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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其中似乎有秋公公相识之人,想请公公辨认一番,某再禀报圣上。既然公公不感兴趣,陆某这就拟折子。”
秋宁的紫瞳微微一缩,嘴唇动了动,不等他开口,陆震大踏步地走了。
秋宁担心族人安危,一得空就让苏忠去打听消息。晚间苏忠告诉他,朱长老和另外一位长老外出两天未归。看来他们多半是落入陆震之手。几位长老住在玄王别院,平时行事也颇小心低调,陆震怕是已经盯住玄家。
如果他把此事捅给齐王,势必牵出天玑阁和玄王的关系,若以此做文章,玄王再势大也奈何不得。秋宁让苏忠通知步随云,自己则去稳住陆震。
陆震早让人递话给秋宁,他这几天都在皇城北门值守,分明是等秋宁上门做交易。
听说有内侍来访,陆震嘴边露出笑意。小野兽果然还是低头了。
他说一声“有请”,放下手中书卷,好整以暇面门而坐。
秋宁身穿大氅,如一抹黑影般无声无息地走进屋。
待屋内只剩他们二人时,才取下风帽,露出脸。如玉的面孔在烛火中一亮,纤毫微光,容色迫人。饶是陆震熟识他,也看得怔了怔。
清冷的声音响起:“放人,你有什么条件?”
陆震站起来,靠近秋宁,温柔地道:“只要你愿意和我像从前一般,我马上放人。”
秋宁眼中闪过几欲呕吐的厌恶,冷冷地看着他。
他低低叹了口气,“我并不想害你。原先那样对你,也是因为你不肯听我的话我心里是想对你好的,你若”
“我若不答应,你待如何?”秋宁冷漠地打断他的话。
陆震满脸温柔冻结在脸上,眼光变的狠厉起来,“那我只有公事公办,将那两人交给大理寺,少不得要通报齐王殿下。这两人行刺过齐王,与天玑阁关系匪浅,却藏身于玄王别院你说要是圣上知道,会怎么想呢?我猜药师国能不被定个反贼罪名已算万幸,想要翻身是万万不可能。至于玄王,怕也会有大麻烦。”
秋宁面无表情地听着,眸色却变了几变。
陆震见他动摇,放轻了声音在他耳边继续道:“我还在玄王的别院里见到一个小孩,长着和你一样的眼睛,是不是你的家人?如果齐王或者皇上知道,药师国还有幸存的皇族,会怎么办?会不会也和你一般受宫刑之苦?”
秋宁听到这话,全身僵直,淡漠的脸上泄露出一丝焦急和愤怒。
陆震很满意这种效果。就知道那紫眸小孩是秋宁的软肋。原本打算抓他的,可惜玄小郡王和他形影不离,小郡王不在,他也不出别院大门,陆震找不到机会下手,只得抓了两个药师国的老头。
安静了一息,秋宁再次开口,嗓音略带些沙哑:“你就只有这一个条件?”
陆震抑住心中狂喜,忙道:“就这一个条件。只要你肯和我好,我不但不会再找你族人的的麻烦,还会好好保护他们。”
秋宁仰起脸,眼波在他脸上一溜,似笑非笑似嗔非嗔道:“也不是什么大事,何须将军如此费心?”
陆震何曾见过秋宁这般风情妩媚的模样,只觉得魂魄全出了窍,晃晃悠悠地飘到他身上。
秋宁的笑容更深了些。看在陆震眼里,便是无言的邀请。
他脑袋发热,再顾不得其他,跨前一步,把秋宁搂到怀里。
秋宁出手如电,陆震全无防备,被他制住几处大穴。
假如秋宁一来便投怀送抱,陆震还会有几分警觉,奈何他一番推拒后,勉强就范,陆震只当他是被逼无奈才答应,反倒没有防备。更没想到的是,不过几个月不见,他的武功竟长了那么多。
秋宁来时就打好了主意,那些拒绝冷漠,不过是做戏。
陆震呵呵笑了两声。
秋宁喝道:“笑什么?”
陆震笑着回答:“你这狡猾的小狐狸,果然不能轻信。”
秋宁不理他的调笑,往他嘴里塞了一颗药丸,“这是断肠丸,需每隔半年服一次解药,连续服七次方能解毒,若不服解药,将肠穿肚烂而死。你如肯与我合作,我便给你解药。如不肯,就等着疼死吧!”
陆震非但不惧,反而向听到什么好笑的事似的笑得直打跌。
秋宁终于现出怒色,一脚踢在陆震肚子上,把他踹翻在地,“死到临头还如此嚣张!”
陆震歇了笑,“我领军征战多年,天南地北打过来,死人堆里爬了几回,鬼门关也去转了几遭,区区能耐我何!”笑容从他的脸上消失,变得严肃冷峻,脸上如刀削斧琢的线条在烛火下分外清晰深刻。
秋宁意识到,面前的人是一位铁血军人,是一个用生命搏前程的赌徒。他早将生死置之度外。不怕死的人,还会怕什么?
秋宁审视着他,不露声色道:“你才得了皇上的重用,有大好的前程,若是没有性命去享受,岂不可惜?”
