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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岸烟华-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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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裳容一愣,过了好一阵子才转开眼睛道:“勤奋是好事。但是有时候天分或许更重要些。”
张贵的确勤奋,切丁切丝切块的功夫都能出师了,于是叶裳容想着更进一步,可以雕精细些的东西,比如摆盘用的萝卜花之类。
但是这方面,却显然不是努力就可以做到的。如果有人画了图样子给他还行。离了图样,虽然一样该粗的粗该细的细,雕出来的却不怎么成样子。
他是会用刀了,只是……
叶裳容甚至不知道对着那个努力的人,该怎么开口解释这个。
“所以还是让他出去转转吧。”叶裳容叹了口气,“然后早日上灶学学火候。”

账房门外,张贵举起来本想敲门的昨手僵了半晌,终于还是放了下来。他右手上端着一只盘子,盘子里是才用萝卜雕的荷叶。
天分更重要……
门的另一边传来这么一句话,于是向来乐呵呵的他突然就笑不出来了。
他知道的,他配不上她。
虽然她从没提过,但是张贵知道连余元都会听她的话。
所以,她还是开始嫌弃他了吗。
张贵低头看着盘子里的荷叶。几乎只能看个大概的样子,如果不是他,大约连这是荷叶都认不出来。虽然他看到能有个荷叶的样子就很高兴,想要拿过来给她和老板看看的。
不期然的,又想起娘的话。
“她不过是为了报恩!如果不是报恩,能看上我们家?”
娘的话他想要否认的,那一句却戳进了他心里,怎么都忘不掉。他以为她至少是有些喜欢他的,不用很多,有针尖那么大一点就好了。他会很努力赚钱,听她的话,也会对她好,那样……至少可以让她再喜欢他一点吧?
但是就在刚才,张贵发现这是不可能的。
她和他,本来就是不同的人。
她是官家小姐,她读过书会写字,她生下来就吃好的用好的。
他不过是个种田的泥脚汉子,不是娘把家里几亩薄田卖掉,连城里的屋子都买不起。现下能在酒楼厨房里帮厨,还是他娘去求了族长再托了熟人介绍的。
张贵觉得胸口发闷,却连气都叹不出来。他呆呆地在账房门口站了好半晌,才终于默不出声地回厨房去了。

   

