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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岸烟华-第4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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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倚墨因为是“暂时”回娘家,所以正院里她的屋子还留着。玉儿随他娘住,用的厢房。叶裳容以前住绯云居都嫌小了,何况更小的厢房。
叶裳容眨了下眼,“一晚上而已,横竖明儿就走了。”
看着绿荷突然呆愣着反应不过来的样子,叶裳容就知道她果然是误会了。她眉头一皱,心下微恼。
刘府不是她的家,她也不是云倚墨。过来给老夫人磕头是应该,但凭什么她就该住下去?又不是五个月前,那个无家可归非得寄人篱下不可的她。
只是她到底知道绿荷并非恶意,只是脸上怎么都忍不住沉下去了一点,“我去玉儿那里。”说着便要朝外面走。
绿荷见她不悦这才反应过来,“小姐……”她倒是想笑的,可惜那表情在叶裳容看来更像是不知所措。
叶裳容知她一心向着刘府的众人,也知她并不是有意指她家不如刘府,但是那样的表情看在眼里,没来由得一阵烦躁。
刘启文话里隐隐的期待,还有眼前绿荷殷切的眼神,突然之间交织在一起,彷佛网一样裹住她,让她全身充满无力感。
绿荷见她要走,竟突然朝前一扑,跪在叶裳容面前。她虽然穿着夹棉的裤子,地面到底冷硬,闷闷一声重响听得别人都替她觉得痛。
但叶裳容却眯了下眼,几乎绷不住脸上素常的温淡表情。
绿荷这是什么意思?
让别人看见了,还以为她有多狼心狗肺,老夫人才死就让她的贴身丫头跪在自己面前?
还是她以为她是多矜贵的身份,这么一跪,什么话她都得非答应不可?
“绿荷姐姐请起。”叶裳容深呼吸一口气,努力平稳了语气才侧身避开,然后伸手去扶,“有话好好说,裳容会听。”
绿荷自跪下后一直看着叶裳容,见她脸色一沉,方才回过味来自己鲁莽了。但是此时她跪都跪了,索性一咬牙也不肯起来,“老夫人临终前命绿荷求小姐,看在这半年朝夕相处的情分上,就陪着三公子走完最后一段路吧。”
最后一段……
不期然的,叶裳容又想起刚才刘启文的样子。
于是刹那间,所有的情绪消散得一干二净。
她松了手,也没再企图让绿荷起来。“绿荷,世上真如老夫人般坚强的本没有几个。你也说半年的情分。君宁如果在我面前……他……”叶裳容闭了下眼睛,再睁开时已是一片,“我做不到。”
那个字,她说不出口。
即使没有那声“喜欢”,刘启文依旧是她的知己,是她愿意放在心里的人,所以她真的不以为能平静地看着他“走”。
她固然是不想面对刘启文和将离之间的乱局,又何尝不是想避开刘启文已经注定了的,那个近在眼前的结局?
绿荷一呆,看向叶裳容的眼里多些了解。
“抱歉。”叶裳容再次深呼吸,企图平静自己的情绪,却只是让更多的哀伤从声音里流泻出去。
说完,她再也不看跪在地上的绿荷,向院子外面走了出去。

   

