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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岸烟华-第4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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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我……”叶裳容不由得皱起眉,却被刘启文阻止她继续说下去。
“这句话,不需要你现在回答。”他看着她,乌黑的眼睛里闪着柔软的光泽,“你的心里,有我的位置。”
叶裳容看着他。
她不能否认。
即使那不是爱情,刘启文在她心里却已经牢牢地占据了一块地方。
将离骗她,她还能说扔说不要。但若换了刘启文,她或许连这样的话都说不出来。
“为令尊令堂迁葬是应该的。”而刘启文似乎笃定了叶裳容不会反驳一样,继续用与之前一样平静的语调说,“我等你回来。”
踏进门口之前,她满腔的恼火愤怒。然而说到最后,却只因为一句话而平息了下来。
等她回来。
如此简单,又如此安宁的一句话,或许只有刘启文才能说得出来。
深吸一口气,再连同胸口的郁闷灼痛一起呼出去。
“好。”
她如是应道。

   

新家

  天宝十一载,早春。
才刚下了一场大雪,天还没有放晴。只是再厚的积雪,再凛冽的寒风,都没能让阴霾沁进来往行人的神情里。
也是。
如今国泰民安四海升平,何况这里又是天下最繁华的京师长安。要在正月才过去没几天的日子里寻着几个哀声叹气的,还真不是件容易事。
长安城西,嘉会坊。
相较起城北的皇城和东南角上的芙蓉池,嘉会坊稍嫌偏了些。不过此地离着西市倒还算近,住的虽不是什么高门大户,也都是些颇有根底的殷实人家。
嘉会坊南侧,一处四进的宅院。
四下邻里都知道这户人家姓叶,不过自十多年前主人家携妻带女去外县做官之后,这宅子里就只剩下了几个老弱仆从,如果不是偶尔还能看见角门开上一两回,简直就跟一座空宅没什么两样。
不过去年末的时候,这叶宅却突然有了人气。大门前虽然换上了白色的灯笼,进出的人却多了,如今倒像是个正经过日子的人家了。
一辆马车停在叶家门口,从里面钻出来一个老婆子。她看上去总有五十来岁,一身衣裳虽然包裹得严实,动作却相当轻巧。她与门房招呼了一声,便进去了。
她沿着抄手游廊经过正院,跨过月门,去了厢房。
婆子才跨进房门,一股暖气便扑面而来。她先凑到炭盆边搓了搓手,然后才挑起门帘走进内室。
宽敞的书房里,一个少女站在直棂窗前看着外面的积雪,愣愣地有些出神。
她一身绯红底牡丹纹的曲裾深衣上,领口、裾边上都压了厚厚的白狐狸毛。发鬟上簪着几支坠了狐狸毛球的金钗,毛茸茸的看上去倒是颇为可爱。
少女听见声音回头,笑道:“严婆婆,你回来了。”
她肌肤细腻白里透红,一双杏眼水润而清澈,声音柔软清甜。虽然浅笑给她添了几分稚气,却怎么都掩不过她的端丽秀美,甚至隐隐透出些许雍容清贵的意思。
“哎呦,我的大小姐。”婆子见她站在窗边,立时就扑过去,“等天气暖和了,随你爱怎么吹风都行,现在外面可冷。”一边说着,一边就把窗子关上,又急急忙忙去寻了手炉塞进她手里。
“哪里就这么……”少女是颇不以为然的,不过看到婆子满脸的不赞同,也就只能笑笑听着了,“倒是严婆婆这么大冷的天,去哪里了?”
“我又去东宝斋了。”那婆子眼睛一亮,突然从怀里掏出一个布包来。她打开,然后托到少女面前,“亏了我去得早,不然又让人给抢走了。”
布包里是一只金臂钏,蔺草纹里还裹着几块颜色各不相同的宝石。
“婆婆,你买这些个中看不中用的。”少女失笑,“自我回来到现在,小半年里倒有几百两银子砸在这上面了,实在浪费……”
“什么话!”婆子一瞪眼,“年纪轻轻的姑娘家不作兴那么素的。况且大小姐长得那么好,如果夫人在的话,一定也……”她说到后来不由黯然下来,眼里泛起泪光。
“好了好了,不说这个了。”少女伸手拍着她的肩,“所幸现在家里也还算宽裕,只别一直这么下去才好。”
“这个自然。”婆子脸上立刻多云转晴,“对了大小姐,那位殷大人,又送了檀香过来。”
“那位补了金司员外郎的殷……碧涵大人?”
“正是。”
“大小姐,您说那位大人是……”
少女瞥了眼似乎有些兴奋的婆子,笑道:“严婆婆想什么呢。人家不过是看在爹爹的份上送的人情过来。”
“是吗。”那婆子脸上不由得就露出失望,“我还以为……”
少女也没说什么,伸手拨了拨香炉里的炭火。
她自然,就是扶柩回京的叶裳容。
之前托管阳县令查了叶家的祖坟还有老宅,她不过凭着侥幸想看一眼也好,却不想这叶宅里竟是有人的。凭着她的长相还有那块墨玉佩,叶裳容不仅正了名分,还在叶宅里住了下来。
之后操办起迁葬的事情,叶裳容才明白管阳县令为什么对她一个孤女,竟然会露出近乎于讨好的神情。
叶裳容的父亲叶诚官位虽低却交游广阔,以至于来灵前致祭的亲友竟可以用络绎不绝来形容。而之前提到的殷碧涵,是叶诚身故后继任的金司员外郎。照说两人甚至是不认识的,那人却也在叶诚灵前上过香。偶尔听叶裳容说过一次上品的檀香不容易买到,那人就偶尔会送些过来。
“婆婆以为什么?不过是人情世故罢了。”叶裳容笑道,“寻个机会,回份礼过去就是了。倒是今天的晚饭怎么样了?”
“我这就去看看。”婆子似乎这才想起来似的,又匆匆忙忙地出去了。
叶裳容看着她的背影一笑,又转过去推开了窗子。

