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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你一个可是整不好这个烂摊子的咧。”李老汉慢悠悠说了这么一句话,他把窝里六只小黄鸡全都拢到自己怀里,任由它们叽叽喳喳地啄他踢他,自顾自跳出鸟窝,轻飘飘地飞出去老远。
苍老声线被风送了过来:“还傻站干嘛?再不过来你的小情人儿可就没命了。”
张小小脸色一红,想到白淼呼扇着还在掉毛的翅膀直接朝着天灵界禁地去了,脸色又是一白,连忙追了过去,却没想到一脚跨出鸟巢,整个人就重重地往下掉,风声在耳边打着呼哨,张小小一脸懵逼。
“救命——”
站在恢复常人体态的李老汉头顶上,张小小再次深深叹了口气。也不知道她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变小了不说,连半点儿力量都没有了,要不是李老汉折回来接住了她,她可能就摔死了——可能也不会死?
李老汉应该不是人,她现在被李老汉那乱蓬蓬的灰白头发簇拥着,除开李老汉身上的酒香,张小小鼻尖还能嗅闻到丝丝缕缕草木所特有的清苦香味。想起天伍说的叶子,李老汉应该是某种植物精怪。
不再寻思这些有的没的,张小小目视着前方逐渐显现的一座大山,只要越过这座大山,便能见到禁地了。
“禁地被子午莲封闭起来,同天界割裂开了,里面的时间也是静滞状态,空间壁垒被加固了很多遍——我们能进去吗?”眼看着距离那座大山越来越近,张小小出声提醒道。
李老汉的声音从底下传了过来:“放心吧,老头子想回趟家还是可以的。你说的子午莲,是那个叫冰天目莲的丫头?长大了呀……都长大了呀……”他语气里似乎有着张小小不太能理解的怅然情绪。
张小小抿了抿唇,没有再出声。这个老爷子说是回家,张小小猜测他属于植物精怪,再联想到禁地沙滩上生长着的一蓬蓬灌木丛,李老汉的身份呼之欲出。
没有向上拔高飞越大山,也没有侧转方向绕过障碍物,李老汉怀抱着一群在热热闹闹地叽叽讲话的小黄鸡,朝着面前不远处的山峰直直撞了过去。
眼前一黑一亮,他们已然置身禁地之内了。触目所及,皆为混沌。
耳边听到李老汉带着笑的叹息:“果然如此,果然如此,那——”李老汉的声音突然消失,视线颠倒混乱起来,一片光怪陆离之中有三个极为明亮的点,这三个光点散发出的不同气息却是叫张小小觉得同样熟悉,她只觉得自己的身体四肢失去了控制,轻轻飘飘地飞了起来,却又因为背负着什么有了重若千钧的气势。
那三个亮点隐隐组成了个三角形状,三角形的中心位置一堆零零碎碎的东西,像是拼图碎片,又像是积木块,张小小十分明确地知道,她要做的就是把那些碎片拼好,拼成一副完整的拼图来,她要把那些积木搭建起来,搭成一个——一个房子?
脑海中浮现的形状似乎有点儿奇怪,张小小这时候却顾不上具体研究了,她身不由己地飞到了那一堆碎片前面,才发现这一大堆的碎片比两个她摞起来还高。
无数无形触手探了过去,每一个碎片应该放在哪一个位置上,张小小都十分清楚,触手飞快地干起活儿来,张小小聚精会神地指挥着它们把碎片放到指定的地方去。
这活儿并不多复杂,却很是磨人,张小小只理清了差不多三分之一的碎片,就已经没什么体力了,累的她半根触手都抬不起来了。
一个光点朝她飞了过来,还没到她跟前那亮点就消失不见了,同一时刻张小小忽然觉得自己体内充满了力量,她连忙开始干活。
等到没力气的时候,又有一个光点飞了过来,再次获得力量的张小小继续埋头苦/干。
越到后来那些碎片越是难以整理,它们变得非常沉重,挪动的时候也就需要更多的力气,张小小的那些纤细的触手都因此断了一半。
不能停下来。张小小心底里有个声音在警告着她。
完全没有空闲去想自己停下来会发生什么事情,张小小拼命搬动着这些越来越重也越来越大的碎片,竭尽全力把它们放到它们原先的位置上去。
放置正确的碎片会闪烁出柔和而美丽的光彩,随后消失,眼前的视野会变的更清晰,而那些仍旧堆积在一起的碎片也会变的更大更重。
三个亮点全部消失了,张小小已经精疲力尽,面前却还剩下几块巨大的碎片——不能停下来!
