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水邱静恍悟,原来是个傻小孩啊。看着白白嫩嫩,像画里的童子似的,居然是个傻的!水邱静心生怜悯,对瑛儿真心亲热起来。
正说着话,一个爽朗的声音在院内响起:“随云回来了也不告诉我一声!”
伴随着声音,风一般卷进一个碧色身影。来人是位二十六、七岁的女子,中等身材,长圆脸杏核眼,俏生生立在屋中央。
步随云忙起身作揖道:“二嫂好。”
那女子眼风扫过秋宁兄弟,淡淡的好像没看到一般,也不招呼,只向着步凌波喊“大姐”,然后从袖子里拿出一张纸,拍在步随云面前道:“既然回来了,赶快还钱!”
步随云苦笑道:“钱自然要还。我是想先跟二哥消了军令状,再和二嫂算账。”
那女子嗤笑道:“哼,你还记得有军令状啊。我当你色迷心窍,早忘了这回事!你快把帐还上,府里还等着你的钱买米呢!”
“二嫂夸大了,堂堂玄王府哪里就穷到这种地步?”步随云苦着脸道。
“你也知道是堂堂玄王府!你当撑这个面子排场容易?哪一样不要钱?”那女子便要摆开架势和步随云算账。
步随云忙摆手求饶道:“好好,我这就去还账还不成吗?”
“我在账房等你。大姐,我先告辞了。晚上再来看你。”她说完又风一般卷出门。
“麻烦阿姐陪阿宁坐坐,他有好多问题憋了一路,等着你解惑呢。”步随云又俯身对秋宁嘀咕道:“我去去就来。你和阿姐好好聊。”
待步随云离开后,步凌波对秋宁道:“刚才那位是我二弟妹风碧莲。”
秋宁点头笑道:“果真人如其名。”
“碧莲最是能干好强,王府如今说是我操持,其实全是她在当家。随云最怕的也是她。”
秋宁想起步随云在凤碧莲面前吃瘪的样子,不禁露出笑容,“看得出来。”
步凌波犹豫了一瞬,斟酌着言辞道:“碧莲是风家的嫡长女。风家在西边是数一数二的望族,当年想把碧莲的妹子说给随云,被随云拒绝了。碧莲原当随云要和若霞结亲,倒也无话可说。如今,随云和你在一起,她是有些想法。不过,她是刀子嘴豆腐心,时间久了自会放下芥蒂。阿宁不要太计较她的态度。”
这个嘛,也早看出来了,只是没想到有这样一番缘由。
秋宁是看惯冷眼的,风碧莲的不友好与宫里的妃嫔相比,实在算不得什么。
他微笑道:“我族蒙玄王收留已感激不尽,又岂会计较些许小事。”
步凌波露出几分赞许道:“难怪随云说你性子好。”
自己性子好吗?好像自己没给过他多少好脸色。
秋宁一手抬起茶杯,遮挡住脸上的赧然。
步凌波笑道:“随云还说了你好多好话我们现在去给父母亲上香,我慢慢说给你听。”
第49章 (四十九)玄家秘3()
水邱静和瑛儿跟着丫鬟在院里玩,步凌波则推着秋宁绕到屋子后面,一幢类似于祠堂的小楼。
推门而入,一股檀香迎面袭来,曳地的深蓝色帷幔将屋子分为前后两个部分。
前面除了墙壁上挂着的人物画像,一应家具摆设全无。
步凌波指着墙上的画像道:“这些是历代玄家成员。”
她推着秋宁来到其中的两幅人像前停住。
这两幅人像,一幅上画的是位风华绝代的美男子,一幅则是位长相憨厚端正的年轻男人。
那位美男子画像左边角上写着“玄氏青海王昀。”
步凌波道:“这位是小祖爷爷玄昀。边上的是大祖爷爷赵佑安。他们的事你大概听说过吧?”
秋宁点头答道:“听过一些。”
玄昀曾是青龙国出了名的风流王爷,后来爱上自己的男仆,不但遣散所有姬妾,与男仆公然出双入对,甚至为该男子终身不娶。这段野史至今仍是街头巷尾喜欢的艳、情传奇。
实在没想到那位令风流王爷倾心的蓝颜祸水,竟然是如此憨厚普通的男子。
“两位祖爷爷都是独子,为传香火各自都有孩子。他们二人感情甚笃,自大祖爷爷去世后,小祖爷爷便隐居麒麟谷,专门教导玄、赵两家的小孩,年过百岁才仙逝。到我们这一辈,除了若霞和天赐,其他都有幸受过他的教诲。他最喜欢的就是随云,说随云最像他随云果然是把他的做派全学到了。”步凌波望秋宁一眼,轻轻笑起来。
秋宁被她打趣,脸上有些发烧,忙转换话题道:“如此说来,随云原该姓赵?”
