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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天的早晨,温度还很低,纪小蛮骤失温度,不满地发出小猫般低低地呢喃,小手伸在空中胡乱地抓舞,揪住他的一片衣角,这才满意地偎上来,在他的腰上蹭了蹭,舒服地沉入更甜的梦乡。
可笑复可叹的是,做这些事,她全程闭着眼睛,完全是下意识的行为,居然连一秒钟的清醒都没有。
“别闹~”谢怀恩唇角一弯,勾出一抹醉人的弧度,埀了首小心地去掰她的手,语调轻柔,带着三分戏虐,五分新奇和二分宠溺。
清风端着洗漱用品呆呆地站在门边,直愣愣地瞪着房里亲昵地纠缠在一起的两个人,几乎变成石像。
老天,那个人神情温柔,言笑晏晏的人还是那个冷漠倨傲的少爷吗?
“愣着做什么?”谢怀恩塞了个枕头到她怀里,好容易才摆脱她的纠缠,望向他时,已恢复了冷淡。
“啊?哦~”清风的眼睛瞟着搂着枕头呼呼大睡的纪小蛮,脚下不留情,被门槛拌住,跌跌撞撞地冲了进来,好容易才站稳,铜盆里的水已泼了一半出来,发出哗啦一声大响。
“小心点!”谢怀恩回头,纪小蛮照样睡得烂泥一样,人事不知。可是,她的身体却在瞬间僵硬得象块石头,缠在他腰上的腿,肌肉不受控制的颤抖着。
“我立刻收拾干净~”
“不用了,放下东西出去吧。”谢怀恩皱眉,顺手抽走搭在床头的外衣,移动身体,不着痕迹地挡住了清风的视线。
“哦~”清风放下铜盆,垂着头匆匆退了出去。他走得很急,在走廊上几乎与出门的韩德昆撞了个满怀。
“清风,”韩德昆伸手扶住他,笑道:“一大早,你心急火燎的,赶着去投胎啊?”
清风不语,绷着脸默默地下了楼。
“咦,”韩德昆茫然地抓了抓头,返身去问萧轻尘:“这小子怎么了?平时逗一下就跳脚的家伙,今天居然一声不吭?”
萧轻尘淡淡地笑了笑,没有回答。
“可能挨了骂吧~”傅致轩望着隔壁紧闭的房门,耸耸肩:“主子成了亲,跟单身的时候毕竟是不一样的。依我看,怀恩应该给坠儿找个丫环来伺候了。”
“别人的家事,你管那么多做什么?”韩德昆撇唇,三步并做两步:“走,看有什么吃的没有?”
“就知道吃,看撑不死你!”傅致轩笑骂一声,追了上去,搭着他的肩,三个人说说笑笑地下楼去了。
院子里的侍卫们陆陆续续地醒来,洗漱的洗漱,练功的练功,负责伙食的自去埋锅做饭,炊烟袅袅,锅碗齐响倒也热闹非凡。
高家两兄妹站在廊下,远远地看着萧轻尘三个走过来,目光朝他们身后看去。
“别看了,”傅致轩一般伸展着双臂,一边暧昧一笑:“怀恩那小子,新婚燕尔,舍不得软玉温床,连功夫都放下了。”
高茗欣眉心微跳,转身默然离开。
“呀,”萧轻尘颇为不悦,冷冷地瞥他一眼:“你胡说什么?”
“我说事实而已~”傅致轩耸耸肩,狡黠地嘿嘿一笑。
不下重药,这小子始终不会对坠儿死心。他可不希望怀恩的背后一直悬着一把刀子,不知哪天会捅下去,得先下手为强,除了后患才行。
“你故意的?”韩德昆福至心灵,突然冒出一句。
“吃你的吧~”傅致轩踢他一脚:“有东西还塞不住你的嘴?”
“大哥,”高茗烟扔下众人,忙跟上去:“别走那么快,等等我。”
高茗欣不情愿地放慢脚步:“我得去安排拔营,你跟着我做什么?”
“我有话跟你说~”高茗烟拽住他的手,把他拉进了自己的房间,示意侍女们都离开。
“什么事?”高茗欣面色不愉,神情僵硬。
“跟她说吧。”高茗烟静静地看着他。
“什么?”高茗烟皱眉。
“你只要把心里的话都跟坠儿说就可以了,其他的由我来安排。”高茗烟态度坚决。
眼看着他为情所苦,日日煎熬憔悴,她实在没有办法当成没有看到。就算这种做法有违伦常,她也管不了那么多。
毕竟嫁去安南之后,兄妹们相隔千里,一生中想见一面都很难,就算想关心他,只怕也没有了机会。
高茗欣转身欲走:“胡闹!”
“大哥!”高茗烟闪身拦住他的去路:“坠儿一走,也许再也不会回来!你再不告诉她你的感情,就没有机会了!”
高茗欣一窒,脚步顿了一下。
高茗烟抓住机会游说:“我昨天问过坠儿了,谢公子之所以会娶她,并不是因为相互喜欢,而是迫于无奈。而且,他们一直是挂名夫妻!所以,你现在告诉他,说你喜欢他,然后带她走吧~”
“别开玩笑了!”高茗欣神情痛苦:“就算没有感情,他们也已经成亲了,我怎么能带她走?那只会让坠儿一辈子都遭人耻笑,永远背负背夫私逃的罪名。”
而且,影都势力庞大,就算身为右相,他也没有把握能护得她周全。
“谁让你们偷偷逃了?”高茗烟横他一眼:“你怎知谢公子一定会放手?”
如果那么容易休离,他何必娶?
