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皑皑白雪之中,叶思惘问她:“方才帮素素挑选剑器时我突然想起,你好似也没有什么固定的法器吧?”
莺莳努力的想了想,点点头:“是没有。”有补充道:“师父师兄们疼我,好的法器都会给我留着,只是这些法器之中我尚没有找到一件称自己心意的。”
叶思惘不说话,周围除了若有若无的琴声之外,便只余雪花簌簌落下的声音,已经他二人的脚步声。莺莳拿不准自己的心情,只是在那一瞬便不假思索的开口问了。他问叶思惘:“法器只要顺手就好,大师兄你觉得我可以选剑吗?”
叶思惘停了下来,莺莳便也停了下来。叶思惘脸上难得的带着一抹浅淡的笑意,叶思惘问道:“你可是在剑阁看上什么了?”不待莺莳回答,叶思惘轻笑道:“你若真想用剑,以你的辈分大可以去六层以上好好挑一挑
。”
“可以吗?”莺莳眼中的光,比雪色明亮。她想到了莫邪,她记得莫邪剑便是摆在剑阁的第七层。
“有什么不可以。”叶思惘示意她继续往前走,道:“不过也要你有本事让剑器认主才行。”
“师兄,那时干将剑是如何认的你?”
“那时适逢名剑大会,师父让我去剑阁里头重新选一把剑器。其实那时我也不知道自己该要什么,只是觉得剑在手中不过也只是一件兵器。也就是随便的看一看,瞧着哪件顺手便打算选哪件。然而当我走到第七层的时候,却听到了剑鸣。”
“干将剑发出的剑鸣吗?”
叶思惘点头,道:“那时我走过去便见到了干将。他在一个沉香木的匣子里面躺着,看起来也无甚特别,只是当我拿起他的时候,掌心微有一阵刺痛,抬起手来看,发现掌心不是何时多出了一道口子,而我的血便顺着流到了干将的剑身上。”
“他饮了你的血?”想到万一她要让莫邪剑认主是不是也会被割一道口子,就觉得有些疼。
“这样也算是立下血誓了。”
莺莳追问:“那师兄有没有见过莫邪剑?”
叶思惘转头看她,声色浅淡的问道:“可是看上莫邪了?”
“没有!绝对没有!”莺莳一边摇头一边摆手,说着还举起四根手指头发誓,大眼睛坚定诚恳地望向叶思惘,扑闪扑闪的强调道:“我就只是问问,真的只是问问!”
莺莳努力掩饰又急于争辩的样子,着实可爱的,饶是叶思惘也难免轻笑出声。他继续走着,莺莳却在身后戳着自己的手指头没有跟上来。叶思惘停下步子等她,半侧过脸,声音干净清冽,他说:“你若选择莫邪作为自己的法器,我觉得也没什么不好。”
有的人仿佛天生就有一股谪仙之气,这昆仑上山的风雪,在这样一幅风骨面前,都作了陪衬。
什?什么?!莺莳惊讶,嘴巴张了半天都没合拢,直到冷风把两颗门牙吹得痛了,她才跟兔子一样地追向叶思惘:“师兄你方才说什么?”
其实她是听清了的,可是她偏偏就是想听他再说一遍。
他说她配莫邪剑没什么不好,是不是至少在他心中自己是不一样的?
“好话不说第二遍。”叶思惘继续提步走着,却刻意放缓了步子等着莺莳跟上来。
“什么好话,昆仑山上的风雪太大,我没听清~”
“……”
“师兄~”莺莳总算跟上,抬手拽住他道袍的袖子,来回摇晃,真的是跟小时候一样。
二人渐行渐远,素淡的身影也逐渐在漫天飘雪之中变得模糊。
其实那个时候,莺莳是真的有想过,便是这样陪着他一直到老。就像她一直很喜欢的那一句话一样,从天光乍破,相伴到暮雪白头。
第十九章 同心()
这几日莺莳一直在研究一本古书上的符咒,这本书看起来极为破旧,连她自己都哪个角落里翻出来的。不过上面记载的符咒很有意思,其中有一页说的是一种叫做同心的符咒。这种符咒也无什么大的作用,不过是一咒两张,一人一张。而得了同心咒的人,无论相隔多远何时何地都能感同身受,便当真是同心了。
莺莳觉得很有意思,平日里跟着莺莳厮混的那几个一口一个师姑奶奶师姑奶奶叫着的小丫头一个两个亦是觉得挺有意思,莺莳在他们的攒动下便打算着手做了。这符咒也不难,虽然用处不大,但是全当练手了。只是,篆写这符咒的墨汁需要另外调制。其实许多符咒的墨汁都是需要调制的,一张一张讲究的很,不似那茅山道人,用来画符的不是朱砂墨就是黑狗血。
菀梦果与七星草气宗的九曲楼中都有,唯独一种叫做卿心草的小草九曲楼中还未有收录。在古籍中翻了翻卿心草的生长习性与样貌特征,莺莳将书一合,对着面前那个还扎着两个小辫的小女娃说:“师姑奶奶明天就去找卿心草,带做成同心,便送给你玩儿?”
桑小小也算是人小鬼大,歪着脑袋咬着手指头,一脸天真的问莺莳道:“师姑奶奶想和谁永结同心呀?”
