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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娘子浑身一僵,感觉身子猛地一激灵,一下子呆住了。
远山见雪娘子那样,脸上的笑容更深切了些:“挖到了?”
“是,是什么?”雪娘子呼吸有些不稳,手上全是汗。
“都说了是好东西。”远山笑笑,让雪娘子让开,“果真是你的东西,最后还是你先挖到的。”
他顺着方向赶紧挖了下去,很快那玩意算是露了真容。
“这是······酒?”雪娘子迟疑了下,算是认出了这玩意的轮廓。
“可不是么。”远山点点头,弯身从里边抱起了那酒,直接递给了雪娘子,“你的。”
“我的?”雪娘子呆呆的重复了声,下意识的抱住了那坛酒。
那酒上边全是泥,看得不是很分明,也脏得很。但是雪娘子却没想着放下它。
“你的女儿红。”远山笑了笑,伸手摸了摸那坛子,“要是再不给你,就没机会给你了。”
“我的女儿红······”雪娘子低头,看着怀里的酒坛。
这酒并不太大,那黄泥裹了瓶口,看上去真的是好丑。
雪娘子指尖有些颤抖的伸手掸了掸瓶身上边的泥,算是露出了上边的掌印。
那掌印很小,也许是自己刚出生的时候的掌印。上边还写了个飘逸的“酒”字。
雪娘子突然觉得一阵安定,牢牢抱紧了这酒坛。
“说了是好东西吧。”远山拍了拍手上的你,定定的看着雪娘子,“那字是你娘写的,今生也就这一副墨宝了,可得好好珍藏了。”
“······嗯。”雪娘子指尖有些颤抖的摸摸那字,紧紧闭上了眼睛。
第86章 离去()
湖州城。
湖州城最近的风变了; 知府郭大人最近已经很少见到了。
现在出来说话带传的,是郭大人身边的师爷。
大家听那风声,约莫那郭大人是在这里过不长了。
等到那许大人一露面,郭大人的命运似乎已经决定了。
不过许大人显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做,也不甚在意边上的风言风语。郭大人是死是活和他虽然有些关系,可现在他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做。
“进去吧。”许泾表情自远山镇回来之后就不太好,他背着手站在湖州监牢的门前; 看也没看修存的脸。
修存的眼睛通红; 显然是哭着一直没停过。
他迟疑了下,想要进去; 但是又回头,看看那许泾,嗫嚅着开了口:“许大人······我真的进去了?”
不真进去还假进去?许泾有些想笑; 但是想到修存进去是为了什么; 脸又沉了下来。
“进去吧; 已经和里边的人说好了。”许大人默了默; 缓缓摆了摆手。
修存那长相怎么可能和高承颜相同啊,只有在斩首前便让那高承颜得了急症去了; 才有顶替过去的可能。
许大人过来; 安排了衙役; 让修存去那监牢; 和那高承颜换过之后,自求一死。
况且,砍头多痛啊; 修存已经够害怕的了,这样还算是能够给他些安慰。
更重要的是,高承颜会记他一辈子。
修存吸了吸鼻子,噗通一下跪了下来,给许大人磕了三个响头:“大人再见。您的恩情无以为报,若是有来生,必当结草衔环报答大人恩情。”
“不需要。”许泾神情冷清,看也没看修存,抬脚便走了。
修存怔怔的看着许大人离开的背影,擦了擦眼角,爬了起来,小跑着进了监牢。
许泾心绪难平,很奇怪,明明不应该这样的,可是偏偏还是被修存那情绪影响了,甚至还背着皇帝徇了私,将修存换了下去。
那高承颜的年纪早就知事,这无疑是为自己日后立下个仇家来。
可是偏偏许泾还是那么做了。
也许是自己活腻了,许泾摇了摇头,露出一丝苦笑。
他这走了没多久,许管家就过来了,表情有些焦急:“老爷,上都来人了!”
许泾表情一肃,一下子顿住了:“是谁?”
“玉润公主身边的云岩姑姑。”许管家四下看了看,声音放低了些,“说是有些事情要找许大人您。现在正在大堂等着,您快些过去吧。”
玉润公主啊······
许泾深吸一口气,点了点头,一扫愁绪,大步朝着大堂那边走去。
云岩的眉头从出了上都开始,就一直没再松开过。
怎么可能不担心呢,这公主声不做气不响的就收养了两个孩子。
等到皇帝知道的时候,玉润公主那消息都放出去了,上都城里孩子都没见着呢,消息就漫天飞了。
云岩这次也是到最后关头,才勉强让玉润松了口,让她过来接人了。
公主这次来,一是为了让她来接人。
二呢,则是······
“你是说,你要见那高恒一次?”许泾神情微楞,看着云岩有些没反应过来,“是公主的意思?”
