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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昔与林子予在天还蒙蒙亮的时候就离开了客栈,留下杜成思看家。对卓昔的行踪,骆可可并未多问。
她带上了聂诘同去大会,与其看住卓昔不如想法同聂诘搞好关系,说不定还能帮着卓昔。
聂诘今日没穿官服,而是一身灰布长衫打扮。
骆可可扯着他才行至大会外场就被拦了下来,守门人问骆可可索要拜帖,骆可可当然没有。
正在为难,迎面又撞上了峨眉的师太们。见到她们,骆可可恨不能寻个坑将自己埋了。女配可在峨眉胡搅蛮缠了那么久,还将师太们关入地牢,这仇怕一时半会消不了。
“骆姑娘,好久不见。”为首的师太竟然主动打起了招呼。
骆可可赶紧回应。她留意到那师太目光中似乎没有她想象中的仇怨。便怯怯地问是否还恨她。
“有何可恨?”为首的师太道,“毕竟咱们技不如人,打不过你身边那个卓昀。被关押倒也算是一个警示。这段时日,骆姑娘也吃了苦头。逝者不会重生,骆姑娘日后要多想想如何行善才是。苦海无边,早日回头才是正道。”
骆可可唯唯诺诺,心中放下了一块大石头。她杀了木依父母的事,玄云子若不出来作证,世上无人能证明她的清白。
玄云子应在会场,她却又进不去。
远望去,武林大会的会场旌旗飞扬,远远地能听见叫好的声音。各帮派的穿着打扮全然不同,有白衣飘飘、头发梳得一丝不苟的、像电影电视中的男一号的人;也有全身穿得花花绿绿,看起来像西游记中间的妖怪的人;还有袒胸露背、浑身纹身,不知道还以为是香港黑社会的人。
卓昔说武林大会并不只是大帮派的天下,望见这一切,骆可可顿有所悟。
眼前突然又蹦出一个满头满脸都是伤的光头。
释空。
看见释空的模样,骆可可吃了一大惊,瞧这模样,估计因昨日的事被方丈家法了。她伸手正想安慰,却被释空巧妙闪过。
“女施主别这样,贫僧是出家人。”
这话可不像是从释空口中说出来的!
骆可可随即起了疑心,赶紧捏住释空两面的脸颊,用力向下扯了一把,手感很好,这张脸应该不是假的。
难道说,释空昨夜被少林方丈海揍一顿后就参透佛理、改邪归正了?既然释空顿悟了,骆可可觉得自己应该离他远些。
可还没走出三步,她就被释空一把拉了回去,释空那张惨不忍睹的脸上挂着莫名其妙的笑容,道,“女施主,你怎么能离开小和尚我呢?”
骆可可:“那我回来吧。”
“女施主别这样,贫僧是出家人。”
骆可可:“。”
原来释空依旧是个矫情孩子!
依旧矫情的释空自然不会搭理清规戒律,完全不在意守门人那复杂的目光,他异常高调地将骆可可与聂诘带入了会场,还答应帮骆可可寻找玄云子。
一路走,释空一路给骆可可和聂诘介绍各门派概况。会场的地上铺了一层秋叶,各路帮派的弟子已开始进行小规模的比武,脚所到处,带起树叶乱舞,远远看去,颇有些大片的派头。释空说他们在为几日后全江湖的比武大会做一个战前训练。
寻了个时机,骆可可拐弯抹角地问起那日被冒牌智多星吴永追击时的事,打算从中了解那个“千面王”。释空却说他只记得当时有一股异香,他就什么都不知道了。待醒来的时候已经在廖不屈的牢中。
“那林子予又是何时被关进大牢的?”
“林兄。”歪着光头,释空想了一会儿,而后猛一击巴掌,道,“林兄是个大人物啊!”
“为何这么说?”
“那日,林兄几乎是被廖不屈那厮的手下捆成粽子丢进来的!听那些人说,林兄似乎想买落海珠不得,出言不逊得罪了了廖不屈。”
原来如此。
“那释空你可知林子予买落海珠要做何事?”
“谁知道?那不就是一颗珠子!还当不得一只老母鸡,母鸡还能炖汤呢!”
释空这话引得骆可可一阵好笑。
倒是聂诘应道,“落海珠是我朝密宝,没想到竟然沦落到江湖草莽手中。”
骆可可赶紧追问。
聂诘眉头皱成一团,摆出一副小大人样,“听父亲说落海珠有驻颜之效,是先皇一位爱妃的宝物,那位备受宠爱的妃子去世后落海珠并未随之下葬,反而被先皇赠给了龚苍沙。但没料到而今落海珠落在了廖不屈手中。难怪龚苍沙会不远千里来峨眉。他应该是听到了一些风声来寻找落海珠的。毕竟那是国宝。先皇已逝,现在的皇帝若要向龚苍沙讨要落海珠,到时候他拿不出手,就麻烦了。”
骆可可没想到竟还有这样一层内幕!最开始,落海珠应该是女配可拜托卓昀偷的。
作为失主的龚苍沙应该很讨厌她她还是祈祷卓昔快些扳倒龚苍沙较好
一路走一路谈,不留意,一行人来到一处曲径幽深的小花园,释空四下看了一番,从怀中掏出一条有些透明的绳子,将一头递给聂诘,他冲骆可可眨了眨眼,“小和尚带你们进来了。你们也要帮帮小和尚。”说罢,他指挥聂诘拿着绳子隐藏在对面的草丛中。骆可可也被他扯入另一边的草丛。
释空说他已经观察了很久,那个人每日都会来这里走走。看他这架势自然是想整人,可骆可可不知道释空又会想欺负谁。
正想着,远处走来一熟人。
只听释空咬牙切此地说,“让你同我们方丈吵架!”
