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杉木嘴角抽了几下,咽下口水:“是……是我说的!”
斩风赶到府里,安心已经恢复正常了。
正在跟杉木一起细数从街上抢来的东西,看着自己未过门的妻子笑容满面的拿着一样首饰对着自己脑袋胡乱比划:“主子,你看这个我戴好不好看!”
“这个怎么配你,要戴就戴这个!”安心从屁股后头拿了一只钗。
那钗果然是好钗,光一个坠子都拖到肩膀,更别说其他装饰。
杉木从小到大还没见过如此大的钗,结结巴巴:“这……这能带出去见人?”
“哦,也对,太长了。要不你试试这个?”
一只金手镯。足足三寸宽!
杉木一抖,这些都是三十个铜板买来的?
今夜看来大家都不用睡了,杉木将安心中午做的菜全热了一遍,然后招呼大家一起吃。
酒必不可少,斩风年少,虽有些酒量可罩不住她这样不要命的喝。沛然更是滴酒不沾的主,拉进来凑数已经不容易,不负众望全都倒下。杉木也晕晕乎乎的靠在斩风怀里。
倒了一片,酒量极差的安心居然是撑到最后的。
晕晕乎乎,她做了一件常人难以想象的事。
也不知道从哪淘换来的力气把杉木拖到床上,斩风太重拖不动,顶着酒劲,她居然将院子后头的小推车推进来,将斩风推到房间,然后又花了小半柱香时间把他弄上床。
看着杉木小脸微红,斩风鼾声如雷。
她含着手指痴痴笑了。抖开被子,将他们严严实实的盖好,跌跌撞撞的推着小推车运沛然。
一个一个安顿好了。她一抹头顶汗,喜滋滋的做在大厅里独自喝酒。
恍惚间,面前坐了一个人。
精致的眉眼、温润的表情,高大的身影。
安心茫然的看着眼前人,歪头想了会:“步真?不对不对,步真还没醒。你是……夜旒熏!”
“我醒了!”上方那人,低哑一句。
“咦?你怎么醒的?我又没亲你!”
说完,自己咯咯笑起来,又倒了一杯酒。
今夜的她放肆的有些不着边际。跟所有人一样,悲伤总是用眼泪发泄,她哭了那么久都没用,只好用其他方式。比如把自己灌醉,然后做一些个平时不敢做的事,好抒发抒发心中的郁结。
步真静静看着她有些疯癫的样子,眼底划过一丝心疼。虽然不知道睡着的时候发生的一切,但透过她只言片语的嘟囔也稍微了解一些。
“……。他们都走了。不要我了!为什么,你为什么不要我?为什么要把玉佩拿给别人?还有你……”朦胧间,她好像看见雪千寻跟夜旒熏站在面前,他们笑得一脸理所当然,然后当着她的面跟别的女人亲亲我我,即使醉了,看见这副虚幻也还是噬心透骨。
“你为什么……不要我?”
步真坐下,挡开她送入口中的酒杯。
“我要你啊!你跟不跟?”
“不跟,才不跟你。你是坏蛋,混蛋。你欺负我,就知道欺负我……”
步真轻轻笑起来,将她用过的杯子凑到嘴边抿一口:“都说酒醉之人,三分醒,没想到这是真的。”
安心痴痴一笑:“真的?屁,都是假的。你们统统都是假的。假的……连我……也是假的!”语气越来越低,越来越没底气。
她记得自己是穿越过来的,没有亲人,顶着别人的身份活着,好不容易名正言顺的让人知道自己叫安心……可是谁又让她真正安心过?
“他们伤了你,你便更加努力意气风发的活着,这样哭哭啼啼有什么用?”步真不但没有安慰,反而有些微怒。
“你凶什么凶,失恋哭一下都不行么?”
“眼泪解决不了什么!我的安心!”步真俯身在她额头吻了一下。
当时中毒,有个高人说过他是个命薄之人,若遇到一个贵人出手相救,那便有转机,他所言非虚,果真给他遇见贵人,所以,那天他对自己说,无论发生什么,都一定要抓住她,不再让她离开。恨他也好,怨他也罢,以前的事他都没有后悔过。
纵使在生命最后关头,他还在想,自己死了就死了,不过宿命罢了,倒是她,可能会自责难过,有什么方法可以让她不再那么难过就好了……更主要的是,如果他能不死……也就好了。
老天垂帘,他能活过来已经不容易。
可是看见她如此伤心落魄……竟有些后悔醒来。
“那你说个解决的办法听听!说的好了,有赏!”她醉醺醺,眼睛一直盯着面前的酒坛子。
“你自己的心,要自己管着,只是眼下你可以伤心,但不能颓废,可以落魄,却不能堕落,如今他们都弃你而去,你更该好好做事,别感情一团糟,国家也一团糟!到时候敌兵攻打进来发现宋国如破瓦一样一击就碎了!”
安心想被淋了冷水,一个激灵弹起来:“你们不是说好三年后才有行动的么?”
见步真不答话,安心忽然想起什么,连忙将抢过来得珠宝玉器小玩意一股脑的抱在怀里,然后摊在桌上,双手虔诚的推过去:“都给你!”
她仰着头,笑的娇憨,好像等待着别人的夸奖。
步真低头睨了一眼,摇摇头:“今夜你醉了,明天说吧!”
