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纤纤道:“没有我黑老鸹,怎么能体现你是高贵的王爷。黑老鸹也有变成凤凰的时候。”
“黑老鸹变凤凰?丑丫头,就你?”柴运扁扁嘴,满脸不屑,这个样子出去不吓死才怪,好在他们都已经看惯了她的模样。
女人是因为可爱而美丽,丑丫头就属于这一类型,最初柴运瞧她要多厌恶就有多厌恶,可近来相处下来,反而觉得她满可爱的。就像是快乐的酒液,总能缓和沉重的气氛。
纤纤缓缓道:“传说森里有许多的鸟儿,有一天孔雀生病了,它最大的心愿就是看一场焰火。黑老鸹很想满足孔雀的这个愿望,于是就在自己的尾巴上放了一把火。那天晚上,森林里所有的鸟儿都看到了一场最美的焰火……”
柴运道:“黑老鸹死了?”
纤纤正待开口,只听皇甫曜道:“这是凤凰浴火的故事。”
纤纤会意的扫过皇甫曜,张望着原天一线的地方,置身在如此无边无际的大草原,她方才感觉自己的渺小,像大海上的一朵浪花,似草原上一颗野花,似沙漠的一粒沙子……
柴运有些好奇地看着纤纤:“你知道凤凰浴火的故事?”
现在所有人的心情都很好,纤纤想要劝慰皇甫曜,一个人若是放不仇恨,就永远体会不到快乐。道:“丑丫头还知道,世间最宽阔的是草原,比草原更宽阔的是天空,比天空更宽阔的就是人的心胸。回首百年,尘世间荣华富贵、恩怨情仇,最终都只化成一场云烟。如何让自己活着,如何过活这有意义的一生,才是最重要的……”
“呵,好深奥的道理。”柴运笑道。
皇甫曜若有所思,没有说话,可纤纤知道一定说到了他的心坎里。她在皇甫曜的目光野看到了异样的光芒,是赞许,更有赞同。
“雄鹰,草原的雄鹰!”纤纤仰头望着天空,目光追随着一对比翼双飞的鹰。
柴运道:“丑丫头,你想说什么?”
快活丑丫头(7)()
“人不如鹰!”纤纤的话立即吸引了所有人的兴趣,言语很干练,给人无限的遐思与猜测。、qunaben、
有人问:“为什么不人不如鹰。”
“鹰很自由,可以自由地遨游天空。鹰很重情,鹰的一生只有一个伴侣,一个死了,另一个就陪在一边,绝不离开半步……所以世间重情之物,不是人,而是鹰,是蝴蝶……”
禽类大多比较痴情,所以才会有“在天愿作比翼鸟”的说法,何谓比翼鸟,自然就是鸳鸯、雄鹰等类的鸟儿吧,它们是世间最痴情的爱,用它们形容爱情。
有士兵笑道:“丑丫头思春了。”
顿时一阵轰笑。
纤纤已经习惯了淡对别人嘲笑,无论是有意还是无意的,她总是一笑置之。
“思春有什么了不起,我就不信,你们这些男人没有想女人的时候。如果人因为没情就在一起,与草原上的野牦牛、野狼畜牲有什么差别。”想到这里,纤纤不由自己的想了柴逍,他是一个真正重情、痴情的男子,或许此生,她再也遇不到第二个柴逍了,道:“视情若无物者,终有一日会被情所累、所苦……”
相思人人皆有,实在是人之常情。
柴运听到她的话,不由沉思片刻,道:“丑丫头,你今儿怎么也讲出这样的话来。瞧你说话的样子,也是见过些世面,读过书的人。”
“走啦——”纤纤拍着马肚,快速往草原深处奔去。
她不能急,一切都得慢慢来,换了身份,皇甫曜对于她的话不会有反感,甚至还有些兴趣。纤纤要用自己的方式在不经意解结皇甫曜的心结。
草原的女子就是不同南越姑娘,她们泼辣、爽朗,不会羞涩,不会拘谨,就似此刻在前方纵马奔驰的丑丫头。骑在马背上的她,是那样的欢喜,那样的无忧。她就像一盏黑夜的明灯,照亮了所有人的心,又似冬季里最温暖的阳光,温暖了所有人。
众人一直在草原上奔驰到黄昏。
西边的太阳落在草原的尽头,露出半张红艳艳的脸蛋,将最后的余辉洒向大地。纤纤负身而站,静静地望着西边,夕阳的光芒映出她柔美的倩影。皇甫曜第一次发现:她的背影很美,美得静谧而圣洁,像是草原上的仙女。
天空中掠过几只觅食的鹰,皇甫曜数了一数,发现它们真是成双成对,只要他用心多看一会儿,就能看出哪一只与哪一只是一对。因为它们总不离彼此,也总是围中自己的伴侣飞翔,是守护,也是牵绊。
将士们在胡杨林里搭建了最简易的帐篷,有人开始在林中拾捡柴禾,准备生火做饭。临了跟前,大家才发现,所有的粮草都毁了,今儿晚上根本没有下锅的食物。有人在林子里寻找野菜,还有人在河边抓鱼。
“禀大将军,今晚只能凑合吃些了。”一名士兵道。
皇甫曜道:“叫上二十个兄弟跟我出去狩猎。”
快活丑丫头(8)()
纤纤看着华丽的晚霞,像一块绚丽的云锦,染红了西边的天空,金灿灿的阳光也落在皇甫曜精致的脸庞上,像是从天而降的天神,威严无比,气宇轩昂。
“大将军,天色已晚了,去哪里狩猎?”纤纤问。
皇甫曜一脸诡秘:“不出一个时辰,我自会带猎物归来!”
