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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家麟摊了摊手，说：“不知道，小冉打电话约的，估计也约了他。”
几乎是立刻，聂初醒就起了逃走的心思。可是都已经到门口了，又是在莫家麟面前，她又觉得不太合适，只能硬着头皮和莫家麟一起乘电梯上去。
还好进屋以后没有看见莫家麒，聂初醒微微地松了一口气。
而他们一进去，莫小冉就招呼他们过去吃饭，看情况，莫家麒好像今天是不会过来了。聂初醒这才完全放下了心。
可她还是放心得太早。之后发生的一切让她一直都没有想通，她都已经那么努力地减少存在感了，为什么他们还是会把话题引到她的身上来？而且还是她极力避忌的话题。
被他们知道了她表白被人拒绝的事情真的很丢人，自己一直想要隐瞒的事情被人就这样放到台面上来讨论，她觉得很受伤，后面也是一直都兴致不高，吃完了便要求早早离开。
虽然她有在心里怪责莫家麟随便将她的事情当做笑话说出来，不过鉴于他送她回家的路上跟她诚心诚意地道了歉，她也就没再跟他怎么计较。
反正他是个什么样的人，她早就知道了不是么。
而她不知道的，是苏晔会等在她家的门口，一直到她回来。
拿着他给的礼物，聂初醒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心中似乎被什么尖锐的东西划过，泛起一阵疼痛。
她不知道他的生日会在圣诞节这一天，而以她和他的关系，不知道分明也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
大约是苏晔那天的背影太过孤寂，让聂初醒不由得自责起来－－尽管这自责来得有些奇怪。
不然，还是去给他买个礼物好了，就当是对他送她项链的回礼。
聂初醒对苏晔的喜好一无所知，也因此在为他挑选礼物的时候犯了难。
按照她本人的习惯，她肯定会送一些实用的东西，比如衣服、鞋子之类可以长久保存、使用的东西。可是她压根就不知道苏晔能穿的衣服和鞋子的尺码，于是只能另作他想。
聂初醒想起苏晔那天在她家门口等了一晚上，应该没有时间好好地过一个生日，心念一动，就去公司附近的蛋糕店买了个小蛋糕，却又发现自己并不知道他这是几岁的生日。
聂初醒心中的挫败感越来越重。他几乎清楚关于她的一切事情，好几次尾随着她去餐厅给她加菜的时候，他点的全都是她喜欢的东西；在商场里，也常有导购小姐将一堆装有各种衣物的购物袋交给她，里头的衣服全都是她的尺寸，甚至是她喜欢的款式和颜色。
跟店员要了一整盒蜡烛，聂初醒拎着蛋糕特意等在了公司门口，却没有等到苏晔的人。
之前他消失不见是因为出差，那么现在呢？
聂初醒发现，自己在没有见到他的时候，心中冒出来的不是喜悦，相反，还有些担心，毕竟他昨天离开的时候状态有点不对。
聂初醒给苏晔打了个电话，响了许久才被他接了起来。
“初醒！”听得出来，他很高兴，可是声音有点嘶哑，还带了些鼻音。
“你怎么会给我打电话？”苏晔不敢置信。
“你感冒了？”聂初醒听着他的声音，不由皱起了眉头。
昨晚那么冷，他又在外头等了那么久，感冒也的确是情理之中的事情，可是聂初醒却有些生气。
为什么他总是这样不懂得照顾自己？
“就只是有一点鼻塞。”听出了聂初醒语气中的不悦，苏晔小心地解释。
“把你家的地址发给我。”聂初醒冷硬地命令道。
第232章 过生日（2）（）
聂初醒挂断电话不到一分钟，苏晔的短信就来了。他发过来的地址是在c城的某一间酒店，而不是普通的住宅。
担心他不会老实吃药，她在路过药店的时候特意停了车。因为不知道他会不会对某些药里的某种成份过敏，她将所有的感冒药都各买了一盒。
聂初醒一手拎着蛋糕，一手拎着感冒药，敲响了苏晔的房门。
没过多久，门就从里头被人打开，露出苏晔那张憔悴的脸。虽然他整个人都无精打采的，但也能看得出来是专门收拾过了一番，起码衣服是整洁的，并且整整齐齐地穿在了身上。
“你真的来了。”苏晔的双眼陡然亮了起来，唇角挂着愉悦的笑。
从短信发出去的那一瞬开始，苏晔就一直在等。为了不让她看见自己乱糟糟的样子，在床上躺了一天的他特意洗了个澡，换了套衣服。
“感冒了还穿这么少。”聂初醒瞥了一眼他身上的单衣，皱着眉头说。
“里头开了空调。”苏晔解释，侧身让聂初醒进去。
