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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晓红很是纳闷,骑着自行车,就好奇地走了过去。开始的时候,她还以为是一个卧道的醉鬼,走路不小心摔倒了呢。却没想到,等她走到近前,定睛一看,还没等看清是怎么回事儿呢,突然看见树道沟里的斜坡上还趴着两个人,再往两房多深的树道沟里一看,一辆侧翻货车的驾驶室里面还有两个浑身是血的人。令人毛骨悚然,她急忙往后退了几步,不忍再看。
孙晓红一下子明白过来,原来这个地方夜里出了一场车祸,现场的五个人无一生还。孙晓红哪见过这么惨烈的交通事故啊,她顿时吓得脸色苍白,浑身发抖,心脏突突乱跳,她的两条腿一下子软了下来,不知道往哪里走好。她哆嗦着两手左右看看,见马路右侧有条土路,就把手里的车把冷不丁一转,脚下的这辆自行车,不受控制地顺着斜坡就飞了出去。
当她失魂落魄地赶到学校门口的时候,学校的大门还没有打开。她站在学校门口,捂着胸口,急促地喘着粗气,待心情平稳过来时,她又在墙边慢慢地蹲了下来。这一路连吓带怕,整个人都快要崩溃了。还好自己有沉着力,不然当时就会被吓成精神失常。
人若倒霉,喝口凉水都塞牙,她啥事儿都能赶上。一个小时以后,学校的大门才慢慢打开。孙晓红像往常一样,她把自行车支在语文组的窗外。就去给学生们去上早自习了。等她从教室返回语文组时,只见大家都在小声议论早上的那场车祸呢!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这场严重的车祸,像爆炸性的新闻一样,传得可真够迅速的,一眨眼的功夫,就传遍了整个校园。
屋子里面的人说得正起劲呢,李兴阳从外面走了进来,他的手刚碰到门把,还没等把门推开呢,大家就都把嘴巴闭得严严实实。他见大家都低着头不和他说话,就瞪着那双猫头鹰似的眼睛,将屋子里的每一个人都看了一遍,见大家都在忙着写教案,就跟没事儿人一样,悠然自得地坐在自己的椅子上,装模作样地背起课来。
不知道他脑子里面还有没有点儿廉耻,他这个人人品有问题,说话做事从来都没有道德底线,大家就像防贼一样防着他,他也不知自觉。只要他在语文组里一露面,屋子里面的空气顿时变得紧张起来。好在同事们都不跟他斤斤计较,不然的话,他也不会这么飞扬跋扈,肆意嚣张。
好不容易挨到上课时间,孙晓红放下手中的教案,迅速拿起桌子上面的一沓试卷,抬腿就往外走。许老师随后就跟了出来,两个人并列出了走廊,一起往教室那边走去:“晓红,我看你今天的脸色不大好,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啊?”孙晓红知道她有话想要跟自己说,就很不自然地把头转过来,对她笑笑:“没有啊!可能是夜里睡得晚,没有休息好吧?今天早上又起了个大早,一路上又顶着湿漉漉的雾水,可能有点儿着凉了吧!没事儿,一会儿就好了!”
“对了,你和任浩轩的事儿怎么说了?这几天家里忙,我差点儿把这事儿给忘了。”其实,许老师最想知道的还是这件事情,毕竟她是中间人,有些该说不该说的话,她或多或少也要问问。
“也没怎么说,那天晚上,他从我家走了以后,就没了动静。至于他那里什么情况,我一点儿都不了解。他那里没有信儿,我又不能主动和他联系,只能是走一步看一步了!”其实,孙晓红对这件事也不抱任何希望,有妈妈夹在中间横加干涉,他们之间的关系,十成有五成拖泥带水。她不想把矛盾扩大,也只能是睁着一只眼,闭着一只眼,静观其变了。
“你们不联系怎么能行?要不我托人捎个信儿过去,让他再过来一趟?”许老师皱了皱眉头,她讨好般地看着孙晓红,没有再盘问下去。
“不用了,兴许人家还有别的想法呢!你这样上赶子追着人家问这问那,好像不太好吧!”孙晓红摇了摇头,一脸冷漠地说。她是这样想啊:人家心里不同意,却不好意思开口明说,就应该知趣儿一点儿,别老缠着人家不放,这样对谁都不太好。至少孙晓红是这样认为,树林那么多,别指望在一棵树上吊死人。彼此之间,如果没有缘份,就算是错过去了,也没什么值得可惜!总不能等人家挑明了,自己落得特别尴尬的时候,扫了面子不说,还怎么面对以后的事情。
“这有什么不好的。他要是不同意的话,最起码应该跟我说一声。他这不声不响地就走了,算什么呀?这不是明摆着没把我放在眼里吗?你等着,这事儿我得好好问问。”许老师异常激动地说着。她说的话句句在理,却又不在理上,孙晓红究竟还是不太明白她的意图,她不想细问,便低头无语了。
第九十二章 怒目而视()
中午,孙晓红去食堂排队打饭,她碰见了音乐组的付雅欣,这位女老师是外地来的,她常年住在学校的女生宿舍里。孙晓红领完饭菜后,见她低头用餐,端着饭盒就走过来,坐在了她的对面。付雅欣抬头见孙晓红来食堂吃饭,她先是一怔,随即又笑了起来:“孙老师,你不是在通勤吗,怎么也跑到食堂里来吃饭了呢?”