莺莳便跟被施了定身术一样石化在当场,莺莳捂脸,着实很想摆出一副严肃端正的表情来。无果,只能抬手去捏小小胖乎乎的脸,纠正道:“是同心,不是永结同心。”
“有区别吗?”小小一张小脸分明写着不相信三个字。
“当然……有区别的吧?”
“什么区别呀师姑奶奶?”
“……”
“师姑奶奶你怎么不说话?”
“小小你今天问题真多。”
“因为小小好学呀!”
“额……”莺莳捧心,心中呐喊道:“小小师姑奶奶不需要你这么好学!”
“师姑奶奶……”小小爬到莺莳面前坐下,仰着头,笑吟吟地问道:“你是不是想和思惘哥哥结同心呀?”
反正被戳穿心事又不是一次两次了,小小因为夜里怕黑,又因着莺莳这间屋子宽敞,莺莳觉得小小活泼可爱,她很欢喜,便叫小小搬过来和自己一起住,也算是当妹妹养着呢吧
。只是……莺莳曾经无数次告诉自己,她若真有一个妹妹,绝对不会比桑小小调皮!
继续捏着肉嘟嘟的脸,莺莳故作凶恶道:“桑小小,你又乱辈分了!大师兄论辈分管我应该叫师姑,你既然叫我师姑奶奶,那么就应当管他叫做……叫做什么来着?”
“师姑奶奶,思惘哥哥是剑宗的大师兄,是你的大师兄,又不是小小的。他比小小大,小小叫他一声哥哥很有礼貌呀。”
莺莳抬起双手搭在小小瘦弱的肩膀上,拍了两拍,认真且郑重其事道:“小小,你如果生在三国,便没有诸葛卧龙什么事了。”
“啊?”
“师姑奶奶相信你,一定有舌战群儒的本领!”
第二日莺莳同门中弟子交代了一声,烧了一张缩地符便来到千里之外的罗浮山。莺莳在气宗辈分较高,老头宠她,一般只要她能给出一个下山的理由,那些与她年纪相差几十岁甚至上百岁的师兄们,一般是不会拦着天的。
罗浮山中,红茶居多。昨日落了一场夜雨,而今打碎了一地的落花。
山中有淡淡的雾气,深山之中并无人烟。
莺莳一面哼着歌儿,一面告诉自己,她来找卿心草做这同心符呢,不是为了和谁永结同心,只是感兴趣觉得有意思好玩罢了。
“师姑奶奶是想和思惘哥哥永结同心吗?”脑海中冷不丁的响起桑小小的这么一句话,莺莳面上微红,低着头轻抿着唇,嘴角却仍是不自觉的上扬起来。脑海中便更是不自觉的浮现出她与叶思惘平日里相处的各种场景,但也无非三种。
一种是叶思惘练剑,或行云流水,或势如破竹。或百转千回,或乘风破浪。而这个时候她一般都是撑着伞,站在御剑台不远处的松柏树下看着他。或者,是等着他。第二种,则是天每次下山或是去到师门以外的哪里,无论身处何地,但凡是危急关头叶思惘总是能够格外及时的出现。从天而降,如神祇一般。而这个时候,她不是在他身后,便是在他怀里。想到这里,莺莳面上红的便更加厉害了。她忍不住伸手捂脸,因为昆仑山上的冰雪,手有些凉。莺莳拍了拍脸,觉得尚是清醒了些。
至于第三种场景,大抵便是在昆仑山上他二人并肩而行的一幕又一幕了。
“你可记得自己当初是因何修仙?”
在莺莳很小的时候,曾经听到七师兄这样问自己的弟子。那弟子跪在似师兄面前冰冷的地板上,跪的笔直,整整跪了三日。她那时还小,不知道一向温润的七师兄怎么会责罚自己的弟子,她只知道那三日过后,自己便再也没在琼华派中见过这名师侄。后来在七师兄授她以茶道的时候,她偶尔问起,七师兄将那紫砂壶放下,也是问了她这么一句话:“莺莳,是为何修仙呢?”
“因为师父和师兄们都是仙人呀?”她那时是这样回答的,尽管她那时并不知道,不是所有会飞的人都是神仙。
那时,七师兄听到她的回答,也只是笑笑,抬手抚摸着她的发顶。她以为自己回答的对了,便没有追问,拾起自己的茶壶,学着七师兄方才的样子沏了一壶茶。
也是后来莺莳才知道,七师兄的那个徒弟弃了仙缘,入了魔道。正如莺莳不记得那人叫什么一样,时至今日他的名字在气宗便再无人提及
。
为何修仙?倘若七师兄再问她,莺莳一定会告诉他,因为想要长生。只有长生,才能看着那样一个人,陪着那样一个人,看厌这琼华派中的昆仑雪,看遍这沧海桑田之中盛开的花。她若不修仙,他必定长生,而她则注定老去。她想陪着他一直走下去,可以无关情爱,只要能够陪伴就好。
卿心草长在罗浮山密林深处的一汪泉眼之中,采集并非难事。莺莳挽起袖子,趴在一面光滑平坦的石头上,努力地伸长着胳膊去够清泉之中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