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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家麟看起来挺有钱的样子,酒店里其他人也都叫他“莫总”,难道这一切都只是虚张声势?
“不是乡下。”莫家麟纠正她的用词,“是市郊。”
“不都是一个意思。”莫小冉翻了个白眼。
莫家麟也懒得跟她解释,等到司机将车停到了他们家门口,莫小冉才不禁感叹:她们家也忒有钱了吧!
莫家麟领着莫小冉进了院子,却在门口停住了。
“待会儿我先进去,你在这里等着,等看到楼上那间房的灯亮了你再进去,知道了吗?”他嘱咐道。
莫小冉只当他是想让她给爸妈一个惊喜,没有多问就同意了。
莫家麟开门进去了,莫小冉就真的乖乖地等在门口,一直注视着楼上那间房的窗口。
客厅里的灯还亮着,莫文涛陪着林萍一块儿在看芒果台最近正热播的历史剧。
当年得知莫小冉失踪以后,林萍伤心过度进了一趟医院,后来身体一直都不太好,莫文涛也就把公司全权交给了莫家麒与莫家麟打理,自己每天呆在家里陪老伴。
看到莫家麟进来,沙发上的两人都被吓了一跳。
“怎么这么晚跑回来了?”林萍问。
“回来拿点东西,明天早上再走。”莫家麟交待完也不多做停留,直接就上楼回了自己房间,并且按开了灯。
莫小冉看见灯亮了,小心翼翼地推开半掩着的大门进了屋。一想到可能下一秒就会见到爸妈,她的心跳得更快了。
听到大门关上的响声,林萍和莫文涛又被惊了一下。
“难道家麒也回来了?”林萍问。
莫文涛摇头表示不知道。
“家麒?”林萍试探着叫了一声,却没有得到回应。
“估计是家麟进来忘了关门,这会儿门被风带上了。”莫文涛猜想。
他刚说完,就看到有个人走了进来。
灯光照在那人的身上和脸上,莫文涛和林萍一时之间全都僵住了。
莫小冉一进来就看见了沙发上表情错愕的两人。莫家麟在出租车上给她看过了照片,她一下子就认出来这两人正是她的爸爸和妈妈。
“爸,妈。”莫小冉腼腆地叫。
“老莫,快,掐我一下,看我是不是在做梦!”林萍拍着莫文涛的大腿,视线却还是凝在莫小冉身上。
“你没有做梦,我也看见了。”莫文涛揽住林萍的肩膀,沉声说。
“小冉!”林萍这才敢叫她的名字。
“妈。”莫小冉应了一声,一步一步地走向林萍,最后半蹲在她的身前,仰起头说:“我回来了。”
林萍的泪瞬间就决了堤。
莫家麒回来的时候看见的就是这样一幅诡异的景象:他妈正抱着一个女人大哭,他爸则是哄着眼眶看着面前的两个人,表情是久违的轻松与喜悦。而打电话让他回来的莫家麟此时却不见了踪影。
“爸,妈。”莫家麟打了声招呼,引来了他们的注目。
“家麒。”莫文涛的声音在抖,“小冉回来了。”
仿佛被一道闪电劈中,莫家麒的脑袋里一片空白。
他爸刚才说什么来着?小冉回来了?
视线停留在了被她妈抱着的那个女人身上,莫家麟哆嗦着抬起右手指向她,问:“这是小冉?”
莫文涛点头。
莫小冉也正好在这个时候回过了头。
莫家麒费了好大的劲才控制住不让眼泪流出,他缓了很长一段时间,问他爸:“这件事情,告诉子宁没有?”
第203章 不得不去面对()
“反正我们没说。”莫文涛又搂了搂林萍,“小冉刚一回来你妈就哭成这样了,没想到那里去。”
林萍这才止住了哭,把莫小冉扯到沙发上坐着,拉着她的手不肯放,怕一松手小冉就又不见了。
莫小冉虽然还没有适应他们对她的亲密,可是也在努力地调整着自己的心态,不停地告诉自己这是她的家人,并不是第一次见面的陌生人。
她轻声安慰着林萍,又偷偷打量着莫家麒。这人长了一张跟她二哥一模一样的脸,想必就是她大哥了。不过,这两人虽然是双胞胎,可气质真的是完全不一样,大哥比二哥看起来成熟有魅力多了。
“家麟呢?”莫家麒猜测应该是他把小冉带回来的,想知道他有没有联系聂子宁。
“这儿呢。”终于等到“苦情大戏”散场的莫家麟顺着楼梯缓缓地走下来。他已经洗完澡,换了一身睡衣,也洗掉了一身的酒气。
“跟子宁联系了吗?”莫家麒问。
“没呢。你们可别跟他说,我打算这两天再去刺激刺激他。”莫家麟构想着自己的恶作剧,眼里闪着兴奋的光。
莫家麒冷眼看他,责备道:“你明知道他这两年过得比我们都不好,还要去招惹他。”
“谁让他把小冉弄丢了。”莫家麟大大咧咧地坐在莫小冉旁边,踢了她一脚,问她:“想见你老公么?”
