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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嘉听了果然舒心不少,但细细的品味了之后又觉得不太对,不禁大怒:“那听你的言下之意,莫不是会有人跟我争论比较咯!?”
陈巘知道她对陆清宇一事耿耿于怀,连忙安慰,两人玩闹一番,清嘉累了,在入睡前最后嘟囔了一句:“你不在的时候,我在义军中受他们照顾颇多,他们也实非穷凶恶极之人,你是我夫君,我自然向着你的,可他们也是我的朋友呢,我怎么能眼睁睁看着他们送死呢?”
大概真的是苦恼之极,她在睡梦中眉心也是轻轻的皱起,陈巘看了她的睡颜良久,披衣起身,独自去了议事大营。
在刚才清嘉义正言辞的陈述中,他不禁些微讶异,些微感动。
不曾想,这些年不见,他的嘉嘉已经有了仁道思想,其思想见解竟是丝毫不逊于那些个满腹经纶的才子了。
小小身子,心中却有丘壑。
只是
这双方立场相悖,要想找个两全其美的法子谈何容易?
他是不怕杀戮过多,冤鬼缠身的,在没有她的那三年里,他手中亡魂不知凡几,但却从未在意过。
一路拼杀才到了如今的位置,他自然是无所畏惧的。
只是,如今她回到了自己的身边,从内心而言他也是不愿意多造杀孽,不是贪生怕死,而是不想自己身上血腥过重沾染到她。
他的嘉嘉要幸福平安,百岁无忧,可不能有一丝的忧愁。
本来按照他的计划,进行几次大规模的佯攻,因为叛军的兵力分的比较散,龙城虽是总部,但却只有三分之一的兵力,剩余大部分都分布在周边地区。
一旦有个风吹草动,兵力就很容易散开,不便于将其一网打尽。
所以他准备几纵几放,每次都在即将攻破龙城之时故意放过他们前去求援的骑兵,这样不断的将周围叛军的兵力吸引过来,待到时机成熟便在外围埋下伏兵,内城收缩兵力,将其步步蚕食,以绝后患。
如果不出意外,三个月龙城必破。
可是若真的如他所愿,那嘉嘉不晓得要有多伤心。
陈巘独自在大帐中沉默了良久:“唉”
一声叹息,多少宠溺,多少温存,全是他满心的回护之情。
那既然她都开口了,那他定然是不会让她失望的。
更何况,他比任何人都希望战争早日结束,他们的新家,她还没去过呢。
嘉嘉,你会喜欢吗?
第七十六章 各退一步()
陈巘做事一向沉稳,虽然清嘉没有得到他准确的回答,但却也知道有些话点到即止就好,如果太过于不依不挠,那只会适得其反罢了。
后来,将军之间又发动了几次战役,但好在义军的援兵都及时赶到化解了危机。
清嘉每每听了消息都心惊肉跳,知道义军们化险为夷又庆幸不已,心情大起大落,反复几次,心神疲惫。
她真觉得自己矛盾极了,陈巘是她在这个世上最重要的人,每次上战场她都提心吊胆,恨不能黏在他身上才能安心,真是无法想象他要是出点什么事自己会变成什么样子。
可当他的对手是自己朝夕相处三年之久,亲密无间的朋友的时候,她又迟疑了,陈巘的能力自然是毋庸置疑,兵权在握,手下心腹干将无数,从初战至今,他的表现都十分的从容淡定,无论战局如何变化都游刃有余,胸有成竹。
那样的冷静让他看起来既危险又致命,三年时间的洗涤已经让他剥离了或青涩或温和的外壳,开始展露耀眼的锋芒。
作为他的妻子,距离他最近的人,她既是骄傲又是不安。
他的夫君光芒万丈呢,她可要好好的看牢了,可不能让那些个小妖精勾走了!
思及此,清嘉赶紧掏出小镜子对着瞅了瞅,嗯,今天的气色还是不错的。
军营里可没有梳妆台,作为唯一的女子清嘉自然是受到特殊优待的。
陈巘知道她爱惜容貌,便专门为她定制了这面小镜子,材质是奢侈华贵的雪花银,背后雕刻着精致雍容的并蒂莲花,手柄处还镶嵌着三颗大小不一的红色玛瑙,银质的流苏摇曳生姿分外可爱。
清嘉从未见过这般精巧豪贵的小玩意儿,纵然是被人捧在手心的陆清宇房中她也没瞧见过这么奢华的物件。
这要是放在寻常百姓家,多年积蓄也不见得能买下这随意的一颗宝石,足可见陈巘对她的用心。
清嘉心中也十分感动,瞧着他时的神色更加温柔了。
两人感情进一步升华,清嘉每天都快乐的像只无忧无路的小鸟,飞进飞出,除了为即将到来的大战烦恼之外,其余的真没什么可以皱眉的了。
陈巘对她的事情虽面上不提,但其实却十分上心,这几已经在收拢兵力,如果不出意外的话,不日便可将龙城攻下。
清嘉如惊弓之鸟跑来找他的时候,其实很想逗逗她,但瞧她还未说话眼神就充满了祈求,一下子又心软的不成样子,连忙安抚:“嘉嘉,别急,事情不是像你所想象的那样,嗯?”
