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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敏中眸子眯起来,“好,不吃这些肉可以,反正有别的吃。”
江琳嘴角抽了抽,假装没听到,反正某人说话是越来越肆无忌惮,她有时候真的招架不住
两人说笑间用完了饭,贺敏中看着她收拾碗筷的样子,心里满溢着一种满足的幸福感。
他从来没有想过会跟她这样生活,但是真的尝试了,却觉得是前所未有的安宁与快乐,每日回来看到她或炒菜或洗衣的摸样,他就忍不住得想亲吻她,可惜他们没有孩子,若是有,想来那是一种更加难以想象的幸福。
但他也该知足了,人生本就不会有多完美,总是有着各种各样的遗憾。
见他盯着自己看,江琳的心跳快了几下,差点把碗筷摔了,忍不住嗔道,“爷看什么呢,都不知道帮帮我。”
他轻笑一声,赶紧上来搭了一把手。
见到贺敏中跟江琳一起走进厨房,两个丫环识相得退了出去。
江琳自己洗起碗来,贺敏中倚在门上看着她。
那样轻柔的动作,认真的表情真好看,他一时都入了迷。
“爷,我今儿出门碰到件事。”江琳忽然说道。
贺敏中嗯了一声,“碰到什么事?”
“戴大人的大儿子被抓了,好像是在逛青楼的时候。”江琳擦干净一只碗,放下来道,“看那些衙役的装扮是大理寺的人,爷知不知道?可是出了什么事,跟戴大人有关的,不然也不至于当街就抓起他的儿子吧?”
贺敏中没答,却笑了一声。
江琳皱起眉,“爷笑什么?”
“这不是你跟婕妤娘娘想要看到的,怎的反而问起我来了?”贺敏中站直了身子,他知道戴大人是郑家的仇敌,也知道江柔便是郑家的后人,而江琳上回进宫住了好几日自是会猜到她们是有什么计划,只不过那样迅速倒是出乎他意料。
江琳怔了怔,他也太聪明了什么都知道,忍不住有些酸气,“爷就不能装一下么,都知道就没意思了。”
“我怎么可能都知道,所以不会没意思。”贺敏中好笑。
她哼了声,“那戴大人现在也被抓了?”
“没错,正在大理寺的牢里呢,那禁军头领也抓了,有人密告说戴大人跟清王有关联,在他家里搜出了证据,而他大儿子曾与禁军头领来往过,自是要抓起来的。”贺敏中沉吟会儿,“不过,此举不知会否让某些人狗急跳墙,这倒是让我很担心。”
“担心皇上的安危?”某些人自然是指内应了。
贺敏中走过来几步,“是,但也是好时机,我已经着手让人去守卫仁和殿了。”
江琳啊的一声,“那爷不是跟戴大人一样?就不怕被人反咬一口?”
贺敏中抿了下唇,“总会有些风险。”
也是没错,但江琳有些害怕,动作就慢了下来。
他从身后抱住她的腰,柔声道,“没事,都部署好了,若是狗急跳墙,我也有对策。”
两人静立了会儿,江琳又道,“既然是爷审理戴大人的案子,我希望可以查出当年郑家的事,毕竟那么多条人命,能洗清冤屈也是好的,七妹也能得到安慰。”江柔在很多方面都曾帮助过她,虽然也许是秉着互惠互利的原则,可她希望她能得偿所愿,也不枉她牺牲了那么多。
贺敏中点点头,“我会的,想当年我也与威国公有过一面之缘,郑家能沉冤得雪自然好。”
江琳洗好最后一只碗,回过身跟他面对面站着,“父亲现在怎么样了?还有四妹五弟都好吗?那几个丫头都不给出府……”
“他们都很好,至于父亲,”贺敏中冷笑道,“仍是老样子。”
老样子?是什么意思?还在宠着宋姨娘上天么?江琳迟疑一会儿道,“娘那边,爷可有通信往来?”
大夫人在南宁也一直没有消息,不知道怎么样了呢。
“娘很好,你不用担心的。”贺敏中拨开她垂在额前的头发,“不过倒要告诉你一件事,婕妤娘娘现在风头太盛,恐怕会成为众矢之的,到时候怕你们江家受到牵连。你不妨有机会告诫她,既然大仇得报,还是避一避风头为好,刘家可不是那么容易对付的。”
言下之意刘皇后为了瑞王会铲除一切障碍,江琳会意,点了点头,小声道,“爷觉得哪个皇子会做太子呢?皇上这种时候总要立下一个才能平定局面吧?不然大臣们各站各的位置,外患不除,反而先会爆发内变。”
他表示同意,“当然是要立了,前日晚皇上招了几个人进宫,包括敬王,翰林院大学士吴大人等等,应是商议拟定太子人选的问题。”
“但到今日还是没有宣读?”江琳皱起眉,这皇帝到底是在故弄玄虚还是怎么的,这样子下去,几个皇子还不得拼得你死我活,对政局稳定也会起到反作用,他干什么不早日公布呢?
