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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谁违背我的心愿,强迫着给我看了?
更要命的是,他不似鬼君那般腹黑变态,有些戏弄,而是坚决认定事实就是如此,让你辩驳也成了狡辩,我有口难言,死死地盯着他那一处,磨着牙道,“千万般不好,还不是因了公子太过诱人,若公子切掉,断了清往的念头,身子自然便会好转了。”
他一怔,神色像吃了苍蝇那般复杂了一下,嘴角泛起一丝纯粹的好笑,反而来安慰我,“清往,你莫气,也莫多想,我将衣物穿好便是。”
哟啧啧,这话说的,似是我面对着他几乎*的身躯,欲求不满,思而不得,导致怒火中烧。
关键是,他不似鬼君那般腹黑变态,有些戏弄,而是坚决认定事实就是如此,这才是让人气得出离抓狂的关键之处。
将衣袍穿上后,姬修继续向缸中撒药材,又恢复了原先的从容自然与行云流水,俊颜玉白似梨,眸子清清浅浅,不掺丝毫杂质,我愤愤地望着他,“公子方才是如何认为的我?”
鼻血也流了,神情也猥琐了,怒气的缘由也被你误会了,你看着办吧!
他脸微红,甚理解地应,“人之常情,倒也没怎么,清往莫要放在心上,方才的事,就当作没有发生过。”
我带着一丝寒气淡淡道,“唔,方才发生了什么事?”
我这一问不过是试探,原本要待他将事情的经过一五一十地说出来,让我听一段略荤的话本子,以打发这泡药澡的漫漫时光,然而,他倒是聪明,将最后一纱袋的药料撒下来,唇角漾起一抹浅笑,“方才我一直在为你下药料。”
他这笑并非是故作糊涂的腹黑,而是带了安慰的意味,似在示意我安心,他不会将这类让我失仪的事放在心头,可是,为何我想来想去,还是有些生气呢?
这一下子又明白了,他不似鬼君那般腹黑变态,有些戏弄,而是坚决认定事实就是如此,只是他完全可以不计较。
我暗暗磨牙,深觉自作孽,不可活,如今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但我不愿在妙公子面前有丝毫的不是,总该觉得要洗一下才甘心,斟酌了一下,道,“其实,刚才流鼻血,我是由于太过担忧那一件急事,造成心血上涌,与其它因素无关。”
他淡笑,目光清澈,“清往你说什么便是什么。”
我一时间恨不得掘个窟窿,钻进去藏好,心中的气嗖嗖乱窜,无处发泄。
不同种类的药材铺满了澡缸表面,一缸水静静地晃悠,奇香四溢,姬修开了半扇窗户,让昏郁的香味散出,满屋子尽是安神沁心的清息,他去厨中熬了一碗滋华清粥,站在缸边,微倾着身子,一勺勺喂我,眸子一派安静,有温柔的光芒在不着痕迹地流动,偶尔拿起帕子,为我拭去嘴角沾的汁液米粒。
这滋华粥效果果然很好,心口揪紧的疼舒减了不少,我头枕在澡缸上,半阖着眸子,看着姬修出去的身影,生生地想起一个人来,在药水腾起的热雾中,竟是那么的相像,胸口一扯,带着一丝悲凉求道,“子懿,不要走。”
白衣影子一滞,终究是逐渐远去了。
姬修回来时,手头多了几纱袋干花,他解开丝带,修长的手指抓起小把,撒了进来,干花吸够了水,朵朵舒展,饱满娇艳,仿佛重新有了生命,药香之外,多了一种迷离馥郁的女儿香。
“这些用来洗澡添香的花,也可以做药材么?”我看着水面,好奇地问。
姬修那张俊颜啊!又是一红,犹豫了一下,拆开另一包,“是的。”
我看出他不诚实,一想,也就明白了个大概,敢情他这是顺便帮我将澡也洗了,待他将花撒完,澡缸中一片花花紫紫,煞是好看,我会心一笑,“公子真是个有心人,谁嫁了谁有福气,若能出这紫荆原,我定然替公子寻来天下最好的良女子,与公子百年相好。”
我从来不管什么苍生大义,慈悲为怀,也从来没有因为残忍的行径而有过一分忏悔,早些年甚至杀人上了瘾,就算与其他寨子暂时没有交锋,也总要寻来两三个妖精作血祭,但我也知道,这类心境无垢的男子,是我根本无法配得上的。
第一百零六章 温柔一吻()
姬修淡笑着,并未作答,伸指探了探水,转身从火炉上拎来煮开的一壶水,缓缓倒入渐凉的澡缸中,并伸手进来和匀,他这一凑过来,那眉眼更觉绝伦,真是清棱好无双,一对黛山托明月,我啧啧地叹着,“待痊愈了,第一件事要来摸公子的眉眼。”
他掀起眼皮看过来,眸光温和,“是么?”
这一次终于没有脸红,我更过分的行径他都见识到了,多多少少有了些免疫力。
为了表示作为一个女子的矜持,我打着哈哈说是玩笑。
姬修将空壶放在一旁,微摇头,“我明白了,你一旦说是玩笑,就必定是真的。”说完手再次没入了澡缸中,并向我的位置斜伸而来。
啊!他,他他,他他他,他要干什么?