“对,步姓是母姓。戍狄、随云和我是同母异父的姐弟,所以我随母亲姓。随云的姓也是后来到鸣岐山才改的。”
“那面具”
“这事还是要从两位祖爷爷说起。有一年两位祖爷爷和大顺军队作战,小祖爷爷受了重伤无法指挥战斗。为了稳定军心,大祖爷爷戴上面具冒充他领兵作战,大败敌军。
自那之后,小祖爷爷想出一个主意,凡是赵家的男孩出生时便得一只面具。两家的孩子,尤其是赵家的,打小在麒麟谷长大,不得见外人。等长到十来岁的时候,玄家男孩出谷在王府学习,赵家男孩则悄悄送到外地学艺。学成后,愿意回来辅佐玄氏的,便以幕僚下属的身份投到玄王麾下;不愿意的则可以自由选择出路,但不得辅佐玄氏以外的人。
百年来,赵氏便是玄氏的‘影子家族’。所谓影子家族,即在玄王出意外,玄氏又无人主持大局的情况下,由他们顶替玄王管理属地一应事务。这就是为何他们要隐藏身份,那面具也是用来顶替玄王时使用的。”
秋宁愕然道:“去年天圣节觐见的是赵将军?”
“是。”
秋宁了然,难怪那时戴面具的“玄天佑”对自己那般冷淡。他随即又想到,赵家人是在玄王出意外时才行此李代桃僵之事,莫非玄天佑出了什么事?
他看向步凌波,发现刚才还微笑着的她,神色有些黯淡。秋宁把嘴边的话咽了回去。
步凌波推着他转到帷幔后,里面供着玄氏和赵氏先人的牌位。
最前面赫然放着玄天佑的牌位!
秋宁怔忪地凝视着牌位,一时不知说什么好。
步凌波点上香递给他,他对着牌位拜了三拜。
步凌波将香插到香炉中,说了些告慰亡灵和祈福的话。然后她拿下玄天佑的牌位,用手绢细细擦拭,又抱在怀里默了一会儿,重新放好后,推着秋宁离开小楼。
一路上两人沉默不语。回到堂屋以后,步凌波喝了一盏茶,仿佛才从悲伤的情绪中回过神。
她再次开口时,声音有些微喑哑,“小祖爷爷这般安排是未雨绸缪。玄氏藩属里的门阀氏族不少,又不齐心,各自打着自己的算盘,时有外敌挑唆离间,如果没有一个有威望、强有力的领袖,属地随时会大乱。玄氏挑选王位继承人十分严格,一旦继位就是这片土地的至高神话。神话便要不死不破!
这百年来,赵氏顶替玄王的事只发生过两次,没想到其中一次竟是应在天佑身上。”
秋宁终于忍不住问道:“玄王他怎会”
步凌波放在桌上的手握成拳头,紧紧绞着手绢,眼里浮上刻骨的怨恨,“四年前,忠勇侯木良给天佑来信,要他效忠新任皇帝墨钦。天佑对新皇并不了解,也不知道他的皇位稳不稳固,谨慎起见暂时拒绝了木良的提议。没想到他们”
她的声音颤抖起来,眼眶里盈满泪珠,“那一年也是和大顺军作战,木良竟然趁战乱,派人给天佑下毒那时戍狄和随云都在鸣岐山学艺,战事正是最关键时,天佑强压住毒性指挥战斗,待击退大顺军时,他已毒性入骨,即使有神龙谷的人也救不回来!那时天赐刚满十岁,他只得急招戍狄和随云回来,由他二人顶替他。”
秋宁不得不佩服玄、赵两家做事缜密。玄天佑去世四年,不但外人不知道,连属地的臣民也被瞒了过去。
“天佑去世时,我还有一个月才临盆。可怜瑛儿,连他父亲的面都没见过!”步凌波的泪珠顺着脸颊滚落;哽咽难言。
过了一息,她抬起头,擦去眼泪,声音里充满了愤怒:“木氏和墨钦却还不肯放过玄氏!他们可能以为天佑没被毒死,怕会向他们寻仇,竟然给襁褓中的瑛儿下蛊!玄家与他们的仇恨不共戴天!”
看着步凌波怨毒的目光,秋宁终于明白步随云为什么要算计墨钦了,原来墨钦和木良曾经这般陷害玄氏!秋宁不知道他们的计划,可是对一个婴儿下手,确实太过阴毒。
“瑛儿不会说话,是不是受了蛊毒的影响?没法解吗?”
“金家蛊术天下第一,连神龙谷的萧神医也解不了。他们对瑛儿下蛊而不是下毒,既是想利用瑛儿来控制玄氏,也是因为蛊毒现在还无人能解。
萧神医只想到一个办法,找一位内年深厚的人将蛊虫从瑛儿体内转移到他自己体内,瑛儿便不用受蛊毒之苦。随云怜瑛儿是天佑唯一血脉,用内力吸了那蛊虫”
秋宁“啊”的叫了一声,手里的杯子掉到地上摔成碎片。步随云那次大病,他还记忆犹新,原来是蛊毒发作!
他着急地道:“随云的蛊毒没有解吗?他会有危险吗?”
步凌波见他满脸忧急,忙拍拍他的手,安慰道:“随云内力深湛,又有萧神医相助,暂时可以压制住蛊毒。萧神医这两年一直在想法为他解蛊,现在也有些眉目了我听说药师国人擅长药理,等你好了也可以和萧神医一起研究”
这时水邱静牵着瑛儿走进来。秋宁看瑛儿确实有些呆相,估计蛊毒虽除,还是对他留下很严重的影响。
秋宁不愿步凌波还要分心来劝慰自己,勉强抑住担忧,问道:“既然随云的蛊毒要皇帝和木氏方能解,为何随云还急着行刺皇帝?这不是玉石俱焚么?”
步凌波叹了口气,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