陈巘将她按在床边上坐下,自己却蹲下身与她视线齐平,认真道:“我知道,他们对你很重要。”
虽然这个事实让他有那么些许的不快,但他必须承认且接受他的嘉嘉拥有了属于她自己的人生,除了他之外还有其他在意的人。
天知道他多希望将她藏起来,眼中只能看到自己在没有其他人,可那是一种微妙的不平衡,自己出了她什么都没有,但她却还有其他人会扰乱心神。
有些东西真的不能细想,人一旦有了弱点情绪就不免难以把控,有过一次失去的经历彻底的激发了他内心深处那种几乎偏执的占有欲。
他小心的控制着,生害怕吓到她,只是自己也不知道这种情绪那一天会失控。
清嘉看着他,情绪慢慢平静下来,陈巘这才继续说下去“虽说双方立场相悖,但若想寻个退路也并非全无办法。”
清嘉眼神一亮,充满了希望之光。
陈巘轻笑着摸了摸她的头,将自己的想法和计划和盘托出。
不管清嘉怎么认为,但在朝廷看来那就是一群乌合之众,甚至还妄图颠覆家国更是罪无可恕。陈巘身为三军统领,奉命前来剿灭叛逆,那自然不能无功而返甚至还战败而归。
但若要是将其一网打尽,莫说清嘉伤心愧疚,他也于心不忍,终归也是严朝子民,揭竿而起也确实情非得已,那年天宅**不绝,造反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正如清嘉所言,若有安稳日子可言,谁又想颠沛流离?
若是一直高高在上,从不知民间疾苦也就罢了,偏生他自己也曾潦草落魄过,自然也能懂其中艰难,着实迫不得已。
所以,清嘉一提,自己也动了恻隐之心。
终归也不过是求条生路罢了,这又有什么好苛责的呢?
只是若想要两全其美着实艰难,当今之计,他需要全力合围将其困在龙城之中,然后在合适的时候迫使对方妥协。
朝廷这些年军事动作频繁早已经是不堪战乱,国库空虚却又面临百废待兴,根本就没有多少余力支撑长久的战争消耗。
正因如此,上面才一再催促他速战速决,毕竟财政方面实在吃不消了。
在这样的情况下,只要他将彼此的拉锯拖得越久,那就对于双方和解越是有利。
一方面他牵制住义军动向,让其明白双方实力悬殊,若是再拒不投降那便是死路一条。
另一方面拖垮朝廷财政,只要他一天未攻下龙城,那朝廷方面就不得不持续向这边增兵,这样既有利于他掌控天下兵马又有利于迫使朝廷不得不放弃赶尽杀绝的做法,转而求其次,敦促议和。
总而言之,要让双方都放下干戈,自愿议和,方得圆满。
这样一来,一石三鸟,他既可以巩固兵权又可以免除战乱,当然,最重要的还是可以避免他的嘉嘉为此伤神忧心。
清嘉大半是没听懂的,只是期待的问:“你是说,我们会有很多很多的钱?”
陈巘哑然失笑便岔开了话题,清嘉是个单纯性子倒是十分听话的上勾了,夫妻情话绵绵,甚是和睦。
大约又过了两个月,葡萄成熟的季节。
一切果然如陈巘所料,朝廷方面已是十分不耐,再也无力支撑这场旷日持久,看不到尽头的战争了。
再看龙城方面也已经忍耐到了极致,这时候陈巘才预感时机成熟,便思忖着派人请那义军首领前来一谈,双方通好气,交个底。
清嘉当即就在床上蹦起来了,站在床沿上看着他,自告奋勇:“我去,我去!”
在这军中恐怕没人比她更适合做这件事了吧,清嘉沾沾自喜的想着,不料立刻就被泼了一盆冷水。
陈巘见她跃跃欲试的模样,十分头疼:“不行,你哪儿也不准去。”
清嘉不满,叫道:“为什么!?”
他也不答话上前一步就把她抱了下来,这下才语重心长道:“没有为什么”看到清嘉幽怨的瞪着他,不由放软了语气:“待在我身边不好吗?”
他们重逢时日尚短,他还没从失去她的空茫中缓过神来,如今纵然是将她拥入怀中偶尔也会有一些不真实感。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大致就是如此吧。
所以他最烦什么?
最烦她说要离开他的视线去哪儿去哪儿,他实在太忙了,总是没有多少时间陪她却又放心不下。
若是稍稍远了那么一点点,心中都十分挂念,心神不定之余便是什么事都做不了。
清嘉闷闷的扯了扯他的头发,有些疑惑又有些迟疑:“三哥,我怎么觉得你越来越霸道了”
本来还以为那是他带兵久了积累下来的威严,可时日久了便觉得陈巘对自己的掌控比以前严密了好多。
虽然一样对她好,可有些时候他看自己的眼神真让人心惊的很。
陈巘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