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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碰到秋宁,却被一支锋利如匕首的发簪抵在喉间。
秋宁冷笑道:“你说的那些,有什么证据?人证还是物证?空口无凭,皇上会信你么?”
秋宁挣脱陆震的怀抱,手上稍稍用力,发簪尖端刺进了陆震的皮肤,有血珠冒出来,“我警告你,莫要再来骚扰我!否则,我就告诉陛下你调戏我你可是才升了官,也不想仕途被影响吧?”
陆震目光阴鸷地瞪着秋宁,道:“你说我调戏你,有何凭据?”
这时从后面传来一阵清越的笑声。
步随云缓步踱来,一脸为难道:“真是不巧,出来散步,却碰到陆将军酒醉调戏秋公公这事该不该禀报陛下?唉”说完还很纠结地揉着额角。
陆震挑起眉毛,双眼微微眯起,似乎下一刻就要拨刀。
步随云迎着他的视线,依然一副看了不该看的东西的表情。
陆震推开秋宁的手,恨恨地哼了一声,大步走开了。
步随云走到秋宁面前拿下他手里的凶器,摇头道:“如此美人,拿这东西真是不美。”
秋宁瞪着他道:“你怎么跟来了?”
步随云讶然道:“我只是出来散步啊。”
两人眼对眼地瞪了片刻,步随云往前一扑,把秋宁抱了个满怀,嘟囔道:“我喝多了。头好晕。”
秋宁挣扎着推他,咬牙道:“你根本没喝酒,头晕什么!”
步随云委屈道:“酒不醉人人自醉。阿宁好狠心。”
秋宁挣不脱,低声骂道:“无赖!”
步随云有些迷醉地道:“让我再抱你一会要是每天都能和你一起弹琴,多好。”
不知是这句话、还是步随云怀中的温暖,触动了秋宁。他停下动作,静静地任步随云抱着,眼里有些酸涩。
过了一息,步随云在他脸颊边轻轻吻了一下,然后放开手,悄声道:“你的小跟班来了。”
同时响起长生的声音:“师傅、师傅”
步随云转身朝邀月阁走去。走了两步,他转过头,郑重地对秋宁道:“阿宁,你要等我。”
秋宁怔怔地望着他的背影,想着他的那句话,一片茫然。
第16章 (十六)春狩局()
四月的西山皇家猎场,莺飞草长,暖风醺然。蛰伏了一个冬季的小动物纷纷跑出洞穴,在茂密的草地上打滚,在幽深的树林中畅游。
可惜一阵高过一阵的喧嚣打破了西山的静谧。
浩浩荡荡的队伍在猎场的观鹰台四周搭帐篷围幔城,马嘶犬吠,旌旗飘振,好不热闹。
墨钦身穿杏黄蟠龙猎装,立于观鹰台上,面带微笑注视着欢腾的行猎队伍。他身边是穿浅紫猎装的齐蘅之。她自天圣节后,一直闭门不出,到春狩才再次露面。
齐蘅之比以前清瘦了一些,精神倒好,仍然是一派冷肃端丽。她看秋宁时依然带着冰冷的狠意,不过她的目光很少落在秋宁身上,更多的时候是盯着她未来的劲敌,西平郡主玄若霞。
这次春狩玄天佑没带玄天赐和步随云,反倒是玄若霞跟随左右。大概是想在进宫前和墨钦亲近亲近。
春狩第一天的节目是群鹰搏兔。将一只兔子的耳朵涂成金色,背上也用金色画上日月图案,再放出各家养的雄鹰,谁的鹰先捉到兔子便是谁赢。
往年一直是皇后养的鹰夺魁,所以齐氏的贵族少年们早摩拳擦掌按捺不住。
墨钦对玄天佑道:“玄爱卿第一次参加搏兔,不知这西北的鹰能不能像爱卿一般威猛?”
戴着面具的玄天佑恭敬地道:“臣的鹰哪及陛下的威武?倒是臣妹颇好此道,训练的鹰隼或许可以博陛下一哂。”
墨钦饶有兴趣地看向一身红衣的玄若霞,微笑道:“郡主可以和皇后比一比。”
玄若霞嫣然一笑道:“皇后娘娘的鹰自然是最好的,臣女怎敢比?”
齐蘅之皮笑肉不笑地道:“郡主莫要谦虚。这西北的鹰,我们都没见识过,说不定和青海王一般骁勇。郡主别藏着了,让大家看一看,如何?”
玄若霞笑着答一声:“遵命。”从身后侍从手中拿过一支笼子。
她揭开罩着的布,里面站着一只苍鹰,通身黑褐羽毛泛出蓝光,眸子却闭着,像是在打瞌睡。众人看了都笑起来,连齐蘅之也不禁莞尔。
墨钦笑道:“郡主的鹰没有休息好吗?”
玄若霞伸手抚摸苍鹰的羽毛,微笑道:“云儿就是这样的。别看它平时懒懒的,到了做事的时候,它会让人大吃一惊呢。”
玄若霞说“云儿”时的眼神,有一瞬的缱绻,秋宁看在眼里,心中一动。
齐蘅之站起来,她的鹰立刻跳到她手臂上,“那就让它做事吧。”
玄若霞打开笼子,那只叫“云儿”的鹰撩起眼皮瞅了瞅,不情愿地跳到她手臂上。
待齐蘅之和玄若霞都骑上马,加入到台下的马队。墨钦接过弓与哨箭,张弓引箭,一松手,那箭便带着尖锐哨音飞上天空。
骑士们待哨音一响,立刻腾跃而起,一个个呼哨打马,向着哨箭的方向而去。同时,呼啦啦一片振羽之声,一只只矫健雄鹰展翅飞起,不时响起几声长啸。
墨钦仰头眺望,悄声问秋宁道:“你说皇后和郡主谁会赢?”
