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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吧行吧,反正他是欠了他哥的。
至于方少灼那边,白楚既没有主动提起,也无意告知。
本来也没什么好说的。
当天晚上,白楚不情愿地被白深半拽着拉来这个店招牌都不知在哪的地下派对门前。
推开大门后,白楚看到并不明亮的钨丝灯光下,一道楼梯通往着地下室。而光站在外头,就能听见从里面传来嘈杂的音乐声,不知进去之后又会是一番怎样混『乱』景象。
就在白楚略微晃神的工夫,白深已经猛地在他背后一推——不愧是亲哥,完全没有怕他会连滚带爬摔破相的可能。当然如果这是白深所期望的话,那白楚也只能让他哥失望了。
派对正是高『潮』时分,极具节奏感的电音低音炮,和极其纷『乱』的人声,轰炸着白楚的鼓膜。
“enjoy your night!”白深在他耳边大声叫道,音乐声早已盖过了他的嗓门,说完随即投入了拥挤喧闹的舞池,去尽情享受属于他的夜晚。
而白楚,只是漠然地掏了掏耳朵。
白楚被人群挤得难受,眼瞧着不远吧台处有个座位,长腿一迈,几步便走到了跟前。他靠在座椅靠背上略微眯起了眼,让自己适应一下酒吧昏暗的灯光,这才开始仔细打量这家酒吧的内设。
——只能说,依然不合自己的审美。
这里的所有人,包括调酒师,服务生和dj,全都戴着奇形怪状的面具。羽『毛』、金箔、塑料等等材质,在昏暗的灯光下也看不清面目,诡异的『色』块随着音浪的高低起伏而蔓延舞动,生生造就了一场群魔『乱』舞的狂欢盛宴。
哦对,他和白深也戴着面具。他是白『色』的狼,而白深是黑『色』的鹰。两人的面具都盖住了大部分的面孔,唯有嘴唇至下巴这一块儿才吝啬地暴『露』出来。
他坐在那儿还没来得及点杯酒,就已经有个面具人暗示明显的递来根烟给他。
令白楚无端就想起,当初ktv里给自己递烟的那只白皙得透明的手。脑海中浮现出画面,白楚摇摇头,也随手挥开了还想贴上来的人。
那人是男是女白楚都无心在意。冷漠得很。
“看来戴上面具你也很吃香嘛。”白深也坐了过来,掏烟,点火,深吸一口,再缓缓吐出烟圈,整体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甚是潇洒。
白楚没具体听到他在说什么,实在是这里的噪音太大了。
近旁的舞池里人头攒动,让地板也发颤的音乐声越发嚣张。香水和汗水的味道混合成一种刺激欲望的味道。
白楚看着白深花蝴蝶一般又飞进那混『乱』的熔炉里,招蜂引蝶般随着浓重的低音炮节奏扭动身躯,搭配上他英俊的面庞(具)健美的身材,倒是一抹亮眼的风景。
鬼知道白深是怎么知道这个地方这个派对的。
三年前,白深从美国最着名的音乐学院辍学回来后,没有继续去做他想做的专职音乐人,而只是做了一些与音乐有一点边缘的工作。比如高级调音师、做做别人live的嘉宾、偶尔写写歌。
与埋头扎进录音棚的那些音乐人不同,白深的口袋只要一鼓囊,就会去旅游。比如靠近边境不知名的深山深处、某个僳僳族小寨,或者是冬天最冷时候的蒙古国。
他总有灵感,写的曲子也像他本人的风格,惊才绝艳,放『荡』不羁,却不轻易卖出。他哥这类人大概就是传说中的那么一些人,看着不像是圈里的,却又让圈里所有人闻之羡艳,争相合作。
白深就像是捉不住猜不透的风,而只有重生回来后的白楚才知道,他哥心底有道伤,那伤有多重。
没过一会儿,白深又回来了,身上各种香水味重了不少,衣服『乱』得一看就知道被揩了多少的油,而白深显然乐在其中。
他过来拽白楚,“走,带你去个好地方。”
已经懒得再做挣扎的白楚任由他领着在人海中挤出一条狭路,他们艰难地穿过最热闹的区域,在一处尽头是条死路的旋转楼梯前停下。白深抬步往上爬,白楚也跟在后面。
直到他们爬的高度都凌驾在了舞池攒动的人头之上,两人才停下,坐在楼梯上。
这里的视野绝佳,舞台、舞池、入口楼梯都能尽收眼底。像是瞬间将自己摘离了混『乱』人间,俯视着芸芸众生,千姿百态。
“你想干什么?”这个位置还不错,只是白楚总觉得这是他哥不怀好意的前奏。
“耐心点儿。”白深笑着看了一眼他,又转过视线往远处看去。
白楚于是随着他的目光也望着入口楼梯的方向,他才一看,就见楼梯处正急急忙忙走下来一人,对着眼前满是牛鬼神蛇的面具世界看愣了眼。
白楚猛地站起来。
“怎么,看到熟人了?”白深也跟着晃晃悠悠站起来,明知故问道。
之后,白深第一次看到了他弟带着冷意的眼神,接着就听白楚夹着冰刀的声音道:“哥,你到底要干什么?”