“我家离学校那么远,早晨上班怕迟到,等不到吃早饭就得出来赶路。没办法,中午只好在食堂将就一顿了!看你多好,吃住都在学校,一个人吃饱,全家不饿。我就不一样了,下班以后,还得着急忙慌地赶三十多里的路呢。夏天还好,白天时间长,路上也不用那么着急。可一到冬天,特别是下雪的时候,我就发愁,路滑难走不说,白天也短,等我到家的时候,星星都出来看热闹了!那咋办,只能早出晚归,空着肚皮忍饥挨饿了!”孙晓红自嘲地说完,又低下头来吃饭。
“你要是嫌折腾,也可以来学校女生宿舍住宿啊?何必天天提心吊胆跑那么远的路。现在,初三的学生还有一个多月就退校了,很多学生都已经把行李搬走了,这里有的是空床位,你来住宿,生物组还有个王萌萌,咱们几个住在一起,互相还有个伴儿。”付雅欣说完,朝她点了点头。
“老师和学生们住在一起,不影响她们学习吗?”孙晓红举着手里的筷子,想了想说。
“这有啥影响的,都是女生,谁也不吵不闹的,她们住她们的,咱们住咱们的。”孙晓红觉得这个主意不错,于是就高兴地答应了,“也行,那我得回家好好准备准备!”她在路上跑了将近大半年的时间,还真没注意过学校的女生学生宿舍里,还能住女老师。
“哪来那么多麻烦事儿,外地老师来学校住宿都得优先接待,你只要把行李拿来往宿舍里一放就成了。”
“行,这件事儿就这么订了,一会儿吃完饭,我就去后院找舍务老师,也让他给我登个记,明天我就搬到学校里来住!”吃完饭,为了避开李兴阳那对儿不怀好意的鹰眼,孙晓红和付雅欣又聊了很多跟工作无关的事情,才闷声不响地回到了语文组。
一进门,她见屋子里面的几个男老师都趴在桌子上面睡觉。她悄悄地走到自己的座位上也趴在桌子上面,想休息一会儿。上午,她的脑子里一直嗡嗡作响,她感觉全身的血管里,像爬进了千万条蚂蚁一样,乱哄哄的闹成一片,不停地咬噬着她的每一根麻木的神经。每走一步,都感觉两脚起空,全身上下轻飘飘的,没有一点儿力气。还好刚才吃得饱,身体稍微恢复点儿元气,孙晓红觉得要是再这样饿下去的话,自己非得厌食症不可。
现在终于得了清净,她想趁着这个机会,好好休息一下,也好让自己错乱的情绪得以平复下来。她实在是太困了,她把脑袋耷拉下来,两眼一闭,整个人马上就进入了睡眠的状态。
她整个中午都趴在那里一动不动,她睡了好长时间,好像还做了很多稀奇古怪的梦,不是爬到了山顶上,就是掉进了河水里,她也说不清到底都梦到了什么,紧接着,就被一阵故意使坏的开门声给吵醒了。她睁开眼睛一看,只见李兴阳仰卧在自己的椅子上,她又把放松的神经,紧张地收敛起来。
李兴阳这个人实在是可恶极了,他就像一匹害群之马,经常在办公室里横踢乱咬,不是看这个老师别愣,就是瞅那个老师不顺眼,总是无端招来大家的鄙视。这也难怪大家不待见他,你说他不好好休息也就算了,还不让别人好好休息,这不是明摆着跟大家过不去吗?可他就爱钻牛角尖,专门找大家的别扭,谁也不能把他怎么样。感情一个语文组里十四五个人了,就他一个人心眼多,把别人都当成傻子。说来说去,就是他心眼子不好使,只要是他心里不高兴,就让别人也没有好日子过。
“什么人呢?斯文败类!”孙晓红见他暗中使坏,极为不满。她故意瞟了他一眼,心中暗骂。不过骂人不疼,起誓不灵,像他这种自私自利心怀鬼胎的势力小人,你就是在旁边对着耳朵提醒他一千遍,一万遍的道理,他也不会做出什么高明的事情来。山场大,什么山猫野兽都有,他天天跟做贼似的看着大家的一言一行,他这样缺德,也不怕遭什么报应。
孙晓红局促不安地坐在那里,她不知道这位道貌岸然的家伙,正闷着头,一言不发地把手拄在下巴底下,那双肮脏的眼睛,正紧紧地盯着桌子上面的什么东西,又想打谁的坏主意。孙晓红厌恶地看了一眼他的背影,脸色变得冷漠起来,在这多事儿之秋,她生怕李兴阳的黑手抓到自己的头上,她最好保持沉默的状态,装作什么都不知道,才能保全自己在语文的位置。
不过,她就是想不明白,一个个堂堂的男老师,整天不做业务,不备课,不好好给学生上课,居然长了一肚子花花肠子,没事儿的时候,净琢磨一些害人害己的事情干啥,真是病得不浅。
为了绕开李兴阳的视线,上课的铃声没响,孙晓红就夹着书本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