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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也无关他前世记忆的事,白楚只是单纯觉得,这个女孩是真的演得很不错。
冯筠在台上非常激动,她一连说了许多个谢谢,声音里都带着颤抖的哭腔,秀美的脸颊上泪水如珍珠滚落,梨花带雨,美丽动人。
白楚笑着为她鼓掌,每一位获奖者不加掩饰的喜极而泣,都是因为他们的渴望,与对奖杯的那颗敬畏之心。让局外人也为之感动。
接下来紧接着的,便是男配角了。
和白楚一同竞争这个奖项的还有三个非常强劲的候选人。他们中有同样是新人的李闯,还有五十多岁的老戏骨前辈陈厚游,以及大众耳熟能详的优秀演员张舒城。
这是白楚第一次以演员的身份入围一个奖项,并且是在如此专业的舞台之上,他完全没有对待音乐的那般自信,手指指腹无意识地相互摩挲,他甚至无法放松心情去听颁奖嘉宾互相的调侃。
直到自己的名字被念了出来。
白楚猛地站起,祝贺的声音瞬间在耳畔放大了好几倍,被四周的人拥抱着催促着,他才后知后觉般往台上走去。
这次他步子迈得得不疾不徐,像是一步一步丈量自己到奖台的距离。
颁奖嘉宾是名视帝级的人物,他笑着把奖杯交到白楚的手上,微笑和蔼着道:“又到你的时间了,白楚。”
白楚沉甸甸地接过,手指抚『摸』过奖杯的棱角,一手托着底座。也许他今后还会得到更多更大的奖杯,但是让他更难以忘却的,一定是今晚这一次。
他深呼吸了一下,开口却是已轻松了许多:“我想,我应该是今晚的冷门吧?”
台下有人被他逗笑,也有人大声对他呼喊:“你很棒!”
白楚朝着那处声音来源温柔笑了笑,又是夺取了一片的少女心。“谢谢你。谢谢当初愿意接纳我的剧组。也谢谢我的角『色』,我演绎了你的一段人生,而你回报了我这么多。”
他停了一停,用一种更慎重的口吻继续道,“人生的可能『性』有许多种,不管是音乐还是演戏,都是能让我感受到生命意义的存在。今晚颁给我的这个奖,它会令我更加有信心的、努力的成为一名优秀演员。感谢今晚美好的一切!”
话落,这一次的掌声比几十分钟前他所得到的,要更加持久,也更加热烈。
他享受这般热烈。
今晚的《涅盘劫》剧组跟开了挂似的,连破四城。
可惜,徐小兰没有借着这股东风乘胜追击,最佳女演员的桂冠与她失之交臂。戴上这顶荣耀的,是眼下正当红的影视女演员,苏庄。
她由电影出道,之后唯一只演过一部电视剧,眼下她正是凭着这部剧拿下了今晚分量极重的大奖。可以说,苏庄的确是被观众所宠爱的。
最后的压轴,是年度优秀电视剧奖,共有五部当选,《涅盘劫》毫无争议的位列其中。
上台领奖时,叶柳本想让因为错失了最佳女演员而沮丧的徐小兰一起,徐小兰却并不领情,直摇头拒绝了她这份好意。
五部电视剧的领奖人一个个致谢,发表获奖感言,他们告诉着曾经为这份荣耀所奋斗过的所有人,他们努力的汗水,都是无价的荣誉。
至此,《涅盘劫》六投五中,是今晚当之无愧的最大赢家。
这如何不值得庆贺?于是颁奖晚会之后叶柳大手一挥,所有夜宵她请了!
他们一帮人找了一家火锅店挤进去,却是吃得少,喝得多。于是酒过三巡,菜过五味之后,除了说因为身体不适提前回房的徐小兰,今晚到来的剧组所有人都喝了个烂醉如泥。就连白楚,也有了些熏熏然。
但好在,还有一个人是清醒的。
叶柳一个个的联系着人将这群醉汉送回去,边头疼地感叹为什么要给自己寻了这么个苦差事。
她又打完一个电话,抬头一看外表似乎还很清醒的白楚,关切着问:“白楚,你还好吗?你助理呢?”