他笑了,迎着晚霞,笑得很灿烂,与灿烂的霞彩挥映一体。纤纤从未见过如此灿烂笑容的他,只有在草原、在边城,他才脱去了伪装,绽露出本来的笑颜。
“走了——”皇甫曜一声高喝,二十匹快马从胡杨林里奔出,紧紧跟随在他的身后。
大家都快乐着,真好!
纤纤的心里仿佛饮下了蜜糖,看着远去的皇甫曜,俯下身子,用手拨弄着河水,清澈的河水,倒映着她丑陋的面容。
这不是她!她借着倒映幻想着自己原来的样子。不经意间脑海中浮现纤柔妩媚、娇俏的模样。
“柔儿,我一定会解开他的心结。只有这样,你才会有好日子,才会得到真正的幸福……”纤纤低声呢喃着。
扑通——,石子砸落河水,溅得纤纤一身河水。倏然回首,数步之外站着柴运。他正洋洋得意,满脸诡异的笑容打量着纤纤,见溅死了她的衣衫,仿佛为上次她扑他水的事解了恨。不待纤纤闪躲,第二枚石子飞落过来,她蹦跳起来,终是晚了,水再次溅到她的身上。
她可没有多余的衣衫可以换,纤纤只觉腹内怒火乱窜。
“丑丫头,陪本王出去走走。”
“不去!”纤纤没好气地答道,吓了她一跳,居然还笑得那么得意,她才不去呢。
柴运拽住纤纤,道:“走吧!”拉着她就不放。
纤纤被他身不由己的拽拉到河边,他的大手依旧没有放开:“丑丫头,本王对你没兴趣。对你,就像对自己的随从,本王当你是男人。本王向来对男人最没有兴趣……”
“别,别再解释了,越解释越乱。我再丑也是女的,什么时候就变成男的了。”纤纤甩开他的大手,对他的话很不喜欢,这话什么意思?
说她是男人,是说她没有女人味,没有女人家的魅力嘛!虽然觉得话味不对,可是她觉得踏实,反正她又不会对任何人动情,这样——正好!
“丑丫头,我对你说的话,你没有告诉任何人吧?”
闹了半天,他说喜欢江纤云的话,是担心她说出去。这小子真有意思,说出的话又怕别人再说。
纤纤摇头。
“真的没有告诉别人?如果本王发现你告诉别人,本王就把你变成营妓。”
又是营妓,能不能来点新鲜的。大将军府时,皇甫曜对江氏三姐妹都讲过这话,现在连柴运也拿来用。
纤纤将头摇得更猛烈。
“本王一定是疯了,居然把那件事告诉你。哼——”
说过之后,柴运后悔了;尤其在知道纤纤不是哑巴时,更后悔了;看到纤纤与皇甫曜亲近,他把肠子都悔青了。如果皇甫曜知晓,他喜欢江纤云,指不定会如何笑话他呢。
“王爷放心,我不会告诉任何人的。”纤纤信誓旦旦地道。
快活丑丫头(9)()
“你敢告诉别人,本王就掐死你。”
这样的话从一个王爷嘴里说出来,几分顽皮,几分认真。
纤纤想笑,止住笑的欲念,板着脸孔道:“大男儿行事,自当顶天立地,吓唬一个姑娘算什么本事?”
“本王不是吓唬你,本王只是不想更多人知道而已。”柴运沉吟着,为什么会害怕让别人知道,连他也说不清原由。
“倘若你真的再遇她,你会告诉她么?”纤纤问。
柴运道:“不知道!”
这不是纤纤想要的答案,道:“我瞧不起你!就算你说了,人家未必会接受你呢?王爷有什么了不起,没有女人愿意和许多女人共侍一夫。”
这样的话只有丑丫头能说,如果她是纤纤不能说,因为她是南越的皇后,无论谁听了都会认为南越皇后是妒妇;倘若她是江纤云更不能说,因为她是皇甫曜的妾室,是没有资格说这话的。
纤纤快速地奔跑着,张开双臂,学着天空雄鹰展翅飞翔的样子,仰望着天空,尽情地奔跑,无忧无虑,一副很快乐的样子。
在这里,她要做回真正的自己,寻回早已失去的快乐。随着暮风的吹拂,把风当成世间最美的音律,转动着身子,挥动的手臂与双腿。
柴运静静地凝望:像舞,又不像舞。只觉得她很悠闲、自在的像空中的鸟儿。
纤纤累了,双臂一伸,直直的倒入草地上,定定地望着暮色中的天空。
“你在想什么?”柴运问。
“你说如果人可以这样一辈子自由自在的生活,是不是很美。”纤纤睁开双眼。
周遭一片静寂,暮色中的草原像一幅隐绰的山水图,静谧能清晰的感觉到自己的心跳声。远处,传来了声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