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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任铁嘴也有闹心的时候。孙晓红一脚门里,一脚门外,都听得请清楚楚,她心里暗自好笑。人算不赶天算,这都是欺负自己的报应。这人呢,露多大的脸,就得现多大的眼,做事太过分了,早晚都得还回去。于是,孙晓红不动声色地走进屋子里。
任铁嘴见自己说漏了嘴,他白了孙晓红一眼,便闷不做声了。他嘴里说的这个四哥,是任浩轩大舅家的老儿子,他和任浩轩的大姐夫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发小,两个人好得跟一个人似的,要是没有这层关系,都能穿一条腿裤子。不过,他们俩把任浩轩的三姐介绍了一个这么样的一个人,就证明他们的眼光非但不高,也有问题。
看来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纸堆包不住火,早晚都有漏的时候。孙晓红心中暗想,貌似表面强势的他们,也不过如此。比起自己的胸襟来,也并没有那么坦荡。
“要是三姐夫的电焊活儿干不过来,也别让他耽误了那些工钱,如果趁双休日我在家里有空的时候,就过去帮帮他吧,要不他订的那些活儿,也没日子干出来,也省得你和我妈跟着惦记。”任浩轩的这句话,算是说到了任铁嘴的心里,他连考虑都没考虑,张嘴就答应了:“行,你去帮他几天吧!等你三姐满月了,还要盖房子。要不,你有时间到村子里面找几个人来,把后院那几棵树放倒了,找车给她们家拉去,省得花钱买木料了!”任浩轩一听,当时就是一愣,有点儿急了。这种下三滥的事儿,没想到三姐也能干出来,她简直把自己当傻子看了,再就是她穷蒙了,啥道儿都想。她就不替弟弟想想,他的日子就好过吗?
后园子墙边的那几棵树,明明是留着给自己盖房子用的,这咋还答应给三姐盖房子了呢!他很不情愿地看看任铁嘴,心想:这个老爹,他对这个老姑娘比对儿子还亲,结果把她惯得非常的自私和蛮横。现在家里也没什么值钱的东西,凡是能拿走的也拿得差不多了,就差两个老人没人要了。要是他们的骨头能买几个钱的话,说不定也是她的私有财产。真是见水渴,见饭饿,贪得无厌,非三姐莫属了。
如果家里有什么好东西,他老姑娘要是没捞着,他这个当爹的恐怕连夜都不过,就得顶着星星,哪怕是骑着自行车呢,也得把它亲自送到家里去。任浩轩一看老爷子的态度也挺硬的,觉得也没有必要跟她争下去。
任铁嘴过分地向着自己的老姑娘,孙晓红早都看在眼里。她心中暗想,家里也没有什么要是再这么倒腾的话,这个家早晚得被他们倒腾空了。反正自己啥也得不着,干脆就彻底分开过吧。
父子俩在屋子里面说话的功夫,孙晓红已经把饭菜给做好了。晚饭后,任铁嘴从婆婆的柜子里面,把做被子的东西都取了出来。孙晓红见实在搪塞不过去,也只能拿起针线小心谨慎地缝起被子来。被子做好了,孙晓红把它装进一个大一点儿的布袋里面,然后拿到东屋,放在了桌子上面:“爸,被子做好了,我把它放在这里了!”说完,孙晓红走了出去。
第二天早晨,任铁嘴连饭都没吃,就骑着自行车,带着这一大包东西,去了他老姑娘家。
第一百七十三章 偷鸡摸狗()
三大姑姐做月子,全家人一齐上阵保护。任浩轩他三姐夫可乐坏了,这史无前例的好事,把他美的很不像话。老丈母娘是现成的月嫂,省了一笔钱。老丈人是后勤部长加义务二传手,又省了一笔钱,小舅子是家里的免费义工,他又省了一笔钱。这前前后后,里里外外一算,也是一笔丰厚的收入。
虽然,他对老婆给他生的这个女孩儿表示过极大的愤慨,但是见到这么多人在家里给自己献殷勤,他心中的愤慨,也就不那么强烈了。反正这个超出计划之内的孩子,也不用自己一个人养,如果家里缺啥说啥,跟老婆一唠叨,老丈人马上送到。这样的不劳而获,他何乐而不为呢!于是,他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像看马戏团里的小丑一样,看着老丈人家里外头两下穷倒腾,凑合着往前闹着过。
他在这边美得直掉渣,孙晓红在家里却气得直哆嗦。可自己心里不平衡,又能怎么样,胳臂再粗也扭不过大腿。不就是几个鸡蛋,几筐青菜和几件旧衣服吗?剩下的总比拿走的多,三大姑姐的胃口再大,还能前来抄家吗。破家值万贯,可能是孙晓红的判断力超出了她的想象力,她可不知道她这个三大姑姐的脸皮有多厚,如果她和任浩轩前脚搬出这个院子,她真有可能后脚就来抄家。
面对这些强盗般的姐姐,经常入宅打劫,孙晓红真是大开眼界。原来世界上最不知道廉耻的人,竟然潜伏在自己的家里,她真为任浩轩有这样的父母和这样的姐姐,感到脸红,可悲和可耻。
一个月以后,任铁嘴赶着马车,拉着老婆,带着刚刚满月的老姑娘,还有一大一小的两个外孙女,大摇大摆地走进了家门。这一行人马的到来,竟然把孙晓红吓得目瞪口呆。他三姐从马车上下来,一步三摇的傲慢无比,加上这浩大的场面,还前呼后拥的衬托得如此恰如其分,都赶上皇上去民间微服私访了!
