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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言,谢锦兰本是煞白的脸红了起来,眼眶一热,泪水又要滚了下来。这不再是装哭,而是真真切切的哭,那一种无声中带着压抑的哭。
若是前世自己没有『迷』了心智,安心嫁给这个人,是不是不会孤苦到死。但是,怎么可能,先不说那时心高气傲的自己如何甘心,再言,谢家……
方明青这会没有昏倒,连忙坐在谢锦兰跟前,大手擦拭着谢锦兰的泪珠,嘴中哄道:“你莫哭了,水分子流失过多,你就会不好看了。你不好看,你便不开心……”
听男子说着她听不明白的话语,谢锦兰却明白他在哄她,手握住了男子的大手,直视男子的眼睛:“我若一日不放下你的手,你便一日不许放开我的手。”
不知怎么的,方明青脸也是红了,心中嘀咕着,怎么情话不是我来说,嘴上也不停:“都听你的。”待他感受到女子松开了他的手,心中居然有着不舍。他抬头一瞧,原是女子昏了过去。这是怎么了,不是他昏,便是她昏。看来两人的身子都不大好,日后得好好调理,但这可都是钱啊。
第二章()
那大夫来了之后,就见青『色』帷帐被放了下来,就知晓估计是位大家女客,却不见婢女,心中疑『惑』,手中的活计却是没有落下。
方明青见大夫没有问什么,倒是舒了口气,怔怔地看着青『色』帷幕。这一来二去的也过了不少时间了,这未来媳『妇』还没醒,身子骨真弱,看来还要再赚更多的钱,将来还要养孩子……
正当方明青遥想未来几十年的发展时,老大夫颤颤巍巍地收了手中的红线。方明青赶忙凑到跟前帮忙,老大夫缩了缩袖口,也不看他一眼,径直来到桌边,拿起笔蘸着墨汁写方子。
待他写好方子递给身边的童子,才哑着嗓子说了一句:“与往常一般即可。”
“是,师傅。”童子一脸稚嫩的严肃,还不忘点点头。
方明青瞧着老大夫和童子的互动,不由得笑出了声,引来二人的怒目。方明青赶忙道:“是小生无状了,还望先生原谅。”
老大夫听完便冲看向他的童子点点头,童子一溜烟地出了门,还不忘瞪方明青一眼。
方明青失笑,看向老大夫:“先生,这……这女郎如何?”方明青的称呼显然与这朝代不符,老大夫也不紧揪着不放,开口道:“女郎不过是大惊大喜,现在不过是睡着了。”
听闻此言,方明青轻舒了口气:“多谢先生。”
却见老大夫将一个巴掌大的布包放在桌上,坐了下来,伸出了手,方明青不得其意,困『惑』地看着老大夫。只是这一眼,看得老大夫火冒三丈,想他堂堂圣手之……为这二愣子诊治,是多少人求不来的,二愣子居然还不得他意。
两人僵持着,直到老大夫愈想愈不得劲,暴起给了方明青一个爆栗,破口大骂:“你这个二愣子,给我坐下,听你呼吸之间的疲惫之感,我便知晓你患了胎中的虚弱之疾,你可想‘早夭’不成。若是不被我瞧见还可,可现下被我瞧见了,你就必须给我乖乖地看诊服『药』。”
方明青怔愣地看着老大夫的声音变了调,成了公鸭嗓,连那胡子也悠悠地飘下,指着自己的手也是白嫩嫩的。
静默在这房间里蔓延开来,老大夫也知晓自己的伪装被人识破了,直起了背,把嘴唇上面的胡子也摘掉,『露』出一张稚嫩的脸庞,看起来不过十四五岁。此刻唇紧紧抿着,一脸的倔强,明知道自己骗人在先也不愿认错。
可不是吗,自己是堂堂圣手之子,医术甩那些个大夫不知道几条街,可那些个人愣是欺负他脸嫩,就不找他医治。他也是万分委屈的,好不容易被小二请来看病,又怕患者不信,只能掩饰一二。
“咳咳,你要给我治病?”方明青不忍伤害这么一个对医学怀有热枕之心的人。
怕方明青不信,又是好不容易来的一个稍有难度的患者,杜仲连忙点点头:“是,是的。”
“可是……”方明青看着这个男孩子,厚脸皮道,“我囊中羞涩得很。”
杜仲暗暗舒了口气,大方地摇摇手,道是他不要诊金,只要方明青给他看看即可。方明青失笑,果然是个热爱医学少年人,给他看看也无妨。只是那『药』,自己恐怕也是支付不起的。
杜仲给方明青细细地诊断着,他原以为不过是胎弱之症,简单得很。可是细细把脉之后,却不敢妄下断论,想着自己之前的怒骂,脸上讪笑了一下,收回了自己的手,不敢看方明青“信任”的目光。
看着杜仲的表现,方明青心下一个咯噔,看来原主的病不好治,不然凭借这少年从自己呼吸之间就判断出胎弱之症的能力,应该是一派轻松才是,而现在……
“无妨,我这身子我自个知道。你还年轻,还可以再钻研医道,等你有了能力,那时若是我还在世,你可得给我好好治治。”方明青看着少年的苦瓜脸,不由得调笑。真是一个热爱医学的好少年!