听到白楚的质问,白深依然在笑,“我朝你那个胖胖的小助理旁敲侧击了下,很容易就知道有这么一个人。你不带来,那我就只好引他来了。”
白楚无奈叹气,“你想多了。”
“哦?”白深看着那位方大总裁无头苍蝇一样急切地在人群中穿梭,“我只是向他透『露』,你今晚会在这里和十几个辣妹一起用嘴巴玩纸牌接龙,他就着急成这模样,真的是我想多了?”
白楚也看见了,方少灼他没有戴面具,他只是抓来一个人看了一会儿,又立马丢开,转而去寻身材相似的下一个男人。
他远远看着那人表情上真实的遑急与不耐,可焦灼寻人的速度却没有停下。白楚想起白天通话时电话那头几次的欲言又止,不知此刻又是怀着怎样的心情前来。
“你说,他会把我认成你吗?”就在白楚还出神望着不注意的时候,白深忽然在他耳边低语一句,便已经从楼梯上溜下,灵巧地直窜到了那位方大总裁身边。
白楚一惊,也急着跳下,可是实在没有白深在此等拥堵路况下超速的娴熟身手,竟被阻拦在了几层人墙之外。
而那边还在『迷』茫寻觅的方少灼就感觉手肘被人一拉,直接来到了一处稍微空旷点的地方。一个戴着黑鹰面具的男人直接近身凑到他面前,和他只隔了个极其暧昧的距离。
熟悉的身高,熟悉的下巴,熟悉的眼睛,方少灼惊喜得几乎张口就道:“白……”
不对。方少灼皱眉。
他将眼前的人用力推开,那姿势就差用脚踹了。
“你是谁?白楚在哪?”
黑鹰面具下的男人似乎惊讶地挑挑眉,他耸了耸肩膀,然后继续不说一语地迅速离开。
方少灼虽然奇怪,但也没有再放在心上。他继续不停地在酒吧的舞池中、卡座里寻找白楚的身影。
他有预感,预感今晚、现在、此刻,白楚的确就在这里!
……
白深原路返回准备找白楚,想问他弟能不能报销自己刚刚被方少灼击打的那一掌,却听舞台边上的dj停下了打碟的动作,震耳欲聋的电音歌曲也渐渐消声下去。
所有人茫然地四处张望,没有音乐他们还跳什么?可还不等他们集体抗议,舞台上忽走上来一个男人,一个戴着孤冷白狼面具的男人。
他出现的那一刻起,所有人的视线就着魔般被他所吸引。‘白狼’没有做任何的解释说明,他缓缓抬手握住舞台中央架子上的麦克风,这时舞台上也再次响起了音乐。
第40章()
白楚看到了方少灼推开他哥的一幕。也看到了方少灼继续慌『乱』寻找自己的样子。
不知为什么; 周围虽然依旧人声吵嚷得沸反盈天,可白楚的心里,静得出奇。
胸中有股呼之欲出的东西; 但他没有朝方少灼走过去。
白楚转身来到舞台后方,找到负责人; 说出了自己的请求。酒吧负责人本不同意,甚至还有些轻视不屑的意思,直到白楚摘下了面具……
灰冷的光打在舞台中央; 让‘白狼’浑身上下都像是发光体。台下观众屏息凝神; 不可救『药』地被吸引; 电音舞海成了个人专场,好像也不是什么难以接受的事。
他们静静等待着,直到那张面具下轻抿的薄唇随着音乐而张口,第一个字起就酥了耳框:
“我也不是大无畏
我也不是不怕死
但是在浪漫热吻之前;
如何险要悬崖绝岭
为你亦当是平地
……*”
唱情歌; 最怕就是唱动了情。
白楚出道后; 还没有在公开场合里专门唱过一首情歌。
他的嗓音有种独特的低沉『性』感,充满磁『性』,略沙哑的声线里透出一丝温暖,他天生能有把歌唱成故事的能力; 大千世界万般情愁; 此刻都绕在了他喉间。
“……
旁人从不赞同
连情理也不容
仍全情投入伤都不觉痛
如穷追一个梦
谁人如何激进
亦不及我为你那么勇
……”
有聪明的人; 连对梦想付出; 也在算计着代价; 最后的确不败,却也孤寂。也不让人心生钦佩。
可是哪里来那么多所求中来的勇气,支撑着你一往无前,无畏无惧?
这歌,白楚既不是唱给他自己,也不是唱给别的人。
“……
沿途红灯再红
无人可挡我路
望着是万马千军都直冲
我没有温柔唯独有这点英勇”
可的确有的人,嘴上永远不会承认,但依然执着,依然义无反顾,带着满腔的倔强与决绝,撞了南墙也不回头。
他为这样的人而唱。
说来惭愧,白楚还并没有这样的孤勇。
“愿每个真心付出过的人都不被辜负。”
一曲终了,他远远望着那张唯一没有戴面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