孙晓红微笑着站在门口,像个迎宾一样,不停地跟他们打着招呼。她心中暗想,她幸亏是生了个姑娘,要是生个儿子,看这副精神头,跟中了特等双色球儿一样,还不得美上月宫把嫦娥给挤兑走啊!
孙晓红越看越觉得她很过分。不就是一个农村的小老娘们吗?在家里生个孩子都赶上下龙驹了,也不知道她祖上给了她哪门子的傲气,让她在兄弟媳妇面前耍成这样。
可能她在家里没做够月子,满月后回娘挪骚窝子,婆婆还像伺候月子一样伺候她。她们全然不顾孙晓红的感受,想吃什么就做什么,想喝什么就买什么。孙晓红见她们也不讲个理,从来也不往前凑合,万一哪里不合适,再反咬一口,她在家中的地位就更惨不忍睹了!
又是一个月过去了。一天早上,孙晓红亲眼看着被养得白白胖胖的三大姑姐,不声不响地开始收拾东西了,她心里一阵暗喜,熬了一个月,这堂子神总算是要打道回府了。她依着西屋的门框,默默地看着她把自己东西一件一件地装到包里。她只顾自己低头忙着,没看见孙晓红在看她,就在她在拉拉链的时候,突然从里面掏出一个纸包,头也没抬就递到了她妈的手里:“妈,这里面是雄黄,带在身上,能生男孩儿。一会儿我走以后,你就把它交给晓红,再让她带在腰上,你就等着明年抱孙子吧!”
“她都怀孕好长时间了,把这么好的东西给她干嘛,要是被她弄没了,还不如放在我这里保险呢!赶紧给我吧,到用的时候给她也赶趟。”婆婆把装雄黄的纸包抓在手里,像得了什么宝贝似的,马上贼一样地把药藏匿到了只有她自己能找到的地方,转身就把姑娘和两个外孙送到了院外。这件事儿,不大不小,孙晓红可都看见了,也听见了,也记下了。她什么话没说,转身上班去了。
其实,孙晓红也不是稀罕她这副药。这都什么时代了,生男生女还不是都一样,干嘛自寻烦恼非得就生儿子好呢。她们娘俩这么做,也未免太可笑了吧!说到底还是她们重男轻女的私心作怪。难怪她们都不近人情,贪上这么愚昧的妈和这么混账的爹,她的人品能好哪里去。跟这样的人,长年生活在一起,也真是大伤脑筋啊!
扫荡队儿走了以后,院子里面顿时安静下来。想着半夜里没有了孩子的哭闹声,孙晓红天天烦躁的心情,终于可以轻松下来了。任铁嘴没事儿可做,酒足饭饱之后,就躺在炕头上放赖,然后就杵在电视前面跟着电视剧里面的搞笑情节,哈哈大笑。
那天中午,任铁嘴正悠闲地看着电视。他手里还举着一个白瓷碗,装模作样地翘着二郎腿,看得好不得意。这时,院门轻轻地响了一声,好像有人进了院子。他朝外面望了望,并没有发现有人进来,就把目光收了回来,继续看电视。
他看着看着,突然听见屋门口有挠门的声音。他连忙从炕沿上下来,站在窗子前面,眯缝着眼睛,翘起脚跟朝外面望了一眼,也没看到什么。他心里有点儿纳闷,不由得紧张起来。老伴去西院已经好长时间了,现在还没回来。这大白天的,明明听见院子里面有动静,却一个人影也没有见着,他心里一阵发慌,感觉后背发凉,头发跟发炸,屁股有点儿坐不住了。
他马上关掉电视,疑神疑鬼地走到门口,轻轻推开屋门,朝外面一看,他不由得松了一口气。“哎呀!”原来是一只小瘦狗,正竖着两条前腿在门口使劲扒门,当它见到屋子里面有人出来,不停地晃着尾巴,跳出了几步远,然后在院子里面转着圈的撒起欢儿来。
任铁嘴仔细一看,这条狗可不是一般的狗,好像在哪里见过,听说这个品种的狗还挺值钱的。他用手一摸后脑勺,不由得起了歹心:要是把这条狗捉住,拿到狗市上去买,一定会买个好价钱。能买多少钱不说,反正一年的酒钱是不成问题了。
任铁嘴心里这么想着,马上把屋门打开,回到厨房里面找来几根小孩儿吃剩下的火腿肠,悄悄得放在走廊里面,他想把小狗引进屋子里面,然后抓住,再马上送到老姑娘家里。反正也没有人看见,这到嘴的肥肉不吃白不吃。这神不知鬼不觉的好事儿,到哪里找去。
小狗倒也听话,它见屋子里面有好吃的东西,颠颠地跑了进来。可它跑到门口时,又停住不往前跑了。任铁嘴见它不上套,就慢慢地顿了下来,他嘴里不停地打着口哨,两眼盯着小狗,见它还是不肯往前走,就像哄小孩子一样,低眉鼠眼地说:“进来,进来,快点儿进来,我给你好东西吃……”
小狗好像有点儿动摇了。它站在院子里面,朝院门口看看,又回过头往屋子里面望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