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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她神神秘秘的,青玉也很好奇,凑上去问,“夫人你怎么了?刚才拿的什么东西回来啊?”
“方姨娘的绣图,我得鉴定一下。”江琳转身进了里屋,“不过这个我也不在行,得找个大夫才是,白太医是不行的了,上回叫他来什么也没看出来。”
香凝想了下道,“会不会根本就是没什么,夫人多虑了?”她看见那绣图也不知道多少回了,真有毒他们还不得全部趴下?甚至包括夫人,世子爷等都逃不了,再有,六少爷也是要去给大夫人请安的,难道方姨娘不怕误伤他?
“保险点好。”江琳不是没想到这一点,但这绣图她一直觉得怪怪的,始终放心不下。
这时贺定来了,青玉见到他来就退了下去,省得到时候夫人又拿她取笑。
“可是白太医那里发现什么了?”她后来是叫贺定找人盯着白太医的。
贺定总是四平八稳的,沉声道,“白太医跟二皇子有来往,但是似乎并非他所愿,盯梢的人说白太医去二皇子府时总是一脸苦相,应是被要挟的,而且,”他顿了顿,“有回见着二房一个小厮也去过一回,送了封信。”
贺通跟二皇子也有联系吗?江琳听到这个真是很无语,二皇子夫妇极为痛恨贺府的人,怎么会跟贺通有交集呢?不过前面那些话倒是可以解释白太医此前的所作所为,许是被二皇子妃也要挟了,所以才在大夫人面前不给她留一点情面。
现在想起来,白太医也是给她把过脉的,又岂会不知道她不能生育?恐怕早就知道了,但偏要在那时候说出来,不是被人指使又是什么?
叶丹梅一直想看她笑话,又知道白太医是贺府常用的御医,自然不会放过。
不过此后倒是没有后续了,是不是皇帝病倒,他们又把所有的精力都拿去争夺皇位,所以没空再对付他们这些小虾米?
想来想去也只有这个可能,江琳赏了贺定银子就让他走了。
贺敏中回来的时候自是要跟他提起这些的,听到江琳怀疑方姨娘要毒害他娘,贺敏中是大吃一惊,忙问她有什么证据,听是贺敏玉说的就决定明日便去找个精通毒物的人来看看这幅绣图,江琳也就放了心,继而问起贺通夫妇与二皇子的事。
贺敏中说贺瑛唱黑脸,自是有人要唱白脸的。
看来贺通是以出卖自家大哥来接近二皇子的,他想要夺取爵位当然是拉拢越多的人最好。
第二日下午贺敏中带了一个年青人来到院里。
丫环们见是个陌生男人便全都避开了去,贺敏中介绍道,“丁柳方,识毒高手,通常用于救人,这是内人。”
丁柳方中等身材,皮肤微黑,一双细小的眸子很精神,闻言冲江琳拱拱手,“丁某见过贺少夫人。”
江琳也还了礼,话不多说就带着他们去了库房。
“这就是这幅绣图,丁公子请。”她拉着贺敏中避了开去,唯恐沾上什么毒。
贺敏中好笑道,“日日都看到的,现在那么怕?”
“日日看到可都没有碰到。”江琳道,“我可不想中毒呢,”眼见贺敏中脸色沉了沉,忙安稳他,“娘应该也是没有碰到的,跟咱们一样,爷不用太担心。”
“岂能不担心?”贺敏中一叹,“娘身子不比我们,可是受不得一点毒害的。”
那边丁柳方从怀里掏出一个类似于口罩的东西戴在脸上,然后把油纸一层层拨开露出游春图的真面目,他凑上去细细看着,时而用带着皮脂手套的手指抚摸,时而狠狠闻上一闻来辨别气味,但终究是越来越疑惑,因为这绣图完完全全无害的样子,根本找不到一点破绽。
眼见时间一点点过去,贺敏中终于问道,“怎么样?”
丁柳方直起腰,摇着头道,“委实看不出来,不像是有毒的样子,倒是有些特别的香味,应是银丹草味,但对身子是绝对没有害处的,还能清心静脑。”
那不是跟白太医说的一样对身子有益处?难道方姨娘真没下毒?江琳实在很怀疑
第249章 拖延
贺敏中目光也落在绣图上,只见姹紫嫣红一派欣欣向荣景象,不由得也佩服方姨娘的手艺,不过这些花的花瓣都工整了些,毫无凌乱之象,若是有微风拂过的柔美,可能会更加增添些情趣。他想着,又看了看那朵最左边显得低调的石竹花,只见花瓣颜色由最顶端的赤红慢慢变成淡红,分外的可爱。
他忽地拧紧了眉,想起某日似乎也看到这朵花,但那颜色分明不是这样的……
见他凝立不动,江琳像怕打扰到似得轻声问,“爷有发现?”
“也许是,也许不是。”贺敏中指指那朵花冲丁柳方道,“你看看这个,绣这花瓣的丝线是不是有什么不对?”
丁柳方便仔细看了看,“这就是带有香味的地方,但没有毒。”
贺敏中听了又陷入沉思,那日,那日究竟是什么时候?
他思考的时候眉心微锁着,略薄的唇几乎抿成一条直线,眼眸则像闪着光的黑珍珠,光是看一眼就仿佛会被吸进那无限深渊。江琳出神得瞅着他,有那么一瞬间的恍惚,重生是不是就为遇见他呢?不然为何会有这样神奇的事情?
