来准备去哪里?”
“麻州。”
杨墨暗道:麻州是哪里?
白吉想了片刻答道:大概是云南一带。
他去那里干什么?
谁知道。
她对着凌飞殷殷嘱咐,象是一个放心不下的朋友,给从未出过远门的密友送行,拉着他的手,唠叨个没完。
他们谁也没有再提救命之恩的条件,那个“爱上我”的条件似乎随风而散,在凌飞来说,却是深深的埋入心底。
半个月的时间,他感觉经历了一辈子,这半个月,是晴天山峰顶上的湖面反射出来的光芒,如珍珠一般,过去的日子变得和枯叶一样毫无色彩与乐趣。
一想到要回归原先的平静生活,他的心中不禁充满了失落与惆怅,原先的他从来没体会过这样的感情,以后的他也很想体会这样的感情——只要跟在眼前这个人身旁。
可是,他无法忍受冰封心底之下缓缓流动的痛苦,他不知道那是因何而生的痛苦,可是那痛苦对他叫嚣着,逃,逃的越远越好。
白吉唠叨了一圈,身体觉得倦了,坐在凌飞床头,看着他凝视过来的奇异眼珠,拉了拉他的手指沉默了一会儿才道:“以后你自己一个人要小心,有时候也要试着和别人沟通,不要什么也不说就做,能用嘴巴解决的事,没必要动手。”
杨墨听了,以嘲讽的口气暗中道:你教他这些,我们就先不讨论他能记得多少,就说你自己,你觉得你有立场去教他这些吗?
那可不一定。她小声心虚的反驳,我理智上还是知道的。
他冷笑一声:是啊,就是感情上不能接受。
尽管杨墨大加嘲讽,凌飞难得的点了点头,白吉坐了一会儿,相对无语,渐渐尴尬起来,她拍拍他的手,欲要起身离开,却被一把抓住。
“我小时候,因为眼睛被称为有潜质,师父很是偏袒我。”凌飞的话让白吉有了兴趣,她重新坐下来,听他慢慢叙述,“我很强,又受长辈喜欢,却没有朋友,后来我出来闯荡,见到许多事,许多人,我发现,我没有朋友,是因为我不需要朋友,不需要与人商量,也不需要和人同行,我一直这样以为的。”
白吉不知该做出何等表情来,她怔了一会儿,勉强挤出个笑容来:“你以后肯定会交很多朋友的。”
凌飞没有一刻犹豫就脱口而出:“不。”
她有些出乎意料,问道:“为什么?”
“因为我还是会离开他们。”
因为在朋友与自己间做出选择太痛苦。
凌飞的声音与杨墨在脑中的声音重叠,白吉望着那双一蓝一黑的眸子,完全不知该说什么好,长长地出了口气后不由问道:我该说什么好?
他没有回答她,而是直接代她说了出来:“以后我们还会再见的。”
凌飞的双眼顿时亮了起来,抓着白吉的手抖了一下,急促地道:“会再见吗?”
她此时也反应过来,狠狠地点了下头:“会的,我们会再见的!不久后”更希望的是,下次再见时,能够以单独的肉身,单独的见你。
白吉如此想着,杨墨又何尝不是如此想着,他们的思想拐了个弯,又撞到了一起,只是目前还是背靠着背,各自看着不同的方向。
白吉站起身来,凌飞的手便不自觉地抓着愈紧,她凝视着他的目光,清晰地看出他眼中的恳求,不自觉流露出的感情,让他看起来象个脆弱的孩子,她正犹豫间,冷不丁杨墨道:缘份尽了就是尽了,不要流连。
她狠了狠心,用力一扯,脱出了凌飞紧抓着的手,看也不看他的表情,疾步走出房间,直到门外才停下来喘气,刚刚苏醒的身体尚还虚弱,稍一走动便觉得心要从胸里跳出来,她坐在台阶上发了一会儿呆,直到竹儿小心地问道:“公纸(子),你没事吧?”
白吉应道:“没事。”看着似乎关系良好的莫言与竹儿,天色尚早,便续道,“给我讲讲这些天发生的事吧。”
竹儿和莫言立刻同时开口,撞了下音互相对视一眼,竹儿闭嘴,莫言开始讲,她详细的从第一天怎样晕倒,怎样拉他们上床,怎样请大夫,诸般事宜居然一条条讲述,亏她能记得这么细,白吉听了一会儿便觉心中不耐,暗中道:我想睡觉了。
杨墨却听得津津有味,应道:你睡觉,我来听。
她试着睡觉不成,便开始骚扰他:你不觉得很无聊吗?
