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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明青见姜斌面容疲惫,起身告辞。这回姜斌倒是没有拦住他。
关上门,转过身,便见七叔刘勇站立在远处,其身旁还有两个年轻儿郎。
“跪下。”
刘勇轻喝一声,那两个儿郎便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方明青也没有叫两人站起,若非没有十足的证据,这两人怕是早就进了牢房。
“是我教导不力,还望大人海涵。”刘勇见方明青没有任何表示,一咬牙,单膝跪地,头歪着,双手抱拳在前,“还望大人海涵。”
方明青却是盯着刘勇道:“你当日率领乡邻,在山道上打劫以求换得救命的粮食,情有可原且到底是没有得逞,本官放走你。今日,这两人抢劫救济粮食,以谋私利,本官还要网开一面吗?”
刘勇回头瞪了阿虎阿狼一眼,闭口不言。
“呵。”方明青摇头,“要本官放过这两人也可,让他们在公堂上指证其背后之人。”
“不行。”阿虎,就是此前威胁江氏叔侄的那名少年,出口。
刘勇喝了一声:“住嘴。”
“七叔,刘掌柜于我们有恩。前些日子,我和哥哥差点饿死,便是刘豹刘掌柜救了我们……”
“住嘴。”说话的却是受伤的阿狼,因着说话过猛,便咳嗽了起来。阿虎便停下嘴,目光恶狠狠地盯着方明青,好似要撕碎了方明青。
方明青却不以为意,静静等着阿虎咳嗽完。
“县令大人,我等也是不知那是官粮,不过是希望劫了粮来救助百姓。”
次安县识字的人很少,阿狼阿虎自小是孤儿,无人教导,也是合情合理。可若是有人教导,就难说了。
可那官差还是穿着官服的!
又听得那阿狼咳嗽了两声,继续道:“大人,此事固然是我等不对,但朝廷何尝对得起百姓?”声音中还透着几分病弱,但其中凌厉丝毫没有减损。
方明青长叹一口气,想起刘栗做下的事情,倒是将七叔扶起,又示意阿狼阿虎起来。
“去岁岁末的事,着实是错了。可你们这般,呵,又何尝是做对了?”
这件事,实在是个跳不出的怪圈,要保刘栗便要将此事略过。将此事略过,不知何时才能抓到刘桀的尾巴。但单凭此二人的证词,单单只能揪住刘豹,少不得连刘豹都抓不住。
朝中律法有言,刑拘五年以下者,缴纳一定银两,便可出狱。
刘桀之事,从华县令的手札中可见一二,但绝非全貌。其罪行怕是不止欺诈百姓、买卖人口、抢劫官粮……
可若是不保,犹记得那日在县衙门口瞧见刘栗背着包裹的失落模样,唉……
“我之过错,自然会向乡里认下。”
阿狼一言,倒是让方明青高看其一眼,到底是出生牛犊,这份胆气,也就只有少年人有了。
刘勇也是赞许地望向阿狼,倒是阿虎面上焦急得很。
“阿狼哥,那粮又不在你手里,大不了到县衙牢房里蹲个几天,他还不得把我们给放了。”
阿虎说的是实情,按照方明青手头的证据,也就只能让阿狼阿虎坐几日牢。
“休得胡言。”刘勇赶忙止住了阿虎的话语。
有些时候,大家心里头明白,可就是不能宣之于口。
“大人,阿虎年纪尚小,不懂事。”
“也罢,此事就此揭过。”方明青转而看向阿狼,“你也不必向乡里致歉。那批粮食已是派发下去了。”
“啊?”阿虎惊呼出口,“莫道这两日,他们没来寻我们。”
说完之后,阿虎连忙用手捂住嘴,可方明青已是听见。
第四十七章()
,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哈哈; 这批粮食下去; 就能挨到夏收。水印广告测试 水印广告测试”方明青甫一进门; 将官帽放至案桌上; 眉头舒展。
因着大长公主的一纸诏书; 华安文已是这次安县的县丞,一身青『色』官服; 随着方明青进门,站在案桌前,挂着笑。
“夏收过后; 大人也可腾出手来对付刘桀刘豹之流了。”
方明青忙上前,施了一礼:“还请先生教我。”
“自然,自然。”华安文也不谦虚; 应和。
绕过书桌; 方明青取出那华县令的手札; 交给华安文:“这是前任县令的手札,上面记录了往年的事件; 先生可以一观。”
接过那手札; 华安文面『色』便有些复杂,慢慢抚过手札表面; 而后收入怀中。
“唉。”
“大人怎叹气起来?”华安文被方明青的叹气声唤回神。
方明青看了一眼现在已是剃了胡须,显得年轻许多的华安文; 摇头:“先生还未娶妻; 不懂。”
自从那日饭桌上的误会后; 谢锦兰说什么也不肯再吃他带回去的零嘴; 且每日里总不爱搭理他。
“哦,那大人便一人处理这些公文吧。”
方明青赶忙绕过案桌,拉住华安文的衣袖:“先生,小子口误,小子口误。还望先生勿要怪罪。”
“我怎会怪罪?”