“是了,阳光”贺敏中猛地喝道,“把它拿到外面去”
丁柳方赶紧拿着绣图出去,待到太阳的光照到那朵花上时,果然见花瓣颜色发生了略微的变化,不由惊讶于贺敏中的敏锐,这种色差只有经常绣花或者画画的人才能很快分辨出来吧?
“快看看是怎么回事”贺敏中恨不得自己上前去看,但他对毒这种东西真称不上了解。
丁柳方便又低头嗅了嗅,又是摸了阵,这会儿脸色就有些变了。
“进去讲。”他摆摆手进了里屋,江琳则叫人把绣图小心盖起来放回库房。
丁柳方站定,方才说道,“原来不是银丹草,而是子夜香,这两种香闻起来十分相似,不同的是,子夜香受到热就会变味,长期使用看起来脸颊红润很是精神,不过,其实有些微的毒性一直慢慢积存在身体里,而这并没有什么大问题,甚至可以说几乎是没有害的。”他顿一顿,神色凝重起来,“但这种香一旦遇到洋金花,便会成为剧毒,立刻引发要人性命”
两人听得大惊失色,贺敏中道,“那这种子夜香能驱除干净吗?洋金花又是惯用在什么地方?”
这简直不亚于定时炸弹,江琳没想到方姨娘会这么精于用毒,意思也就是她想大夫人什么时候死大夫人就得什么时候死,但问题来了,那洋金花方姨娘藏在哪里了呢?
丁柳方回道,“倘若有几个月了恐怕很难除干净,不过这种香只有在热的时候才能散发毒素,所以别的人应该都没有事。”
真是好算计,那画挂在堂屋也只有早上巳时的时候才会被照到阳光,而这时候通常只有大夫人一个人,不,还有几个丫环跟黄妈妈,周妈妈,不过她们不是每日都伺候的,而是轮流,所以还是大夫人中得最深。
“爷,那要不要把方姨娘抓起来呢?”江琳问。
“不行”贺敏中道,“万一刺激到她,那娘就危险了。”
说的也是,谁知道方姨娘把另外一个引子藏在哪里呢,指不定一被抓就让人带着去大夫人那里了,那后果真是不堪设想。但保持现状也不行,江琳觉得头疼无比,总归现在是不能让方姨娘去见大夫人的,她既然下了毒,就一定想过要置大夫人于死地
“不过我倒是可以写个药方试试,但需要时间,也不知道能除掉多少。”丁柳方这时候说道。
“好,那麻烦丁兄你了。”
贺敏中带他去书案前写下方子,然后亲自送出了门。
江琳则严令香凝几个不准泄露消息,金桔几个更是不能让她们知道。
那药是贺敏中亲自送去给大夫人的,说前几日遇到宫里的太医讨了几个方子正好适用于现在这种时节服用。大夫人看是他送来的,自然心里乐开了花,岂有不喝的道理,当即就让他把方子留下每日让厨房熬了服用。
但这件事并没有解决,饶是贺敏中也有些束手无策,因为不知道方姨娘到底留了后着没有,而且,还有个吕姨娘呢,若是她也参与了那就更加危险。
江琳倒是想出了一个计策,方姨娘做任何事不过是为了贺敏阳,为了她这个亲生儿子,倘若贺敏阳好好的,想必她就不会下杀手。
贺敏中听了也甚为赞同,能拖一时就拖一时,若是大夫人身体里的子夜香清除了那就可以动手了。
至于那幅绣图,如果没有阳光的照耀就不会发挥作用,江琳自然也想了法子让大夫人挂在别处去了,而方姨娘清楚已经大夫人已经中了几个月的毒也并不把这个放在心上,反正毒已经留在大夫人体内,这幅图如今挂在不显眼的地方她反而更加安全呢。
说到贺敏阳,他现在正跟贺敏谦两个人就读于知书斋,贺敏谦自从跟冯宝意成为好朋友之后就再没有跟江琳有矛盾了,平日里也是礼貌待人,很有好好读书的样子,所以大夫人对这个小儿子一点也不操心。
贺敏阳向来又是低调从事的,也不惹事,像个影子似的生活在府里,江琳几乎很少碰到他,就是碰到也是转瞬忘掉,但想起他来,心里总是出现同情的感觉。
这日她给大夫人请安时就说到贺敏阳的院子有处墙塌了,下雨的时候小路上的水总是流到院子里面,走路极为泥泞,该是要修修了。
大夫人不以为然,江琳就又提到贺敏谦,说贺敏谦有次去找贺敏阳玩的时候差点被滑的摔跤,这才引起大夫人的注意,她是很疼自个儿的亲生孩子的,便让江琳做主,说墙要砌好,路也整整平,省得贺敏阳走路滑到了。
真是虚伪到一定程度,贺敏阳再怎么是个姨娘生的,但毕竟是个好孩子,有必要如此对他么?江琳叹口气就走了。
后来府里便传出话来,说大夫人体恤六少爷,大肆休憩他所住的院子,不止把倒塌的墙给修好了,还添置了不少家具,大少夫人亲自去探望六少爷,把那些个不好好服侍六少爷的丫环婆子全给赶走了,换成了老实本分的。
这消息传到吕姨娘耳朵里,却是心里很不爽。
倘若大夫人突然真对六少爷好了,那她儿子的仇怎么报?她的贺敏安如今被整个贺府都给遗忘了,连他的老爹都不想见到他,日日就会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