“公子……”我惊恐地睁大眼,莫非……终究是一个色胚,只不过是要将我身上的伤痕泡浅些才动手?
他淡笑着,捞起我的手,又取下一张干净的帕子来擦干了,牵引着,轻柔地扣下四指,将我的食指按在他的眉上,缓缓移动,眸子静静地看着我,“你要什么,我都可以帮你。”
那眉墨如黑稠,滑似凝脂,指尖一阵酥麻,这个男子,生来便是一副好眉眼,一颗玲珑心,一片慈悲情,我像是触摸到了世上最纯净之物,心中竟有细微的战栗。
手指移到眉心,顿住,他将我的手重新放回水中,“清往,你还须泡上半个时辰,我抚箫与你听好了。”
神思一个恍惚,玄衣身影浮现在脑海中,子懿执箫玉立苍翊小筑上,眸子沉定无波,那么的静,那么的孤寂,月华之下,夜色之中,仿若九天神祁,箫声和着尸香魔芋的清香在黑息寨中飘漾,仿佛冥冥之中注定了的纠缠,五十多年来从未消失过。
然而,那个如黑魄般冰华无双的男子,却被三噬心毒彻底摧毁,从此要以生灵之血为“生”,无休无止地制造罪孽,永远苟活在被毁灭,被围剿的危险之中,境地难堪,狼狈,想来便是一阵揪心的疼痛,兰痕阿兰痕,教我,如何不恨你?!
“来一曲葛生罢。”
我闲闲地看向榻边,正以罗帕试箫的公子,“公子会吹葛生么?”
姬修掀起眼皮,清澈中闪过一抹怅,“葛生调子消极,你正在养伤,情绪又不好,不适合听。”
我一声轻哼,“公子说过,清往要什么,都可以满足。”
他望了我两秒,没有再反驳,箫管抵住檀唇,沉黯低徊的曲子缓缓流出,似是河水携了冰,似是云朵积了霾,犹如白衣仙子逝世后眼角遗留的那一滴泪,感伤,凄凉,带着不可挽回的决绝与憾恨。
我头枕到澡缸上,半阖起眸子,和着他的箫声轻唱。
葛生蒙楚,蔹蔓于野。予美亡此,谁与?独处?
葛生蒙棘,蔹蔓于域。予美亡此,谁与?独息?
角枕粲兮,锦衾烂兮。予美亡此,谁与?独旦?
夏之日,冬之夜。百岁之后,归于其居。
冬之夜,夏之日。百岁之后,归于其室。
而今我陷入这紫荆原中,怕是直到几十年后葬身于此,也再见不着那一抹玄衣身影,我曾想啊!这一生就算无法嫁与他,待离开那一日,由他收敛我的遗体,将我葬入大片尸香魔芋盛开的地方,就够了,然而,这么一个愿望也成了奢侈。
视线逐渐朦胧,那榻边的白衣身影,仿佛脱了玄袍的子懿,清淡,孤寂,高华,我勾起一笑,细眯着眼,“你过来。”
男子放下箫管,落落地过来了,白衣如月华流银,一晃一晃,仿佛笼上了一层模糊不清的光芒。
他站到澡缸边,垂头看我,一言不发。
我抬首对着他,神志越来越迷乱,那分明是子懿的眉眼,沉定高冽中有一丝柔,那分明是子懿的神态,波澜不起,却似蕴入了千百般的表情,那分明是子懿的身姿,颀长如一座玉山。
他,来到我身边了?
泪水溢满了眼眶,他还这般好好的,还像以前一样,我下巴仰得更高,唇微张,动了动,子懿,我在这儿……
男子似乎犹豫了一下,俯身下来,两瓣唇覆在我的唇上。
然而,他一动不动,似乎不知道该怎么办,只在瞬间的接触,便润湿了我的唇,我含住那有些薄凉的檀瓣,任泪水滑下,轻柔地吮吸濡动,子懿,我在这儿,带我走,带我离开!
在我的牵引下,对方的唇开始主动起来,我看到澄澈的眸中波光涌动,长长的睫毛轻轻颤抖,齿关一松被撬开,那舌缠裹住我的唇,将一股淡淡的紫荆花香味送了进来,由有些生涩笨拙到熟练地辗转腾绕,男子清风般的气息扑到脸上,逐渐起了微妙的变化。
他缠绵不息,一向清澈的眸子泛起了迷乱,修长的双手扣住我*的肩头,越收越紧,似乎在努力克制着什么,终于阖上双眸,只任吻更加热烈,只任呼吸更加急促,仿佛一阵忽然加速度的风,清淡闲适也带上了不少力道。
“子懿……”
我发出含糊不清的声音,一遍又一遍地唤,越来越无力,越来越细小,直到倦怠困乏袭来,头枕在澡缸上,带着几分满足,在一片繁花纷落的梦幻中睡了过去,那唇舌依旧在缠绵,无休无止,暗香浮动,直沁入灵魂深处……
我一觉醒来,药澡已经泡好,身子合着衣物躺在床上,姬修不在房中,窗外夜色深沉,看来已经睡了,屏风侧悬吊着的煤油灯散发出橘黄色的光芒,静静地笼罩着小偏房,温暖,温馨,仿佛尘世最安宁的幸福。
我到这紫荆原几天来,他从不熄偏房中的灯盏,半夜不时会过来看看,为我掖一下被子,撩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