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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饶是她也没有培宁对蓁蓁变化的敏感,并未觉得出来她神色有差。
培宁一路上早已盘算好的说辞,在见到她的一刹那,霎时哽在喉间竟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
顾琰见到儿子几次欲言又止,瞬间会意,借口头疼将身边的人都使唤走了,只留下他们两人静默相对。
如今蓁蓁面对培宁已经自然了许多,再无最初的拘谨和紧张,见到他表情严肃便知道他应是担心自己,心情倒是有几分复杂。
“你怎么瘦了这么多。”
这话竟与那日容寒见她所说的大致不差,蓁蓁微微一愣竟不知道该作何回答,因为他的眼神实在太过于深沉。
“可是最近没有休息好,亦或是有什么烦心事的缘故?”
培宁问的小心,蓁蓁每日都在府中不曾外出过一步,但是摄政王府是他能力所不能及之处,在陈巘的眼皮子底下他总是不敢安插什么探子眼目的。
所以,自然也是对于蓁蓁的近况了解的不甚清楚了。
如今乍一见,她形容消瘦,心中自然不好受。
他从来都见不得她不开心,不快乐,不管是因为任何人,任何事情。
哪怕是自己,他也决不允许成为她的困扰。
因此在那次求亲被拒之后他选择了暂时默默的守护而不是步步紧逼,好让她有时间和余地想清楚。
哪里知道过后不久便出了那样的岔子,以致于事情过了这么久到现在却也没个定数。
无法否认,息尊王的出现让他产生了深深的危机感。
毕竟在此之前,虽然蓁蓁拒绝了他,但他还是深信只要自己愿意等,总归有一天她会被自己打动的。
再说了,他虚置后位那么久,所为何人已经是再明显不过,他就不信真有人不要命了竟然敢跟他抢蓁蓁。
所以,他才能够在那之后淡定平静。
蓁蓁见他问的认真,知道他因自己而担心,所以赶忙摇头:“没有,我很好,培宁哥哥莫要担心。”
培宁见她表情淡然确实不像是为事所扰的样子,于是便也微微安了心,两人一起出了容华殿去了御花园走走。
“御兽园今日里来了几只形貌奇特的异兽,蓁蓁你见了说不得会喜欢”
培宁其实很笨拙,讨好女孩子的伎俩从来都只有那么两招,不太会甜言蜜语,送些稀奇的玩意儿,这就已经是他所能想到的极致了。
好在宫里从来也不缺那么东西,只要能够讨她欢心,那真是在所不惜。
一边说着,一边御兽园就到了,这次顾琰四十大寿,各地诸侯,周遭小国都纷纷来贺,所以带来了不少的飞禽走兽,蓁蓁之前倒是没怎么注意,这下细细一看倒是真觉得这些或大或小的动物们看上去既是稀奇又是可爱还有几分古怪。
蓁蓁心情也渐渐的舒朗了起来,培宁见她重展笑颜,心中也是瞬间轻快起来。
“培宁哥哥”
蓁蓁冷不丁的开口,培宁下意识的:“嗯?”
他抬眼看她,眼神最是情深不过。
“怎么了?”
他此时的模样倒是要比在朝堂之上听下面的大臣们汇报天下大事还来的认真。
蓁蓁微微垂了下眸子,声音既轻又细,一出口便碎在了空气之中:“你到底喜欢我什么呢?”
这个问题也是她突然想着问的,在之前这是她从来都不会考虑的问题,但是有了容寒的前车之鉴,所以蓁蓁倒也在这个事情上意外的别扭矫情了起来。
这大概是所有人都会再感情之中计较的问题了吧。
果然,培宁也不料她突然有此一问,但沉默了片刻之后还是娓娓道来,声音轻缓从容:“大概是小时候母后一直在我耳边说道的缘故吧。”
培宁回忆起往事,唇边不由多了几分笑意。
“那个时候母后总是抱着你对我说,以后让你做我的皇后,起初并不在意,但是久而久之我自己也渐渐有了这样的认知,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母后再说起我便觉得若是那样也是不错。”
蓁蓁:“”
原来这竟是被太后从小洗脑的缘故么,蓁蓁更是心塞不已了。
但培宁却是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话锋一转:“后来,我就把你当做我的小未婚妻,理所应当的认为你长大了自会嫁给我,只是那个时候我实在太忙了,所以除去最开始的那几年,你还喜欢跟在我身后一个劲儿的叫我培宁哥哥,越是到了后面我们相处的时间按越少,渐渐的你慢慢长大,我们之间的距离也就越远了。”
蓁蓁一想,事实确实如他所言。
“可是蓁蓁你不知道的是这些年来我一直都有默默的关注你,”培宁的眸子里似乎有什么深不可测的情潮涌动:“你问我喜欢你什么,其实我自己也说不太清,不知不觉就已经用情太深了。”
所以,见到的全是你的好。
“你读书的安静,你描画的认真,你做事的专注,这些我都好喜欢。”
培宁难得有这样畅所欲言的时候:“我喜欢你沉静温柔的性子,还有不卑不亢的做派,自从见了你,总觉得天下间的女子都应该是这个样子。”
“或许,你会认为是你的容貌吸引了我,可真的并非如此。”
培宁笑的极致温柔:“天下间貌美女子很多,但蓁蓁只有一个。”
他说,蓁蓁只有一个。
独一无二,无可替代。
不知道为何,在他话音落下的瞬间,蓁蓁突然感到似乎有什么东西堵在了心头,让她既是温暖又是酸涩。
原来
蓁蓁看向培宁,眼底有湿润的痕迹慢慢扩散。
最像父亲的人并非容寒
“蓁蓁,我喜欢你,想要娶你,一生一世,只要你,”培宁望着她,用尽了一声的柔情:“作为我皇后,你愿意吗?(。)
番外:其叶蓁蓁(二十二)()
容寒此话一出,蓁蓁瞬间瞠目。om
什么——?