释空想整的人是木依!?
木依依旧很美,只是看起来有些神魂游离,她很轻易地中了释空的招,被绳子绊倒,摔了一嘴的泥。
“哈哈。”释空阴笑了一阵,道,“让你那日同我方丈顶嘴!”
骆可可轻轻拍拍他的肩膀,“释空啊。”
“何事,女施主?”
“你难道不认为这种事不应该是名门正派所为?”
“名门正派?那是何物,小和尚我只知道少林,惹我少林者,虽远必诛!”
骆可可开始庆幸,幸好那日女配可招惹的是峨眉
不愧是木依,在骆可可看来异常丢脸的情境下,她只是坐在地上,揉了揉膝盖,手指搁在鼻翼下,抽泣了几声。这动作立刻引来一群怜香惜玉的武林同道围着她嘘寒问暖,好一番照顾。
那场面气得释空一拍腿,道,“我少林做事光明正大!这次对付不了她,下次我偷着给那女人的茶杯里下泻药!”
骆可可:“。”
世人都说少林做事光明正大,但这话被释空说出来怎么就变了味道捏
正想着,远处快步走来一器宇轩昂的红衣男子,男子手在地上摸了一把,很快就发现绊倒木依的那条细绳,握着绳子,他面带怒容,道,“谁干的?”
骆可可很纠结地望了一眼释空,就眼下这情况,逃不逃都会被逮吧
释空却一副满不在乎的模样,甚至还得意洋洋地做了个甩头发的动作,虽说甩得挺厉害,但光头上那几根才冒出的头发渣都懒得动一下。
“谁在那里!?”红衣男子大踏步走向他们藏身的地方。
释空一把扯住骆可可的手,得意洋洋地踏出一大步,“是小和尚同女施主一道干的!”
在万众瞩目下,骆可可很想咬释空的光头一口。但抬眼看见木依那又气又忍的模样,心里觉得异常舒坦。她挺直了身子。
木依轻轻一笑,“我当是谁这么皮呢,原来是可可妹子。”
骆可可已摸清的木依的规律,只要边上有男人,木依就会对她异常温柔,她也很心安理得地享受着这种温柔。“木依姐姐,多日不见,你越来越美了。”
“可可妹子也长漂亮了。”木依也笑得很美。
相对的温柔微笑下,她们的眼神拼杀分外厉害。
温柔过,就该说正事了,木依轻轻劝道,“妹子,同出家人有染,怕不是件好事吧。”
骆可可刚想开口,却被释空一把推开,释空抱着手臂,趾高气扬,“你哪只眼睛看见我们有染了?八婆!”
木依的眼中立刻滚落一滴泪珠。
释空这话说得有些不是时候,眼见木依被欺负,那一干等武林人士全都对他和骆可可报以敌视的目光。那个红衣男人更是怒气冲冲地将绳子举到释空面前,“证据确凿!你还有何话说”
释空淡淡地瞥了他一眼,道,“你说这是小和尚的?那你喊着绳子一声,问问他是不是小和尚我的啊!而就算这是小和尚我的,我们将绳子放在此处,是为了抓坏人的,谁让这位女施主自己走过来。”
红衣男子暴怒。
释空也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架势,“你不高兴?咬我啊!”
红衣男人的手摸向了腰间的弯刀。
骆可可看着架势,再不出手,估计这两方就要动手了,而今还未到时机,尚不能将关系搞得太僵,否则以她身边这些人,不一定能对付木依,她便轻轻拉过释空的袖子,正色道,“小师父,再多说点!”
“你越让小和尚说,小和尚越不说!”
操纵释空实在是一件很好玩的事情。
骆可可上前,轻轻握住木依的手,温柔地替木依捋了捋额发,她这番动作引得周围那群武林人士面露赞许之色。“姐姐,”她亲热地唤了一声,“姐姐前几日弄丢了一只小狗吧?”
木依看了她一眼,眼神依旧朦胧而美丽。
骆可可又做出一副伤心的模样,道,“姐姐,妹妹前几日不留意发现那只小狗似乎被什么可怕的动物咬死了。姐姐切莫伤心。”
“有何可伤心的?”木依笑得很轻,“我还有不少小狗。那可怕的动物也不是每次都有机会咬死我的小狗。”
“是吗?”骆可可将头搁在木依肩上,轻叹了一声,“姐姐可知,吃过一只小狗后,自然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