   

来信

  “姑妈。”正堂里,叶裳容盈着浅笑,向堂前的妇人行了一礼。
她穿了件大袖对襟桃红色百蝶纹的褙子,发鬟松松绾起只簪了对珊瑚发钗,却是一副窝在家里不打算出门的妆扮。
站在叶裳容对面的妇人四十来岁,通身绫罗满头珠翠。她未语先笑,待叶裳容行礼过后,拉着她的手一起坐下。
叶家在京师的亲戚算下来不少,却大多只是沾亲带故的远亲。正正经经的亲戚只有眼前这位叶氏。她是叶诚的姐姐,也就是叶裳容的姑母。
叶氏当年随夫君北上去了幽州,而叶诚南下做官,姐弟两虽没有断了书信往来,人却有十多年没见过了。
“姑妈怎么过来了?”叶裳容软语脆声,做足了一副小女儿娇态,“外面雪还没化干净呢。”
“你这丫头,年纪小小的也跟那起子酸人一样,计较什么规矩礼法,”叶氏说,“我忙了整个正月不得空,你竟然就真一个人在这里过年了。”说话里,倒满是责怪的意思。
叶裳容眼珠一转,笑说:“年节时人来人往,看见我这个戴孝的岂不是晦气?就是因为姑父和姑妈疼我,我更不好意思腆着脸皮了。”
“你这孩子……”叶氏叹了口气,也没有再说什么。
叶裳容脸上只浅笑了应着。
叶氏不过嘴上说说,只怕她非但没有责怪的意思,对她没去还是松了口气的。不过,这也是常理。逢年过节的喜庆时候,谁愿意去穿白戴孝的人家?何况叶裳容也不是个非要人陪的孩子。
“裳容,”叶氏说,“你有十七了吧?”
“是。”
回了叶宅后她才弄明白,原来那个叶裳容竟也是九月十一的生辰。现下每每想到这事,都觉得冥冥中似有天意,总是有些感叹,于是倒把叶氏言语里最明显的那层意思,忽略了过去。
“都是大姑娘了。”叶氏又说。
叶裳容这才回过味来。她抬眸看着叶氏,眨了下眼不知道怎么接口才好。
“姑妈就直接问了。”叶氏看着她,满眼的探究打量,“听说你在管阳的刘家住过一阵,有没有什么打算?”
管阳的,刘家。
这句话甫入耳的刹那,叶裳容怔了下。
心里瞬时空了下去,彷佛一片无边无际的雪原苍茫辽阔,也……
渺无前路。
她不畏严寒,也无惧孤寂,但是她却怕那个看不清的未来。
叶裳容垂下眼,企图遮住心底的茫然无措。
管阳那里,有她在意的两个人。而那两个人,却偏偏要斗个你死我活。将离被卖入青楼所以应该怨恨,但承受将离怒火的人不该是刘启文。
她,该帮谁?
在这两人之间,她该如何自处,如何选择?
“有喜欢的人了?”叶氏看着她茫然无措的样子,眼里露出心疼。
“也许吧……”叶裳容只能强笑了下。
“苦了你了,”叶氏突然伸手将叶裳容搂进怀里,“你一个女孩子家流落在外面两年多,诚儿和弟妹泉下有知,也会很欣慰的。”
叶裳容愣愣的,甚至有些反应不过来。
叶氏搂着她,手在她背上轻轻拍着,“好孩子,你回家了,以后都不会有事了。”
理应觉得别扭的叶裳容,却不知怎么的鼻子发酸起来。
如果叶诚夫妇还在,她应该会嫁给一个陌生人,从此过着相敬如宾的寻常日子。或许她永远不会爱上她的夫君,但是她也一定没有现在的迷茫和困惑。
良久,叶氏突然叹了口气,“其实我还想让你嫁给齐儿。”
“齐表哥?”叶裳容脸上发红,讪讪地抬起头,对自己刚才近乎于撒娇的举止开始不好意思了。
“不过你既然有喜欢的人了,那就算了。”叶氏好像完全没注意到她的脸红,径自说着。
叶裳容想了想说:“其实,姑妈,我也想过,是不是可以让齐表哥过继到叶家?”
叶氏十分意外似的看着叶裳容,“你是说……”
“如今叶家只剩我一个。如果我终身不嫁……”
“胡说!”叶氏沉下脸,“女孩子家说什么终身不嫁。总要有人照顾你,我才能放心。”叶氏表情严厉起来,颇有些非逼得叶裳容立时改口不可的意思。
“姑妈,”叶裳容不得已又软下声音撒娇,“现在是说叶家将来的事。让齐表哥过继到叶家,姑父会答应吗?”
“这个……”叶氏明显动摇起来。
叶家总也是官宦人家。虽然叶诚亡故,过去的亲友总会顾念旧情照看一两分,而叶家还有几家颇赚银子的酒楼,过继了她儿子继承家业并不算是坏事。
不过她想了想,还是摇摇头,“你姑父不会同意的。就算是你想招赘,只怕他也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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