端倪

  天已经全黑了,张贵比平时回来得更晚。娘的屋子漆黑一片,倒是叶裳容那里还一片通明。于是他走了过去。
屋子的门和窗都开着,而叶裳容正坐在桌边写着什么。她曾经说过太暗了会伤眼睛,所以每次要写些什么,总会把屋子点得很亮。娘虽然一直在他耳边念叨,说浪费灯油不知勤俭,但这是她唯一一次清楚地提出要求,所以他从来没在她面前提过一个字。
到底是不如日光,灯火的光虽然亮却依旧不能纤毫毕现,反倒是给她染上了一层温暖的颜色。
张贵站在离屋门两步远的地方,静静地看着她。
长长的头发垂在身后,叶裳容端正地坐在椅子上。只是半个侧脸依然是秀美清丽,肌肤更是莹白如玉。张贵找不到更好的词来形容眼前的这个人,只觉得很漂亮。
也很,遥远。
其实一直知道,他配不起她。不只是身份地位,虽然叶裳容从来没提过,但是张贵看得出来她是那种习惯了做决定的人。不仅仅是因为她读过书,余老板一样读书认字,但是她看得更远,也见识得更多。
还记得当时才将她救回来不久,刘启贤大人到他们家来过。
那时他见过最了不起的人,也不过就是余元老板。哪里就见过县丞那么大的官了?娘和他慌了手脚,根本不知道怎么办才好。于是刘大人才走进他们家的门口,娘和他就直接跪在地上磕头了。
但是她却不见一点紧张,只是低头欠身安然道好。然后他看见刘大人竟然还了礼,两人在堂屋里坐下说起话来。
他们说话没有避开刘家母子,但是那些文绉绉的话他却听得半懂不懂。大概说的是没找到她的家人,劝她节哀一类的话。
虽然只要他问了她应该会解释给他听,但是张贵不想问。因为问了只会让他明白,他到底和她有多遥远。
但即使不问,她和他之间的距离却还是一点点的,清晰地浮现了出来。
“大牛?”叶裳容看到他,于是搁下笔。
她没有站起来,只是自自然然地看着他,眉眼间一派平静,丝毫没有露出喜悦。
在还没有来城里住的时候,他看到过村里的姑娘面对心上人是怎么样的表情。她远没有叶裳容好看,但只是看见心上人远远走过她就开始笑,眼角眉梢都是喜色,整个人似乎都会发亮一样。
但是,叶裳容在对着他的时候,从来没有过这样的表情。
甚至一丝一毫,任张贵怎么仔细看,都没有。
“进来坐一会?”她见他只是愣愣地看着她,站起来走到门口对他说。连那种寻常的扭捏都没有,她的态度只是落落大方。
张贵觉得心口好像压着厚重的冰一片冷痛,但是脚还是不由自主地跟着她走了进去。
“今天开始去码头拿货了。辛苦吗?”叶裳容说着,一边倒了杯水递到他眼前。
“还好。”张贵拿起杯子猛喝了一口。
“学着怎么挑鱼也是很重要的。”叶裳容说,“然后多打听些价钱,就不容易被人骗了。”
“哦。”
依旧是她吩咐,然后他应声。似乎这已经成了他们两个人之间固定的相处方式。他不需要想不需要问,只要照着她的话去做就一定没错。
但是如果,有一天她不在了呢?
心里才冒出这个想法,张贵立即恐慌起来。他猛地拉住她的手,彷佛不这样做她就会立刻消失一样。
“怎么了?”叶裳容只是略挑了眉,看着他,神色里倒没有一丝不愉。
张贵这才意识到自己刚才做了什么,突然之间就脸红起来。
但是,不想放开。
“没,没……”张贵眼神慌乱,甚至不敢看她的脸,只是却握着她的手却一分都没有动。
“没?”
微微上扬的语音显然不是生气的样子,张贵抬头偷看了眼,见她唇角微微勾起才松了口气。
于是,掌中滑腻柔软的触感突然明显起来。
“大牛,成亲之后倚江楼的小二我不想再做了。”叶裳容的声音清脆中带着些许甜软,倒是将她平时镇定自若掩去了很多,听起来就是普通少女的样子。
“嗯,好。”张贵点了下头。
她若是不想做事了,他养着她也是应该的。
“或者可以先跟余老板商量下,我转做账房。一来不用抛头露面,二来月俸银子也可以多些。”她的话里带上了些商量的意思。
“诶……”张贵一呆,“账房?”
她但凡说得出口就一定做得到,这点张贵还是知道的。虽然有些意外,但是想到平日里余元对她依仗颇多,倒也不甚出奇。
“你不反对吧?”叶裳容再次问道,然后认真地看着他。
她在……征求他的意见?
好似还有些反应不过来似的,张贵只是下意识地点头,“当然好……”
“家务事呢,”叶裳容突然露出一点赧色,“收拾什么的还好,做饭也会点,裁缝刺绣什么的却是一点都不会。将来衣服就从外面的成衣铺子买……大牛?”她伸出没被他抓住的那只手,在他面前晃了晃。“你在听我说话吗?”
“啊……嗯,好啊。”张贵立刻忙不迭地答应。
“好?”叶裳容挑起一边眉,满脸狐疑,“你真听到我刚才说什么了?”从没见过她这样的表情,只是这样说着将来说着成亲之后的事,张贵不知怎么的就觉得心慢慢地安定了下来。
“你说什么都好。”张贵笑得憨憨的。
叶裳容瞪他一眼,“你啊……算了,你也早些回房休息,明天还要早起。”
张贵知她说得对,只是怎么着都磨磨蹭蹭地不想放开她的手。
倒是她眼睛里露出些许无奈。反牵起他的手,起身走出她的房间,穿过院子然后停在他的房间门口。她在他胸口轻推了下,示意他回房休息。
张贵看着她转过身向她的房间走去,突然说道:“裳容,我明天下午去找媒婆问问黄道吉日的事情。能定下来……就定了……”说到后面,突然有些惴惴的不敢再说下去。
她停下,转身,“好啊。定下日子来就跟我说,一应的事情都要安排着做了。”
张贵呆呆地看着她回到自己的房间,关了门后不久就熄了灯。等回过神来的时候,他发觉自己一直在傻笑。
是他,想多了。
她亲口应承的事情,是不会错的。
张贵心里一松,转身推开了自己的房门。
黑暗的房间里影绰绰的有一个人在,张贵一惊,仔细一看才松了口气,“娘?你在我屋子里怎么不点灯?”说着,他转身去点油灯。
“大牛,我有话跟你说。”幽暗的灯光下,张大娘的声音里透着一丝不寻常的热切。


   

背叛

  转眼间已经到了四月初,天气眼见着是一天热过一天了。
这天傍晚,叶裳容在自己屋子里翻看衣裳。去年入夏的时候她的身体还没有好通透,是以夏衫都是些出不了门的。如今乘着快要成亲了,不如也多添些新的。
出嫁了的新妇不比姑娘家,总不好太素淡了。
叶裳容想着,不由也露出一丝淡笑。
这几日张大娘待她似乎态度好了许多,想是张贵跟她说过已经定下了成亲的日子。她一直明白婆婆没有更疼媳妇的可能,只是能够好相处些当然更好。
成亲……
叶裳容手上一顿。
她如今也要成家了呢。
虽说张贵这个人看着是普通了些,但这样才是过日子的人。高门大户之类嫁的时候风光了,夫婿却要是相伴一辈子的人。能知冷知热、能疼人的才好。
只是这样想着,浅笑就再也止不住了。
如今天暗得晚,这个时辰她还没点灯。是以当有个人站在门口的时候,叶裳容立刻就发觉了。
她转头,是张贵。
“大牛,你回来了。”看见那个即将成为她夫君的人,叶裳容的笑意不由得就更深了一分,连带着声音也不由自主地柔软下来。
但是那个人却只是站在门口看着她,没有说话也没有动。他的脸背着光,叶裳容看不清他的表情。
“大牛?”她的声音里不由带上了些疑惑。
半晌那个男人才走进屋子,但是才跨过门槛他就停了下来。他皱着眉,眼睛却死死地盯着她,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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