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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萝和烟罗却又被拦住,这管事的笑道:“小公子能进,小姑娘怕却不行。”
“为什么?”他两个齐齐问道。
管事的很无奈,但每日周旋于各种奇葩或挑事的人之中,脾气和耐性都练得奇好,仍是笑笑地说:“我们做的是男人生意,姑娘进去可没得玩!”
烟罗一脸迷茫的样子,小萝道:“你们真奇怪。走,我们换一家!”
不用说其他地方的遭遇也大同小异,人们很稀奇地想,十几岁的小孩子来这烟花地玩已经够少见了,没想到还会带着个十几岁的小姑娘一起来玩,世道什么时候成这样了。而经历了这一番波折后,两人终于依稀看出点门道来了。
小萝的脸也微微涨红了点,小声对烟罗说道:“他们,这里是……那些男人都是来找这里的女人的。”
正说着就看到门口处一个男的一手搂在一个女人腰上,一手挑着她的下巴,口里说着“亲一个亲一个”,两人就这么纠缠亲热地挪进门去了。
烟罗眼睁睁瞧着,顿时又被勾起了悲伤记忆,眼睛里涌上一片水泽,一扁嘴嚷道:“慕容雅你这个坏女人,私奔不成,又去勾引别人……”小萝吓了一跳,忙去捂她的嘴,周围有些个好奇的人已循声望来。
小萝见这不是他们玩的地方,便拉着烟罗赶紧溜了,走街串巷往万花楼的方向找去。烟罗欢腾了一整天,这会子又突然变得闷闷不乐了,一路上十分沉默。小萝还是忍不住提醒她道:“慕容雅的事你不能乱说,万一被人知道了怎么办!”
烟罗也意识到自己一时大意失言,但仍嘴硬道:“我就是要说,让人再把她找回去,她就不能和哥哥在一起了……”
小萝问:“那你当初为什么把她抓去呢?”
“我怎么知道?”烟罗不满地说:“我只是听义父说起,一时觉得好玩而已……哼,为什么大家都喜欢慕容雅呢?那个书生,还有哥哥——”
小萝立刻反驳她:“谁说大家都喜欢她的,我就没有喜欢她!我……我不喜欢她的。”
烟罗白他一眼:“那是因为你还小呢,等你长大了你也会喜欢上她的。”
小萝百口莫辩,恨不得立即说出来自己喜欢她,可一想到自己和楚帅之间的差距,不禁一下子黯然而灰心,心想就算现在说了也无济于事,烟罗又不喜欢他这个样子的。
两人各怀心思,默默无语地回到了万花楼,那位小二哥正在满心期盼地等候他们,两人交了些定钱便回房间了。一张大床,烟罗睡里侧,小萝睡外侧,一个侧身朝里,一个仰面望天,都睁着眼睛不再说话。
却说慕容博被他老爹教训一顿之后,在床上趴了一夜。慕容正卿自傍晚便把自己关在书房,久久默然叹息。
他自知从前对这个儿子有着十分的信心和得意,而父子亲情虽不常言明,实则内心的喜爱是自然而然不言而喻的,今日这一顿鞭子打在他身上,伤了心的不只是母亲,也还有他这个做父亲的。更不用说,还有那养育了十八年寄予厚望的女儿,说没就这样没了。
慕容夫人安置好慕容博的伤情后到书房看他之时,只见慕容正卿挺直脊梁靠在椅背上,脸上是疲惫而略带悲痛的神情,他闭着的眼晴里蓦然滚下两大滴泪来,掉落在自己那和头发一样已变得微白的胡须上。
慕容夫人心头也不由顿感一阵凄苦,原本还带着的一点埋怨顷刻间也荡然无存了。两人商议一下,给他们儿子的姻缘定下了吏部尚书公孙晓的孙女儿公孙芷,由慕容正卿这几日找个机会向皇帝请旨赐婚。公孙芷年方十九岁,看样貌是个极温顺柔和知书达理的大家闺秀。
第二日早上时,慕容夫人把公孙芷的画像拿去给慕容博瞧了瞧,又和他略说了说传言中这位姑娘的情形,问他可有什么觉得不妥的。
慕容博只略看了一眼,默默无言地听她母亲讲话,他心里正觉得自己伤了双亲的一番苦心,听他母亲询问,便恭顺说道:“全凭爹娘做主就是了,母亲看着好的,那必然错不了。”
慕容博在家歇了小半日便恢复了元气,后背伤痕一时也痊愈不了。呆在府中时,下午突有人来上访说他家城西边的店铺里出了点小问题,慕容博左右无事便亲自前去处理了。和铺子里的掌柜一同用了晚饭后已是较晚,他回家之际心下一阵踌躇不定,最终还是忍不住去了趟堆云阁。
云献舞正在恼他前两日爽约的事,使小性子不肯见他,让她的侍女雁儿将慕容博拦在门口。慕容博柔声叫了她几遍,好声请求道:“你只让我看看你!你若生着气,我给你赔礼,你尽可拿我出气便是了……”
雁儿瞧着慕容博今日气色似乎欠佳,不比以往,便悄悄去跟云献舞说了。献舞仍是不理,只让雁儿去告诉他自己身体不适,今日谁也不见。慕容博知道她只是推脱,却也没有办法,只好折回。
雁儿到门外悄声对慕容博道:“公子请过两日再来罢,我再劝一劝云姑娘。您今日来算是给她赔了不是,下次过来她必定就肯见了。”
慕容博不禁道了一谢,心中闷然不乐,只得慢慢走回家去。他刚走上返途不久,身后不远处有四五个人凑成一群勾肩搭背说唱谈笑着便赶了上来。这几个人聚在一起,共同散发出一股十分浓烈的脂粉与酒混合的味道,口中仍嚷嚷着“兄弟几个今儿好不快活,再找个地方喝痛快点儿”的话。
其中一人带着醉醺醺的语气忽然说道:“哎呀笑死我了,今天晚上在那门口碰上个抢男人的,娇滴滴一个小姑娘——”这人说着不由捏起嗓子学少女的说话腔调:“慕容雅你私奔不成,又来勾引我的好哥哥……哈哈哈,哎哟哟好玩死了!哥几个听说过新月楼有叫慕容雅的姑娘吗?”
