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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点点头,竟像孩子般的笑起来:“那你老实的告诉我……你肚子里的孩子是我们琅琊的血脉么?”
安心张了张嘴,僵硬的点头:“是!是你的孙子!”
这一声传入太后耳中,如同上天对她的赦免,一瞬间抹去了她曾经犯下的所有罪孽!
苍老的脸上绽开一抹笑纹。她靠在琅邪的怀里,叹息一声,缓缓的闭上了眼睛。
那声叹息很轻……她叹自己没有死在琅琊的国土!
“母后——”琅邪猛然仰头声嘶力竭!
这世上唯一的亲人也离他而去了!
那声嘶吼叫所有人都听出,他此刻有多伤心!
死者为大,闻讯赶来的夜旒熏、雪千寻、步真竟不由而同的对那个曾经恶毒的老妇人鞠躬。
三公主被抓到,按照叛逆罪,处以极刑。
这期间,尚怜雨旁敲侧击的提醒大家,杀了公主没关系,至于那个神女,是否可以留下,日后当个风水牌坊什么的,此话一出,立即遭到大家无限鄙视!
宋傲莫名其妙:“斩大将军不是跟寡人说过,妈咪是神女吗?”
尚怜雨大吃一惊,上下打量安心,立即下令,那神女还是杀了吧!什么玩意啊!
太后已经下葬,葬在琅琊边境的神珠峰上,这样,她就可以日日夜夜眺望着琅琊那片属于她的家。
安心象征性的安抚了琅邪,叫他不要难过之类的,琅邪毕竟一代帝王,伤心来的快,去的也快,远远比安心想的开!
按照道理来说战争结束,很神奇的是,大家好像还没有想走的意思!
安心也不好赶人,只好每日好吃好喝的伺候着,可谁知,新问题爆发了。
这起因要从琅邪丢了东西开始。
那尊帝玺竟然不翼而飞!
四个男人亲自在战场上搜寻一圈,还是没有任何发现!
难道那块石头长腿飞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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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零六章 关于一个帝玺引发的血案
关于那尊帝玺的问题大家经过讨论、研究、商议之后,得到以下几点认知!
东西是死物,人是活的,掌握天下怎可靠那块冷冰冰的石头。
在有心人眼里那是无价之宝,但在当铺老板眼里,它也就值五千两黄金的稀有矿石!
最最重要一点,那东西不见了,某人就再也没机会离开了。
结合以上三点,四位顶天立地的男人相视一笑,内容大多一样!
——某人,就算你长八条腿,也跑不出这四国之外!
就这样,四国最优秀的男人各怀鬼胎的踏上回程的路途。
……
四国齐聚宋国营帐。
要说男人之间的友谊也是奇怪,前不久还想怎么至对方于死地,本以为这恨会越积越大,没想到,仅仅合作过一次,四方人马就已经能称兄道弟了。
庆功宴上,殷雪烈风豪气万千拍着步真的肩膀醉醺醺:“你小子,是我见过最阴险的家伙,来,干一杯!”
步真唇瓣一直保持着醉人的笑,痛快的与他碰杯。
夜旒熏四平八稳的与琅邪碰杯,大有此处无声胜有声的感觉。
安心不能喝酒,只好埋头大吃,突然间,耳边的喧闹渐渐消弭,一阵悦耳的琴音缓缓传来。
这里大多数人都不懂音律,只晓得打仗杀人,可是,那琴音响起来的那一瞬,所有的豪情都不由自主的安静下来。
安心也跟着好奇。站起来看。
在那最中央的位置,不知道是谁提前摆了一架七弦琴。
而那红衣男子毫不拘束的坐在那。
依旧红衣泣血,风华绝代。
安心坐的位置不好,只能见他的背影。可仅仅一个背影已然成为经典定格在那一瞬间。
犹然记得,脑子里有过这样一幅画面。
花飞满天,融融绰绰的西府海棠下,红衣泣血的男子坐在那抚琴。
那一瞬,简直跟现在如出一辙。
安心不由的笑起来,记起来了,这景象是那副画……
琴音绕过军营,像天边散去,一曲终结,仿佛有感应般,雪千寻微微侧过半边脸,漆黑到纯粹的眸子轻易捕捉到人群中那个人,嘴角不经意勾起一抹动人的笑,全身孤寂瞬间扫去,只留下一首叫不出名字的曲子叫人怀念。
打了打胜仗,该表彰的表彰,该奉承的奉承。
安心今夜无疑成为受表扬最多的人。
因为她的歪点子,因为她的突发奇想,让这场胜仗打的毫不费力。
“你在干什么?”步真靠过来,看着她手里的动作。
安心耸耸肩,吃完饭,大家还在庆贺,她现在如同大熊猫一样,动不得,那只好自娱自乐了。
捏小面团!
“没事闲的呗!”她趴在桌子上,专心致志,手里的动作,随着不远处的喧闹,慢慢有节奏起来。最后一只小猪捏好,送到他眼前:“怎么样?”
“恩!”
“得到你的认可还真不容易,我还以为你会说我玩物丧志呢!”
“怎么会,但我觉得,同捏泥人比起来,你学点女红会更好些!要知道,穿上自己女人为自己做的衣服,那感觉会很棒!”
他在暗示自己给他做套衣服么?
夜更沉,大家三三两两散去。
殷雪烈风像一只重重的壳,趴在沛然背后,沛然细胳膊细腿,一步一步将他拖回去,途中抹了一把汗,嘟囔一声,真重!