“大哥,相信我!”高茗烟见他有所松动,信心满满地道:“这样做,不论是对你,对坠儿,还是对谢公子都是一个解脱!他们一定会感激你的!”
高茗欣没有说话,默然离开。
“就这么说定了,今天晚上你到我房里来等~”高茗烟抑不住兴奋之情,追出来,加了一句。
高茗欣头也不回,大步离开。
柳青儿从转角处走了出来,望着他的背影若有所思地微笑。
很好,正愁没有机会,现在有人把坠儿的把柄递到她手上,不用白不用,不是吗?
清风走后,谢怀恩若无其事地起床,慢条斯理地整着长袍。
纪小蛮悄然松了一口气,偷偷摸摸地把眼睛睁开一条缝,见他背对着她梳理发髻,一连串动作如行云流水,优雅而流畅。
她只知道美人梳妆姿态撩人,没想到一个男人整理仪容也如此迷人,极具诱惑,不禁瞧得痴了。
啧啧啧,想不到她能嫁给这种人间绝色,真是捡到宝了。可转念一想,再美有什么用?他又不喜欢她!
谢怀恩瞧着镜中那双黑葡萄似的眼睛灵活的转动,脸上的表情丰富,忽忧忽喜,忍不住低眉一笑:“行了,别装了,再装就不像了~”
纪小蛮不肯搭腔,咬紧牙关,缩回被子里坚决做了鸵鸟。心中打定主意,只要他不离开,她就绝不起床。
要死了,居然主动钻到他的被子里去了!这还不算,还象只八爪章鱼似缠在他的身上……呜呜,她不活了!
他一定以为她投怀送抱主动勾引,心里不定正怎么鄙视她,也不知会用怎样恶毒的话嘲笑她好一阵了!
谢怀恩忽地回身,走到床边伸手揭开她被子,露出一双黑溜溜的眼睛,慌乱地瞪着他。
“懒猪,快起来,马上要开拔了。”他莞尔,冲她露出一排雪白的牙齿。
“咳咳~”纪小蛮一吓,被口水呛到。
谢怀恩俯身,伸出大掌在她背上轻拍,嘴里嘲笑:“胆子这么小,怎么去治理天下?”
纪小蛮面红耳赤,忙躲开他的手:“我,我可从没想过要君临天下。”
谢怀恩见她避他如蛇蝎,顿时心生不悦,声音冷了下来:“既然醒了,就梳洗吧,动作快点,别让大家等。”
说完,他头也不回地离开。
“哦~”纪小蛮垂头,低低地应了一声,望着空荡荡的房子,忽地觉得心也空了一角。
第023章 被劫
高茗烟的计划没有赶上变化。
送亲的队伍离开柳家庄,行进到三里桥村时,遇上点小麻烦,停止了前进。
“怎么不走了?”萧轻尘策马到前面询问情况。
“回王爷,好象是因为昨天的暴雨,引发了山洪暴发,泥石流冲垮了道路,马,车,轿子都不能通行。”侍卫躬身做答。
高茗欣蹙眉:“没有其他的路可以绕行吗?”
“此处是通往富县的必经之路,若是绕道需多走百八十里路,且眼下天色已晚,雨后路滑,扎营也不方便。”侍卫把情况禀报上来。
“轻尘,你有什么打算?”高茗欣转头。
谢怀恩从树梢上跃下来,微微一笑:“我看了一下,被毁路段不过二十多丈,咱们手里有二百龙骑卫,奋战几个时辰,应该能疏通出一条简易通道。”
萧轻尘与高茗欣对视一眼,采纳了他的建议。于是分派任务,部分侍卫骑马去附近村镇借调工具,里长闻讯,又临时抽调了百余名村民前来助阵。侍卫放下仪仗行礼,全部投入到紧张的工作当中。
女眷不多,集中在喜车旁搭了个临时的帐篷休息,高茗烟是新妇,自然不方便出来活动,但纪小蛮却不是,要她呆在大车里闷着,简直就是要她的命。
她跟高茗烟打声招呼,吱溜一下钻到人群里了一会瞧热闹,硬抢了一个侍卫的锄头挖了两下就累得直喘气,只得放弃。
转了一圈,觉得无聊,忍不住开始搜寻谢怀恩的身影。
谢怀恩着一身银色的簇新锦袍,轻松地站在山顶上一块仿佛随时会堕下来的一块巨大的危岩旁的小树上,居高临下,姿态傲慢,用着不容置疑的语气指挥若定。他脚下的枝桠细若拇指,欣长的身子随着柔软的枝条上下起伏,暮色四合,霞光映照之下,更显得俊美如尘,风姿如仙。
好家伙,她刚还在想,古代没有直升机,视野局限,不易掌控全局。哪知他心思敏锐又身手不凡,竟能想出这样绝妙的法子来。也只有他,才既想得到也做得到了。
纪小蛮看得心惊胆颤却又心旷神怡,她又是赞叹又是自豪,这个睿智淡定,冷峻沉稳、俊美如仙人的男人天生就如此与众不同,天生就是要被人仰视的,而这个人居然是她的老公!
可是仰着头呆呆地看了一会,忽地又生出自卑。象他这样完美得不似凡人的男人,要怎样优秀的女人才能与他比肩?而她,如此平凡,如此的卑微,她的力量如此弱小,不怪他总是以睥睨的姿态俯瞰着她。
他们之间的距离,似乎比银河更宽更广,终其一生,她或许都无法昂首挺胸,骄傲地站在他的身边,向世人大声宣告:“这个男人是我的,谁也不许碰!”
现在的他,迫于形势不得不娶了她,可终有一天,他会厌倦她,弃她而去的吧?只要一想到这些,她心中发苦,鼻间微酸,垂着头,慢慢地离开人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