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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姗姗别哭了,那端木流觞也不是天下第一美男子,加之年纪确实也老了,回头娘送为你找个更俊美的男子可好?”十分反常,曲玉珏好生安慰。
“不嘛,娘,孩儿只要端木哥哥,只要端木哥哥。”曲姗姗哭着。
曲玉珏叹气,“傻孩子,那端木流觞虽然看起来年轻,实则年纪不比你娘我小几岁,确实是老了,娘为你找个年轻俊美又武功卓群的少主可好?”
“不嘛,娘,”曲姗姗抬起头,因为哭泣,大眼中血丝更多,如同饿鬼一般。“天下三大教派,我们无花宫是第一,熠教是李清瑟那个贱人的,唯有鎏仙阁,如今鎏仙阁和熠教联手,那就是要吞并我们无花宫的前兆。”
曲姗姗绞尽脑汁,尽最大能力将这事往大了说,企图挑起曲玉珏的努力。
其实不用她去挑,曲玉珏自然知晓,“哼,我们无花宫在江湖中立足之时,他们熠教和鎏仙阁又是个什么东西?小门小派罢了!可笑!若我们无花宫不给他们点颜色瞧瞧,他们就不知道天高地厚了。”
曲姗姗见自己母亲动怒,阴险一笑,“就是,我们无花宫才是天下第一,也应该是天下唯一,要消灭他们,娘你最好了,定要为孩儿报仇。”说着又呜呜哭了几声。
曲玉珏无奈叹气,轻轻深受抚了抚她的发顶,“放心吧,娘亲定然为你报仇。”其实是为非烟报仇。“你也别总动怒,回头让人把你院子收拾下,好好休息,等娘的好消息,娘去烟园了。”
“是,娘您慢走。”曲姗姗立刻换上了衣服乖巧的摸样,送曲玉珏而去。当看不到身影时,曲姗姗巴掌大的小脸上满是阴狠。
李清瑟,竟敢和我抢男人,我曲姗姗定然让你好看!
烟园,与压抑的无花岛气氛不同,一拍祥和。
曲玉珏每一次进入烟园都觉得心情舒畅,无论在外遇到什么困境,多么劳累,只要入了烟园,便能感受到这祥和的气氛,身心放松开来,如同入人间仙境一般没有烦恼。
这也是曲玉珏为何一直钟情于非烟的原因,好像只要在非烟身边,心情就异常宁静。
非烟,有一种魅力,无论是脾气多么暴躁、性格多么古怪之人,只要在他身边,就能被他的恬静所感染,安静下来。
“回来了?姗姗还好吗?”化名为非烟的上官松微笑迎接。今日的他一身墨绿色锦缎衣袍,配之以稍浅些的腰带,缀着通体碧绿的翠玉。一身绿色,赏心悦目。
他本就俊美,白净的面容,笑容是淡淡的,不急不躁,好似天塌下来,也绝不动色一般。
烦躁一天的心情在见到非烟后,慢慢静了下来,曲玉珏在桌旁缓缓坐下,伸手揉了揉太阳穴,“安抚好了。”
其实曲玉珏只见识到了上官松的一面,操纵人心是上官松的擅长的,能将脾气暴躁的曲玉珏抚平捋顺,是上官松的能耐,但这也仅仅是他能力的冰山一角,煽动战争才是他的拿手绝活,就如同十七年前煽动武林人士齐攻上官家族一般。
侍女们沏了茶,端上来,上官松亲手倒茶,递了过去。
“珏儿,你受累了,可惜我的身子不好,无法为你分忧。”声音带着内疚。
曲玉珏听到他的话,心都快化了,“你这是说哪儿的话,你是我的夫君,你的事便是我的事,我们是一家人,不是吗?”她拉住他的手,神情地看着他。
上官松淡淡地笑着,笑容如同菩萨一般慈善。但实则,却是一条永不能喂饱的狼。“我这一生中最大的幸事,便是认识了你,珏儿,现在的我十分满足,即便是明日便死,也心甘情愿。”
“烟,你胡说什么?我们要永远在一起,不求同日生只愿同日死,不是说好了吗?”曲玉珏娇嗔。
后者淡笑,两人的手交握,一只是一片火热真挚,一只是永远的温凉如玉。
“晋国之行,还顺利吗?”过了许久,上官松问。
曲玉珏咬了咬唇,烦躁地吐了口气,“晋国那小老儿见熠教和鎏仙阁联手,怕了,想打退堂鼓,没用的东西!”
