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幻化成西天星光是你轮回的终点
寂灭到永生沙漏流转了多少时间
你在三途河边凝望我来生的容颜
我种下曼佗罗让前世的回忆深陷
多少离别才能点燃梧桐枝的火焰
我在尘世间走过了多少个五百年
曼佗罗花开时谁还能够记起从前
谁应了谁的劫谁又变成了谁的执念
(注:河图《凤凰劫》歌词)
我偏了偏头,勾起一笑,扬手,小弟过来倒上香茗,我饮下一口,手指一下又一下叩着案几,“好,有美如斯,有歌如斯,继续!”
那歌伶面颊飞起一抹桃红,浑身像是增了不少力气,舞得更加尽兴卖力,合着绕梁乐音,再启绝世清喉。
有没有剩下燃尽的流年
羽化成思念是尘缘还是梦魇
是劫灰还是你升起的炊烟
哪一念才能不灭是涅磐还是永生眷念
幻化成西天星光是你轮回的终点
寂灭到永生沙漏流转了多少时间
你在三途河边凝望我来生的容颜
我种下曼佗罗让前世的回忆深陷
多少离别才能点燃梧桐枝的火焰
我在尘世间走过了多少个五百年
曼佗罗花开时谁还能够记起从前
谁应了谁的劫谁又变成了谁的执念
(注:河图《凤凰劫》歌词)
此刻是傍晚,日斜西天,余晖投入弄月楼,为女妖们笼上了一层淡淡的金黄,仿若隔世佳丽,哨楼上的箫音,妖冶的舞,循环一次又一次的歌声,百乐之合,一切似恍恍过梦,我只能遥遥地看着,一触即碎。
第八十三章 连本带利地捞回来()
奴栾虽也观赏得兴起,但怀孕的身子不宜多逗留于这般浓香浮华的场景中,时间久了,不由得皱眉扶了扶额头,我遣了歌舞,独独留下歌伶,她生得柔美娇弱,浑身散发一股子与生俱来的贵气,正一动不动地跪在软毯上,睫毛覆下,轻轻颤动,情绪欲掩未掩,可轻易窥到几分紧张。
我暗施了法术,瞧出她原身是一只水貂。
踱到她身前,微微俯下,手指托起她的下巴,“唔,你叫什么名字?”
指尖仿佛摩到了轻羽酥云,所谓的绕指柔,也不过这般。
她肩头一颤,眼皮飞快一掀又落下,顿时横波氲开,说不出的清媚,“浅儿。”
“浅儿……”我凝视了一会虚空,只觉得一颗心也无边无际无着落地虚化开去,“你歌声很好,晚上到我的房中来。”
“寨主,这……”她惊愕脱口,似是怀疑自己听错了,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又匆匆垂下头。
“带上琵琶。”我摆手,让她退下。
她有些战兢地道了一声“是”,眸中似有欣芒一掠而过。
“等等。”那个纤柔的身影将要挪出大门之际,我将她叫住。
她一顿,施施然转身,带着一丝从容,一丝惶恐敛襟,“不知寨主还有何吩咐?”
“初进寨中时,你为谁举的手?”我执起酒杯,低着眼皮喝下,并不看她。
“浅儿并未为谁举手。”她轻声答。
“好,我知道了。”
我阖上双眸,品着滑下喉的酒,淡淡的醇香在口中化开。
奴栾怔怔地看着我,“卉娘这是,换口味了?”
我大概也清楚她想到了什么,“夫人原来与鬼君一般猥琐。”
她嗔我,“与鬼君相熟的都知道,鬼君比腹黑还要装许多,栾儿不过是依据事实,作合情合理的推测,连鬼君的万分之一也及不上。”
啊!原来骚包男的名声已经这么臭了?我颇为得意地又饮下一口。
渐临的夜幕为天地之间笼上了一层浅墨,有小弟入楼禀报,晚膳已经备好了。
以前都是我掐准了时间,主动前去,此刻沙漏已流过了一刻钟,难怪小弟来催,我执起奴栾的手,与她相视一笑,转而吩咐小弟,“将青琼酒温一下。”
青琼酒有酒味,有酒香,却无烈度,适合怀了身孕的女子。
“是。”小弟恭敬地应,匆匆退下。
离身前往翡膳阁,奴栾在我肩上偎了偎,“卉娘对女子是愈发地感兴趣了。”
我抖了一抖,轻咳一声,“那来一斤烧身的白酒好了。”
忽,好心被当成驴肝肺!
奴栾又怨瞪我,“卉娘这是存心害小韬决的命。”
……小韬决?不该是魔尊的某一处么?
我好心提醒她,“无须害,夫人直接将魔尊阉了得了。”
她的面颊腾地一下子红了许多,“卉娘真没羞,尽想人家男人的那一处。”
我险些没晕厥过去,几乎要颤着手问苍天,梵韬决的那一处与我何干,与我何干?
从弄月楼出来,短短二十丈的路径,我们兴致盎然地将小子懿和小韬决讨论了个遍,经华廊走向阁门之际,奴栾仍恬不知耻地继续,“既然鬼君过于持久凶猛,让卉娘你承受不住,不如使一些手段,让他无法昂扬,折损作为一个男子的自尊心,也便不会向你索求吃食了。”
我惊出了一脑勺的冷汗,哎哟,不是你家男人,你倒是无关痛痒,若是魔尊不举,你定然呼天抢地,痛不欲生吧?