这尖声调笑的话蓦地钻入慕容博的耳朵,直把他一个焦雷打在原地,心中突突狂跳不已,紧紧跟在这几人一旁听他们的交谈。
只听这几人七嘴八舌地争论闹腾了起来,有人说:“去你的,信你的是鬼,又喝多了在这儿胡扯呢吧你!”
“骗你的是王八!就在新月楼的门口,一个小姑娘,嘿嘿,还带了个小姘头……在那儿听到的可不是我一个两个,谁他妈胡说!”
“这还真没听过。哟,你说人家这姓可够金贵的啊,要是我啊早找到那相府的红漆大门认宗亲去了……”
“那就是啊!嘿,听说相爷公子不也吊着个云美人呢嘛。”
“那谁慕容博啊,咦,他不是有个亲妹妹吗……”这人话没说完脑袋上就被扇了一下。
“我呸,人家那妹子是和太子爷订了婚的,你知道太子妃是啥不?”
慕容博不觉气息都乱了,再按捺不住,上前拦住问道:“在下冒昧问一问,各位刚才所说新月楼前的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中间当先一人听他说话文质彬彬,斜眼睥睨着他:“我凭什么告诉你啊,滚开!”
慕容博不和他啰嗦,伸手使劲掐着他脖子便把他一整副身子提了起来,低喝了一声:“说!”然后松手丢开他。
这人弓背捂着喉咙难受了半天才平复过来,剩下的几人也吓得没了动作,目击的那人赶紧开口说道:“小人也就是听那小丫头这么一嚷,和她一起的那个还拦她来着呢。其他的真是什么也不知道。”
慕容博问:“他们是两个人?”
“是,一个少年带着个少女。那小子已经拉着那小姑娘跑了。我们也就是随便乱说一说,这实在是不该……”他看慕容博形象不俗,心里窃窃以为是他们几个说话造次无礼,不晓得哪个富贵权势的人冒出头来管闲事。
慕容博见他们的样子知道所说如实,再打听不出什么,便放他们走了。他心知这一男一女是关键所在,依话判断,他们一定是掌握着一些实情的,只是不知怎么又和这个青楼莫名扯上了关系。为保险起见,慕容博又去了趟新月楼,但自然并未查获什么消息。
他心中本就不悦,这会儿更增不安,回到家中也一时不知如何向他爹提起这事,便先压了下来,想明日一早赶紧先查上一番看是否有所斩获,再做计较。
第二天一早慕容博便派出人去四下打听寻找这两个少年人,他本以为打探起来要颇费些周折,没想到事情竟挺顺利。一名府内护卫才在街上稍稍问了两句,一个卖绢花手帕等物件的大娘便乐呵呵说她见过,那个小姑娘买东西从来不等人找钱;再问她这两人在何处时,却说不上来了。
其他去打听的人也遇到了类似情况,对他俩有印象的人很多,但知道行踪的人很少。更有一个护卫放眼望去时似乎真看到一少年和一少女在人群中穿行游乐,连忙跟去,但一转眼便又看不见人了。
如此兜兜折折,待慕容博好不容易得知他们就住在这万花楼时,不用说,小萝和烟罗一大早已经又跑出去玩了。慕容博留下几人守候在此,让其他人继续去找,他心急如焚,自己自然也一马当先。
午后,小萝两个在一家特色小店饱餐一顿略作休息后继续漫无目的地上路溜达,不到两天之内他们已经走过了许多街道,看到了无数新奇玩意儿,最初的新鲜感也慢慢消褪了些,尤其是烟罗,嘴上不说,心里已偷偷开始忧虑她哥哥是否会担心他们。
街心小广场上有敲锣打鼓表演杂技的,小萝拉着她凑上去看,旁边一小贼已悄无声息地贴了上去。他两人出手阔绰而毫无戒备,这贼今天已早早盯上他们,一直不动声色地跟着,伺机下手。
这会儿人多拥挤,小贼将手偷偷往烟罗的小挎包儿里伸去而她丝毫也未察觉,眼看就要得逞,被一个慕容家派出来的护卫正巧看见了,他赶上前来一把拿住这贼喝道:“青天白日的也敢偷东西!”说着一个巴掌兜头打去。
烟罗吓了一跳,回过神来看清事情原委后连忙谢他,这护卫在她和小萝身上扫了一圈,立刻明白,巧了这八成不就是他少爷要找的人么,便道:“两位跟我走一趟罢!”
两人听他这话一愣,小萝问道:“跟你干什么?”
这护卫道:“去了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