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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公主殿下您慢走。”福公公俯身恭送。
李清瑟步法很慢,如同踱步一般慢慢向宫外走去,薛燕不发一语跟在身后。
出了宫,上了马上,车夫很自然地要将马车驶回公主府,却被车厢中的声音打断。“加快速度,赶在北城门关门前出城。”
车夫一愣,出城?不过还是依公主所言,驾车一路向北而去。
薛燕知晓自家主子准备做什么,也知道主子的挣扎,一声不响地坐在旁边。
马车踩在最后关闭城门的瞬间出城,在镜湖旁停下,原本水上人间灯火辉煌的码头如今已经一派安静,唯有零星几盏路灯。
天已经半黑,一片墨蓝,春柳娇枝随风摆动,零星几盏夜灯如同夜明珠般点缀。
若不考虑到此时压抑的社会环境,镜湖倒也是个陶冶情操的好去处。
“燕子,你在这等,我自己去便可。”清瑟道。
“是。”薛燕答。
清瑟运了内力,身子如风中彩蝶般翩飞,高高跃起于湖面,落地之时足尖轻踏水面,再次腾空而起。纷乱的裙摆和硕大的云袖如同绽放的花朵,与湖中倒影相称。
其实她并不知端木流觞会不会还在这湖上,也不敢肯定,但当快到达湖中心时,看到静如铜镜的湖面上行停泊的浅色木船时,心头还是忍不住悸动了下。
晚风徐徐,香烟袅袅,伴随着零星古琴。
船头的甲板之上,一身白衣的端木流觞随意坐着,腿上放着琴,垂着眼,修长素手随意拨着琴弦,一下又一下,本杂乱无序的音符却奇迹汇集成调,满是孤寂和哀伤。
白色身影旁立着一盏夜灯,也是那么孤零零的立着,好似给主人作伴一样。
清瑟一个纵身便跳上船沿,“端木。”叫了一声,又不知说什么是好了,也许被他浓浓的孤寂所感染,心情竟也平静又落寞。
“嗯。”他知道她来,却未抬头,还是那么有一下没一下地拨弄着琴弦。
她站在他身边,火红的衣裙下摆与他雪白的衣襟相交,两种颜色相配赏心悦目,又多了些许暧昧。
清瑟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皱了皱眉,觉得这样很尴尬,就干脆一屁股坐在他身边,头微低,从下向上地看他,透过他垂下的青丝看他的脸。尼玛,这货难道在哭?
他并未躲她的视线,就这么任由她看着。
“没哭啊……”她喃喃自语,“这还是我第一次看你弹琴呢。”
“嗯。”过了好一会,他才回答。
气氛不对……难道鎏仙阁遇到什么事了?“端木,你怎么了,有什么烦心事可以说来听听。”她忍不住问,语意中带着关切。
“没有。”他随意答着,手指却加快了速度,刚刚勉强成调的曲子如今已经十分流畅,如同高山流水一般流利。
清瑟第一次听见他弹琴,惊讶他竟有如此好的琴技。“端木,你喜欢弹琴吗?”
端木流觞顿了一下,琴声戛然而止,双目幽幽地盯着褐色古琴上自己白皙修长的手指。
薄唇微启,淡淡的话音流出。“喜欢,或是不喜欢,又有何关系。”
李清瑟皱眉,他这是答非所问啊,好像是在说喜欢弹琴,其实说的又不是弹琴。
“还没回家吗?”清瑟问,那意思是,怎么还在大鹏国滞留。
一连串音符从指下流出,“家?何处为家?”
“……”在这一连串没好气的回答后,李清瑟终于不知道自己还应该说什么问什么了。
两人就这么静静地坐在甲板上,一白一红两道身影,伴随着晚风和古琴。
天越来越黑了,清瑟听着漫无目的的亲生,干脆躺在了甲板上,头枕着自己两个胳膊,看着天空。今夜月亮弯如钩,星星却繁密了许多,一眨一眨的,神秘又美丽。
琴音突然停了,端木流觞轻叹了口气,将那琴放在一旁,低头看着一身豪华宫装却没有一点端庄气质的李清瑟,“今夜不回府了?”
“嗯,在你这里。”清瑟随口答着,京城大门已经关了,倒也不是不能回去,只不过还得兴师动众的,懒得回了。
“……”
气氛一下子尴尬起来。
清瑟恍然大悟,赶忙一咕噜坐起来,“那个,端木,我不是那个意思,我的意思是说,现在城门关了,若是回去就用令牌将门叫来,守城官兵自然是要将我入城的事儿一层一层报告上去,麻烦的很,所以就……那个不是说那个……”越解释越麻烦……
端木流觞嘴角上勾一下,是笑,也不是笑,自嘲的成分更多了一些。“你自然,不会因我而蹴足。”
“……”艾玛,这应该怎么说?清瑟伸手抓了抓发丝,每次碰到烦心事都要抓,这是她在现代的习惯,从前她为了方便剪了流行的短发,但如今在古代确实繁琐的发髻。“端木,我们是朋友,对吗?”
端木流觞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并未说话。
“呵呵……”李清瑟想用头撞墙,尼玛,这是谁出的馊主意让她来找端木流觞?这不是明摆着送上来丢脸的吗?
“用过晚膳了吗?”端木突然问。
李清瑟这才想起来,还没吃晚饭,被他这么一提,肚子有些饿了。“没,你呢?”
