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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世爵摇头:“他怎么会相信我?”又问:“他们联合逼宫,是要拥立楚王为帝?那梁王呢?”
“我也不知道他们怎么商量的。”陈家茵草草答了一句,又继续游说他:“也不需要他多相信你,现下京城防务想来他也没有全拿下,若是你肯投诚,对他来说是事半功倍的好事,他如何会不肯?不如我把他找来,你跟他说?”说完这句,又向孟世爵靠近了一点,盯着他的眼睛轻声说:“我没办法看着你死。”
孟世爵也盯着她的眼睛看了好一会,忽然问道:“你不恨我么?”
“恨你羞辱我么?”陈家茵垂下眼睑,“恨的,恨了好久。可是这些日子,我常常回想从前,原来我当初做了那么多过分的事。我又听连姐姐说了当初世子对你做的事,心里对你真是十分歉疚,若不是我当初年幼不懂事,若不是世子一心想从你这里抢走我,也不会让你吃那么多苦、受那么多罪。我常常想起你身上那些伤痕,然后心里就像有一万只蚂蚁在咬一样……”
她的声音里有压抑的痛苦,显得有些破碎,声音又越来越低,那悔意似乎十分真诚,孟世爵几乎要相信了。只是几乎,如果他刚才不是意识清醒的话,如果他没有听到陈家茵那句充满怨毒之言的话,也许他就相信了。
可此时他也别无选择,只能将计就计陪她演这出戏,于是他也充满悔意的开口:“你恨我是应该的,我那时实在太激愤了,不该那样对你,错的也不是你。”
陈家茵闻言抬起头来,眼中竟已有泪光闪烁:“你不怪我了么?”
“我怎么会怪你?”孟世爵神色郁郁:“我最该怪的是自己,都是我没有本事,当初你才会另嫁他人。”
陈家茵忽然扑到他胸膛上痛哭失声,手还伸出去搂住他的脖子,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的压在了孟世爵的伤口上,孟世爵痛的一下子咬住了牙。而陈家茵似乎浑然不觉,还在呜咽着说:“不不不,不怪你,是我不好!”
孟世爵咬牙说道:“家茵你别哭,唉,我这样,连想给你擦个眼泪都不能,你快别哭了。”这个女人绝对是故意的,手一直压在伤口上不拿走,他只得明说,“家茵,你压到我的伤口了。”
陈家茵赶忙爬了起来,用袖子擦了擦泪痕,连声说:“对不住,我、我不是故意的,我真是笨死了,你没事吧?”手忙脚乱的去看他的伤口,还在上面按了几下,孟世爵只能咬牙忍痛:“没事,家茵,要不你先把绳子解开,我自己包一下伤口,也把这湿衣服脱下来。”
“呃,都是我太没用了!”陈家茵喃喃道歉,然后伸手推着孟世爵,让他侧了身子,要去解他身后的绳子,孟世爵刚侧了过去面朝里侧,陈家茵忽然又惊叫了一下:“不行!”
“怎么了?”孟世爵看不到她,只能背对着她问。
陈家茵似乎有些惊惶:“世爵,我不能给你解开绳子,楚王说,要是你被放走了,他就要杀了我和我的孩子……”声音里又带上了哭腔。
这一位还真是个演戏高手,孟世爵只得说:“那就算了,他有没有说,到底想要我怎么样?”
“他是想直接杀了你的,是我说,可以劝的你投降,他才叫我进来的。”
孟世爵听完这句话,一时没再说话,室内很是安静,只有灯花烧的爆开时发出一点噼啪的声音。好半晌,才听见面壁的孟世爵叹了一口气:“你去告诉楚王,就说我愿意投降了。”
陈家茵惊喜的问道:“真的么?太好了,你等着,我这就去说给他知道。”然后就听见她脚步轻快的推开门出去了。
第五十二章 匕见
孟世爵是被人用绳子一圈一圈缠起来绑着的,手臂跟身体绑在一起,两只脚也绑在了一起。绳结似乎是在背后,他手根本动不了,已经被绑的有些麻了,现在这个样子,要动也只能是挪到地上,然后跳着走。对了,陈家茵那把匕首不知道有没有带走。他用了个劲,让自己又翻回来仰躺,接着又用力使自己向外侧躺,在屋内扫视了一圈,并没见到那把匕首,看来是被陈家茵收起来了。
又看了一下烛火的位置,就在旁边的高案上,可是门外有两道人影,应该是守卫。他跳下去以后,够不够的着烛火先不说,肯定会被外面的人听到。现在手脚发麻,也很难反抗。他正在琢磨,忽然听见外面有脚步声走近,他就又翻回了仰躺的姿势等着。
门吱呀一声开了,接着就看到陈家茵走了进来。陈家茵快步走到孟世爵跟前:“楚王说,你要是肯投降的话,要先把兵符交给他才行!”
“兵符?”孟世爵一脸茫然。
“啊,就是你调动大军时用的帅印或者虎符啊!”陈家茵解释。
孟世爵摇头:“我没有兵符。”
“怎么可能?”陈家茵不信,“那你们平时发号施令、调动部署,总要有什么印信吧?”
孟世爵想了想:“都是传口信,印信是有皇上给我的天下兵马大元帅的帅印,不过我也没带着,在我府里呢。”
陈家茵很难想象:“那若是有人假传口令呢?”
