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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上间或传来她的体温,蔷薇般的气息钻进鼻尖,看着眼前娇小的身躯,如同躺在他怀里一般,心脏疯狂的跳动起来,这是他第一此离她如此至之近,或许也是唯一的一次。
他一手接过伞柄,一手轻轻地将她拥住,她的气息使人迷醉,手下的娇躯柔软的不可思议,两人在雨中艰难的行走,他却在心中祈祷时间过得慢一点,再慢一点,让他记住这一生中最幸福的时刻。
匆忙奔走的两人没有注意到身后林中走出的两道身影。凌裕心中郁闷地直想骂娘,这世子爷也不知抽的什么风,一路尾随人家又不露面,眼看着别人捷足先登自己只能在一边干吃醋,完了还拖累他在这里淋雨,不消片刻,两人均是一副落汤鸡的模样。
连陌不理会他怨愤的目光,运起轻功瞬间不见了踪影。凌裕一惊,来不及发怒,连忙手忙脚乱地追了上去。
沈清两人行了大约两刻钟,没有内力的支撑,短短一截路她便累得气喘吁吁,到后来几乎是林之言半抱着她走,突然背后传来马蹄声和车轮转动的声音,沈清回头看去,一辆简单的木质马车,一道男子的声音传出:“可是林家大公子和沈家小姐。”
雨愈发大了起来,林之言将沈清往怀中带了带:“正时,敢问阁下是?”
一张略显狼狈的俊脸从车里探出头来:“我是凌裕,如今雨势过大,两位快上车来。”
林之言和沈清对视一眼,两人相携着走了过去,沈清一上马车,一张嫡仙般的面容便出现在眼前,她心中一惊,不料一条白布兜头砸下来,男子低沉的声音响起:“擦干净。”
沈清拿起白布转向林之言:“大哥刚才护着我身上该湿了许多,你先擦。”
凌裕突觉车中温度陡降,他嘿嘿地拿出另外一条:“沈小姐莫慌,这里还有。”
说着就将布巾递给了林之言。
林之言眸光一闪,笑着谢过,一边清理水渍一边说道:“世子和凌大人怎么看上去全身都湿透了?”
沈清这才定睛看去,连陌脚边还在滴答地滴着水,一头墨发还有些凌乱,几根湿发搭在脸颊边,平添了几分诱惑。
凌裕心中一紧,这林家大公子还真是不怕死。
沈清打量过后,疑惑地问道:“二位怎么正好也在此处?”
见连陌一副不愿开口的样子凌裕认命的回道:“是我邀世子一块出门踏青,谁知突然下这么大的雨。”
说完他自己都不信,谁踏青会来这么个鸟不拉屎的地方。
好在沈清并未多想,只淡淡地哦了一声,车内一下子尴尬了起来,耳边只剩下雨滴打在车顶的噼啪声和着车轮转动的骨碌声。
“你来这里又是做什么?”连陌猝不及防的开口问道,沈清淡淡地看了他一眼:“今日是亡夫的忌日,来看看他。”
车内再次陷入沉默,一直到入了城,一进城门便看见两位身穿蓑衣的侍者持伞等在一侧,林之言抱拳一礼:“今日多谢世子殿下,家父已派了马车前来接我和弟妹,这就不打扰世子了,告辞。”
说完拉着沈清就要下车去,沈清转头对连陌轻轻点了一下头以示谢意就要跟着林之言下车,突然手腕被一只冰凉的大手拉住:“不用麻烦了,我送你回去。”
林之言恭敬地笑了笑:“世子,于理不合。”
沈清挣开他的手,迅速下了马车,林之言紧随其后,片刻之后,林府的马车就消失在了城门口。
连陌紧紧盯着马车离开的方向,脸上带着怅然若失。
“子谦,你。。。”
“林府的二公子是叫林之宴吗?”
凌裕点头:“是叫林之宴,子谦,你想?”
他看向凌裕,突然诡异一笑:“没想到我真正的敌人居然是个死人。”
帝陵之中她叫出的那个名字‘之宴’,呵。。。凌裕瞪大了眼睛:“可是,她毕竟。。而且她如今的身份。。。”
“那些都不重要,给我查清楚她和沐流云什么关系。”
凌裕翻了个白眼,都那样了还能有什么关系,真不知是着了什么魔。
第三十四章 训弟()
按传统来说,祭天大典之后第三日皇宫会举行宴席以慰劳众位官员,这日沈清正靠在长椅上看书,玉梅蹬蹬地拿过三套华丽的服饰,喜笑颜开的立在沈清面前:“小姐,你先别看书了,快说说这几套衣服你最喜欢哪一套?”
沈清头也不抬:“都好看。”
玉梅皱着脸巴巴地望着她:“啊?那小姐你明日穿那一套啊?”
“你说哪套就哪套了。”
玉梅跺了跺脚:“小姐你怎么老是这样。”
沈清一手揉了揉太阳穴:“好吧,你拿来我看看。”
玉梅小嘴一撅:“都在这呢。感情你刚才根本就没看啊,骗人。”
沈清好笑的看着她唱作俱佳的表情:“就那件紫烟罗的吧。”
玉梅喜上眉梢:“我就说这件最好看,小姐好眼光。”
沈清轻笑一声,门外却传来丫鬟的禀报:“大小姐,戚姨娘和二公子求见。”
沈清心中惊讶,戚姨娘是戚征事的庶女,因是庶女身份才嫁给沈常山为妾,这么多年,大家也算井水不犯河水,典型的相敬如宾的状态,怎么今日会突然拜访?