端木流觞并未回答,而是轻轻拍了两下手,隐在暗处的少年立刻现身,有人端了一张小桌,有人则是提着食盒。
几人十分娴熟地将桌子放好,上面扑了张雪白轻纱,而后将食盒中精致菜肴一一摆放在桌上,精致华丽又十分昂贵的餐具摆好,又一个闪身消失在夜幕中。
“那个……我觉得给你身边这些少年取个别名更适合。”清瑟试图说个笑话缓解下尴尬气氛。
“什么?”端木问。
“忍者。”这来无影去无踪,和日本忍者有一拼。
端木未接她的话,拿起筷子,夹了些菜肴,“用膳吧。”
“……”好吧,她的笑话一点都不可笑。
两人就这么默默的吃起来。客观的说,这些菜肴味道很好,但李清瑟可不是来吃东西听音乐的,而是带着重大责任使命而来,所谓天下兴亡匹夫有责,嗯嗯,应该办点正事。
但这话要怎么开口说好呢?为了拉拢端木流觞而献身,这是最坏的打算,最好是不献身便能就能解决问题。
晚吃饭了,形同爵蜡,李清瑟如此,端木流觞亦是如此。
一群如同忍者般的少年顷刻间又将残羹冷炙和小桌子餐具撤了下去,细心在一旁点燃了香炉,香炉中燃的香草不仅让人闻后舒适更能驱蚊虫。
虽是春季,但湖面上的水虫还是不少。
端木流觞并未拿琴,就这么席地而坐,看着远方,水面与天界的交线。
“端木,你和曲姗姗的婚事如何了?”再难的问题都得面对,李清瑟一咬牙还是准备面对问题。
“鎏仙阁在保持中立。”仿佛毫无关系的一句话却贴切地回答了问题,那便是鎏仙阁和无花宫处于僵持阶段。
“你……喜欢曲姗姗吗?”清瑟又问。
端木流觞无声地回过头来,灯光下,白皙的面容还是一派仙姿,但往日里无欲无求的双眸却染了红尘的愁苦。“喜欢,亦是不喜欢,又有何关系?”
又是这个回答……清瑟纠结,问他喜欢琴吗,他这么含糊其辞,问他喜欢曲姗姗吗,还是这么回答。
清瑟不着痕迹将手放在胸前,觉得心脏压抑的难受,这货的孤独烦寂已传染给她了,压抑得难受。
“我实话实说吧,端木,你能不能来帮我,而不去和无花宫联姻?”问完这句话,她自己都觉得可笑,人家凭什么?
果然,端木失笑,“鎏仙阁和无花宫的联姻并非我愿或不愿,是上一代阁主与宫主定的,有信物在,我若是拒绝,两大门派即刻反目成仇。”
这么墨迹了半天也没说到正题,李清瑟终于忍无可忍了,现在百姓们还在水深火热之中,各地的奏折如同催命的信鸽一般纷纷飞向京城皇宫,天灾人祸,加上数不清欲发战争财之人,而罪魁祸首还跑这来和一个男人玩暧昧?
本来两人差距甚远,清瑟猛地起身半跪在端木流觞面前,将后者吓了一跳,要知,在古代,这半跪便代表着臣服,是被地位相等的人征服后要做之事。
端木流觞吓了一跳,狠狠到吸一口气,难道瑟儿已被比如绝地,要带着熠教归顺鎏仙阁!?
难道那无花宫将瑟儿逼到走投无路!?
刚想到这,端木便很是心疼,看到自己一直关注的女子如此无助,作为一个男人怎么能忍心?
李清瑟半跪着,并未说话,而是开始到处找东西一般。先是找了怀中的兜子,发现没有,又开始掏两个云袖间的隐蔽小兜子,还是没有。
清瑟抓耳挠腮,这可怎么办?
“瑟儿,你这是……?”端木流觞忙问。
李清瑟因为烦躁现实抓头发,而后便抓脸,突然摸到了自己耳朵,大喜过望。今天真是天助她也,竟然带了一种环扣的耳坠,赶忙摘了下来。
端木流觞淡淡的眉头皱紧,如今是越来越看不懂李清瑟想做什么了,半跪在他面前,现在却在摘耳坠。
李清瑟今日的耳坠款式很简单,金制的耳钩下吊着晶莹玉质的小环,那环与耳钩之间用一条金灿灿的小链子吊着。
清瑟小心将那链子拽下来,链子和耳钩都扔到一旁,只留下那玉质的小环。
端木流觞下意识想向后退,但却被李清瑟一把抓住手,自己的手被那温暖柔软的小手抓住,端木只觉得自己一颗心都融化了。
难道她想这么求他与无花宫反目成仇而去帮她?道理上讲有些可笑,但情理上讲,她已成功了一半。没错,他确实心软了。
但是也不能轻易与一大门派反目成仇,却又不想拒绝李清瑟。就在端木流觞准备好好思考衡量这个问题之时,李清瑟一抬头,直勾勾地盯着端木流觞的双眼。
端木有些紧张,她……这是要干什么?
之间,李清瑟用一种杀人的眼光,缓缓举起了那枚玉环,“端木流觞,我李清瑟向你求婚。”
尼玛,不就是多收个男人吗?薛燕说的对,她后院这么多男人,多一个少一个也没多大关系了,如果多收一个男人就能解决了皇上的燃眉之急,就能救百姓于水火之间,别说一个,一百个她都收。
现在她和端木流觞已经没时间谈恋爱玩暧昧,直接结婚,让他赶紧临阵倒戈,那为了结婚,就得求婚!
她不知道在这古代怎么和人求婚,但在现代便是这样烛光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