“不可能。”孟世爵答得斩钉截铁,“我们靖北军里没人敢假传口令,我的命令都是专人去传的,没有人敢假传。也不需要什么印信,我说的话就是军令。”神色间带着自信。
陈家茵忽然笑了:“你在耍我是吧?堂堂靖北军,晋国边境上的精锐部队,会没有兵符?”
孟世爵也笑了:“你终于不想演下去了吗?”
“原来你早看出我是在演戏。”陈家茵脸上还是那温软笑意,眼里却有讥讽,“想不到强横霸道的孟元帅,也很会演么!今天你只有两个选择,一是交出兵符,二是死,你自己选吧!”
孟世爵扯了扯嘴角:“这有什么好选的?我交出了兵符,之后也是死,不如不交。你们就算杀了我,也一样跑不掉,等连翘他们挥军进城时,自然会杀了你们给我报仇。”
“呵,孟元帅还真是自信呢!且不说连希华肯不肯带兵为你报仇,只说他们如今自身难保,还不知道能不能平安下山呢!”陈家茵一边说一边坐到了孟世爵身边,伸出手去捏住了孟世爵的下巴,“刚才摘星楼的人来报,紫霞山起火,今日刮的是西风,风助火势,也不知这火会烧到什么时候。”摘星楼在宫城最北侧,地势极高,能看得见京城全貌。
孟世爵神色不变:“你们筹划的倒很周全。”
“那是自然。谋定而后动,才能一招制敌。你也不用想着城内的一万禁军了,今夜京城四处起火,他们忙得很!我说孟元帅,你还是乖乖听话,免得受那皮肉之苦吧!”
孟世爵反而笑了笑:“家茵你有什么手段,不妨使出来,让我见识一下。”
陈家茵用力捏着孟世爵的下巴,捏的自己手指都泛白了,也没见孟世爵有什么反应,她收回手顺势用指甲在他下巴上又划了一道檩子:“好啊,来而不往非礼也。上次承蒙孟元帅‘照顾’良多,我也不好意思不有所回馈。哎呀,你还穿着湿衣服呢,我帮你脱掉。”说着又拔出那把匕首,挑起孟世爵的衣领,直接把衣服割裂,借着锋利的匕首,不一会就把孟世爵的衣服割得四分五裂,只留了绳子和裤子在身上。
她把衣服碎片都归拢到一边,将孟世爵的荷包拿出来仔细翻检,又把衣角都拿在手里揉捏,总之把孟世爵身上所有的东西都翻了个遍,却一无所获。最后她的目光只能落在孟世爵的裤子上,在心里做了半天的心理建设,才伸手去检查。
其实陈家茵只是想找找他裤子有没有内里或者衬袋,在两边摸索了一下没有,只得横下心来,把孟世爵的裤子拉了下来。她目光避开孟世爵的下身,把裤子翻开来检查,却还是什么都没发现。
孟世爵忽然开口:“我早说了没有,你非不信,莫非家茵是早盼着和我坦诚相见,才这样做的?”
陈家茵恼羞成怒,提起匕首就架在了孟世爵下身:“说,兵符在哪?再不说我可不客气了,楚王新登基,我送他一个太监就当见面礼,你说好不好?”
“楚王许了你什么好处,你这么卖力?莫非,是许了你做皇后?”孟世爵依旧神色不变,淡定的问道。
陈家茵手一抖,冰凉的匕首贴着孟世爵的皮肤,他下意识的动了一下。陈家茵得意的笑了:“原来你也知道怕。你甭管他许了我什么好处,我只问你,兵符在哪?”
“在连翘那里。”出乎陈家茵意料的,孟世爵居然正面回答了,“她领兵上山,我把兵符交给了她,便于她辖制下属。”
陈家茵闻言皱眉:“当真?”这可不妙,若是兵符在连翘手里,此刻还真的不能杀孟世爵,总要留着他才好威胁那些人。只是,也不知连翘会不会顾惜孟世爵的性命,想到这,陈家茵又问:“你和连希华到底是什么关系?你居然那么信任她,连兵符都交给她。”
“主仆关系。她是我买下来的官奴,你不知道么?”
“原来真的是你买了她。可是这样一来,对她来说,你是死是活也就并不太重要了吧?你若死了岂不更好?她就自由了。”陈家茵说道。
孟世爵望着屋顶,想了一会,然后说道:“也许是吧。”
“说来有一件事,我真的很好奇。”陈家茵把匕首的锋刃贴在孟世爵身上,“她一路从中都跟着你去北境,这十年你们一直在一起,怎么你们都没成亲?还是说,是你瞧不起她官奴的身份,不肯给她名分呢?”
孟世爵皱眉:“我跟她不是那种关系。”
陈家茵追问:“那是哪种关系?”见孟世爵不答,她又换了问题,“为什么你见了兰姑娘一次,就再也不肯理她了?别人都说,她很像少女时期的我呢。”
“兰姑娘?果然是你们派来的么?”孟世爵终于抬头看了陈家茵一眼,然后嗤笑,“你以为,我还在对你念念不忘?”
陈家茵把匕首在孟世爵腿间放好,然后松了手说:“别乱动啊,小心割到哪里就不好了。”然后走到孟世爵脸前答他的话:“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