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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醒来下官实在是难以断言”
萧城璧默然不语,走过去摸着她的脸,柔声道:“你曾经答应过我时时刻刻都不离开,若你食言,教我一个人如何走下去?”
他双目一瞬不瞬,一滴眼泪却落下来,打在她面上,“我曾经说过宁可失去江山也不愿失去你,我的心没有变过,你又怎么可以对我食言?”
突然间扬眉一笑,“答应我,在三天之内醒来好不好?”
榻上的人沉睡不醒,他闭目,耳边却好似听到她温柔的回答,“我答应你!”
睁开眼,面上的笑意更深了,俯身在她额上一吻。
接过太医奉上的匕首,凝着自己的左手腕慢慢划下去
第三日黄昏,小皇子和小公主坐在母亲寝室外的台阶上等着里面的太医出来,夕阳西下,在两个孩童身上镀上一层淡淡的绛黄,益发显得光彩照人,宛若天界的一对仙童龙女一般。
珠儿水汪汪的大眼睛扑闪一下问道:“哥哥,花颜姑姑说母后小产把小弟弟丢了,我们以后是不是就见不到小弟弟了?”
“不会吧!”小皇子不大确定地说,“小弟弟肯定是跑出去玩儿了,我们暂时见不到他,过上一年应该就回来了。我以前也到处找不到你,父皇就说你跑出去玩儿了,暂时回不来,后来过了一年就见你回来了。”
珠儿露出一副原来如此的表情,认真地点点头。
当李允将两个孩童的话转述给萧城璧时,端坐在龙椅上的人抚额,禁不住笑了出来,只是心间的伤痛难以释怀,笑容中也带着难以言喻的痛楚。
李允抬头看了他一眼,担忧地道:“皇后娘娘昨晚上已经醒来,太医说已无甚大碍,反倒是皇上,失血过多,少年时肝脉又曾大伤,定要好好调养,半点马虎不得!”
萧城璧却闭目叹了口气,“朕虽然位登九重,可我们孩儿的仇我又怎么找她去报?棠儿醒来,也是会怪我的吧!”
一大早,两个孩童站在苏醒的母后床边,静静地看着她服药。
洛瑾萱抬起头,犹豫半晌问道:“这几天,父皇有没有来过?”
孩儿毕竟还小,不懂得母亲的心思,皆摇了摇头,珠儿还道:“母后掉水里的那天,我跑到父皇寝宫外面哭了半天,叫他出来,他都不肯来,这些天,也没有见过他。母后,我也好想父皇,待会儿我们去看他好不好?”
洛瑾萱如遭万箭穿心,头脑一阵眩晕,定了稍时才转醒过来,喃喃道:“难道这些天我都是在做梦?他竟然真的认定我会指使杀手刺杀他么?”
心间剧痛难当,低身侧卧于枕上,一霎间泪落如雨。
第96章 若耶(下)()
隆冬,深夜。
睡梦中一丝清幽的女儿香绕进鼻息,娇媚缠绵,仿佛是冰天雪地绽放的冰莲花再加上春暖之夜盛开的夜合欢的味道。
萧城璧微微一笑,“棠儿,是你么?”
耳边恍似有人在低声呼唤,头不觉一垂,睁开眼,瞧见面者跪着一个模糊的人影,一双翦水秋瞳半痴半怨的凝着他,低声唤道:“表哥——”
睡梦中的冰莲花和夜合欢的香气瞬间消退,竟变成了桃花胭脂膏和另一种旖旎的香味。
在椅上支颐而卧,原本就睡的极浅,被她这么一唤,一霎间惊醒过来,冷漠地盯了她许久淡淡道:“是你!”
李奚若深吸一口气,坦然道:“是我!寒冬之夜,表哥独卧含风殿里,想必也会觉得孤独清冷吧,所以皇姑母要我来陪你。”
萧城璧冷笑一声,“奚若,你可真是听母后的话!”
李奚若不解她此话何意,回道:“皇姑母的话自然要听!”
“那么,想必当初指使你假装怀孕,然后陷害皇后致使你流产,也是母后的主意!”萧城璧冷淡地抬了抬眉,面色波澜不惊。
李奚若大骇,摇头道:“臣妾冤枉,臣妾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假装怀孕,请皇上明察!”
萧城璧却又是一笑,“这可奇了!母后赐你的销魂香迷得倒你可不见得迷得倒朕,难道你除了朕之外还接触过其他男子?”
李奚若乍听了此话,直吓得魂飞魄散,又头晕脑胀,完全搞不清楚状况,喃喃道:“你的意思是我们从来就没有圆过房?”想了一阵又摇头,“我不相信!若你明明知道,为何当初在冰泉宫里会与我们一起冤枉皇后?”
萧城璧不答,又说道:“她不曾害你的孩儿,你却害死了我们的孩儿,你说,朕该拿你怎么办?”
李奚若冷吸一口气,霍然间坐倒在地。
他竟然什么都知道!
他知道皇后是冤枉的,却依旧禁了她的足;他知道自己推皇后下水,害死了他们未出世的孩儿,却一直对自己隐忍不发。他究竟想要做什么?
“我知道我犯了重罪,你要杀我吗?”李奚若喃喃道,烛光映着她娇美的花颜,已经毫无血色,她对这个表哥向来有着天神般的敬畏,在他的一喜一怒间不知发生过多少大事,自己犯了重罪,结局又会如何?
