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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什么玩笑,就你爸妈那样,还回屋说,回屋他们就能讲理了?我要是跟她们能讲出理来,太阳都能从北面出来。这个家,我早都看好了,在你们家这一亩三分地上,你爸你妈那么对我都不怕外人笑话,我一个外人,谁能在乎我呢!你说得对,他们嘴皮子上都说对我好,可说的比唱的都好听。在你们家里,公公不像公公,婆婆不像婆婆,连你那几个姐姐也跟着起哄,咋的,他们逼死人不偿命啊!你放开我,你让我走,我又不是你家的奴隶,干嘛总这样欺负我!我要回家,我现在想家了,你让我回家!你不是恨我吗,还拦着我干嘛?赶紧走开!让我走吧!”孙晓红嚎啕着说。她的情绪有些失控,她咬牙切齿,没有丝毫的让步。
孙晓红越说越气愤,她趁任浩轩愣神的当儿,她使劲抽出自己的胳臂,一头朝院门冲去。她的两只手,死死地搬住门栓,用力往外挣。这里太冷漠,她待不起,也伤不起,只能离开。
“你想回家也行,今天晚上不行,明天早上我送你回去不行吗?”任浩轩使劲往回拉她,她使劲往外挣,两个人在院子里面,推来搡去,谁也不肯放手。任浩轩心里跟明镜似的。如果今天晚上,他要把孙晓红放走的话,她可能永远都不能回来了。
任铁嘴又在屋子里面大骂起来:“想走,就赶紧让她走,整天黑着脸,好像谁都对不起他似的。太不像话了。还在外面拽她干嘛,她不愿意过,就让她走呗!看她能走到哪里去!”他倒是骂得痛快,也不想想,他这么做的后果该有多么残忍。
他的话音没落,屋门开了。他眯着眼睛见任浩轩就把孙晓红给劝了回来,马上又来了精神。这次,他喊叫的声音更大,他生怕没人听见,抬手推开东屋的门,凶神恶煞地站在门口,倚老卖老地喊了起来:“你们两门里一个,门外一个,到底想要干啥!是不是吃饱饭撑的吗?要作到外面作去,敢在家里兴风作浪门都没有!我可跟你俩说好了,在这个家里,我就说了算,你们要想待就好好待,不想待爱哪去哪去,把我给惹急眼了,连胳臂带腿都给我滚出去,我一个不留!”婆婆也站在门边,像个门神,就差上前狠狠地咬孙晓红一口了。
公公说完,似乎还不解恨。有婆婆在背后助阵,他喉咙里面喊出的声音更加猖狂:“就这一次,没有下次,别给脸不要脸!”孙晓红一听顿时火往上撞,他一把挣开任浩轩的手,冲到任铁嘴面前,指着他的鼻子喊道:“我咋就不要脸了。我姓孙的姑娘,一步两脚窝走得正,行得端,你看我哪里不要脸了。我看是你这个当公公的心虚了吧?我还就告诉你了,欺负人都没你这样的,我才结婚几天啊,你们就这样对我?你不是说一碗水能端平吗,我看你连个碗底都没有,还大言不惭管我,你有什么权利对我指手画脚的,还是管好你自己吧?你今天就给我解释解释,我到底哪里不要脸了!你要是说不出来,咱就在村子里面找个明白人出来说说。你们不都是明白人,我倒是要看看你们是怎么明白的!”
“你爱咋说咋说,你在我家就得听我的,少给我甩脸子看,你再这样,干脆不行!”任铁嘴一再强调他在家中的地位。他可真是能跩呀,平时在婆婆面前低三下四的样子,也就是跑到自己面前耍耍威风吧,看他那副见酒没命的样子,孙晓红就觉得恶心。
心说:都混成这样了,还跟我装呢,小心破大盆端漏了。任铁嘴见孙晓红公然和他顶嘴,自己又说不过,气得眼珠子通红,两脚往地上一跺,就破口大骂。
他的脏话实在是难听极了,孙晓红一听就傻眼了。她没法还嘴,气得再屋子里面转了一圈。猛一抬头,见屋梁上面有个保险盒,她的脑子里面灵光一闪,顿时有了一种轻生的冲动。
任铁嘴的骂声仍然不绝于耳,她可能连想都没想,蹭地一身跃上了炕沿,翘起脚尖,伸出手来,使劲将保险盒的盖子打开以后,就朝里面的铜片摁了上去。
一道刺眼的火花儿,顺着孙晓红的手指,从任浩轩的眼前闪了过去。只听孙晓红“妈呀”一声,就重重地摔倒在炕头上。她马上失去了知觉,昏死在炕头上。
随着这声尖叫,走廊里面的叫骂声戛然而止。任浩轩站在屋子的中间,愣愣地看着孙晓红的身体一动不动,他的两腿顿时吓得哆嗦起来。他刚要上前去拽孙晓红的手,却被他妈一把拽住。
孙晓红慢慢地睁开了眼睛,当她发现自己还活着的时候,猛地从炕上爬了起来,又向屋梁上面的保险盒里的铜片摸去。任浩轩见事不妙,一脚飞上炕沿,将孙晓红拦腰抱住,并将她一把拽了过来。
任铁嘴见自己险些酿成大祸,灰溜溜地回到东屋,往炕头上一躺,又闭着眼睛装迷糊去了。婆婆怕说多了话被人抓住把柄,她把东屋的门使劲一关,闷坐在炕头上,也不说话了。
