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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刚吼完,清瑟自己也有些内疚,凌尼明明是好心。柔下声来。“凌尼乖,这伺候病人并非是可用劳累与否来判断,重在一个诚意,太子哥哥是因我而受伤,所有自有我亲自伺候,才能表现诚意。”
说着,便将那药汁倒入碗中,坐在李清睿的床边,用那白瓷汤勺搅了一搅,微微吹了一吹,温柔将勺子送到李清睿嘴边。
今日的太子李清睿面色已经好了许多,身上穿着的是淡金色中衣裤,在柔软丝滑的锦被中半躺,伸手靠的是两张软垫,就连那软垫也是李清瑟亲手将其垫上。为了养伤躺得方便,李清睿今日并未将发冠竖起,而是乌黑长发散开,垂在肩上,更平添了一分儒雅。
清瑟对他很是内疚,于是这照顾就更为认真,每一勺的汤汁都小心翼翼并未洒出半分。李清睿含着笑,深邃双眼柔和地看着清瑟,那眼中满是宠溺。药汁味道并不到,即便是闻着,她都觉得很苦,但是入了李清睿的口,后者却连眉头都未皱半分,一直是眼中含笑。
一旁的两人不屑一顾,一人是二皇子李清泽,本来看今日天气晴好,皇上大寿假期即将结束,尚书房即将开课,他想趁着着最后的闲暇带清瑟出宫在京城走走,没想到清瑟竟跑来碰麒麟宫照顾手上的太子,十分气愤,无法说服清瑟便只能跟了过来。
有同样相反的还有六皇子李清玄,最苦逼的想必就是他了,几日之前,那凌尼就不停拉着他“聊天”,而聊天内容全是围绕这李清瑟,什么小时候她的样子,什么她的喜好,什么她喜欢的颜色,什么她喜欢的膳食,李清玄有种耳边一群蚊子嗡嗡叫的感觉。他本来想找清瑟偷偷幽会,摸摸小手,亲亲小嘴,但怎么也甩不开凌尼。最终,也跟来了麒麟宫。
房内宫人皆无,李清瑟忙前忙后地伺候着李清睿,而后者十分知足,一方面是因受最爱之人照顾,另一方面看着情敌们发青的面色,顿时觉得身上伤痛好了大半,其实也已经好得差不多了。
将那药碗放下,清瑟拿起床沿的丝帕,悉心为清睿擦了擦嘴角。“苦吗?要不要喝一些清茶?”
李清睿未动,静静半躺在床上接受着照顾,微笑着,声音无限温柔。“不苦,但若是瑟儿拿来的茶水,我自然想喝。”
李清泽皱眉,两人这珠联璧合的情景让他觉得十分刺眼,“太子,听说你只是脱力了吧,何时伤了手?”心中却是暗骂,太子这个无赖,喝个药也得清瑟伺候?
李清玄一撇嘴,上挑的凤眼闪过一丝鄙夷。“我看皇兄肯定是因为半夜里累到了,手抽筋了。”半夜用手干什么?自行理解!
李清睿但笑不语,他们这是吃不到葡萄就说葡萄酸,与他们多说无用,对付他们的方法简单。“瑟儿,其实你不用来照顾的,有下人照顾就好,看你这两天,瘦了好多。”说着,便伸手抚上她的面颊,那柔滑的感觉让他不舍放手。
旁人怒,李清玄不方面直接和太子发生冲突,相反一把将清瑟从床上拽了下来,“瑟儿,我也渴了。”
李清瑟瞪了他一眼“渴了自己去动手倒茶,你残疾啊?”他们争风吃醋,她又怎么能看不出来,但她说得很清楚,自己是来照顾病号,无论是对太子的情还是太子的恩,她都必须前来,而他们,就是来吃没必要的醋的。
清瑟知道他们三人都钟情于她,但她主意已定,拿到凤珠就跑路,这世界上多的是有缘无分,阴晴圆缺,她相信,等她离了宫,时间久了他们也就将她淡忘了,以后该娶妃的娶妃,该成家的成家,谁都初恋都不完美,彼此也只是个感情过客而已。
想着,她便到桌子上倒了些温茶,来到李清睿床前准备帮他饮下,但她刚刚靠近,就有人将那茶杯抢了过去。“我来。”那声音无比冰冷隐含怒气,是李清泽。
清瑟一愣,什么意思?
李清玄笑了,那凤眼满是兴致。“太子皇兄病,二皇兄在床前伺候,真是为六弟做了表率,那六弟拭目以待,就见识下两位如何表现兄弟情深。”
李清瑟也明白过来,李清泽这是看不惯自己伺候李清睿,好啊,她正好也落得清闲。便走到桌子旁坐下,伸手将那葡萄拽下一颗塞到嘴里,一双眼含笑的看着床前两人。床上那位温和,床沿上那位冷酷。不由得想起了现代人们经常说的词语——基情无限!
李清玄很狗腿,看见清瑟在吃葡萄,赶忙过去,伸手也摘了一颗葡萄,扒了皮,正准备为清瑟送去,却发现一双小手已经将一颗处理得完美无缺的葡萄轻轻送入清瑟口中,而后者则是笑盈盈地接受。
“凌尼,你还真是勤快。”李清玄的声音从牙缝中挤出,漂亮得让人晃目的容颜满是铁青,日防夜防,家贼难防。
凌尼将那颗葡萄送入清瑟的口中,头微微一偏,柔顺发亮的黑褐色发丝微微一闪,大眼眨着很是无辜。“表哥,您的葡萄拔得不对,汁水都流了好多。”心中不免哀叹,表哥还真是可怜,因为皇姑父那么“怪”,无法亲手教授他如何取悦女子,如今竟笨手笨脚。
“你……凌尼,你是不是想打架?”李清玄怒。
清瑟想起凌尼那可怕的本领,赶忙来阻止。“玄,我也吃你那颗总可以吧?”