萧城璧陡觉心下不忍,她是因萧氏的江山而入宫,母后当她是枚棋子,而自己又待她冷漠无情,说到底反是他们母子亏欠于她,禁不住叹了口气道:“你起来吧,朕不会杀你!”
李奚若恍似不信,双目怔怔望着他一直摇头。
“起来——”萧城璧蹙眉,上前扶起她,“你听母后的话,也并没有什么错”
只不过母后心思缜密,应该不会贸然对棠儿动杀机,若耶溪边那一幕,想必是她自己的主意,思至此不觉手臂一僵。
李奚若全身瘫软,在他怀中瑟瑟发抖,做了六年皇妃,突然间知晓自己到此刻竟还是处子之身,登觉心如死灰,又是可怜又是可笑,哭泣道:“我为什么要听皇姑母的话,为什么要进宫来?每天除了委屈就是担惊受怕,我想回家!”
萧城璧闭目叹息,“都是表哥不好,表哥不该这么对你!”
母亲送奚若进宫,原本就是深谋远虑,自己因耽于儿女私情致事情发展到如斯境地,错的究竟是奚若,还是自己?
烛影摇摇,长夜未央。
醒时锦帐中已只剩下自己,侧目瞧见半开的朱窗前英挺寂寥的身影,欲起身却忽觉一阵痛楚,禁不住低吟出声。
萧城璧转过身来,上前扶住她手臂,清俊的眉峰一蹙,柔声道:“天还没亮,你多休息一会儿!”
李奚若雪颊绯红,体内虽然痛楚不堪,心下却多是欢喜,低眉垂首,两靥浮出一丝浅笑。
萧城璧仔细看了她一会儿,突然开口道:“奚若,表哥封你为贵妃可好?”
李奚若乍然一惊,摇头道:“只要能留在表哥身边,就算只是做一名小小的宫女,奚若也绝无怨言!”
萧城璧微笑,“说得好!只是不知,你除了肯听母后的话以外,是否也肯听表哥的话?”
腊月寒天,洛瑾萱依令前往曦澜宫面见太后。
来之前并不曾有人告诉她萧城璧也在,夫妻二人许久未见,恍似是习惯的对了一眼,可他的眸子里竟全是冰冷之意。
洛瑾萱暗暗打了个冷颤,曲膝道:“臣妾参见皇上!”
萧城璧并不理会,一旁的李奚若起身搀扶她,道:“皇后姐姐快坐!你身体不适,又冒着寒气来,可别久站着!”
洛瑾萱思起她害自己腹中孩儿夭折,哪里肯让她碰到自己,登时闪开来去。
太后见状不悦道:“皇后,平日你妒忌跋扈,母后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如今当着哀家和皇上的面是否该收敛一些?”
洛瑾萱低眉垂首,回道:“母后教训的是!”
太后冷睨她一眼,“坐吧!”
洛瑾萱曲膝,“谢母后!”由花颜搀扶着坐下,依旧不曾抬头。
太后沉声道:“哀家今日叫你来是有件家事要商量,这件事也是皇上向哀家提议的,哀家同意了,就是不知皇后意下如何!”
洛瑾萱低首回道:“既是家事,母后与皇上也都决定了,臣妾自然同意。”
太后眸色一变,“这么说,皇后也无异议?”
洛瑾萱道:“是!全凭母后与皇上做主!”
太后唇边牵出一丝笑意,“既然如此,那便没什么可说的了!待会儿命人去蕊珠宫将珠儿接到奚若那里,再去学馆将麟儿接到哀家这里来,只是给两个孩子搬个家,倒也费不了多少功夫”
话音虽轻,洛瑾萱却觉似五雷轰顶,乍然间抬起头来,怔怔地看着太后,泛白的花唇张了张,吞吐道:“母后方才的话臣妾不大明白珠儿和麟儿”
太后面色一寒,冷冷道:“皇后,哀家和皇上念你大病未愈,带着两个孩儿怕无法休养好,就决定将珠儿送于奚若照看,而麟儿则由哀家亲自来抚养,你方才也一口答应,全凭皇上和哀家做主,我们也就当你同意了,现在还有什么话说么?”
洛瑾萱黛眉紧蹙,半晌犹觉难以置信,将苍白的面目转向萧城璧,轻声道:“城璧——”
话音甫落,太后拍案厉声叱道:“放肆!你是什么东西,竟敢直呼皇上名讳——”
洛瑾萱身躯一震,若非花颜扶着几乎摔在地,手撑在桌上,缓缓道:“麟儿和珠儿是臣妾的亲生骨肉,十年来,臣妾养儿育女,早已与他们生死不离。母后若论别的事情,臣妾万不敢不依从,只这一件,臣妾臣妾无法答允,求母后开恩!”
太后冷哼一声,“皇上,你可看清楚了,有一个乱臣贼子的爹,便有一个忤逆犯上的女儿,这两个孩儿身上流着一半洛氏的血液,就算皇上心软,哀家也不能让她再抚养下去!”
洛瑾萱霍然抬眸,“我爹爹,不是乱臣贼子!”她站起身,一字一句道:“我爹爹,是威名远扬的洛阳侯!他和皇上一样,是当世的英雄豪杰。常言道:‘英雄相惜不相轻’,臣妾相信皇上是有君子度量,绝不会将这四字评语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