急病

  次日一早,叶裳容便去静园辞行。
她本没预备着多住。何况长安入夜会关城门,她再怎么也磨蹭不了多少时候。
虽还是二月,外面园子里已经见了□。枝头与地上,到处都是一片茸茸的绿意。只是这份清新却始终被隔绝在刘启文的屋子外面。
叶裳容看着才起床就躺在卧榻上的男人,深吸一口气用来鼓起勇气,“君宁,我该走了。”
刘启文垂着眼,低头轻咳了一声,帕子在唇边停了好一阵才放下来。他慢慢抬起眼看着她,眼里似有无穷的眷恋不舍,出口时却只是一声轻应,“嗯。”
“我……”叶裳容想要说什么的,但是目光在掠过他苍白干瘦的手时,却彷佛被蛰了一下似的又突然沉默下来。
刘启文,才十八岁。
但是他的手,虽然没有老人的褶皱粗糙,却苍白得毫无一分生气。
不期然的,叶裳容又想起昨天绿荷对她说的话,心下又是一阵轻颤。
她没经过,所谓失去是一种怎样的痛苦。于是这更加重了她对于失去的恐惧。而就算她不懂医术,也能看到生命正在从他的身体里汹涌地流出去。
“再不走,赶不上关城门的时辰了。”叶裳容再次深呼吸一口气,试图忽略身体里飘荡着的情绪。
“路上小心。”刘启文低低地说了声,然后又转过头轻咳了两声。
他,不留她呢。
不知道是失望还是松了口气,叶裳容眨了下眼没有做声。
明明知道只要他开口,她或许就会留下来的。但就是因为知道她不愿,所以他不会说。
刘启文,向来就是那么体贴着她的心意。
叶裳容想笑的,却怎么都笑不出来。
刘启文低头又一阵咳嗽。
叶裳容几乎就想走过去,却硬生生地止住了自己的脚步。他越咳越厉害,简直要把肺都咳出来。叶裳容想要过去不敢,想走更是不可能,心里越来越烦躁,突然扬声,“绿萱!”
绿萱似乎早就候着。叶裳容才一出声就见她走进来,站在刘启文身边替他拍着背顺气。
好不容易等他静下来,已是满头的冷汗。连眼睛都微微发红的他,抬起头来第一句话说的却是,“回去吧,再不走就晚了。”
那一双眼眸里明明就是眷恋与渴望,明明他想说的不是这个。
一阵酸涩突然涌上来,叶裳容却不得不强拉起唇角,对着刘启文笑道:“那我走了。”
叶裳容站起来,转身跨出门口。背后,又传来一阵咳嗽声。
只是这回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她已经走了,他咳得愈加猛烈起来。
叶裳容停下脚步。
咳嗽声终于稍微停下来的时候,叶裳容心才放下几分,突然听到绿萱一声惊叫,“公子!”
她立刻转身回去,却在还没有跨进门口的时候,突然停下来。她侧了身子从门帘朝里看,适才刘启文用的帕子落在地上。
她离得那么远,竟然也能看见。
帕子上,一片红色。
她的心彷佛落进无底深渊,只是不停地朝下掉。
君宁他……
刘启文的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他一边无力地喘息着,一边说:“等一下再出去。省得让她担心。”
绿萱听见这话,几乎当时就抽泣起来。
刘启文却只笑着,“别这个样子,我总还有一阵好捱……”他支起身,似乎想要拍安抚绿萱,却突然皱紧眉死死攥住胸口的衣裳,眼睛一闭就朝后倒了下去。
叶裳容呆在当场。
周围的颜色和声音,似乎一下子就离她远去。好像有人用纱布蒙上了她的眼睛,蒙住了她的耳朵。
她听不到绿萱大声呼喝,也看不清周围来往忙乱的人,她只能看见那个闭着眼睛的人。
她的君宁啊……
不是心痛,只是难过。
对着他,从来都没有过砰然心动,或者脸红心跳的感觉。只是从一开始,就很喜欢而已。
他是一缕缱绻的轻风,是一抹皎洁的月光。
他不会留在任何人身边,只会在某一刻突然消失在天地之间。
对,她从来没有忘了这一点。
所以从一开始,她就没有期待过长长久久。
只是因为喜欢,所以想要接近。只是因为接近,所以更加喜欢而已。
而现在,她似乎是太过喜欢了。
以至于当他倒下去的刹那,她的双脚在地上生根,竟是一分都动弹不得。
如果她走过去,而他已经没了呼吸……
无力感像冰水一样渐渐把她吞噬下去,然后又充斥在她整个身体里。
嘈杂慢慢消散,房间里的人进进出出。
等叶裳容回过神来的时候,天色早已经暗了下来。房间里只有她和刘启文,其他的人不知道什么时候离开了。她坐在榻边,静静地看着他。
一直躺在榻上毫无声息的刘启文睫毛一颤,然后慢慢睁开眼睛。
那双乌黑的眼眸啊……
再次见到的时候,叶裳容只觉得松了口气。代之而起的,是浑身的僵硬难受。她太长时间坐在那里不动了。
“……灼然?”乍然睁开眼的刘启文,似乎不能相信在他眼前的是谁,眨了下眼看了好一会才试探着轻声唤她。
叶裳容抿了下唇,没有应声。
突然之间一切又鲜活起来,连带着心里那些欣喜还有伤心的情绪也是。
刘启文皱着眉,一边挣扎着要坐起来,一边看着她,“你没走吗?”
然后,叶裳容甚至在她自己反应过来之前,就伸出了手。
她紧紧抱住他。
刘启文一怔,手一松又倒回榻里,连带着她也压在他身上。
“怎么了?”他的手迟疑了好一阵,才轻轻落到她背上。
叶裳容脸贴着他的肩,没说话。
“吓到你了?”半晌,刘启文轻叹一声。
而叶裳容只是收紧了环住他的手。
“好了好了,我没事了。”他说,声音虽然干涩,却也温柔,“我会尽量让自己活得长一点。”
“嗯。”叶裳容终于低低地应了声。
“所以……”在她以为他不会继续说下去的时候,刘启文再度开口,“陪着我?”
“……好。”

   

商量

  一早上便万里无云。春日里阳光明媚,连带着风也轻暖起来,于是连静园也大开了门窗。一来透气,二来也赏赏□。
刘启文依旧窝在榻里。他虽然穿得整齐,身上依旧盖着薄被。不过他的气色倒是比前两日好了许多,看上有几分血色了。
叶裳容还是坐在桌边,一边随手调弄着烹茶的银匙。
屋子里静悄悄的,没人说话。
叶裳容抬眼看了看望着窗外的刘启文。
这人果真是不可思议。
天崩地裂海枯石烂,或者什么生生世世长长久久,这些词似乎从来都与这个人沾不上边。只要在他身边,或者说,他在身边,心情就会平静。不用说一句话,甚至不用一个眼神,总觉得能从那安然宁静里品出一份微甜的喜悦来。
明明经过昨天的事,她跟他的关系应该是不同的了。但是此刻的叶裳容,却怎么都生不出脸红心跳的感觉。
“看什么?”刘启文是问了之后,才回头来看着她的。
那双乌黑的眼睛似乎吸收了阳光,恬淡又温暖得让叶裳容不由自主地弯起唇角。
“你。”完全不知脸红为何物的某人自自然然地答道。
说起来,如果他不是这么一直病着,会是什么样子?
脸颊会略丰润些,肤色或许会更深些,唇更红润些,叶裳容在心里勾画着他的样子。
刘启文摸了摸自己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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