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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对不起。”好不容易挤出几个字,也不知道说什么好,她马上蹲下来想要收拾东西。
“别动!”男孩走了过来,语气冷若冰霜。
慕沂吓得手一下子缩回去。
男孩走到画架前面,自顾自地把东西捡起来。他的手十分好看,手指修长,指甲光滑干净。
慕沂像个木偶一样,一动不动地盯着地面的东西一件件被收走,眼神有点涣散,根本无心欣赏。
收拾完东西后,男孩才开口:“起来。”
慕沂缓缓站起来,腿有点麻,脸色有点惨白,攥着的印章的手心全是汗。
他的声音好像哪儿听过。从他出现在门口的时候,慕沂就有些莫名的熟悉感,总觉得这个人不简单,可是她想不起来了,脑子是一片空白。
“对不起,我不起故意的。”她又道了歉,头一直不敢抬起来正视他。
“画展的画……”
她猛地抬头,待看清了眼前男孩的模样,瞳孔瞬间变大。
男生比她高出一个头多,约莫一米八,面容冷峻,眼神阴沉,深邃得不可逼视。
那是一张白皙迷人的面孔,散发着像是与生俱来的淡漠。她马上推测到这个人便是校草程景誉无疑了。
可她完全没有心情欣赏他的美貌,脑子里全是自己闯祸所产生的焦虑。
闯的祸还不少,这种被名人相中的画,动辄上万啊!一想到这,她的腿就开始颤抖,浑身冒起冷汗。
程景誉先是对着她的脸发愣,随后便仔细打量着眼前的人,看她清丽的眸子透着恐慌,怕是吓得不轻,原本有点浮躁的心情顿时烟消云散,有点哭笑不得地说道:“紧张什么?”
慕沂咽了咽口水,抱着视死如归的心态问:“要赔多少钱?”
他被问得有点愕然,清冷的声音回应说:“赔不起,只能补救。”
“我……不会画画。”
程景誉盯着眼前娇小的人儿,思考片刻,拉起身旁一张椅子坐了下来。抬头直直地看着她,语气不咸不淡说:“没让你画。”
“嗯?”慕沂转过头看他,疑惑不解。
“需要你帮忙。”他转过头盯着桌上那幅作废的画,若有所思。
慕沂也望了过去,虽然有一小部分已经被颜料盖住了,但还是能够看到画里面一个单调的背影,只是这个背影一丝不挂,裸露在昏黄的灯光下,散发出神秘而性感的气息。她右手搭在左肩上,微微侧着的脸,露出浅淡的笑意。
这女子约莫三四十来岁,姿态端庄,显得雍容高贵。
她真没想到程景誉的画风竟然这么大胆,这画又充满浓郁的神秘色彩,实在让人容易浮想联翩。
“那是你母亲?”慕沂见程景誉脸色惆怅,猜测问。
“不是。”程景誉脸上的神色变得更加忧郁:“我母亲死了。”
慕沂意识到自己问了不该问的话,马上道歉:“对不起。”
“没什么,挺久之前的事情了。”
“嗯……你要我怎么帮你?”慕沂马上转移话题,避免尴尬。
程景誉抬眸看了她两眼,伸手从书包里掏出一些零食,放到另外一张空白的桌面上。
“这是做什么?”慕沂随手拿起一包薯片,青柠味的。
“时间不多,你坐在那里。饿了就吃这些将就着吧。”程景誉看看手表,指了指对面的桌子。
“要干嘛?”
“画你。”
“嗙!”话音刚落,手上抓住的薯片瞬间被压破,慕沂呆滞地看了一眼原画,又可怜巴巴地看着程景誉,咽了咽口水,指着那裸露的倩影,说出心中的恐慌:“跟她一样?”
程景誉毫不犹豫地点点头。
“裸……裸体啊?”
“不然呢?难道你有更好的想法?更好的模特?”
“……”
慕沂被程景誉说得无言以对,面红耳赤又有些茫然失措,她从小就很保守,甚至连个露腰的衣服都没穿过,更别说让她赤裸着上身袒露在他人面前了。
“对我来说,那不过是一门艺术。”程景誉有点无语,只好不再拐弯抹角:“邱铠林亲眼目睹过我这画作的。若想临时更换,必须拿出更有说服力的作品出来。”
“从远古时代起,西方就流行裸画,以此表现各种题材——神圣、纯洁、欲望、罪恶……”慕沂脑海中飘荡着美术老师滔滔不绝的解说。
“对不起。”意识到自己不礼貌,她马上道歉。
或许是自己想得太龌龊了,竟然把好好的一门艺术看得那么污,真是太不应该。
“只是背面。”程景誉皱了皱眉,又有些无奈:“一晚上的时间,我也没更多的思路了。”
他显然有点疲倦,这几天作画已经消耗了他不少精力。被慕沂这么一搞,全部前功尽弃。
慕沂心里也过意不去,是她有错在先,将功补过无可非议,只是心里过不去那个坎,毕竟她与眼前的男孩才第一次见面,是不是有点太离谱了些?
