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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绯织合了扇子,望着那被自己定在树上的披帛点了点头,转向叶澜音道:“一身白委实太过素净,小爷我还是觉得小叶子你之前那条水玉色的披帛配着好看。”
“苏绯织,我觉得我觉得你那上次予我的那根簪子,用起来要比披帛什么的来的顺手,不如,你再借我用用啊?”‘啊’字向上一挑,美目淡漠地扫向叶思惘与莺莳这边,开口淡淡道:“割了这两个人的舌头,我再还与你,如何?”
苏绯织摸摸鼻子,以自个对叶澜音的了解,估摸着她现下能脸不红气不喘的说出这句话,足以证明这位大小姐已经消气了。叶澜音的性子是极好的,用叶澜音自己的话来说就是极好养活。苏绯织有时候也会突然间有那么一个念头,觉得若是浅沧真的娶了小叶子为他的帝后,想来应当也是很美满的。至于自个儿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想法,苏绯织想了一想,觉得臆症大抵也是真的是会传染的。
苏绯织走过去,手中的骨扇‘啪’的一声砸在叶澜音右边额角。一双桃花眼依旧张扬地上挑着,带着绵长的鼻音,在笑意中眯着眼睛同她说了三个字:“不如何。”
这一回叶澜音倒是没有同往常那般,捂着被苏绯织敲痛的脑门,一边挤出两点眼泪,一边问候苏绯织的祖宗。而是抬手就近扯了扯苏绯织的袖子,声音有些小,叶澜音说:“我也没想真的同他们计较,就是……就是有些生气。”仔细听,声音还微微的有些颤抖。苏绯织当然知道她不是因为冷,可还是将手连着自己宽大的袖子搭在叶澜音瘦弱的肩膀上,他看着那对师兄妹,歪着脑袋问叶澜音:“人间有句古话叫做一回生二回熟,正所谓冤家路窄……啊,呸
!是不打不相逢!小爷我看今夜风光秀丽景致正好,不如你们自我介绍一下?”
“风光秀丽景致正好?”叶澜音转头对上苏绯织拿一张人面桃花的脸,哼了一声,言语之间颇有些嫌弃的问道:“苏绯织你是喝花酒喝的还未回过味来吧?”
苏绯织依旧笑的人面桃花,却用搭在叶澜音肩膀上的手够着去捏叶澜音的脸颊。叶澜音只得面容扭曲地瞪着他,这一瞪,苏绯织便笑得越发开心了。
半个时辰后,再来镇一间简陋的茶馆外边,两男两女坐在一张堆满了瓜子果仁的桌子旁。其中一名长相俏丽的白衣少女一边懒洋洋地扑在桌子上剥着瓜子仁,一面抬头漫不经心地扫了扫对面坐的端正的清俊少年道:“我父君是往古之时的神,上古界还在的那会儿便是父神殿中的一名画师。说是画师未免不妥,只因我父君在丹青水墨之上有极高的造诣,又是神仙,他若是在墙壁上画上一株梨花,那株梨花便会真的在那墙壁上生根发芽,刹那之间花开千树。他若是在宣纸上提笔勾勒一朝□□,那便就是触手可得的一朝□□。”
这名白衣少女不是别人,正是叶澜音。她将手中剩下的瓜子一扔,掏了快帕子出来擦手。继续说道:“而我,便是从我父君所描绘的丹青肖像之中,走出来的。”
“上神之力,便是如此?”叶澜音右手边上,正着白裙黄衫的莺莳双手托腮,目不转睛地看着叶澜音,喃喃道:“真是太神奇了。”
大概是这个小姑娘不像她师兄一样总是冷冰冰的,叶澜音对她映像还是要好些,她抬手从自己眼前挑了个苹果扔过去给她,转头望向自始至终一言不发的叶思惘道:“我不是神,也不是仙,但我真的不是妖怪。”
连叶澜音自己都不知道,这句话明明面上听起来是多么的淡漠自然,明明只是一个简单的陈述句,为什么在说出来的时候,她忽然觉得鼻子有些酸酸的。
叶思惘的手自始至终都没有离开过他手中的剑。听到叶澜音这么回答,他连眼皮都没有眨一下,而是继续面无表情的问道:“你在琼瑶山修行,又缘何会来到长安。”
“这个……说来话长。”
“那就长话短说。”
彼时叶澜音正捧了一杯茶准备润一润喉咙,叶思惘这么一句话□□来,吓得叶澜音手一抖便将茶水洒了一些出来。叶澜音白他一眼,鼓着腮帮子将手中的半盏清茶一饮而尽,抬起袖子粗鲁地擦了擦唇角的水渍。道:“我来找一个故人。”
“什么故人?”
这个审问犯人的不带一丝感情,却偏偏在无形之间有着一种强烈的压迫感的感觉,真的让叶澜音十分不喜欢。可她还是忍着心中的那口恶气如实的说了,说了那个她如今也不怎么想提起的名字。因为一提起,她就会想到那一地的,被雨水打乱的血渍。
想起不可违的天意。
“沈颜。”叶澜音道:“我来找她。”
莺莳给叶思惘添了一杯茶,叶思惘难免转头看她,垂了垂眸,还是抬手将那杯子抬起来,轻抿了一口。最后叶思惘依旧还漂浮着茶叶末的杯子,问了最后一句话。叶思惘问叶澜音:“长安城年前发生的那些命案,和你有无关系?”