杜仲的心被暖流一烫,就算是一向以他为骄傲的爷爷也未曾这么相信过他。可他的身子万万不能拖沓,杜仲不由得下定决心,一定要请爷爷出山治好这人。
方明青可不晓得自己对少年人的鼓励能对自己这残破身子带来多大的好处,心里琢磨着,要是自己身死,留母亲和未来媳『妇』在世上,还是得挣钱。
心思漂浮的方明青,没有注意到杜仲眼里的同情愈加深了,有心劝上一两嘴,可又不确定爷爷是否会答应,只能沉默下来。等那童子回来后,悄悄溜走了,也不要方明青的银子了。
“寄奴,你说这好人怎么就不长命呢?”
寄奴,也就是那童子,暗地里翻了个白眼,不知道这小少爷又发什么疯。在这医馆里呆了这么久才一个患者,还不要银子。希望老爷赶快回来,万不可让这闹腾的小少爷闯出什么祸来。
当方明青回过神来的时候,没有看见那少年,呆了一下,便起身走到床边,拉开帷帐,却见女子蜷缩着身子。
尴尬地挠头,方明青咳了两声,便见女子转过身子,想要起身,方明青连忙制止了女子的动作,然后红着脸拿起女子的衣物道:“你先穿上,可别着凉了。”
说完,方明青又是放下了帷帐,背过身坐在桌子旁,等着女子。过了一些时候,就见女子坐在了他对面,低垂着头不知想些什么。
“你,你可是听明白了那大夫的话。你若是不愿嫁我了,我送你回家。”方明青斟酌了一番后,忍住心中的不舍道。这还没焐热的媳『妇』啊。
女子却掷地有声道:“我就是要你宠我护我一世。不止几天、几月、几年,还要长长久久。这天底下圣手有的是,我不信没一个能治好你。”
女子斩钉截铁的话语说得方明青脸上绽开大大的笑容:“好,我便宠你护你一世。”
“谢锦兰,锦兰花的锦兰。”谢锦兰记忆中自己似乎也对着什么人说过,是那人吧,真是恶心。
方明青起身鞠了一躬:“娘子有礼了,小生方明青,明日之明,长青之青,日后多有叨唠之处,还望娘子莫嫌弃。”
谢锦兰也不羞恼,大方明艳地笑了,管他庄生梦了蝴蝶,还是蝴蝶『迷』了庄生,她谢锦兰现在就是她谢锦兰。
这笑直直入了方明青的心头,眼中『露』出欣赏与痴『迷』,马丹,这娘子笑得我心里麻麻的。原来娘子不仅生气的时候好看,笑得时候也这般生动。
“我是谢府的大小姐,不过你不必慌『乱』,我爹最好面子,现在出了这种事情,估计我在府里也是待不下去了。等会我会回府中与母亲拜别,之后我便随你回家。”谢锦兰说着说着便有些气虚,前世的时候便是被母亲发现,而后叫母亲打了这书生,这书生身子又不好,该不会客死异乡?
谢锦兰猜的不错,前世方明青本来身子也养不好又出了这等差错,叫人毒打一番,便只剩下一口气,而穿来的这位受了几日的苦痛便也魂回现代了。
见方明青迟迟不交代自己家中境况,谢锦兰本就不安的心更是跳动异常,口中带着三两分气:“你呢?”
方明青连忙应道:“我家中有位哥……寡母,便也没什么旁很亲的亲戚了。至于钱财,也就仅够日常花销。不过,你放心,我母亲定是喜欢你的。”别问他怎么知道,看过原主的记忆的,便就明白这前梁夫人是个颜控,纯金的颜控。
只是现代的家中……不知道回不回得去了。还好有个哥哥继承家业,自己死了也不至于大伤元气,就算是原主附在自己身上,只要他不太坏,家里人也不会为难他。
谢锦兰却是不满意,但也不说什么,就道:“你送我回府吧。”
方明青点点头,脑中灵光一闪:“你要不戴上帷帽?这街头小巷里的流言,比那刀子还锋利。”
“好。”谢锦兰又是一个恍惚,可不是嘛,前世的自己不就是被这些个流言活生生『逼』到家庙里去的。外祖家实力虽大,终究还是要顾忌家族的名声。
母亲爱护自己,但是还有谢韬要抚养,况且自己不过是个女儿。可惜的是他们重视的名声最终还是败坏在这一辈手上。前世后来的谢府败落,是因为贪腐之名,而腐朽却是从母亲开始,先是主母出墙之名,再是继承者韬弟残暴之举。可笑的是,父亲困于名声之中,千金买了个善人之名也不过是给谢锦绣铺垫了前程。
可这些又与她何干?在他们抛弃了她之后,这些便与她无关。她忘却不了母亲脸上因自己而布满的滔天怒火以及嫌恶。是的,她的亲身母亲嫌恶她。苏家女郎皆是以贞烈为美名,母亲更是其中的佼佼者,故而她可以忍受女儿的恶毒,但独独不能忍受女儿的不贞。可笑的是她的母亲居然在不『惑』之年出了红杏出墙的丑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