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纤纤满是歉意地道:“告辞!”
走到围墙下,纵身跃出围墙。
主仆二人走在寂静的小径上,纤纤心里暗自思忖:若自己就是那暗处之人,见人已离去,会怎样?
想到此处,纤纤转过身子,快速地往小门方向移去。
小芹在身后紧追:“大小姐……”
“别出声,我就想看看那是人是鬼。”纤纤近了围墙,俯身脱下靴子,踮脚移到门口,“汪——汪——”传出两声狗吠,透过门缝,看到一个惊慌失措的白衣倩影,朝阳下细长的身影映在院落中,如同一副水洇浓泼的会动墨图。
相传鬼是没有影子的,而且她听到了踩在枯枝上的断裂声。
是人!
一只小黄犬紧追着影子,纤纤只看到一只小黄犬的背影,那同样黑色的影子告诉她,这是真实存在的。纤纤不想等,正欲翻墙追去,心下一沉,人家故意闪躲,自有不愿相见的难处,她如此咄咄逼人实在不该。至少应该给她一个思索的空间,十五年的定约,相必对方会记得,就算记不得两家的婚约,也不会伤害于她。
小芹透过门缝,只看到一抹倒映在地上的黑影,心中一惊道:“鬼……鬼……”
“那是人的影子!杯弓蛇影,自己吓自己。”纤纤侧身,直至那一抹黑影消失在阳光下。
小芹乱跳的心顿时安静下来:“真是人么?”
纤纤看着被吓坏的小芹,昨晚必是吓得不轻,大白天还疑神疑鬼的。道:“真是人!”
主仆二人离了林家老宅,一路上纤纤不语,小芹也不说话,相隔三五步的距离各自想着心事。
不知过了多久,小芹问道:“大小姐先前为何不抓住她?”
“她以人扮鬼,必有不得已的苦衷。”纤纤柔缓地道,“今日你已下毒,想必不出两日她定会寻上门来。如此一来你身上的余毒能解。”
纤纤不懂医术,只是在情急之中为小芹加大药量,但必竟不是正宗的解药,命虽保住,要保住健康还得解药才行。她今日下毒,一则是逼对方寻上门来,二就是为了小芹解毒。只要她寻上门来,纤纤就能解开疑惑。
若是林金麒还活着,今年也该有二十多岁了。
林金麒,他的小字,他还有一个学名,可是纤纤不知。就如当年父亲与林家订下婚约时,不曾告诉林家人自己的身份一样,这也成为一个谜。
躺在帐中,昏昏欲睡,云雾袅绕间,她又回到了草原,回到了云之巅的山林之中,与他纵马飞奔,与他一路说笑……醒来时,泪湿绣枕,满脸泪痕。
下毒查鬼(3)()
她以为自己离了洛阳,离开了皇甫曜就能忘掉她,她以为时间是最好的良药,可是相思情动如同毒药,毒害了他,也毒了她。
窗外正值午后,小芹因为昨夜未睡,此刻睡得正香。
纤纤坐在床上,手摇折扇,满脑子都有对往中的追忆。她与皇甫曜交织的点点滴滴都从心底浮现,第一次进入将军府他的刁难、打骂;第二次相聚在草原,他与她之间的患难与共,有猜疑,有赞赏,更有萌动的心……
她暗暗地道:“皇甫曜,你可会像我这般地忆起。忆起我……”想到他在下雨的夜晚以斗篷为帐,以衣袍为被……不由温暖了她冷寂的心。即便过去了许久,每每回忆,心中都能涌过一丝暖流。
残忍是他的伪装,就如冷情淡然是她的伪衣。
他们一样生活在伪装之下,面对彼此却袒露了真心。没道理的希望皇甫曜会是那林家之人。
林家人!?
林金麒!
古怪的想法一闪,纤纤立即忆起自己身中蛇毒昏迷之际,皇甫曜说过的话。他也是江南人,他也出生于江湖,而这些与林家是如此的巧合。更巧合的是两家都是以“通敌判国”之罪被灭门。
可是……
他叫皇甫曜,而他唤林金麒,这是如何的天壤之别,姓氏不同,名也不同。
洛阳行宫,皇甫曜的沉默像一把利剑,至今想来她都觉得心痛。情有时候就是这么无法理解,明知他是纤柔的丈夫,也知他曾经对自己的刁难,可她不断是动了心,身不由己的沉陷其间。
小芹午觉醒来,看到对面帐内沉思的纤纤,道:“在想甚?”
“在本月二十前,不要去林家老宅。急则生乱,我们安心等等罢。今儿你下的是什么毒?”
“锥心断肠露!”
纤纤听罢,坐直身子,光听这名字就知此毒厉害非常。
小芹似在解释,道:“我身上就这药。”
还以为是如迷香之乱的药物,闻一闻就能中毒的,就像小芹昨晚中的无名毒。可是此药非迷香、迷烟之类就要下在食物之中才行。道:“下在哪儿?”
“水桶!”