“什么命案?”叶澜音明显听得一头雾水。
第八章 命案()
原来琼华派的弟子每隔一段时间都会下山历练,叶澜音第一次碰见他俩并被误认为是妖怪的那一天,便是莺莳在拜入琼花派这几年,第一次领着师门的命出山。
琼华派在人间昆仑山上立派多年,一直以斩妖除魔守护人间安宁为己任。门中弟子虽多数持剑,并以气御剑,却分为:剑,气,药,三宗。早在前一次斗法时,叶澜音就看出来,这个叫莺莳的小姑娘着急的时候连剑都拿不稳,自然不可能与剑术以至化臻境的叶思惘所出同宗。
那么问题来了,一个不属于同宗的小姑娘下山历练,你一个掌教座下的关门大弟子跑来凑热闹做什么?叶澜音托着腮,看了看剑眉星目,不过十七□□眉宇之间已隐隐透着仙风道骨的少年,又转头瞧了瞧杏眼峨眉云鬓丝垂小姑娘,叶澜音暗自笑笑,才不会相信叶思惘与莺莳只是单纯碰上的。
“事情就是这样。”莺莳在说话的时候,一直拿指腹沿着手中的杯沿画圈圈,并且时不时的将目光投向身旁的叶思惘。即便她将这样的目光故意变得看作无意,可哪里瞒得过叶澜音的眼睛。
不是因为她能否读懂人心,而是因为,她曾经似乎也用着同样的眼神看过那样一个人。
那个人……
而每当叶澜音想要好好将那人忆一番的时候,脑海中浮现的,却又是另一个人的脸。
想到这里,叶澜音忽然笑了,连她自己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突然轻笑出声。
莺莳道:“我在渭水湖畔遇到的那个,并不是醉酒之后溺水身亡,而是被吸尽了阳气。这一点,但凡是个修道之人都能够看的出来。只是我遇到的那个,却未必是第一个。”
“你是说……”
莺莳点点头:“后来我也问过了,似乎每隔一段时间,都会有人因为溺水而死去。而这些时间的间隔……就像是有规律一样。”
听到这里叶澜音也大概明白了,狐鬼精怪饿了或是为了修行便要吸食人气,有时候就跟人饿了会吃饭是一个道理
。只是她尚有些疑惑,便问莺莳道:“长安城周遭那么多的妖怪,你为何偏偏追上我?”
莺莳咬了咬下唇,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灯笼拢下的烛光,她的颊上染上一些浅淡的绯色。似乎是感应到莺莳求助的目光,叶思惘放下茶盏,抬眸看向叶澜音,极其平淡地接过话来:“认错了。”
“……”闻言叶澜音和苏绯织皆是楞了好一会儿,见叶思惘说完这三个字之后半天都没下文,叶澜音追问道:“没了?”
莺莳忙点头,端正的看向叶澜音道:“是认错了!”然,瞥见挑起眉毛,已泛起眼底凶光,似乎马上就要拍桌子跳起来发作的叶澜音,莺莳赶忙补充道:“法宝嘛,存世的年岁长了,难免会有些小问题嘛~”
“哦?你觉得这是小问题?”苏绯织这一声‘哦’确实哦的有些意味深长。莺莳是个没怎么见过世面的,深山里头的小姑娘。桃花见过不少,可如同苏绯织这般面若桃花披着一副好皮囊顶着一副好嗓子的男人,她怕是此生第一次见,此刻面上难免更加红了。
苏绯织轻笑一声,觉得这小姑娘当真是有意思,便起着逗弄的心思,戏谑道:“你年纪这样的小便去修仙,不觉得可惜吗?”
“有什么可惜的?”莺莳拜入琼华派七年,今年还未满十五岁生辰。算算也是七岁那一年拜入山门,也不过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小姑娘。
“山中清苦,戒律又多。你生得这样好看,镇日里对着那群糟老头子,有什么意思?”大概是在勾栏院里同那些姑娘平日里调笑的久了,苏绯织在一颦一笑间无不透露着一种纨绔子弟的特有气质。用叶澜音的话来说是形骸放纵,用苏绯织自己的话来说便是风流倜傥。
听了苏绯织这话,莺莳的脸颊忽然就鼓了起来,急于争辩地伸长了脖子纠正苏绯织道:“我师兄就不是老头子啊!”
叶澜音同苏绯织皆是捧着杯子异口同声意味深长地“哦~”了一声。
叶澜音将那杯茶饮的十分的端庄,道:“原来你镇日里对着的都是你师兄啊?!”
“……”小姑娘涨红了一张脸,水灵灵的大眼睛来回将对面二人瞪了半天,原是想一拍桌子说一句你们讨厌就走人。却又觉得自己若是这般矫情的走了,便更叫师兄误会了。她只得将眉毛挤到一起,露出虎牙冲叶澜音与苏绯织二人做了个鬼脸,拿起一个同她似乎有深仇大恨的梨子,便愤愤啃了起来。
大概因为苏绯织是个仙,作为修仙者,便是平日里一两句话都少的可怜的,端庄的如叶思惘这样的人,说的话都难免多一些。于是这前半夜,苏绯织同莺莳聊的是些三界秘辛狗血情史,同叶思惘聊的又是些有助修行心神合一的法门。便是在送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