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骂着、骂着,紫薇的俏脸沉了下来,下意识的在梳妆台上找出了一只碧玉簪子,从耳朵两边挑起一缕头发拢到脑后,用碧玉簪子固定,拢在脑后的头发垂直披在背后。
整理好了以后,就朝八哥招招手,八哥乖巧的叫着:“郡主好,郡主早”落在她的手上,紫薇随即果断的站起来朝外走去。
一走出门,就看见小梅在外面急得满头大汗、探头探脑的往室内瞧着。看见紫薇带着八哥走出来,她才舒了一口气,歉意的说:“我没有照顾好八哥,八哥跑到这里吵到了郡主安歇,我愿意领罚。”
紫薇把八哥递给小梅:“罚你把八哥带下去,好好的照顾。”
小梅喜滋滋的接过八哥:“谢谢郡主的罚,小梅领罚去了。”
小梅带着一路怪叫的八哥跑远了。
八哥一路怪叫,府里的下人吓得跑得远远,暗暗责骂多事的八哥是个惹祸精,紫薇越听越不对劲,秀眉越挑越高,沿着通幽小径,快走到风云阁时隐隐听到骂声。
原来八哥早上飞到了这里,无师自通的学会了各种叫骂声,然后跑到寝宫向她告状:有人在骂她。
紫薇恼怒交加,这个疯子也许骂了一会儿了,却没有人向她禀明,如果不是八哥忠心为主,向她通风报信,她还蒙在鼓里睡到自然醒,
郡主府处在风雨欲来风满楼的飘摇状态里,自己浑然不知,被人指桑骂槐也不知情,这个郡主当的实在是窝囊,冥冥之中她感觉有一股无形的力量在左右着郡主府,这股力量隐在暗处是利,还是弊尚不得而知。
她很想看看究竟是什么回事。
她快步的走近风云阁,便瞧见一群人从风云阁出来,往郡主寝宫的方向走过来,人群中夹着一片灰影,平时从不显眼的颜色此时竟是分外刺眼。
紫薇定定的看着灰影,不用多想就知道是谁?
府里最爱穿灰袍的就是曹凤。平时毫不起眼的灰袍,此时竟灼得紫薇的眼睛生疼,曹凤正在大耍酒疯,口不遮掩的又骂又唱,又说又叫,好不热闹。
紫薇的俏脸气得发青,面对疯子又无可奈何。
身后传来了轻盈的脚步声,眼角一瞟,一抹艳红在眼角一闪,停在身后:“郡主回去吧,你还未用早膳?狩琪亲自端来早膳,看见你不在,吩咐我寻你过去用膳。”
紫薇眉头皱着:“跟我一起去看看曹凤。你知他喝了多少酒,闹成这样。”
向阳从紫薇身后闪过来,与她并肩而立:“看情形估计喝了一宿。”
紫薇眉毛一挑:“昨晚你与他一起喝酒。俗话说,酒后吐真言,昨晚他所言何事?为何今日如此激动?”
向阳想起了昨晚曹凤愤愤不平,在屋里边喝酒边骂郡主:“堂堂大好男人,岂可受胯下之辱。”
脸上显出一抹可疑的红色,似看见了郡主抬起大腿露出红红的小裤裤,再低头瞧着身上未曾换下的红袍,平时最喜爱的艳丽的红色,此时瞧着红色压眼异常的刺目,越发瞧着尴尬。似看见了自己不妙的未来,暗暗抱怨为何如此粗心又穿起了红袍。
此时的曹凤,与昨日所见大不相同,他脸上泛起红晕,剑眉微挑,双眼红通通的,眼眸朦胧的罩着一层雾气,俊美的五官艳丽逼人,他一手提着长剑,一手提着酒壶,
灰袍挂在他的身上不断摇摆着,踉跄摇晃着朝前走,喝一口酒睁着红红的眼睛就骂一句,我行我素,目中无人的叫骂着:“紫薇,你这个恶女出来,你这个恶女出来!”
“好男儿志在四方,枉我学了一身本领,买身为皇室,却英雄无用武之地,不能报效国家,困在斗室中成为女人的玩物,我不甘心,我不甘心!”
“你这个贪财好色、邪恶的女人,除了会耍阴招使计害人你还能干啥?”
“八年前你就是这样把我的一个好兄弟害死,今日你还想用这招致我于死地,你好狠毒啊!”
向阳瞧着郡主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忙对府中的侍卫手一招:“快打晕他,把他扶到风云阁。”
曹凤一边走一边骂,府上的守卫侍从小心翼翼的包围着曹凤,却又不敢靠得太近,曹凤上前一步,包围圈也都要跟着朝外扩大一些。
紫薇竖着美眉,指着曹凤:“这个酒疯子所言当真?”提起裙摆就要去质问酒疯子。
圆圆的大眼眨了一下,向阳脚步轻盈的闪到紫薇面前,挡住她的去路:“郡主,还是不要去了吧,昨晚喝多了,曹凤发起酒疯起来是不让人的,我对付他也有几分吃力,届时恐怕难以保护郡主,横竖他也就是闹一番,闹完了就没事了。不要介怀。”
紫薇从袍袖里掏出了一张一百两的银票,在向阳的眼前晃了晃:“告诉我,他为何闹酒?”