白楚正给自己胃里一个劲地仰头灌温水,这是最省钱的解酒方式,还有抠舌催吐,曾经他总这么干。
听到叶柳的话,好一会儿将每个字都消化完了,才慢慢回答道:“他也醉了。”
今天太过高兴,熊明明便也喝了几杯,只是他太不经醉,竟几杯就被撂倒。
“要我叫车送你们回酒店吗?”叶柳一边推着直往她身上赖的醉鬼石青山,一边勉强保持端正的坐姿问。
白楚闻言轻轻摇了摇头,他转头看见窗外高悬的月亮,“不用送我,我想自己出去走一走。”
叶柳看着,恍惚有种感觉,眼前的白楚,似乎陌生得很。
……
午夜十一点半,方少灼单手解开着领口的扣子,大步从酒店大门走了出来。
在颁奖晚会散场之后,他被几个电视台的朋友拦住,如何都要拉着他聚餐,实在推脱不开,只好拖到了现在。
包厢里浓重的烟酒气熏得他直欲作呕,方少灼不耐烦地松开衣领,迎面被深秋的晚风一吹,终于消散了些许。
但还是不够,方少灼焦躁地『揉』『乱』了头发,内心叫嚣着想得到什么东西,越求而不得,越如饥如渴。
听说白楚他们剧组也在外面吃饭,地点他虽然知道,但是也不知这个时间点他们还在不在。拨打白楚和熊明明的电话,也是一个关机一个没人接。
方少灼啧了一声,还是认命地决定提车往那边开去。
来到停车场按开车锁时,方少灼终于想起自己喝了不少。虽然交管局那边他有熟人,被查到也只是交几个钱的事而已。
这个念头在脑海一闪而过,方少灼的手在门把处停了停,最终他还是再次将车门锁上。
等他来到目的地时,时钟已经指向了十二。方少灼付钱下车,匆匆朝火锅店门口走去。
在还有十多步远的距离时,他看见一道熟悉的身影推开了火锅店的大门。
是白楚。
方少灼立时停下了脚步,急切的心神在看到这人第一眼时已变得水平如镜。
白楚并没有看到自己。
男人似乎非常怕热,也或者是酒劲上来了变得浑身燥热,因为方少灼看到白楚没有穿上外套,而是将它搭在了手上。方少灼有些担心白楚会因此染上风寒,可出于某种私心,他又什么也没出声,就这样远远地看着。
白楚只身站在那处,脊梁挺直,单薄衣衫下的身姿挺拔如剑,轮廓泛着冷漠的锋刃,光是伫立在那,便已有十足的杀伤力。
他头发微『乱』,垂下的发丝与敞开的领口一起被风吹得轻轻摇曳。衣领应该被他扯松过,没有打领结,散发着一种不羁的『性』感。
他似乎在寻找将要去的地方,抬头眯起眼向远处凝望着。
方少灼的眼睛几乎要被这样的画面给痴痴『迷』住,手脚都不敢轻移,生怕破坏了这一刻的宁静美感。然而下一秒,白楚已经向反方向迈出步伐。
方少灼暗恨一声,还是急步追了上去。
他没有直接上前,而是默默隔着几米远跟在了白楚后面。
方少灼心底有种莫名而来的感觉,感觉白楚此刻最需要的不是庆祝与陪伴,而是留他独自一人放空思绪。
这个点街上已经没有人了,白天的闹区繁华仿佛就是张虚伪的面具,夜深人静时它才蛰伏回空冷的死城。
他们两人沿着安静的街道一直走啊走,灰黄的路灯斜斜拖长两个人的影子。方少灼没想过去记路,只一心看着不远处的那道背影。也许是那人真的醉了吧,自己没有特意放轻脚步,白楚却也一直没有回过头看一眼。
突然的,方少灼便油然生出一股难过。还有一点点委屈。
也不知走了多久,方少灼恍恍惚惚听到水浪的声音,侧头一看,才发现他们来到了江边。
方少灼不由停下来了。
这条路上的风更大了些,空气中的湿气更加浓郁,黑夜里看不清江面被吹皱了多少涟漪,江水流动的声音却让人的心更加宁静。
方少灼很喜欢黑『色』。眼前深沉的夜空与黑『色』的江水融为一体,令他有一种被黑暗所包裹住的安心。他仿佛被蛊『惑』着般,想要朝那走过去,更靠近那儿一点,内心也许便会更安宁一些……
手腕却忽然被人拉住。
方少灼转头,看见一张近在咫尺的白楚的脸。
他还在愣愣的看着,白楚已经松开他手,将臂上的衣服一扬,披在了方少灼的肩上。
“江边风大。”白楚说。
其实此时的方少灼本应该恼羞成怒地大声反问:“难道我有这么弱不禁风吗?!”好歹我也是一大男人,还是你老总!
可是一对上白楚这样沉沉看过来的视线,他便什么也说不出了。
真是糟糕……这次是彻底栽了啊。
白楚给他披上外套后便转身离开,方少灼反应了一会儿,还是义无反顾地跟了上去。
这回白楚直接走到了酒店,正是白楚下榻的那家。
跟到酒店大堂的方少灼有些犹豫,因他比白楚先到这座城市,所以定的不是同一家酒店。那么现在自己是要叫住白楚把衣服还他?可是白楚一路上都没有开口让还,那便继续穿着回自己的酒店?……所以自己是喝糊涂了吗,到底是为什么要跟着他?
就在他踌躇不决时,原本已走向电梯那边的白楚身形一顿,又走回了方少灼身边,朝他伸出手。
果然还是要交出衣服吗。方少灼心下不舍又叹气,表面还撑着一张满不在乎的脸,手上却乖乖将肩上的衣服给扯下来,塞在了白楚伸来的手上。
白楚看着他这举动却是挑挑眉,忍笑了半晌才道:“给我你的身份证。”
“嗯?”方少灼以为自己听错,又问一次,“身份证?”
只听白楚悠悠地说:“给你在这里开个房间。还是,让我帮忙叫辆车送你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