“真的?”方明青将信将疑,将这几日自己遭受的冷遇一一道来。
华安文瞧着眼前这个愣头青,意味深长地笑了:“这般啊,我有一计,大人可要听?”
“好好。”方明青施了一礼,“小子在此先谢过先生了。”
“附耳过来。”
华安文在方明青耳边说了些什么,而方明青的脸『色』却是明暗难辨。
“这,真的可行?”
“夫人心善且聪慧,自然会明白。”
“那,我便试试。”
方明青依旧在琢磨着讨好谢锦兰的事情,瞧不见华安文笑得如狐狸一般。
方明青这傻小子,被心思狭隘的谢锦兰『迷』『惑』,心里头一心一意只有她的好。既然不能明着来,那就暗着搞搞小动作。
想起当日,一时受谢锦兰愚弄,竟对其心生愧疚,华安文越想越不对劲。竟被一个小妮子糊弄,这让华安文不爽快极了。可到底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何况谢锦兰手里头还有可以调动他的小鼎。
忽的,一麦『色』脸小衙役进来,正是刘忠。他施了一礼,道:“方大人。”
“何事?”
“七叔有事与您商量。”
已是好几日没有听说刘栗的事情,怎么今日忽地来了?
“请他进来吧。”
“大人。”刘栗进来,便行了跪拜大礼,配上其白发,更是让人心生怜悯。
方明青动动嘴巴,终是没有说什么。
刘栗道:“大人,先前那栋房子已是修葺好了,择日便可入住。”
“哦,好。快去请夫人她们一同驾车……”方明青忽地顿住,而后眼前一亮,转而吩咐道,“不必了,让张头备好马车,我独自前去就好。”
刘栗此时已是自己站起,拄着木拐,瞟了一眼这突如其来的县丞。
就这么一眼,使得刘栗愣住了,握着木拐的手不停抖动,目光中透着一丝惧意。
“刘伯,刘伯?”
“啊?”刘栗慌忙移开目光,转而看向方明青,此时眼中情绪尽掩。
“方才我问你,那房子位于何地,与县衙相距可远,大概几时能回来?”
刘栗显然还没有回过神,且也可能是年老,脑筋转不回来,呆愣了片刻,才道:“不远,不远。就在华县令的草庐旁。”
而后又是瞟了一眼华安文,眼底惧意已消,但复杂难辨。
刘忠匆匆回来:“已是备好马车,大人可以前去了。”
方明青含笑,对华安文施了一礼:“如此,我就先去了。县衙内诸事烦劳先生了。”
“无妨,只须记得,乔迁之时,请我一杯酒水。”
“这是自然。”
言罢,方明青便拿起官帽,一步当先地出了屋,也不去换便服。说来,这七品的官服,其实和便服也无差别,只是华丽了些。若非因着它是朝廷统一发放,损坏后不便重新购置,方明青绝对不会整日里换来换去,只求它寿命长些。
“这就到了?”方明青觉着马车停下,掀开帘子,往外瞧了一眼。
刘栗也是瞧见了外头的景象,方点头。
方明青率先下了马车,便瞧见一栋青砖院子坐落在树木掩映中。也莫怪上回没有发现这栋格外不同的房子。
“这是何人家?”
次安县多是土屋,这类青砖大院少见得很。说来方明青只是见过一家,那便是刘桀的院子。走近些,方明青心中困『惑』更甚,这构造也是与刘桀家的相似。
“一个鳏夫的,早死了。”
“哦。”
院子里的杂草已是被拔除,那镰刀还靠在院门边的墙上。院子里有一条石板路,还有一套石制桌椅,又杂有树木,倒是清幽得很。
打开屋门,里头器具虽陈旧,但无一丝尘埃。
这是一栋两层半的建筑,一楼有一大堂,二楼具是住房,还有一层阁楼可供仓储。
方明青数了数,就单单这一栋便有七间房,更别提院子里的另两处矮房。见此,方明青连连点头,满意极了。
“这鳏夫的子女要价几何?”
刘栗却是摇头。
方明青不懂刘栗是何意思,皱眉看向刘栗。刘栗道:“他没有子嗣。”
“啊,那这?”
刘栗摆摆手:“我与他有几分交情,地契在我手里头,大人住着便是。”
方明青这才舒展开眉眼,又是绕着这院子走了几圈。天『色』昏暗下来,再不走可是赶不上饭食了。
“刘伯,你可是要到我家吃顿饭?”
“不必了,我就住在那里,近得很。”
此时方明青和刘栗正站在楼房的一间屋子内,顺着刘栗所指方向看过去,那里有一间矮小的草庐,比之华县令的更矮小破落。
“那也好,我先行回去了。”
方明青说罢,便下了楼,上马车。而刘栗看着方明青离去后,将院门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