果然，房间里比外头暖和了许多，聂初醒站了一会儿就热得脱掉了外头的长款羽绒服。
苏晔住的房间大约是这家酒店最高档的总统套房，分为内、外两个套间，各种生活用品也都是一应俱全。
聂初醒将苏晔按到沙发上坐下，然后问他：“吃过药了吗？”
苏晔犹豫了几秒钟，点了点头。他的眼神游移不定，聂初醒知道，这是明显的心虚表现。
“看看你平时习惯吃哪一种。”聂初醒干脆地将整个塑料袋都塞进苏晔怀里，“我去给你倒水。”
苏晔几乎不怎么吃药，尤其是对待感冒这种过一阵自己就会好的小病。他对这些包装得花花绿绿的感冒药没有任何的了解，药品成份那一栏更是看得他云里雾里。于是，他随便挑了一盒看起来顺眼的，读完说明书以后抠出来一颗，直接吞了下去。
聂初醒倒完水过来，看见苏晔手中的那板感冒药少了一颗，而那一颗药的踪迹她又遍寻不着，于是惊讶地问他：“你就这么把药给吃了？”
苏晔自然地点头，瞟到聂初醒手里装了大半杯水的玻璃杯，笑得有些无措。
“我嗓子没那么细，就这么吞下去也没有问题。”他说。
聂初醒还是把水递给了他，好奇地问了一句：“不苦吗？”
“比这个更苦的东西我都吃过。”苏晔说得轻描淡写。
他不会告诉聂初醒，在他被亲生母亲遗弃以后、去到孤儿院之前，年少的他为了能够生存下去，甚至吃过垃圾堆里人家丢弃的馊了的饭菜。现在只不过是一小片药，比那些东西要好下咽许多。
聂初醒却忽然觉得有点心疼。
她只能从他之前透露的讯息当中对他的过去猜测一二，尽管不够全面，但她也能想象得到，他的童年恐怕并不像她那般幸福，甚至也许还比不上普通人家的孩子幸福。
苏晔将聂初醒替他倒的那杯水喝完，又把杯子放在了茶几上。
“这是什么？”苏晔指着聂初醒拎进来以后就放在茶几上的蛋糕。
“蛋糕啊。”聂初醒说着又向他介绍道，“这个蛋糕店在c城很有名的，好多人都喜欢吃他们家的蛋糕。”
她将包装盒打开，大概是刚才放在车上的时候颠了几下，里头的蛋糕已经有些移位，奶油也沾到了包装盒上，再没有了之前的美感，这让聂初醒有点懊恼。
“怎么会这样！”她小声地抱怨道，在接触到苏晔不解的眼神的时候，她又扯出一个微笑来。
“你不是说昨天是你生日么，我也没送你礼物，所以就想替你补过一个生日。”聂初醒有点不好意思地说。
“这个蛋糕我挑了好久，原来挺好看的，就是我开车的时候可能不太稳”
“没关系。”聂初醒后边的话还没来得及说出口就已经被苏晔打断。
他两眼一眨不眨地盯着那个已经面目全非的蛋糕，黝黑的双眸在灯光的照射下似乎会反光。
“你今年多少岁了？”聂初醒问。
“27。”苏晔回答。
“还真看不出来。”聂初醒感叹道，她一直以为苏晔会比她小，因为在她看来，他的心智似乎还没有成熟，追女生的手段太过霸道，完全就像是一个占有欲强的小孩子一样。
她从盒子里抽出两根长蜡烛，又数了七根短的，插在了蛋糕上边，准备点的时候忽然发现自己没有打火机。
“我出去找服务员借个打火机。”聂初醒说着就要起身出去，却被苏晔一把拉住了。
“我有。”他说着就要进卧室去拿，却被聂初醒按住肩膀。
“我去吧，在哪儿？”体谅他是个病人，这些简单的跑腿活聂初醒心甘情愿地代劳。
苏晔的表情却变得有些扭捏，好似不愿意告诉聂初醒打火机的位置。
“我自己去行不行？”他仰着脸，有些可怜兮兮地望着聂初醒。
他越是这样，聂初醒就越是好奇。她绷着脸一本正经地摇头，催促道：“快说。”
两人僵持了好一会儿，苏晔才在她强硬的目光中败下阵来。
“就在床头的抽屉里。”他整个肩膀都垮了下去，低下头无力地说。
聂初醒很快地进了里间的卧室，打开床头的抽屉发现里头除了打火机之外，还有好几包香烟，有一包已经开封了，并且只剩下了几根。
怪不得苏晔不想让她过来拿打火机。
聂初醒只拿了打火机出去，苏晔双腿并拢端正地坐在沙发上，一副等待挨批的模样。
“你抽烟？”聂初醒问他。她发现自己想象不出来他抽烟的模样，大约是他给她的印象还是太像孩子了，而“孩子”与“香烟”是两个无法融合的名词。
“偶尔。”苏晔极力为自己争取着良好的印象。
“是么？”聂初醒狐疑地看他，毫不留情地戳穿他：“那你抽屉里头为什么会有那么多？有一包还快要抽完了。”
苏晔蠕动着嘴唇，最终放弃了解释。
聂初醒也没有继续追究下去，反正他抽烟与否与她也没有多大的关系，刚才多问了两句不过是因为好奇。
她关上房间里的灯，用打火机将蜡烛一根根地点燃，又放下了形象为他唱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