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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澜音觉得自己作为一个不是神仙的神仙,实在是没道理和一个一百年都活不到的凡人过去。见苏越一脸不置可否,便又转头看向秦妙戈,问道:“你倒是说说,我如何看你不过了?”
“你如今倒是问起我来了?”秦妙戈冷哼一声,用眼线拉的老长的眼尾斜斜向叶澜音看去,语气已经不能用不善来形容了,她质问道:“我不过是想和他在一起,为什么你们一个两个总来坏我好事!”
叶澜音没仔细去向秦妙戈口中这一个两个说的是谁,她对秦妙戈这样执着于情爱的女子同情归同情,可是又因着沈颜的原因十分的不喜欢她。今日秦妙戈当着她的面既然这么问了,她索性也不给她好脸色的便回了一句:“你做的又哪有什么好事?”
“你!”
“我什么我?我说,你除了这一个字以为,就不会说其它的了吗?”叶澜音往苏越身边走去,她是真不明白,若说容貌相似,可这秦妙戈与沈颜性子差了这么多,韶渊该不会是眼睛让屎给糊了才看上前者的吧?怎么说这二人也是云泥有别啊?
都说是否爱一个人是能从眼神里看出来,此时叶澜音站在苏越边上,本没有什么礼数约束的她便自然而然地伸手拽住苏越臂弯处的袖子。秦妙戈看在眼里,即便她恨透了自始至终都不知为何要站在沈颜那一边的叶澜音,却仍旧觉得,柳絮纷飞间,她眼前的这二人,当真算得上是一对璧人。
她有些妒忌,不是妒忌叶澜音在她面前凭什么的张狂,也不是妒忌叶澜音的样貌皮囊,而是妒忌苏越看向叶澜音的神色。
她知道,这是爱一个人的神色。她忽然觉得,她得到的越多,就越是贪心。也是在这个时候,她恍然记起,她最初所求的似乎也只有那么一个眼神。仅此而已。
她怔了一会儿,随即不知是自嘲还是冷笑,她缓缓开口道:“一个月了,我等了他一个月,他说好了处理完三皇子的事情便来找我,可是如今新帝都快要酬神祭天了,他事已了,为何还不来找我?!”
不等叶澜音回答,她又兀自摇头道:“他是不是不要我了。”
太子死后,一干党羽也做猢狲散去,冥顽不化着也有,结局却也可想而知。韶渊虽是城主,却是三皇子的心腹,太子一除,皇位自然便是要落到三皇子手中。而三皇子登基,韶渊又是最大的功臣,人毕竟不是他杀的,有三皇子保他,他不但没有被如今的太上皇追责,反而在外人眼中显得有些平步青云。
而这些,在叶澜音眼中看来,似乎都是沈颜拿命换来的。兴许在如今的韶渊眼里,亦是一样。
叶澜音并不是个好管闲事的人,只是她心中对绿衣与步少卿之间的结局多少有些牵绊,如今沈颜不在,这一世的结局看似尘埃落定。叶澜音挥袖之间解了秦妙戈身上的禁制,秦妙戈踉跄了一下,有些狼狈也有些可怜。
想了会叶澜音问道:“韶渊他如今在哪,你可知道?”
慈恩寺的桃花还在,却在一场春雨过后大多都混在了泥地里。
叶澜音同苏越站在后殿的一处檐角下,旁边跟着个灰布衫的小和尚。小和尚低眉垂目,双手和什说了句阿弥陀佛,方才对望着韶渊那处的叶澜音和苏越道:“主持师伯说这位施主红尘未了,于人间尚有牵挂之事。空有剃度了尘之意,却无皈依我佛之心。”说罢,又是一句我佛慈悲,道了句两位施主自便吧,便数着指尖的佛珠离去。
“韶渊想当和尚?”叶澜音看向桃树下那抹影子,想了想,点点头,应该是对自己说道:“他喝了记川水便不再是以前的那个韶渊了,沈颜这一世一心求死是为了解脱,而上一世步少卿之所以死在琴川剑下亦是为了解脱
。”
“你想说什么?”
叶澜音摇摇头:“什么也说不出来,就是觉得有点唏嘘罢了。”说完这句话叶澜音便走到韶渊身后,在她的眼里,苏越是修竹,苏绯织则是桃花,而如今的韶渊在她的眼中更像是结了一层霜华的柏树。他如今明明直挺挺地站在那儿,却让人觉得他兴许会熬不过这一年的冬天。
“你看起来很伤心?”她在他身边停下,开口问道:“也对,你合该是伤心的。”
韶渊不答她,依旧是将目光停留在前方。叶澜音只看了一眼,便知道韶渊眼中看到的并非是这满园的桃花,而是这桃花深处再也不会回来的你一个人。
想起沈颜,想起沈颜最后的那抹笑意,叶澜音不禁冷哼了一声,声音却是淡淡的。桃园很静,是以让叶澜音这句再普通不过的话,变得尤为清冷。
“只是韶渊,她活着的时候你并未好好待她,却在她死后来怀念,有意义么?”