陆震面露嘲笑,道:“是可惜!我确实想有个好功名,钱财权利谁人不爱?可我陆震绝不是会被胁迫之人,何况胁迫我的还是自家养的小野兽。”
这人软硬不吃、油盐不进,秋宁无法,“你到底想要什么?”
“不是告诉过你,我想要你!”陆震看秋宁的眼神是裸的需索和掠夺。
秋宁想起那些被他囚禁的暗无天日的日子,那种屈辱愤懑在血液里奔流,恨不得将他千刀万剐。
秋宁用尽全力一脚踹到陆震胸口,“休想!”
传来肋骨断裂的响声,一股鲜血从陆震嘴角涌出。陆震并不恼,又笑起来。
秋宁双目赤红,费了很大的力才压下胸中怒火,“这断肠丸两天之后发作,你好好考虑一下。”
陆震一边咳嗽,一边笑道:“需要考虑的人是你。你不同意也罢,大不了我和你的族人兄弟同归于尽。我倒要看看,是你的那点自尊重要,还是你的族人重要?”
秋宁不理他,飞奔而出,再也无法忍受和他多待一刻。
可是,陆震手里有筹码,而自己只有两天时间。
回到妙音阁,苏忠带来了一个好消息。步随云说他有办法摆平陆震,叫秋宁无须担心。
有了步随云的保证,秋宁稍稍放下心来。同时也很疑惑,一个连死都不怕的人,步随云有什么办法让他妥协呢?
秋宁那几脚踢得虽重,但陆震行伍出身,断根肋骨根本不算重伤,他自己包扎处理后,照样如常行动。
他豁出命赌这一把——小野兽,你到底服是不服?
一天过去了,秋宁没有任何动静。
好像每一次遇到生死大战,陆震都格外冷静清醒。这一次,他同样不慌不忙,白天忙完军务,晚上仍然宿在北门戍卫营中。
已过二更,陆震仍无睡意。
巡夜卫队刚走过,四下里阖无人声。在这无边的寂静里,他听到轻微的异动。
终于来了。
窗户一动,一条黑影飞身而入,直袭陆震面门。
陆震微愕,侧身避过,喝道:“谁?”
那人快得不可思议,瞬间连使几个杀招。
陆震双目微眯,再不敢大意,全力接招。十招之后,心中疑惑更甚,“你到底是谁?”
一股排山倒海的压力袭来,陆震忍住胸口疼痛,运起真气硬接一招。“嘭”地声响,两人同时退出数步,屋里桌椅被震得粉碎。
陆震骇然道:“是你!”
玄王别院,刚从宫里回来的步随云除去一身太监服,换上家常的长袍。
想起秋宁听说他说服陆震放人时的惊愕表情,他忍不住露出愉快的笑容。
陆震也算是一条硬汉,秋宁威胁要毒死他,都无法使他就范。这人不怕死,有野心但能把握尺度,确实不好对付。他敢和秋宁赌命,无非是笃定秋宁对族人的重视,远远超过他对自己性命的重视。
人心有挂碍,行动自然不自由。
但是,只要是人,就会有牵挂、有软肋。步随云掌握陆震的软肋,就可以和他做交易。这步棋,步随云谋划了好久,费了不少心力,终于是布下了。
胸中一阵滞痛,步随云身形踉跄,不得不靠在旁边的桂花树上喘息。甜美的桂花香气也让他烦闷。
最近蛊毒发作越来越频繁,是时间要到了吗?
他紧蹙眉头,望向天边的一弯眉月必须快、更快!一定要在自己倒下前布好所有的局!还有,把阿宁带出皇宫就算给不了他永远的幸福,也要给他长久的自由。
待疼痛过后,他慢慢走到玄天赐的卧房。两个小孩同榻而眠。玄天赐身材高大,四脚四手地把水邱静困在怀里。水邱静只露出小小的脑袋。
小郡王从小接受严格训练,早熟得很。只有在水邱静面前会露出男孩子的顽皮天真。一年不到,两个孩子已经形影不离,无分彼此了。
步随云轻轻给他们盖好被子。悄悄退了房间。
他还有很多事没做,还有这么多的牵挂、这么多的念想可是,还有多少时间?
第26章 (二十六)中秋夜()
中秋前夕,信王木永桢之女木馨来到京城。
她觐见皇后的时候,皇帝也到场。
秋宁猜到皇帝多半是要纳她为妃,平衡后宫势力。对这位即将进宫的女子多少有些好奇。
当木馨的出现在凤仪宫时,秋宁大大地吃了一惊。
吃惊的不止是他,皇后也失仪地打翻了手边的杯盏。
木馨袅袅婷婷步到殿中央,轻启朱唇,声若莺啼:“臣女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参见皇后娘娘,皇后娘娘金安。”
皇帝怔怔地看着眼前的少女,半晌才道:“抬起头来。”
木馨缓缓抬起头,有些羞涩地对上了皇帝的眼睛。
少女天庭饱满,剑眉星目,脸型不是柔美的鹅蛋脸,也不是俏丽的瓜子脸,而是线条硬朗的方脸。这样的容貌,如果是个男人,算的上英俊威武,可对于女子来说,就太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