没想到这场上酒量最好的居然是尚怜雨,拼酒的那几人全在桌子底下,就他站的笔直!
斩风毫无疑问的醉了,摇摇晃晃扑进杉木的帐篷,顿时引起里面尖叫一声,紧接着便瞧见斩风一脸清醒的从帐篷里钻出来,脸上多了道红痕!
安心微微皱眉:“啧啧,杉木下手真重!”
忽然,耳边有人吹起:“怎么?你心疼了?”
回头,琅邪意犹未尽的望着她。
眼神饱含太多的情愫,连忙安奈住砰砰跳的心脏:“我……我就是心疼。也是应该的,这叫体恤下属!”
“那安心准备怎么处置我呢?”琅邪抱着膀子,一脸坏笑。
是啊,仗打完了,该是曲终人散的时候,在此之前,大家找了无数个不想走的理由,可是。天下无不散之筵席的道理,谁都知道!
她里同样矛盾,想快点离开这个是非之地,但是又不想这么快的离开。
安煜好像喜欢琅邪更甚他的亲身父亲,宋傲整天粘着雪千寻,沛然跟殷雪烈风现在人尽皆知的两块玻璃。
就连步真,现在也深得大家的爱戴,作为史上最阴险的政治家,他无疑是最成功的,残酷的手段没有叫人望而生畏,反而对他更加敬重!
夜旒熏无所事事,但有时候也会突然心血来潮为受伤的士兵诊治,虽然总是带着人皮面具,以示低调,但那熟练的技巧,惊人的医术不得不叫人心服口服,被人戏称活神仙!所以夜旒熏的地位不知不觉的,在军中竖起一道隐形的威严,谁都可以得罪,只有他不可以!
如果这时候她第一个下令回去,估计会招来不满吧!
“什么。什么安置。我安置你什么?”安心有些心虚的后退。
眼睛却不由的飘向渐渐朝这边靠拢的三个男人!
空气中散发着酒劲气味。
安心一步一步后退,最后退回自己的帐篷,被四人逼上床的最里面!
“你跟谁走?”夜旒熏把玩着掌心的银线,慢悠悠抿了一口茶。
步真也跟着坐下,一脸慎重的看着她。
其他两人同样认真的注视,这气氛……实在太沉重!
跟谁或者不跟谁,这种选择实在太强人所难,如果她说她谁都不跟,就是说出来也没人信。这么些年的风风雨雨,大家一起经历的事,每件都刻骨铭心,有爱。有恨也有感动!不是单单一个选择能解决的!
当初她选择两个,到头来两只船一起翻了,搞的那段时间心里苦的像黄莲一样。
现在又来这套。
安心摸着肚子,眨巴眨巴眼,有些可怜兮兮:“能不能让我考虑几天呢?”
“好,给你三天时间考虑,三天一过我们需要一个准确的答案!”夜旒熏率先走出帐篷,临了,回头冲她微微一笑:“记得,要好好考虑!”
那“好好”两个字尤其的重,听在她耳朵里像是威胁一样!
靠,搞什么?这年头追女人都是这么霸道的么?
雪千寻俯身,荡起迷人的微笑:“安心,终身大事不可马虎!你不为自己想,也得为肚子里的那个想对不对?”
草!恐吓!吃果果的恐吓!
琅邪载着帝王跋扈的步子靠近,居高临下:“你跟太后说,肚子里的孩子是我的,那便是我的,我琅琊国的子嗣,怎可流落在外?你说是吧!”
安心哽住,僵硬的点头称是!心里却嘀咕,流落你妹啊,根本不是你的!
琅邪满意的点点头。
最后轮到步真,他仪态万千的过来,看了看她已经被先前几位吓白的小脸,怜惜的叹气:“你要是我的女人,万不会被人这样恐吓的!”
嗯,这倒没有威胁,只是将所有的威胁浓缩成一句甜言蜜语,意思是,你要早点悔悟,成为我的女人,还会被他们欺负么?
我呸!
一个一个就知道压榨她!
接下来的三天,安心非常的乖顺!
除了没事绕着军营遛遛虎,或者带着两个小孩晒晒太阳,其他的都在那一动不动的想问题,看上去,一切的一切都很正常,非常的正常……相当的正常……。极为正常。
在大家以为,这事会一直往他们预定的方式走下去的时候,可他们忘了一件事,安心就是安心,从来没让人安心过,很久很久以前,她就表明一种态度,吃软不吃硬!
她走了,四面八方空旷,也不晓得她怎么带着一个孩子避过这么多双眼睛,逃之夭夭的!
——亲爱的先生们,在你们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我在估计已经在逃跑的路上了,请你们别太生气,因为你们一生气,我的心情就会很非常忐忑,这样不利于宝宝的日后生长环境!
吻你们每一个。
安心!
砰,琅邪一掌将面前的桌子拍裂。
“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注视着下面跪着的侍卫,琅邪有些气血不平,安心什么性子他早就知晓,这些天她乖巧的过了头,就怕出个什么事,所以暗中派了亲信全天保护……也可以是监视。
真是可笑,琅琊的亲卫队到头来竟然让那个受监视的人溜了!
临走,还带着安煜跟一只老虎!
琅琊精锐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结结巴巴道:“是这样的……今天一早,娘娘遛虎,小公子在后面跟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