虽然鬼君太不节制,但痛并快乐着的感受,本寨还是喜闻乐见的。
察觉到阁子透出一股冷意,我肃然道,“鬼君已不在哨顶,望夫人收敛一些。”这句话透着虚惶,但愿……
奴栾摆了摆手,“不在哨顶他就改变秉性了?你呀,总该为自己考虑一些,不要不情愿也咬紧牙关忍着,如此这般,鬼君反而会变本加厉,为你下更多的苦头吃,万一断腰折骨,那可就无法挽救了。”
若子懿变本加厉,恐怕弄月楼也要被晃塌了吧?这比腹黑还装的骚包男欸,拿什么来拯救你,不,拿什么来拯救可怜兮兮的本寨?
为了堵住奴栾这张喋喋不休的乌鸦嘴,我干着脸堪堪道,“这个么,夫人勿要担心,卉娘自有一番打算,终归会连本带利地捞回来。”
“这才对嘛。”她孺子可教地挤眉弄眼,与我一道迈入翡膳阁。
我的身子不经意间颤了颤。
一桌饭菜已经备好,正散发着袅袅热气,满阁氲漾着诱人的香味,鬼君,妖君,冷桑正在座上侯着,谁也未动碗筷,一个比一个神情复杂。
鬼君一脸沉黯,冷冷地望我,带着威胁的意味。
妖君一脸尴尬,折扇半收,搁在桌上,嘴角残留一丝戏谑。
冷桑瘫着脸,无法辨别情绪。
奴栾撑着腰,款款到兰痕身边坐下,莞笑着打圆场,“栾儿不过与卉娘随意侃一下,大家不要当真,来来来,不醉不休。”
兰痕挑眉,眸子渗出一丝苦意,“卉娘巴不得鬼君赐更滂沱的雨露,栾儿你挑拨作甚?”
我正要去冷桑那儿,以避祸患,才挪了一步,便被一股无穷的劲道吸到了玄衣一旁的座上,鬼君眼皮覆下,寒气腾腾地压着我。
一颗心“扑嗵扑嗵”地飞跳。
那似乎是要将我折磨一番才肯消气,受惊的魂儿更加没底。
骚包男不会现在就想发作吧?
但我是寨主我怕谁,端出一派若无其事的样子,淡淡道,“本寨方才耽于歌舞,让三位久等,实在是有些抱歉,先干为敬。”
执起酒杯,遥相敬过,一饮而尽。
冷桑神经大条,配合我喝下一口。
兰痕皱了一下眉头,手指在杯臂摩挲,没有多余的举动。
子懿的脸更寒了,“何来的歌舞,又是何人在表演?”
奴栾掩口笑了,“鬼君莫不是以为卉娘欣赏其它男人健美的膛臂作舞吧?放心好了,都是些清澈水灵的姑娘。”
子懿这才肯动餐具,只是,绕有深意地瞥了我一下。
我知道我今夜不要妄想一个好觉了。
“义兄,你瞧瞧,栾儿是不是胖了许多。”奴栾拉起兰痕的手,覆在她的小腹上。
我有些艰难地将饭菜咽下去,不知她这又唱的什么调儿。
兰痕阖上双眸感受了一番,“唔,腹部鼓起,不复曾经小蛮,栾儿你该减肥了,也兴许是生了肿瘤,这黑息寨的医师不错,待饭后召一个来瞧瞧,及早开刀取出来。”
我终于忍不住一阵大笑,子懿和冷桑一齐疑惑地看了过来。
奴栾的脸乍青乍白,一跺脚,“义兄,你就不能猜一下其他可能?”
兰痕皱了皱眉,“难不成……”
奴栾眸烁亮光。
兰痕继续道,“在之前你已经吃了,而且吃了许多。”
奴栾一声冷哼,“什么嘛,人家……人家有喜了,你就要当舅爹了。”
冷桑依旧无动于衷,子懿的神色一时有些微妙,似乎是苦涩,遗憾,愧疚……他垂着睫,夹菜的动作越来越慢……
“什么?”兰痕向后一仰,不可置信地表示抗议,“栾儿你何苦怀一个孩子来让义兄老一辈?”
奴栾见他这副形容,掩口一笑,“魔尊播的种子,栾儿怎敢不要?”
“幸亏卉娘与鬼君皆未与夫人攀亲戚。”我也笑,吩咐厨娘再添几样清淡酥口的菜来。
这一顿晚餐,菜样是从未有过的可口,鬼君却吃得毫无兴致,诸位酒意正酣之际,他搁下杯筷,独自走了出去,哨楼上,随即有箫声漾起,平缓中带着绵绵无尽的感伤,仿佛一个人在窃窃低诉,无法说与人听。
时光流逝了一年又一年,他依然是他,我依然是我,似乎从未有过变化。
我带着微醺的醉意回弄月楼时,浅儿已在楼前等,上身披了一件紫色的烟罗软纱坎肩,凝脂般的雪肌玉肤隐隐透出来,说不出的绰约婉娉,一头青丝半散半绾,墨绸也似地铺了满背,衬得整个人儿既清丽又妩媚,尽管已是初夏,空气仍有些寒凉,她怀抱琵琶,寥寥而立,偶尔被冷风拂得轻颤一下,那含过朱红的唇,泛起了一丝苍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