若是往常,韶渊一定会与她少不了冷言冷语争锋相对一番,可是如今的韶渊却显得十分的安静。若不是能感受到他生魂的气息,叶澜音怕是要以为她是在同一尊雕像说话了。就在叶澜音觉得韶渊大抵会这样一直哑巴下去的时候,韶渊忽然开口问她:“你比我早知道沈颜便是绿衣?”
“是比你早一些。”叶澜音没想到他开口和自己说的竟是这么一句话。
韶渊的声音显得十分疲惫而且沙哑,他苦笑了一声又问道:“那你可知秦妙戈是谁?”
“秦妙戈是谁我……”她原本是没好气的想要告诉他:‘秦妙戈是谁我怎么知道?’。可是这句话还未说完,叶澜音脑海中忽然闪过了些什么。
“他说,他想和她在一起,那么我呢,我该怎么办?他们若要再续前缘,我还要作他们的陪衬不成?!”
“来生,便是舍去所有来生,我也要变作他所爱的那名女子的模样,和他……厮守一生。”
“生同寝……死同穴……这一世他没有做到……我便追到下一世……”
“我不会放过他的……”
叶澜音的脑海中,在走马观花的时间里,充斥的都是这样一名女子尖锐的,凄厉的,满满的不甘心。她突然背脊发凉,觉得有些冷地手不自觉地抚上手臂后退一步。
“猜出来了?”
“你……”叶澜音摇摇头,心中不知是懊恼还是旁的什么,觉得胸口突然有些喘不过气来。她抬头看向依旧站得如同一尊石像的韶渊问道:“秦妙戈是……”
沈颜阖上双眸,生魂的气息在那一瞬又淡了些许。薄唇亲启,韶渊最后只对叶澜音说了两个字。
是那个人的名字。
韶渊说的是:
“楚云。”
第五章 表白()
“你的意思是……秦妙戈是楚云的转世?”
“绿衣转世成了沈颜,而韶渊便是步少卿的今生,现在想想……若秦妙戈的前世是楚云,那便很好的解释了她这一世为何同绿衣长的那样相像。”叶澜音觉得有些苦恼,脸皱得跟个包子一样,气鼓鼓地吹了吹自己的刘海,声音有些颓然:“苏绯织,你说我怎么早没想到呢?”
因为你笨啊?!苏绯织在心里这样回答,可转念一想觉得这事尚有些蹊跷。瞧见苏绯织面色不对,叶澜音便问道:“你又怎么了?”
“转世托生的话……如绿衣如步少卿,他们的名字都被判官写在了生死簿上……”苏绯织抬手抠了抠眉毛,问叶澜音道:“你可还记得那日我从阴司回来,同你说了些什么吗?”
叶澜音想了想,答道:“你说生死薄上并未找到秦妙戈的名字。”
苏绯织点点头,抬手摸了摸下巴,屈起一只脚踩在屁股下的桃树干上。“上一世楚云是自尽身亡,按理说作为人身来到凡间实属不易,这样的人却不去珍惜,死后去到阴司怕是要进第十四层的枉死牢狱。便是再世为人……三百年的时间……会不会太短了?”
叶澜音顺着苏绯织的话略想了一想,觉得他说的确实是有些道理的,只是……“韶渊如今喝了记川水,他说秦妙戈是楚云,那秦妙戈就必定是楚云。”
听到这里,苏绯织轻轻一笑:“所以他便不愿再去见她么?”
叶澜音默了默复又问道:“那你觉得他们三个谁更可怜?”
“谁都不可怜。”苏绯织清清淡淡的回答,叶澜音一怔,双目显得更为迷惘地看着他。便是这时,苏绯织又笑了,苏绯织说:“人世间的多少爱恨不过只是因果轮回自作自受。”
叶澜音觉得跟苏绯织这样的神仙在一起,只能看风月却不能谈风月,因为在他眼中,人间所有的痴男怨女亦或是神仙美眷,似乎都只是在浪费时间而已。曾经叶澜音问苏绯织,有人想要长生不老,有人想要名利权势,也有的想要白头到老三生七世。我想要一颗心,那你呢,你想要什么?她一直记得他的回答,那时他应该也是笑着的,他说,苏绯织这一生所求不过是自在逍遥孤身一人。
仅此而已。
叶澜音将双臂一撑从树上跳下来,桃花也随着她的这个动作簌簌落了几瓣下来
子,又抬手捋了捋耳鬓的天青色流苏,转身对苏绯织说道:“秦妙戈说她如今便住在小东门边上的常府巷,想知道她到底是不是楚云……”叶澜音将手向苏绯织一伸:“你且将剩下的那些记川水分我些!”
苏绯织依旧坐在那颗桃花树上,红衣妖娆。他伸出一根手指冲叶澜音晃了晃,告诉她:“秦妙戈若真是楚云那便更不需要记川水那样的东西了。”
“为何?”
“小叶子你怎么就没有想过,也许上一世的楚云根本就没有去投胎呢?”
“她若没随黑白无常去到阴司又怎么能够再世为人?”
苏绯织挑了挑眉毛忽而一笑,叶澜音问他:“你又笑什么?”
苏绯织摇了摇头冲她摆了摆手:“没什么,你且去吧。”
“……”
叶澜音回到苏府的时候已经过了二更,她原以为这么晚苏越应当是睡下了,可当她走进苏越的那间院子回过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