“不要不要,今夜就说,我现在就要知道答案!现在就要!”
“我已经接了雪千寻的战书!”
就在侵犯过她没几天,他便收到雪千寻差人送来的战书,只等诸国宴之后一教高下!那天他才陡然明白,原来雪千寻什么都知道。而她却一直被蒙在鼓里,以为谁都不知道,把所有委屈咽在肚子里。
“诸国宴之后,我就要回国准备对战,相信雪千寻不日便会大兵杀到西夏,那个时候,若琅邪想攻宋,我可没有分身术来解救你!所以……你要好好的让自己强大。”
明明晓得此时安心也许根本听不懂他说什么,可有些事必定得趁着人不清醒的状况下说,因为这个时候,听的人思绪迟钝,只有乖乖的听的份而不会反驳什么。
安心果然听的聚精会神,眨巴眨巴眼睛,沉默半晌终于开窍般:“哦,你要跟雪千寻打。他的小轮子很厉害,要……要小心!”
步真摇摇头:“记住,擒贼先擒王。”
“王?什么王?”
如此对话,多说无益。
步真叹口气找来纸笔,将心里所想的一切写出来封进蜡丸里,不多不少一共三颗。
扯下她脖子上的吊坠,将蜡丸穿在蓝色的发丝上重新挂在她身上。
做完这一切,步真看着安心,只有此时她最乖,不会闹不会叫,也不会怕的缩到壳里。
他的唇离她的眼睛很近,呼出一口气:“安心,你可知道帝王的爱情是什么样?”
安心眨眨眼,似乎在回忆这段话出自哪里。过目不忘的技术果然起到作用,这句话恰巧在琅邪的书桌上看见过。
她没有半分犹豫:“雨露均沾!不厚此薄彼!”
当时琅邪指点着这句话说,自古君王能做到这些的大多数,可谁又真心诚意的做到雨露均沾,不厚此薄彼?
步真笑笑,点头,手滑过她的唇瓣,声音忽然低哑起来:“我跟他们不一样!”
他是真的不一样,从来不会要求,只会默默的看,静静的听,她幸福的时候,他从不靠近,她迷茫的时候,他只是叹息一声,然后告知她需要走的方向,但却从不直接帮她解决任何问题!
他觉得,挚爱的人不该捧在手心呵护,就该放任她经历一些风浪,多些磨砺,多受点苦难。这样一来,就算……就算他不在了,她也不会再被人欺负……
以前的卑鄙手段只是告知她人心险恶,不要轻易相信别人,那次的小人行径,也不过用一种特别的方式提醒她……想得到自己想要的,就要用同等的代价去兑换,这世上没有什么东西可以白白得到,也没有多少人愿意不求回报的给予!
若不想付出代价……那就自己强大,自己撑起一片天空。
安心睡醒,诸国宴开已经开始。
她赶到场上,只见各国精英正在切磋,更令她想不到的是,步真居然也在场上。
下意识搜寻夜旒熏的身影,却突然想起,他们昨晚已经完了。
步真换了一柄金黄色折扇,笑意盎然的看着她。
“昨晚睡的可好?”
忽然记得,昨晚她明明在桌子上喝酒,怎么迷迷糊糊睡到床上去了。
“你……昨晚……”
“托你的福,昨晚我醒了。”
安心深吸一口气,视线胡乱的在场上转圈,发现雪千寻的位子上空着,沛然竟然破天荒的坐在殷雪烈风身边,也不知道义愤填膺的跟他说些什么,只见殷雪烈风脸色越来越差,几乎快跳起来。之后,沛然心满意足的站起来冲他弯腰作揖。
琅邪依旧是帝王之气十足,目不转睛的看着场下的对决。
这次比赛只是各国相互切磋,也有些相互探底的意味。
安心相当低调,移动到宋傲身边:“怎么样?”
“嗯,已经按照妈咪的意思做了!”
“我的意思?我什么意思?”
“妈咪昨晚差人送情报来说,这次对决要刻意示弱么?现在比了两场,我们输了两场。现在是大殷跟琅琊的对抗。你看……琅琊快输了!”
手一指,果然,琅琊的勇士居然被大殷逼到墙角。
冷不丁看向琅邪,与他四目交接。
安心连忙别过头,看宋傲:“我差人送信?”
昨夜她烂醉如泥,杉木到现在还未醒,沛然倒好,一大早跑来也不晓得跟大殷皇帝说了什么,弄得大殷皇帝魂不守舍的。
“嗯!妈咪真厉害,明明晓得斩风哥哥一心想拔得头筹,昨晚居然把他灌醉了,这法子好!”
昨晚她根本不可能下这样的命令。那么只有一个可能……
步真!!!是他!
耳边朦朦胧胧回荡着一句话——我跟他们不一样!
再次看向步真的时候,心底疑惑更大了,这个人到底什么时候是真,什么时候是假,她越来越看不清了!
经过昨夜的痛彻心扉,现在明显要好些,最主要的是,那两个挨千刀的王八蛋不在,要不然,她指不定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
现在……她明白一个道理。
没有什么事是绝对的。事实难料,人心会变,纵使前一刻甜言蜜语,下一秒也能一剑穿过你的胸膛!最该珍惜的不是以前,而是现在所拥有的!
她现在还剩下什么呢?
家人、朋友、还有宋国!
除了这三样,她真的一无所有。
不过还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