上官松垂下眼,长长的睫毛掩住了狠戾,精致的唇瓣微启,吐出的话却是平和。“凡事皆是日长梦多,这场战事也拖了几个月,想必晋国国君的热血已凉,少了冲劲。”
“那怎么办?”曲玉珏追问。
上官松抬眼看了曲玉珏,暴戾一闪而逝,还是一派温和,“珏儿,得饶人处且饶人,我认为,这件事,便罢了吧。”
“烟, 这世上并非人人都如你一般退让,以退让换和平,当年你在上官家族备受排挤最终被打伤驱逐,就是因为你这一味退让,那些武林人士剿灭上官家,就是恶有恶报, 事情都过去十几年,你还每每袒护。烟,你可知道,你太善了,但这世上是不允许善人存在的。”曲玉珏想到自家相公的身世,便咬牙切齿。
上官松的唇角微勾,垂下眼,不让人发现他心中所想。“都过去了。”
“我不管,你不争,我替你争,我就不信这世间没有公道!”曲玉珏一拍桌子,气得浑身颤抖。
“不,珏儿,好人有好报,所以我才遇见了你啊。”上官松深情款款地看向曲玉珏。
后者完全被上官松拿捏住,在股掌间把玩,却不知对方伪善的面具下,一颗狼子野心。
“烟,如何使晋国国君下定决心攻打大鹏?你这么聪颖,一定知道。”曲玉珏紧紧握着上官松的手,双眼带着期待,她一定要替自家夫君报仇,一定要杀了那李清瑟。
上官松的眉头微微上钩一下,“也不是……没有办法。”
“是什么?烟,你快告诉我,只要能让晋国出兵,我就定要杀了那李清瑟。”曲玉珏不敢和李清瑟有正面冲突,因为李清瑟并未将其上官家族的身份公开,如今的李清瑟还是大鹏国五公主,镇国公主。
若是如今与李清瑟针锋相对,那便是以无花宫之力挑战熠教、大鹏国,无花宫再大的势力也是分散列国的江湖门派,与这熠教和大鹏国两大势力交锋,无异于以卵击石,所以才有了煽动长久以来与大鹏国相对立的晋国。
“如今晋国不主动发兵,忌惮皓国是一方面,更有一种原因是还未被逼迫到不得不发兵。”上官松淡淡地说,语调平缓,说的是阴谋诡计,但在他柔和的嗓音下,却如同喃喃细语。
“逼迫?”曲玉珏眯起双眸,恍然大悟,“烟,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上官松的唇角几不可见的微微勾起,但脸上被还是悲天悯人,“珏儿,还是算了,冤冤相报何时了?”
曲玉珏知道心爱之人又要对她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地劝告,赶忙转移了话题,“烟,今日你的气色看起来不错。”
上官松见曲玉珏主动转移了话题,也不去继续他伪装出的话语,“嗯,今日清早起来,便觉得呼吸顺畅,身子也舒服了些。”
“太好了,这真值得庆祝啊,今日我亲自下厨,为夫君炒几道小菜如何?”曲玉珏虽然生性耿直,外表不拘小节,但在心爱之人面前,却如同天下万千女子一般。
上官松也很是给面子,微微一笑,“好啊,很久未尝珏儿的手艺了,也许是身子大好,今日竟然嘴馋的很,就有劳珏儿了。”
一片喜悦,虽上了年纪,但还有着小女儿心思的曲玉珏,不顾自己无花宫主的身份,亲自下厨为夫君调羹,夫妻恩爱,传为美谈。
但到底是否真恩爱,却真真成谜。
李清瑟和端木流觞大婚后,熠教和鎏仙阁正是结盟,而端木也是个行动派,一道令下,鎏仙阁所有产业方向有着重大调整,齐齐攻向晋国,意图干扰晋国的经济,目的便是釜底抽薪。
效果是显著的,因天灾而经济吃紧的大鹏国得到鎏仙阁源源不断的援助,相反晋国却因种种事端经济吃紧,物价虚抬,社会动荡。
就在李清瑟笑眯眯地等着晋国退兵之时,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晋国太子被刺!
晋国更是掀起了轩然大波,而在现场留下的种种迹象表明,刺杀晋国太子的正是李清瑟,无论是武功还是动机,更是现场留下的种种蛛丝马迹。
公主府,刚刚平缓了几日的气氛重新紧张起来,李清瑟愁啊,愁白了少年头,这天大的黑锅从天而降,稳稳扣在她后背,她成了背黑锅的大王八。
这一日,天气阴沉沉,欲雨,因为憋闷的气压,人们也都心情烦躁许多。
公主府,李清瑟的书房。
清瑟在座位上坐着,左手支着头,右手拿着笔随便画着。赵灵修与崔茗寒两人上朝未在府中,端木则在外处理鎏仙阁事宜,只有如影和刘疏林两人陪伴着李清瑟。
“瑟儿,在想什么?”如影道。
“唉——”已不知第几次唉声叹气,李清瑟抬起头“这仗,难道就必须要打吗?那晋国国君是二百五吗,分明就是有人陷害挑拨离间,他为什么就看不出来?”
刘疏林也随着李清瑟叹了口气,“并不是晋国国君看不出。”
清瑟坐直了身子,好奇地看向疏林,“如果晋国国君看的出,为什么还要发兵与大鹏开战?”自从清晨得知了秘闻,说晋国太子遇害,证据直指熠教教主李清瑟,晋国国君大怒欲发兵大鹏。
刘疏林笑了一笑,“晋国国君发兵,气愤是一方面,另一方面则是被逼发兵。”
清瑟突然恍然大悟,扔下了笔,伸手轻轻捂住了嘴,“我明白你的意思了,你是说……那曲玉珏杀了晋国太子是一箭双雕,对外,用各种证据直指熠教,对比,实啧是未必晋国国君?”
疏林笑着点头,“瑟儿聪颖,这道理简单的很,之前你未想到是因进入了思维误区,一国太子与国君几乎同等重要,其保护兵力也应该差不上太多,曲玉珏是在告诉晋国国君,她能杀了太子,也可以杀了他!”
清瑟闻此,冷笑了声,“真是张狂的很,她就不怕适得其反,引发晋国国君的逆反心里?那个昏君难道就这么信了,以为我没事跑去杀他的太子?”
疏林缓缓摇了摇头,“瑟儿,事情没你想的那么简单明了,我不知这一计是曲玉珏自己想出还是背后有高手指点,这一计甚妙。”
清瑟皱眉,“妙个屁,蠢的要死,假的要死!一眼就能看出来是栽赃陷害!”
如影也忍不住插了嘴,“我同意疏林的话,这计,确实是妙。”
清瑟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