莫小冉听他们的对话听得整个人糊里糊涂,根据上下文梳理了半天才得出了两个结论:一、她老公叫子宁,姓什么还未知;二、她是被她老公弄丢的。
莫小冉不知道要怎么样回答他。打心底里,她是想要见的,可是看她二哥这态度,好像并不太希望她见。
“不管小冉想不想都必须通知子宁。”莫家麒做了决定,不容人质疑。
“随便你。”莫家麟从小就习惯了莫家麒的强势,也不爱跟他争辩。只是想到自己少了点乐子,又觉得遗憾。
“现在打电话过去的话,万一子宁把芷歆一个人丢在家里就跑过来了呢?”林萍担心自己的外孙女出事,不太赞同莫家麒的想法,“还是等明天一早你们就带着小冉上他那儿去吧。”
“那我现在就带小冉过去。”莫家麒却说。
他太清楚聂子宁这些年来过的都是什么样的日子,哪怕能提前一秒钟结束聂子宁的煎熬,他都觉得很庆幸。
“也不急这么一会儿吧?”莫家麟对莫家麒这样偏袒聂子宁很不高兴。
莫家麒没有理会他,只是看着莫小冉,向她伸出手,轻声说:“小冉,走吧。”
莫小冉看了看其他人的眼色,她爸妈的表情很平静,看得出来是同意了;而莫家麟虽然脸上仍然有些忿忿,却也没有多加阻拦。
她这才放心地从沙发上站起来,握住莫家麒的手。
莫家麟摸到她掌心的那一层薄茧,心脏钝钝地疼。她这几年到底经历了什么,他无从得知,但想必是很辛苦的。
莫小冉能明显地感觉到,大哥和二哥是不同的。
她坐在莫家麒的车里,他不发一言,她也就不敢主动跟他说话。不知道为什么,她有点畏惧他,可是其实他对她也不像莫家麟那样严肃。
“这两年,都去哪里了?”莫家麒开口。他之前一直都不跟她说话,不过是因为不敢,他怕她给出的答案会让他没有办法接受。
莫小冉听到莫家麒的声音,惊得瞪大了双眼。她吞了一口口水,回答得有点畏畏缩缩:“跟我一个朋友一直在法国旅行,差不多走遍了整个法国。”
莫家麒点点头,悬着的心稍微放下来了一些。环法旅行,听起来还蛮有意思,也能开阔眼界,挺好的。
“后来有回去巴黎么?”他问。
“没有。”莫小冉垂下眼睑,不敢看他,“基本上去过了的地方我们都不会再去,除非我朋友的工作需要。”
所以他们一直都没能够找到她。
“你那个朋友又是怎么认识的?”
“她救了我,又收留了我,我从巴黎就一直跟着她。前几天在戛纳碰到了她前夫,才知道原来她前夫认识我,然后他们就把我带回c城来了。”莫小冉简单地概括事情的经过。
“然后你就碰见了家麟?”莫家麒挑眉问。
“对,在‘墨染’吃饭的时候遇到的。”莫小冉说。
莫家麒没有再问她问题,只是庆幸这所有的巧合。
他一沉默,莫小冉就更加沉默。
外头的街道上只剩下孤寂的路灯,并没有什么好看的,莫小冉无聊得昏昏欲睡。
“到了。”车停了,莫小冉被莫家麒叫醒。
他们所在的地方就是一个普通的居民小区,莫家麒熟门熟路地领着她进入楼栋、上楼,最后停在某一户门前。
“准备好了吗?”莫家麒突然没头没脑地问。
莫小冉疑惑地看向他,就看到他已经一手按上了门铃。
她听见里头门铃的响声,过了好一会儿才有人隔着门低声问:“谁?”
“是我,莫家麒。”莫家麒应道。
门锁“咔嚓”的一声开了,屋里的光亮随着缝隙的增大而逐渐逸出来。
“这么晚了”聂子宁的话说到一半,突然就看见了莫家麒身后那个他朝思暮想的身影,他发现自己好像失去了说话的能力,只能就这么看着她。
莫小冉见到聂子宁的时候是很害羞的。她只敢躲在莫家麒的背后,在他看不到的地方,越过莫家麒的肩膀偷看他。
可是,他为什么发起呆来了?
“人带到了,我先走了。”莫家麒适时地退开,为这两人腾出空间。
“哎--”莫小冉一紧张,下意识地抓住了莫家麒的衣袖。她不太想和聂子宁独处,因为实在太过尴尬。
虽然是连孩子都生了的关系,可对莫小冉来说,这只是他们的第一次见面。
“大哥,你要去哪里?”莫小冉眼巴巴地问。
“回家。”莫家麒将她拽着他的手拿开,摸了摸她的头,安抚她:“没关系的,跟子宁好好聊聊,不要怕他。”
说完,他头也不回地大步离开。
莫小冉其实是想跟着莫家麒一起走的,她虽然想见聂子宁,但不是在这样子的情景之下,她没有想到她大哥就这样把她一个人留在了这里。
可是,既然她被留在了这里,那么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