又有一个光点亮了起来,又有六个光点亮了起来,它们飞快地朝着张小小扑了过去,又迅速在张小小身边熄灭。
重新获得了力量,张小小挣扎着用自己仅剩的几十根触手,将几块碎片一一归位。
无数美丽光芒闪烁起来,最终汇聚成一片烂漫绚丽的光之海洋,整个世界变得格外清晰而明亮,仿佛原先的混沌并不曾存在过,张小小眼前出现的最后一幕场景,便是无边无际的灿烂光海。
一床柔滑锦缎里睡着一个美人儿,雪肤乌发,琼鼻樱唇,羽睫如蝶,微微颤动,缓缓张开的那双清澈眼瞳仿佛收敛了一整个天穹的全部星光。
有细碎脚步声逐渐接近,雕花木门被一支纤纤玉手轻轻推开,眉如远山含黛,眸似秋水生波,气质端庄而娴雅。一身淡黄浅绿留仙裙,身着广袖轻纱的女子回手关好门,转头便迎上了一双朦胧若清凌凌水面起了缠绵雾气的眼。
“醒了?还记得我是谁么?”女子眸光幽深,墨色深重的一双眼睛凝望过来。
张小小只觉得脑壳痛到要炸,眼前也是模模糊糊朦朦胧胧一片,看什么都不甚清晰。听到有谁声线婉转地在耳边轻声说话,她抬手揉了揉眼,视线终于清晰了,看到亭亭玉立于自己身前的地生垂花兰,张小小那还有些僵的脑筋还没转过弯来,她呆愣楞地盯着垂花兰,觉得好像哪里有不太对的样子。
“还记得我是谁么?”对方再次重复了一遍自己的问话,眸光深深地凝望过来。
张小小头痛欲裂,她抬手敲了敲自己的脑门,有气无力地回答道:“记得啊,你是地生垂花兰,怎么了?”
微微扬眉,垂花兰姿态款款地走近了些,张小小都能看清楚她身上那件纱裙上的精细勾出的白玉兰散花。
“记得我便好。”垂花兰语气平淡,叫人听不出她是什么情绪:“冰天目莲叫我到下界等候,我按着她的交代布置好了,最后等来了你们,却是独独没有冰天目莲。那天灵界我竟是再回不去了,想必你是知道具体什么状况吧?张小小?”
垂花兰不是都叫她天目琼花吗?冷不丁被叫出自己名字,张小小有点愣怔,她一边揉着太阳穴一边消化垂花兰说的话,只觉得脑子里混混沌沌的,抬眼看向垂花兰,张小小这时候察觉到哪里不对了。
站在她跟前的这个垂花兰,不是天仙灵模样的白袍银发蓝眸,此刻的她黑发黑眸,穿着一身明显精工细作的美丽裙衫,看起来同常人一般无二。
她这是要做什么?
第113章 山东大馒头()
似乎瞧出了张小小的疑惑,垂花兰微微一笑,姿容雅致秀美:“毕竟要在俗世里讨生活,太过特殊招摇就不是很好了。”
张小小只是张着眼睛看垂花兰,她脑子里还是一阵一阵尖锐地疼。垂花兰并没有过多停留,她又说了两句话,便离开了。
躺在床上,陷在一床柔软光滑的锦缎里,盯着拔步床周围镂空雕花的栏板怔怔地出神:这刻的似乎是莲花?复瓣叠枝,空灵有致——不是莲花,没有圆大莲叶,这是天目琼花?
抬手敲了敲脑门,张小小觉得自己好像还没有睡醒,脑子里木木的,估计是睡傻了,好在脑壳嗡嗡隆隆地疼了那么一大会儿,现在总算是不疼了。
慢腾腾地掀开被子,伸腿要下床,光裸脚丫踩到软软绒绒的脚踏,张小小低头想要去看自己踩着的是什么,然后她就差点儿被自己光溜溜白到反光的两条大腿闪瞎眼,她这才意识到自己这会儿竟然是一/丝/不/挂。
默默低头看了眼自己的胸口,张小小“咦”了一声,她的旺仔小馒头什么时候变成了山东大馒头???
白皙肌肤慢慢染上绯红,张小小缓缓抬起双手,脸色十分挣扎地抓住了自己的大馒头,一左一右,揉了揉,捏了捏,张小小的眼泪几乎要为了这么美好的手感夺眶而出。
万万没有想到,她张小小也有这么大的一天啊……啊……
人逢喜事精神爽,张小小觉得自己混沌的脑子都清明了几分,她过足了手瘾才恋恋不舍地放过了自己的大馒头,来回看了看,在自己枕头边找到了一套做工精致的粉白裙衫,最上面搁着的,是件粉嫩嫩的肚兜。
细白指尖挑起肚兜上的细绳,绣有繁复浅白花瓣的轻而薄地摇晃起来。
张小小忽然抬手捂脸把自己重新埋进了被子里——不知道为什么但是觉得好羞耻啊!
平复了半天心情,张小小终于鼓足勇气套上了那个肚兜,眼看着胸前高耸将布料撑的鼓鼓的,张小小脸红耳热。
她来到这个世界后身体状态一直非常奇异,要么是棵草要么是个球要么就像个半透明的阿飘,半空中来来去去的,尽管看起来是个人样儿到底也不是人,觉不出冷热也不会有饥饱。眼下却像是终于变成了人一般,知觉没有灵敏到笼罩方圆百里的程度,触觉也没有奇异到可以穿墙而过的,光着身子坐在床边上,张小小对于自己的所知所感甚至觉得有些稀奇。
太阳穴还是隐隐作痛,暴/露在空气中的柔嫩肌肤能够感觉到丝丝凉意,放在自己大腿上的手指滑动之间觉出细腻莹润来,心口跳动,呼吸有声,她现在真像是一个活生生的人了。
慢条斯理地一件件穿起衣裳,张小小最后穿好一双小巧玲珑的绣花鞋,忍不住原地转了圈。
放在张小小床头的是件月华裙,腰间褶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