第一百六十一章成功 调转()
好险哪!好在她的手当时只摁在了零线上面,要是摁在火线上,她的小命可就保不住了。好在天无绝人之路,冥冥之中自有天意,她又侥幸地捡回了一条性命。她太难过了,她的头有些发晕,好像顶了一块巨石,压得她喘不过气来。她就用手捂着太阳穴,不停地揉搓起来。
为了讨个公道,她也算拼了。可是公道没有讨回来,却被人骂了一顿,这口气她实在是咽不下去了。现在,自己的眼泪早经快要哭干了,也没见一个人前来同情。她走又走不掉,逃又逃不出。她默默地坐着不懂,她的脸上全是愤恨,全是泪水,全是不可琢磨的复杂情绪。如果不被逼到穷途末路,孙晓红也不能用这种过激的方式和世俗抗争。
屋子里面异常地安静,两个人谁也没有说话。任浩轩小心翼翼地守着那扇门,静静地看着眼前的孙晓红,他何尝不感到心痛。他的心脏疾速地跳动着,左右两面都是他的亲人,可他对谁都不敢发作。他的瞳孔里面,装满了愧疚和歉意。
一个男人,如果不被家庭的纷争束缚住了手脚的话,他也不可能左右为难。愚孝最可怕,他伤害的不光是自己最爱的人,也伤害了那颗同甘共苦的心。夫妻之间如果没了最起码的信任,那只有相爱相杀了,闹到最后,便两败俱伤。
孙晓红捂着嘴,眼泪依然在脸颊上纵横驰骋,一行接着一行的泪痕,像一张网一样,瞬间布满了那张瘦削的小脸。曾经的那些付出,都是自作多情,人家并未放在眼里。加上她抗压的能力并不是很强,只能用这种自甘退让的方式,来解决问题。
两个人在屋子里面僵持了很久,孙晓红才慢慢抬起头来,她看见任浩轩堵在门口,有气无力地对他说:“你不要再拦着我了!你就让我走吧!”说着,她又摇摇晃晃地从炕沿上站了起来。她咬着牙,一字一句地说道:“你赶紧让开!我想家了,我要回家!你的这个家我已经待够了,麻烦你放我一条生路吧!”说完这句话,她又情绪失控地向门口冲去。她已经做好了各种拼命的准备,都被任浩轩给截了回来。她见自己走步了,在屋子里面急得团团乱转。
“我不能让你走,外面这么黑了,你往哪里走啊?你要是真想家了,明天我跟你一起走,行不行?”任浩轩说着,死死地抓住孙晓红的手,丝毫不肯放松。
“我在你们家人的眼里什么都不是,你还是去哄哄你妈吧?我要是走了,你们家就天下太平了。我走到今天,谁也不怨,都是我自找的。我已经受够了,不想再受了,你就让我走吧!”说着,孙晓红又去拽门。任浩轩将她拦腰抱住,任她怎样挣扎,都无济于事。
一阵剧烈的咳嗽,孙晓红觉得非常的恶心,突然弯下腰来,使劲地干咳起来。可是她把脸憋得通红,她捂着胸口,呕吐了半天,也没吐出一口痰来,她心里一惊,暗说不好。
大姨妈已经一个多月没来光顾,她心说不好,一定是怀孕了。为了不让任浩轩看出自己内心的窘迫,她强装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把腰挺了起来,推开任浩轩的手,抬腿往门口走。
她刚往前迈上一步,一阵恶心袭来,她又开始呕吐。任浩轩先是一愣,继而明白过来。他急忙握住孙晓红的手说:“晓红,你是不是怀孕了!”孙晓红最不愿听的就是这句话。她轻轻地摇了摇头,她现在这样,已经够闹心的了,要是再有个孩子,她以后就更没有好日子过了。
就算是,这个孩子也不能要。这个家并不是她想象中的那样,一切都变了。自己的将来还不知道怎么样呢!再要个孩子,岂不更要艰难度日!她已经想好了,自己情愿一个人倒霉,也不能让这个孩子受任何牵连。想到这里,她苦笑了一下:“你就别哄我开心了!可能是前几天的感冒还没好吧!我现在都这样了,你就别拿我开心了!我真的累了,我想回家待几天!”说着,她又把腰弯了下去,继续咳嗽。她咳嗽得越厉害,任浩轩就越心疼。他现在担心的已经不是一个人了。
“我就是你的家,有我在,你哪也不许去!还有你肚子里面的孩子!”任浩轩轻轻地拍着她的后背。他说得那么轻松自在。可自己越听越别扭。以前听到这些话,她能激动好多天,可是现在,她的心已经凉透了。再听这些话时,如同编了一个笑话。
“拉倒吧,难听的话我都说累了!再说都是废话,我现在只想回家,不想跟你浪费唇舌!”孙晓红冷笑一声,她将任浩轩的胳臂一把打开,只要出了这个门,她去哪里都行。
“你傻呀!你现在正怀着孕,去哪里我能放心呢!你不要走了,还是老老实实待在家里吧!”
“我没怀孕,就算是怀孕了,这个孩子我也不想要。我一个人受气就够了,不想再搭上一个孩子了!我还是走吧!”说到孩子,她又泪流满面。她咬了咬嘴唇,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