纤纤努力地回味,她记得自己在说话的时候,小芹俯身在地上玩着树叶。是那些树叶,她把药水涂摘到树叶上,再将树叶弹至水桶上,最近如此炎热,药水沾贴水桶,用不了多久就会干,毒性浸没水桶,即便是洗上两遍,也难洗净。
这一招很厉害,既不被人察觉,而那白衣女人也必然中毒。她去井水打水就必须用水桶,生火煮饭更会用到水。
小芹漫不经心地道:“三日之后,我们只屑留意心痛如绞,腹痛断肠的女人。”
的确是个好法子,只要有女人求医,她们就能发现,只要留心姑苏城内的几家医馆、药铺就成。
纤纤笑道:“你真是下毒高手——下毒于无形!”
真正的下毒高手,让人觉察不出何时中毒、何时下毒。若非纤纤细细品忆,才真难发现小芹将毒下在何处。
小芹笑道:“公子谬赞了!”
身份释疑(1)()
第三十九章身份释疑
接下来数日,纤纤与小芹在姑苏一带游山玩水,看看姑苏刺绣,再挑挑姑苏的上等丝绸。姑苏城内有好几家丝绸铺都是栖云庄的产业,但因为栖云庄大小姐身份尊崇,不得暴露身份等原因,也为自身安全,纤纤一直都以过客身份自居。
正在丝绸庄里挑选布料,一股浓烈的脂粉气息扑面而来,随着一阵莺莺燕燕之声,五六名花枝招展的艳服女子进入铺子。
“妙仙,我那天的舞衣就是在这里做的,是不是很美。”
纤纤抬眸,正巧与妙仙目光相遇。
妙仙款款而至,徐徐福身:“皇甫公子,又见面了。”
有女子笑道:“妙仙,敢情这位是你的旧识啊。”
纤纤发现,这几位女子无论风姿、容貌都堪少见,浓妆淡抹总相宜,或艳美、或妩媚、或清雅……就像是花园里的花,千娇百媚,万紫千红,不同的风姿,相同的风情万种。妙仙出生青楼,这几位绝色美女想必也同等出身。
纤纤看着外面天色尚早,正是吃午茶的时辰,道:“妙仙姑娘,若是不弃能否赏光吃盏茶。”
“妙仙求之不得。”妙仙回头,盈盈含笑,对众女道:“姐妹们,我先与皇甫公子去,回头再聚。”
几个女子神情怪异地偷笑起来,有真心欢喜的,还有不屑一顿的,更有目露嫉妒之色的。
“妙仙姑娘怎会到姑苏来?”
纤纤很是好奇,对青楼风月之地知之不多。在她看来,青楼女子不是常年呆在一个地方,一家青楼,虽说杭州到姑苏不算太远,可两地相隔也要行一、两日水路方能抵达。
妙仙回道:“中秋佳节快到了,又到一年一度的花魁大赛之时。今年的花魁大赛由姑苏明月楼主办,我早早过来就是与江南众姐妹一并学习琴棋书画。”
“那几位姑娘……”
“她们也是江南出名风月楼的头牌。再过几日,秦淮一带所有当红青楼姑娘都会陆续赶来。”纤纤虽然没再追问,可妙仙从她的眸子里看到了好奇,继续道:“若得中花魁,便能身价倍增,老鸨们赚钱,姑娘们赢名,也期望能借此机会早早从良。”
妙仙言语柔缓,目光里掩饰不住向往自由的日子。
纤纤也曾一度向往自由,这样的眼神,这样的心境对她来说太过熟悉。看到柔软无依的妙仙,心中一软,道:“不知道姑娘的赎身银子需要多少?”
“五千两黄金。”妙仙说完,轻轻地叹息一声。
一行四人进了茶楼,纤纤要了一间安静的雅静。
尚未吃茶,妙仙从纤纤满腹心事的神情瞧出异样,道:“你有什么话不妨直言,只要妙仙能帮到的地方,定不辱使命。”
小芹与纤纤交换目光,纤纤犹豫着要不要说。
“你尽管放心,我视小姐为贴己好友,自不会说与第三人知晓。”
小芹缓缓点头,示意纤纤不妨直言。
“姑娘久居江南,可听说过林家老宅。”
纤纤话一出口,妙仙面露惊诧之色。
目光交错,妙仙明白纤纤来江南的用意,是为林家老宅,难不成她与林家有着某种联系。
“小姐与林家是……”
“世交。”
妙仙笑道:“没如此简单吧?在妙仙面前说说方可,切莫传到外面去。林家当年被定为通敌判国大罪,就连未出世的婴孩都是朝廷钦犯。与林家有瓜葛的亲友个个都避而远之。”
身份释疑(2)()
妙仙说出这些善意的告诫,纤纤觉得她是个不错的姑娘,也拿她视为朋友。、qunaben、
“此事不是已经过了十几年,为何还不能说?”
妙仙娇媚地瞪了一眼,道:“不瞒小姐,江南皇甫氏与林家本是姻亲,林家二夫人乃皇甫三小姐,出事之时,皇甫家为自保,不敢出面营救皇甫三小姐,害她身怀六甲惨死狱中。”有些事即便过了多年,它就像是一个毒瘤,人若一沾就会染上,妙仙的告诫便是如此。她轻呷几口清茶,又道:“若非林家老宅闹鬼,这座宅子早就被官府查没。”
“林家真有通敌判国?”
妙仙闻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