她放下手中的书册:“玉梅,请他们进来。”
玉梅立刻收敛小女儿姿态,“是!大小姐。”
两人在玉梅的指引下进了门,戚姨娘不过三十多岁,还算保养得宜,身材并未像寻常中年女子一般发福,白皙的皮肤只在笑起来时眼角有一些细纹,只是脂粉掩不住面色的憔悴,她屈膝行了一个礼:“见过大小姐!”
沈拓也抱拳躬身行了一礼:“见过长姐!”
沈清微微侧身避开,“姨娘这是做何?拓儿快快免礼。”
戚姨娘道了一声谢,在玉梅的搀扶下落座。
她似乎有些局促,只坐在椅子的三分之一处,微微低着头偷眼看向沈清。
“姨娘若有什么事情请直说。”
戚姨娘突然扑腾一声跪倒在地,沈拓见母亲下跪,亦跟着跪下,沈清看着面前的两人并不说话,既然有所求,她自然会说,用不着她催促。
果然,抽泣了一阵,见沈清没有反应,戚姨娘止住了哭声,她用手中的帕子擦了擦眼下,却奇异地并没有将眼泪擦干,一张风韵犹存的脸梨花带雨地看着她,沈清心下一噎,这招数应该用在父亲身上啊,看来做妾也有职业病啊。
她拉过一旁的沈拓:“请大小姐救救拓儿。”
跪着的男子有着少年的青涩,十三岁的少年身量已经只比沈清矮半个头,他通红着脸,将头深深埋到胸口,垂在身侧的双手紧握成拳。
“拓儿昨日在叠翠楼把袁少府家的小公子给打了,听说袁少府把此事上报给了皇上,皇上如今全权交由二皇子处理,我知道二皇子殿下同太尉府关系匪浅,可否请大小姐求求二皇子,对拓儿从轻发落。”
沈清静静听完:“你为何会去叠翠楼。”
戚姨娘正要说话却被沈清以眼神制止:“我在问沈拓。”
沈拓此时早已满面通红,他抬头看来一眼沈清,之后迅速低下脑袋,不知怎的,他总觉得这位长姐眼中的威慑甚至比得过父亲,被她紧紧盯着只觉如芒在背,他呐呐地说道:“昨日是田尚书家公子的生辰,有人提议去叠翠楼喝酒,我一时好奇,就,就跟着去了。”
沈清冷冷一笑:“好啊,十三岁就知道逛窑子,看来我沈家是要出一个风流才子了。”
沈拓急声辩解:“长姐,我什么都没做,就陪着他们喝了几杯酒。”
“那为何会和别人打起来。”
“他说我低贱,是上不得台面的庶子,我。。我才。一时没忍住。。”
他说话之时鼻中急促地呼吸着,显然至今还很在意这话。
沈清深吸一口气:“我不会帮你,人就应该为自己做下的事情承担责任。”
“大小姐!”
戚姨娘惊叫一声,又要开始哭,沈清不奈地一挥手:“慈母多败儿,玉梅,扶姨娘下去,我有话单独同沈拓说。”
戚姨娘不甘心地回头看了眼沈拓,被玉梅拉着掩面而去。
沈清转头看向沈拓,他已经抬起了头,只不过看她的眼神带着一种愤恨。
她微微一笑:“你现在心中在恨我。”
少年倔强地扭过头:“弟不敢。”
沈清呵呵一笑:“不过是别人无的放矢的骂了你一句,你就要将人打死吗?”“
难道他应该骂我低贱吗,他凭什么骂我低贱。”
“那你自己认为你低贱吗?”
沈拓激动地吼道:“我当然不是!”
沈清不理会他的狂躁:“不,你自己从心里就认为你是低贱的。”
沈拓赤着脸梗声道:“我没有。”
“你有,你当然有,一个人越在意什么就越怕别人说什么,你自卑于自己的出身,所以别人只要一提起你的出身你就觉得是对你的侮辱,你害怕他们说你是姨娘生的儿子,害怕他们说庶子只配给嫡子提鞋。”
沈拓越听越痛苦,五官扭曲着,最后他终于忍耐不住握紧双拳,红着眼吼道:“是,我怕,我怕他们总是提醒我我就是个低贱的庶子,我什么都不配得到,家族的提携,父亲的宠爱,世人的敬重,这些通通都不属于我,哪里像你们这些嫡子嫡女,天生就比别人高人一等,而我。。。。什么都不是。”
沈清起身走到他身侧,蹲下身在他耳边说道:“你错了,你自己都看不起你自己,如何要别人来尊敬你,人的贵贱并不是只以出身来定的,开国皇帝当初就是个织鞋贩履之辈,可他开创了金耀山河。威远大将军昔日就是个衙狱走卒,可是他凭着自己的努力当上了万人之上的大将军。”
“我不否认许多人是以出身论英雄,可是这样的人他们本身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