不无聊。他一边听着一边答道,你没发现吗?莫言与竹儿原本势均力敌,互相敌视,现在不仅关系良好,竹儿甚至还矮莫言一头,不觉得很奇怪吗?
她这才醒悟为何刚才觉得有些别扭,看着竹儿缩在莫言后面,苦着张小脸,似乎有千般话要说又憋在肚里不敢,暗中笑道:竹儿真可爱。
莫言假可爱。他随口接了一句,莫言的报告差不多完成了,反正这半月基本上没什么事,看起来竹儿听话的原因是这半月请大夫的钱全是莫言出的,一文钱难死英雄好汉啊!
她点了点头,猛的想起件事来:我们的身体在这里那,是谁侍侯我们吃喝拉撒?
杨墨同样好奇,便问道:“这半月来是谁侍侯我和凌飞的?”
竹儿从莫言后面举起小手挥舞着,瞪着眼睛露着小脸,莫言一回头,她急忙把手缩回去,一付做小偷被抓的模样,看的人发唬。
白吉仍是觉得别扭,便追问道:“这半月都是你一个帮我们擦身喂饭?”
竹儿脑袋摇的跟波浪鼓似的:“没有啊,公纸(子)和凌公纸(子)都是象睡着了一样,开头还喂饭来着,后来喂不下来正居(急)着,没想到你们都没变化,后来发现无碍,就没再管了。”
白吉这才放下心来,她本来想着是不是回来后被莫言脱个精光抱着想到此处,她便把眼光投在莫言娇美的脸上,奇怪地道:说起来,莫言的记忆有没有恢复?
杨墨嗤笑一声:她的记忆恢没恢复我不知道,但是我知道她的脸是绝对不想恢复的。
她好象又缠上我们了。
缠就缠呗。经得时间断层的洗礼,跟踪狂现在看起来也顺眼多了。
杨墨白吉暗中聊天,莫言说了一会儿,见对面的人无有反应,胆子便大了起来,讲道:“柏公子在这里把身体养好吧。”
杨墨正聊到兴头上,随口道:“怎么?”
“爹娘正往这里赶来,你觉得,我们在此地成亲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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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4章 第一百八十三招 殊途同归()
莫言见着她的“柏公子”倒下,柏公子的弟弟不知所踪,负了她的凌飞也倒下,一时之间天下大乱,不过也是瞬间而已,比之惊慌失措的竹儿,她到底有着年长者的稳重。
招呼竹儿把人都搬到床上去,再去叫掌柜的请大夫来,这一切都很快完成,之后她就有大把时间仔细端详睡着了的凌飞与柏黠,夜深人静时还能偷偷摸一把。
凌飞长相俊美是事实,可是莫言看了半晌,却自觉“没有感觉”,这是当然的,她与凌飞在几天前还是陌生人,只是她不知罢了。
而看着她所认识的“柏公子”时,不知为何总是心跳脸红,隐隐约约地想起些什么,却又想不明白,问掌柜和城里人也只道,当初她与这几人同时出现,看起来象是江湖中人什么的,其余一无所获。
无奈之下,她只有去问竹儿,自持没有大人护着,这小丫头还不是手到擒来,谁知反复追问了几天,威逼利诱轮番上阵,竹儿却硬是一口咬定刚刚被买下,什么也不知道,讲话周全的象乌龟壳。
这边断了线索,她也不急燥,快马修书一封送回了江宁酒坊,只说“欲问父母对这段时间发生之事意见”,接了回信一看,鸳鸯酒仙夫妻俩还真说她是追着负心汉出去,必要“嫁人成功”不可,她这唐朝大龄剩女当初立誓,不嫁人不回家,如今修书一封,是不是良缘将近?
莫言瞪着信半晌,有口难言,当天晚上去凌飞与柏黠房里各自转了一圈,也不知怎的,在凌飞床边就是坐不下去,而在柏黠床边却一坐几个时辰,痴痴的眼光让竹儿也看的头皮发麻。
在床头睡了一夜,第二天,莫言冲出房间,对着在房外守夜的竹儿劈头便是:“我打算在此地成亲!”
竹儿揉着眼睛愕然问道:“和谁?”
“和柏公子!”
竹儿结巴了半天,小声挤出“我家公子是女的”这句话前,莫言已经神情激动地离开了房间。
杨墨白吉听到这儿,已是目瞪口呆说不出话来,白吉憋了半天,憋出一句:莫言刚才是不是说,她的父母已经在来的路上,准备要来和我们结婚?
杨墨揉着眉头,只觉得头疼无比:我觉得她说的正是这个意思。
靠!这家伙是不是脑袋有问题?
你才发现她脑袋有问题?
白吉忍不住问道:“负你心的是凌飞啊,为何你要来与我成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