秋宁嘴上答道:“自然是皇后娘娘赢。”眼睛却试图找到那只懒洋洋的“云儿”。
墨钦趁人不注意捏了他一把,挑眉道:“口是心非。”看秋宁脸露惶恐,又笑道:“朕倒很期待郡主的表现呢。”
等搏兔的人马回来时,齐蘅之脸色不虞地冲在前头,侍从手里只有鹰没有兔。而后面玄若霞打头的玄家人马则气势昂扬。到了观鹰台,玄家侍从捧上兔子给皇帝验看。云儿站在玄若霞肩头,精神抖擞,金眸圆睁,眸光锐利地扫视四周。
墨钦眼望玄若霞,赞许道:“郡主的鹰果然厉害。”
玄若霞对墨钦羞涩一下,道:“是皇后娘娘让臣女。”她长得娇美,此刻双颊红晕,笑起来当真如花一般,连秋宁都忍不住暗赞。
齐蘅之恢复惯常的端严,淡淡笑道:“郡主谦虚了。”
之后,皇帝嘉奖胜出的鹰,赏给云儿一副镶金嵌玉的绶甲。云儿又耷拉下眼皮继续瞌睡,不论周围如何折腾再不睁眼。
秋宁看它那副模样就想起步随云,嘴边浮起一丝笑意。
欢闹了一整天,秋宁终于得空休息。他回到宦官营帐。长生坐在帐里,杵着下巴发呆。秋宁走近时,他也没发现。这对天玑阁阁主的义子兼徒弟来说,太反常了。
秋宁摇了摇他的肩道:“长生、长生在想什么?”
长生站起来,躲闪着他的眼睛道:“没、没什么。”
秋宁盯着他道:“你最近总是心事重重的,是有什么事吗?”
长生忙道:“没事的,师傅。御膳房刚才叫我去帮忙,我走了。”还没说完,他便跑出营帐。
御膳房叫他帮忙?秋宁疑惑地拧起眉头。
这次春狩本是苏忠跟随秋宁、长生留在宫里的,可长生非要跟来。秋宁答应他以后,他的行动就开始鬼祟他到底有何事瞒着自己?
翌日,是围猎的日子。
墨钦照例和打猎的大臣侍从们饮出行酒。
长生送上酒,常贵用银针试过,再送到墨钦面前。
墨钦接过酒一饮而尽,将酒碗砸碎在地,高喝道:“出发!”
一丝若有若无的异香拂过秋宁的鼻尖好熟悉
秋宁发现长生偷偷地看自己,目光相接时,他迅速地躲闪开。秋宁顿生疑窦。
回到营帐,秋宁莫名地坐立不安,总有种会发生大事的预感。
他坐下来弹琴。随着琴声,他的心思飘回到过去
那是平乱中最艰难的一场战役,墨钦亲自率兵攻城。整整攻打了一天一夜,城没攻下,墨钦却被人抬回来。
他的小腿中箭,胫骨刺裂。在战场上,他让人拔出箭矢,继续骑马打仗,后来流血过多,从马上摔下来。
军医切开他的伤口,把皮肉里的骨屑一一拣出来。他仰面躺着,如同石像一般平静,嘴唇都没有动一下。
秋宁捧着一碗血水跪在旁边,眼泪一滴滴落在碗里。
等军医离开后,墨钦抚着他的脸,柔声道:“别哭了。”
秋宁哽咽道:“我害怕会失去你。”
墨钦无所谓地笑笑,道:“傻子。”
后来,木良来了。秋宁不得不让出地方给他们。
那一晚,木良在营帐里陪伴墨钦。秋宁也在帐外守了一夜。
木良替墨钦出战,拿下城池。墨钦望着打开城门迎接他的木良,欣然微笑。那笑容中有骄傲,有满意,还有爱慕。
琴弦砰然而断,划破了秋宁的手指。
秋宁瞪着溢出的血滴,想着墨钦受伤流血的样子他的目光移到案几上放的琉璃盏
酒有问题!
他打了个激灵——那奇怪的味道是“沉梦”!
药师国人擅用毒,银器试不出他们的,而中毒的人无论怎样检查也查不出所中之毒。
其实,他们用的全是平常药材、甚至是食物,秘诀不过是物种的相生相克。
当初与天玑阁合作时,作为交换条件,秋宁将药师国用毒的方法告诉了虞阁主。虞阁主举一反三,用一种常用香料配合特制美酒,制出让人筋骨瘫软无力的迷药“沉梦”。那种香料平时膳食都要使用,不会被人怀疑,而那酒单独喝时也只是香洌一些。
刚才秋宁闻到的味道便是那种酒的味道。长生不会无缘无故给墨钦喝天玑阁的酒。难道,他是想行刺墨钦
这个念头一起,秋宁最近的疑问全找到了合理答案。
天玑阁弑君,一定和玄家脱不了干系!
秋宁推案而起。
跑出几步,他又顿住脚步。
那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如果墨钦死了,齐氏便失去靠山,你和玄氏合作,一定能报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