大概是知道她应是被自己突如其来的直白吓到,培宁心中苦笑,但面上却是不显,仍旧十分耐心的等待着她的回答。
这或许是他一生之中最为紧张的时刻了,培宁直直的看着蓁蓁,不放过她脸上一丝一毫的表情。
蓁蓁自是吃惊不已,但见他表情无比的认真,丝毫不作玩笑的模样,心中也是心悸忐忑得厉害。
作为一个帝王,少年天子,春风得意,能够说出这样情深不倦的话来,这着实让人动容。
蓁蓁不是什么铁石心肠,虽说对待感情略微迟钝,开蒙较晚,但总归是小女儿心情,此刻也是柔肠百结。
“我”
她还在犹豫,不知道该进或是该退。
培宁知道若是错过了这个时候,恐怕以后再等到她点头就不知何年何月,当下也是什么也顾不得了,紧张到有些结巴:“蓁蓁我,一定会对你好”
蓁蓁心中忧惧,帝王的誓言可以当真吗?
大概是见多了宫廷情史之类的话本,蓁蓁总是觉得天下君王皆薄幸,没有一个可托付真心。
虽说培宁算得上是一起长大的,这些年来也未见他身边有什么妃子侍妾之类,但正所谓郎心易变,谁能知晓以后彼此的感情是否能始终如一。
蓁蓁从小在父母近乎于完美的爱情和婚姻的熏陶之下长大,难免会对自己以后的感情期待过高。
所以,现在步步谨慎,一丝一毫也不敢出错。
毕竟是终身大事,陈巘和清嘉早早的就说过了,她的婚事由她自己做主,这不仅没让蓁蓁松了一口气,反倒是更加慎重起来。
总归,如同父亲那样的男子,恐怕这世上不会再有,而她也定然不会有母亲那样的幸运,所以便不能再该认真计较的事情上草率了之了。om
培宁见她还是沉默,心中的激越渐渐的沉静了下来,知道这次多半又是无望,略有些失落但却还不至于灰心。
于是在心中安慰自己,来日方长,他要的是她的心甘情愿而不是她的一时感动。
这么多年都等了,难道还在乎这一时半会吗?
自从三番两次在蓁蓁这里碰壁,他已经学会了怎么样很好的自我安慰了。
毕竟,感情的事情需要越挫越勇,没有点耐心还真不能成事。
这样想着,培宁渐渐的平静了,不想这时蓁蓁却突然开口:“容我想想。”
“啊?”
培宁先是一愣,而后回味过来,转而狂喜。
“好。”
*********
蓁蓁在回去的路上,脑子里反复回荡的尽是培宁那几句表白,心也不由自主的浮躁起来。
正在她想着要不要下车透透气的时候,外面却有了动静,不知道遇到了什么阻碍,马车竟是停了下来。
蓁蓁略感奇怪,这马车上有摄政王府的标识,纵然是在宫里也无人敢拦,莫说是在这样大庭广众的官道之上,莫非对方是误打误撞碰上来了?
思及此,蓁蓁微微撩开了马车的帘子,眼角的余光朝外望了望,待到看清楚外面的情形时,不免一愣:是他——
虽在情理之中,但仍在意料之外。
来者正是容寒。
不知为何,再次相见,蓁蓁此刻心里却在没有前几次那样的欢喜雀跃了。
无悲无喜,甚是平静。
对此,她自己也十分意外,明明在之前那些辗转难眠都还历历在目,伤心失落也是真的。
但就是这样短短的几天之后,她竟有恍如隔世之感。
蓁蓁知道容寒此刻出现在这里应是有话要对自己说,同样自己也有些话要问他,所以彼此也是非常有默契的寻了一处事宜谈话之处以免引人耳目。
容寒前几次去蓁蓁府上都碰了软钉子,直觉便知道应是出了什么事,只苦于无法与蓁蓁见上一面好当面问清,所以万般无奈之下只得除此下策。
知道她今日要进宫去,所以早早的便在她回来的必经之路上等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