早日公布也会引起意想不到的变化,贺敏中对现在的时局也是极为担忧,只不过眼下最紧要的还是对付近旁的人,都说修身齐家立天下,一个家都不能安稳下来又如何力挽狂澜,以定天下百姓?但时机就要到了,一切不过需要耐心。
江琳把他的表情看在眼里,心里隐隐升起一种奇怪的感觉。
置于死地而后生,可毕竟总得有个人要去死,才能得到想要的效果。
但他就真的一点都不担心那个人的死活?或者他早就把这个计算在内了?看来,说无情,他也真是有无情的一面呢……。。。
第264章 雪恨
戴大人得到了应有的下场,于江柔来说,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因为郑家本也是被冤枉的,而戴明尝到了这样的滋味。
只不过,戴明运气好一些,并没有像郑家一样牵连到所有的人,冤有头债有主,只他一个人受到极刑惩罚,加之抄家,其余人等只被赶出京城。当然,这是有条件的,条件便是他要帮郑家洗清冤屈,并还之清白。
所以,又一批人被送进了大理寺,没几日后,皇帝下旨,追封威国公为忠威国公,送还原有国公府邸,并寻找四处流放的郑家人及后代。
但江柔是注定进不去那个家了,当身上重担被卸下的时候,她只觉整个人生都变得毫无意义。
因此当江琳去看她的时候,都不需要用任何言语说服,她只说累了,婉仪娘娘也好,进去冷宫也罢,此时却什么都不想计较,只安心养胎便是,后来就找了借口不再陪伴皇上御书房,这么些年来,也许是休息的时候了。
见她如此颓然,江琳心里也不太舒服,却也不便说什么。
江柔急流勇退,刘皇后见她识相就暂时扔在了一边,全力对付齐王母子俩,在她看来,二皇子没有母妃的支持,胜算必是很少,而齐王对皇位虎视眈眈,却是自己最大的障碍。
实质上,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她觉得齐王是障碍,而二皇子恰好觉得瑞王才是挡在眼前的绊脚石。
于是一场华丽丽的阴谋在后宫上演,皇上喝药的时候被人验出药里有毒,当即就抓到了下药的人,结果严刑逼供之下,那人供出幕后主凶乃是瑞王,说瑞王迫不及待要登上皇位,是以不惜下毒害死自己的父皇。
刘皇后临危不乱,说是有人诬陷,皇上大怒之下如何肯听,命人把瑞王送入天牢。
听起来像是已经牺牲掉了一个皇子,但问题是,瑞王一没有被废掉,二也没有受到任何刑法,只是关着罢了,这能说明什么呢?
反正江琳听到贺敏中说起这件事,就觉得其中有蹊跷,只一时没有猜透。
与此同时,并州终于传来好消息,说经过两个月奋战,死守成功,如今两军对峙,请求皇上速派援军。
听到此消息,皇帝龙颜舒展,要知道这些天来处处都是坏消息,一会儿说西边凉州被攻破,一会又说清王亲自出马不费一兵一卒就降服了虎良关的守军,也难怪他会气得身子一日不如一日,而并州也是重城,清王想要大军顺利攻到未央,势必要破除此城。
他大喜之下立刻又命兵部四处调兵遣将,凑足了二十万大军又浩浩荡荡去了并州。
而江琳又再次听到了江宇的消息,这次是应大人发来的信,里面专门提到江宇,说在此次大战中发挥很大的作用,皇上也略赞赏了几句,说等他回来必定论功行赏。
倒是江夫人急的不得了,这儿子总是往危险的地方钻,怎不教人担惊受怕。
这日便在江琳这儿诉苦,絮絮叨叨说了半日,后者只左耳进右耳出。
当日她跟贺敏中被赶出贺府的时候,江夫人也是这样,差点还要去贺府说理,后来被江琳劝止了,说了好些难处,其中当然是关于宋姨娘的,她在贺府只手遮天,如今大夫人也不在,贺瑛一家之主,谁能违抗?去了也是自取其辱,说只能徐徐图之,他们也在想办法,江夫人这才作罢。
“你们在外边儿也住了这么久时间了,怎的还不能回去?”江夫人倾诉完又旧事重提,“我如今遇到那些夫人小姐们都要绕路走,省得又是问这些事,当年你嫁去国公府哪家不羡慕?现在被赶出来,她们一个个就看好戏似的,你爹也是面上无光呢。”
谁管他有没有光,江琳暗自腹诽,说道,“都惯是些拜高踩低的人,母亲不用理会他们。”
“这倒不是我最在意的,就怕世子爷跟亲家公真的闹翻,你们此后再也回不去贺府那该如何是好?”江夫人很着急,“可不是便宜那贱人了?她现在已经那样得宠,若是再生个儿子出来,谁知道你那混账亲家公将来会不会把爵位传给他”
江琳听了冷笑,“可不是要被众人笑掉大牙?就算世子爷将来不袭爵,可还有五弟呢,断不会有让庶子继承的可能”
江夫人一怔,随即皱起眉,“那也不可,这本就是世子爷该得的爵位,如何可以让给别人,你们得好好打算,那女人不过就有袁夫人这样的靠山罢了,还能怎样兴风作浪?实在不行,把亲家母接回来,亲家公总要给她几分面子的。”
大夫人若是回来可不得气得发心脏病?
江琳摇摇头,“母亲你多虑了,先不说宋姨娘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