清玄高兴,伸手将那颗稍显狼狈的葡萄轻轻送到清瑟口中,趁其不注意,还恶作剧地将手指伸入她口中,抚摸她的口腔。李清瑟怒,狠狠咬了他一口,只听后者一声轻轻哀嚎,赶忙抽出手指。
凌尼无奈叹气,微微摇了摇头,心中在想,表哥容貌那般出众怎么就如此笨,为了表达表哥最近照顾他之恩,他是否应该抽时间教教他如何伺候妻主?嗯……以后的机会好像也很多,因为皇姑姑说,未来他和表哥要一同服侍妻主,到时候他一定要亲自教导表哥,因为……
凌尼低下头,淡却精致的眉头微颦,因为妻主这么优秀,将来一定会有很多夫侍,后院搞不好会战火纷飞,有个亲人同一阵营,也总比被被人欺负的好。这种后宫争斗,他在那桑国后宫见多了。
再看李清睿兄弟。
“太子皇兄,您请喝。”李清泽暗暗咬牙切齿,将那水杯粗鲁地捅到太子嘴边,说出的话语甚至深深结了一层冰。
“二皇弟,客气了。”太子眼中也少了刚刚的温柔,此时有些冷笑。李清泽啊李清泽,有一天你也能来伺候我?想着,便觉得这病得值了。
李清泽趁其不备,手腕一个用力便将欲将茶杯扣到对方脸上。太子反应的也不满,瞬间一个闪身,之间那茶碗掉在了床上,茶水湿了床榻。“二皇弟,刚刚你才说皇兄的手伤,如今看来,确实二皇弟的手有伤才是。”说完,还嘲讽地看了看他的手。
正在被两人伺候着吃葡萄的轻松扑哧一笑,“行了行了,你们俩手都伤了行吗?半夜睡不着劳累了五姑娘。”他们的争风吃醋她懂,他们的明争暗斗她也能看的出,但她可没心思管,因为她主意已定,她注定是他们生命中的过客,于是便不想再参与他们其中,只希望有一天他们淡忘便好。
“太子哥哥既然用过药了,便好好休息吧,我走了。”说着便站起身来,也不管身边的两个殷勤美男,转身就想走,忽然又如同想起什么。“对了,我叫宫人来收拾下床榻吧,已经湿了如法再休息了。”
如果说刚刚李清睿因在情敌面前受照顾耀武扬威,此时却心情不好,因为有他们的存在,清瑟竟然不想陪他。“瑟儿,我躺的时间太久,浑身疲惫,你留下来陪陪我可好?说说话也行。”
清泽与清玄回眼瞪了他——厚颜无耻,都伺候你喝了药了,干什么还不放人?
李清瑟想了一想,确实,今日已经是第三日了,太子在床上躺了整整三日,虽然偶尔也能走走却不能久站,应该是十分心烦吧,人家因她而伤,她这太过应付也不太好。那她留下来干什么?陪他下棋?不会!给他弹琴唱曲?不会!
脑海中猛然闪过一个主意,对啊,要说消遣,哪有比那个东西更能打发时间?——麻将!
除了打发时间,她还能大赚一笔不是?虽然东倾月看起来好像有用不完的钱,但那钱也是他的,女人要独立,首先就要在经济上独立!她现在除了小朱子还的那三百多两银子还有之前李清泽给的五百两,就没什么银子了。皇上赏的两大奇宝,她也不能背出宫去卖了,皇后给了一堆珠宝首饰,她也没地方去卖。还不如……
李清瑟一双美眸闪过算计,看了看此时彼此瞪眼的三位皇子,三人就算是聪明,以前估计也没见过麻将,她在现代麻将水平就很高,欺负欺负初学者那是手到擒来!
想到此,她嘿嘿一笑。“太子哥哥,你是不是呆着无聊,那瑟儿陪你玩会如何?”
众人齐齐看向她,好奇。
“玩什么?”李清睿更是好奇。
“麻将。”清瑟微微一笑,“是一种棋牌,只不过大鹏国没有,我在一本书上偶然看到的,玩法新颖,主要是有彩头。太子哥哥,你先在这休息一会,我去趟内务府找人做一套,稍等。”说着,便转身就走。
“我也去。”李清玄赶忙跟了上去。
“我也……”凌尼也赶忙跟着,妻主到哪,他就到哪。
李清泽更不用说了,虽不说话,却默默跟随,只有太子被孤零零留在房间。清瑟回头一看,扑哧一笑,“太子哥哥稍等,正好在这时间我叫宫人帮你收拾下床铺,半个时辰之内一定回来,放心。”说着,便出门狂奔。
……
内务府今日蓬荜生辉,因为平日里见一个都难的几大皇子今日一来就来了两个,二皇子李清泽和六皇子李清玄,自然,还有五公主李清瑟,但其因为是最近新受宠,自然不能和那两人相比。
只是不明白,那桑国王子为何跟来,更是不明白,各宫有什么需要都派遣下人来内务府,能有什么大事将这些重量级的主子同时吸引来?
内务府众官员为几人跪地行礼后,都忐忑带着好奇站在一旁。
“内务府有很多能工巧匠吧?叫几个手艺最好的木匠出来。”李清瑟毫不客气,直接咬人,见内务府官员一愣,催促道,“时间紧急,太子还等着呢。”
官员只觉得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