向阳别过脸,瞧了一眼闹得正欢的曹凤:“这个酒疯子,叫他不要喝那么多,偏不听,现在如何是好,喝多了尽惹事。”
几个侍卫小心翼翼的接近他,未等侍卫靠近,曹凤毫不留情的先下手为强,打到了几个想擒住他的侍卫。
紫薇把银票塞进他的手里,他手上捏着上次吃了十块桂花糕,中了美人心计,输掉了一百元的银票。被公子嘲笑了一番。他耿耿于怀、辗转反侧了无数个日夜,现在又落在了他的手上银票如烫手山芋,觉得灼手。
紫薇不容他心思反转,芊芊玉手搭在他的手上,施予一份压力。
“罢了,罢了,罢了。我劝你你不听,这是你惹出的事,怪不得我。”向阳被逼不过,心思百转之际,捡轻避重告诉了曹凤借酒发疯的缘由。
紫薇终于明白曹凤恨他的缘由。
她五岁时,父王把十分俊美的曹凤带到了她的面前,问她:“喜欢曹凤吗?”
紫薇兴高采烈的拍着小手告诉父王:“喜欢,喜欢。”
父王又问:“愿意要风儿做你的夫侍吗?”
紫薇口里吃着桂花糕,忙不迭的点着头。
王爷就对曹凤说:“从现在开始你就是薇儿的夫侍了,好好的待她,你就会完成你父亲的遗愿的。”
从此以后曹凤成了紫薇的夫侍,紫薇经常来找他玩,他都如临大敌躲着紫薇,实在躲不过就冷着一张俊脸,让紫薇知难而退。
没曾想到紫薇又是极难缠的主,越不理她,越逗起她的兴趣。
当她躲在树荫下,看见他与一个长相较清俊的下人。玩的很开心时,心里就产生了隔阂。
第二天,她支开曹凤出府去办事,使计把他调开,叫那个清俊的下人给她提热水,然后就跑到王爷那里去诬陷下人偷看她洗澡,结果被王爷活活打死扔去喂了狼狗。
曹凤知晓此事以后,痛哭不已,跑到乱坟岗捡回了几根森森白骨,葬在树下,在三七之日祭拜他
被紫薇知道后,说白骨埋在紫薇树下不吉利,一条贱命给府里带给了晦气,就命人从树下挖出来扔到了悬崖下,看见被老鹰叼走了,才罢手。
本不善言笑的曹凤,自此显得更冷、更阴沉了。
天啊,这是何状况?
如果不是她使计把曹凤逼疯她怎知这些。
这个邪恶的紫薇为了得到她想要的东西,什么花招都使得出来,这大概是女人妒忌的天性使然吧!
可这一切后果将由她来承担。
欠债还债,欠钱还钱,欠命………?
欠命还命吗?
这命该还吗?八成紫薇已经被未曾谋面的陈公子害死了?!
按理说,这命也还了……
剩下的是她该合计合计如何补偿他们的了!
如何还债?
让他们按照自己的意识放飞自己。
还是……?
正文 第八十章 志在四方
曹凤一手提着酒壶,一手提着剑,一会唱着跑了调的歌,一会儿哑着嗓子哼唧几句壮行歌,一会儿举着剑直指云霄,怒目瞪视着乌云翻滚的天空:“天地之大,为何无我容身之地,偏把我囚在斗室之中,无法看见外面的大好天空。”
骂完了眼睛一动不动的盯着天空发呆,忽的大脑又清白了一点:“天也没长眼,瞧,天也会瞎!”'zhui'
“瞎了,瞎了。“哈哈哈,”此时天暗下来了,一团乌云滚过来,遮掩了阳光。
“好男儿志在四方。”喝一口酒,又唱了一句。
一忽儿眼睛又蒙上了层雾气,迷迷糊糊的瞪着树梢,眼珠一转不转,似要把树梢看出一朵花出来。
看着,看着,眼珠微动了一下,放开嗓子破口大骂:“你个恶女,天为何没长眼,把你收去。”
忽的他蹲在地上放声大哭“兄弟你在哪里?你出来,哥哥想瞧你一眼。”
哭了一会儿,又站起来,用剑扒拉着树枝,寻找着他的影子。
众人顿时如临大敌。
把树丛团团围住。
曹凤挥舞着剑,慢慢的朝紫薇所在的地方靠近,即将靠近紫薇躲藏在树丛的面前的时候,停下来,一双醉醺醺的眼睛漫无目的的寻找着。
树枝划过他的脸,好像提醒他此地不宜久留,他歪着脖子与树枝过不去,偏偏要从树枝之中穿过去,“嘶”的一声衣服撕破了,灰袍歪歪斜斜的挂在身上,露出了健硕结实,肌理分明的肌肉,摇动的树枝顺便带掉了他手中的酒壶,酒壶哐当一声掉在石子铺就的小径上。
向阳暗暗骂着:“这个酒疯子净惹事。”
他回过头对紫薇说:“郡主你还是回去,酒疯子发起疯了谁也不认的。”
小小的身子隐在树丛中,观察着曹凤,见他一会儿说话很清醒,一会儿又迷迷瞪瞪的把她骂几句,她转眸问了向阳:“他是装疯卖傻,还是真醉啊
向阳动作十分矫健的挡在了紫薇身前,皱着眉头看着拖着踉跄的脚步、歪歪倒倒、醉得一塌糊涂,指天骂地,胡言乱语一气的曹凤:“醉了。”
紫薇站在树后,探出脑袋瞧着热闹,心里暗暗嘀咕:这个小气鬼,不就是十坛酒,至于气成如此模样,骂了半天也该歇会了吧。
曹凤醉眼迷蒙,醉意熏染的面上笼罩着仿佛要滴下来的艳色,他的态度极为嚣张跋扈,挥手砍断了碗口粗的树枝:“你个恶女,吃我一剑。”
紫薇气得胸口不断起伏,口张了张,向阳忙挡住紫薇的视线,回过头低声说:“他醉了,酒话不要当真。”
曹凤挑着一边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