她内心挣扎良久,终于决定豁出去了,跑去把门窗锁牢,并拉下窗帘,回头看了一眼程景誉。
程景誉马上意会地转过身去。
他虽然高冷,常常自命清高,一尘不染,可在看到她上半身一丝不挂地在自己眼前,那干净洁白的背,腋窝下若隐若现的肌肤,心里竟然会有种羞耻的罪恶感。
手中的画笔,久久没有下落。
他尽量让自己平复下来,开始细细描绘。
慕沂紧张兮兮地抓住校服捂在胸前,眼睛不知道该看向哪里。
室内两人一前一后,沉默不语。只听到挂钟滴答声与画笔沙沙的清脆声。
第16章 偷梁换柱()
许骁正想回头找慕沂,回头却不见人,有点疑惑。再瞄了一眼她桌面上的乱七八糟的工具,一边笑着这丫头连桌子都不收拾收拾,一边好奇地看了看她的印稿纸。
无数个“寒”字刺得他眼睛生疼,他怔怔地盯着那些字,百感交集。
她还是忘不了他吧?
时钟已经指向十点,程景誉才完成了画的素描部分,历时三个多钟,可以看出他对这幅画是多么仔细投入,一笔一划仿佛都经过慎重考虑。
他缓缓放下笔,凝视着她的背影看了一会儿,出了神。
“好了吗?”听到笔放下的声音,慕沂轻轻挪动僵硬的身体。他这才回过神,用低沉的声音回应:“嗯,把衣服穿上吧,你也冷了。”
他把自己的外套脱了下来,套在那娇小的背上,只见那雪白光滑的肩膀颤了一下,说了声谢谢,然后迅速把衣服穿上,去观看了一下作品。
少女孤单地坐在教室一角,双手紧紧攥着衣服,紧缩的双肩仿佛瑟瑟发抖。
微风掀起教室窗帘一角,窗外的月色打在她单薄的背上,隐约看出有几道浅浅的疤痕,更显得落魄与悲凉。
慕沂不禁惊叹程景誉的想象力与创作能力,虽是裸露的身影,却让人怎么都联系不到羞耻的感觉。
“这背影,应该看不出是你。”程景誉一边倒弄颜料,一边对她说,“你回去吧,剩下是上色部分,我一个人能完成。”
“嗯。”慕沂点点头,想了想又问,“你是不是没吃饭?”
她在画画过程中,时不时听到程景誉肚子叫,想来是为了赶作品,都来不及去吃饭。上色估计也需要很长时间,程景誉这样连续一晚上不吃不喝地作画真的会累垮的吧。
“嗯。”他有点尴尬地点点头,没想到她会关心这个,心里竟然涌现一股暖流。
“要不我去帮你买点吃的吧?”她说。
他确实是饿了,犹豫片刻,伸手从口袋掏出钱包,正想取钱给她,却被挡了下来:“不用了,这事因我而起,我请你,你想吃什么?”
“我没让女孩子请过客。”他不予理会地抽出两百块塞到她的手上,说,“买你喜欢的就好,我不挑。”
“好吧。”慕沂也不客气,收起钱就往外走。
刚走出门,一阵怪异的风拂过她的身旁,仿佛听到哪儿传来摩擦的脚步声,她吓得有点腿软,站在原地迈不开一步。
“怎么了?”这时程景誉走了过来,好奇地看着眼前这个脸色煞白,惊魂未定的人,好像明白了什么似的,不禁用手挡挡不自觉扬起的笑容:“我跟你一起去吧。”
不知为何,程景誉感觉格外心旷神怡。或许是因为晚上的风特别凉爽吧。
画室里,一个少年怔怔地盯着画架上的人,若有所思。
不一会儿,他从口袋掏出手机,打通了谁的号码。那边传来一个中年男子的声音:“你好。”
“是邱叔叔吗?我是程景誉。”少年模仿程景誉的声音,开始套话。
“是景誉小子啊,你那作品完成得怎么样?”
“我正想跟您说这事呢。有一幅我认为更不错的作品,不知道您有没有兴趣看一看?”
“那敢情好,景誉小子的才华我可信得过。”
“谢谢邱叔叔的赏识,我明天早上就叫人送过去给您。”
挂了机,少年把画架上的画取了下来,折成四分之一,缓步走出画室。
秋天总是让人容易困乏的季节,第二天一大早,还有点睡眼朦胧的慕沂跟舍友一同走进教学楼,却出奇地发现自己班级门口堵了不少人。
大多是女孩子。
试问理科班什么时候出现过这么多女同学啊?她都怀疑自己是不是昨晚没睡好,导致眼睛不好使。
直到她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程景誉背靠着栏杆,面无表情地盯着楼道,她才恍然大悟。
可下一秒又觉得不太对劲,他来这儿干什么?
“慕沂。”
听到程景誉轻声喊叫,慕沂猛地抬头,发现他已经向自己走来。
原本在一旁观看的同学们包括慕沂的舍友们个个面面相觑,又艳羡地盯着程景誉抓住慕沂的手往人少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