这还真是奇怪了,想他当年可是和高恒是同窗,那时候倒是没看出这公主和高恒还有些什么暧昧啊。
不过如果这么说,还真是高恒外放之后,那公主喜爱美色的名声就那么传了出来······
许泾暗自沉吟,有些说不出话来。
云岩也不急,静静的等着许泾的回答。
“此事事关重大,恕许泾不能答应。”许泾想了想,还是摇头拒绝了。
云岩倒也没多失望,点了点头:“大人有大人的顾虑,公主自然会体谅的。只是那孩子的事情,还是希望大人能够快些解决了。”
“那是自然。”许泾神情一正,点了点头,“若是可以,我可以将孩子马上带过来给您。”
如果是玉润公主出面去抚养,那么修存是不是可以活下来?
许泾心里微微一动,莫名有些开心。
突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走了进来,许泾定睛一看,发现赫然是那监牢的衙役。
他心里突然一慌,站了起来:“牢里出了什么事情?”
“那高恒的大儿子,得了急症,突然喘了起来,还没等大夫过来,便去了。”衙役低着头,并没有看许泾的脸色。
他按着之前说好的话,一板一眼的回答,却没想到这话落在屋内的人的耳朵里边,是何等的惊涛骇浪啊。
去了?什么叫做去了?
许泾突然有些不稳,直接倒进了椅子里边。
这么快,这么快就去了?
云岩听这话也是一惊,看向许泾:“是高恒的儿子么!?怎么就去了!?我要去看看!“
说着,云岩也不复之前的冷静,大步就要向外走。
开什么玩笑,自己一来那个就死了,难不成她还能够重新变出一个孩子来不成!?
许泾呼吸有些急促,几乎就要看不见云岩的人影了,才缓缓的回过神。
“死了,死了······”许泾手有些颤抖,眼前突然闪过修存带着笑的脸来,他强撑着站了起来。
“大人。”许管家满是担忧,看着许泾,其实他不太能够明白许泾究竟在想些什么,但是这无碍于他对于许泾的担心。
许泾深吸一口气,算是让自己平静了下来,他扭头看向有些摸不着头脑的衙役,缓声道:“过去给那高承颜,找块好地,葬了吧。”
远山镇的酒馆抵出去了,是下边村里上来的一户人家。
裁缝铺子也卖出去了,是街尾杂货铺的老板娘买下了。
可是唯独那雪娘子的铺子没人买了,大家都不愿意去买。雪娘子最后还是带走了房契,也不准备卖出去了。
雪娘子来得时候带着一个包袱一只狗,走的时候,似乎也没有什么多带的。
不过是多了一坛酒,和那一卷画。
“行上半月,便会到盛泰城了。”章润站在不远处,看着雪娘子在扫地,缓声说道,“届时去了盛泰,你自会明白我的诚意。”
“嗯。”雪娘子点点头,没说什么,拿起边上的水盆,小心的给地上撒上水,让那沙子不会扬起。
最近天气热,感觉那地在人眼里都要有虚影了。
章润见雪娘子没回答自己,也不恼,淡淡一笑,转身回去收拾东西去了。
章润这一走,雪娘子的手就停了下来,环顾四周,看着自己住了快一年多的屋子,突然有些想笑。
她拍了拍手上的灰,俯身抱起不知道什么跑过来在她身边摇着尾巴的绵绵,站了好一会,终于大步向着门外走去。
裴家。
裴璇站在门旁,静静看着屋内的裴琼和阿罗。
裴琼正在写什么,丝毫没有察觉在他身后的阿罗眼里那满是藏不住的喜悦。
裴璇嘴角带着捉摸不透的笑,手不自觉的捏了捏,随即又慢慢松开。
还真是没想到,自己的小丫鬟,还抱着这样的心思呢。你说她,是不是该成人之美?
她眼里的那些笑意慢慢弥漫到了脸上,终于变成了大大的笑容:“十二哥。”
裴琼闻声抬头,神情有些怔忪,突然见到裴璇这么大的笑容,愣愣的放下了笔。
阿罗浑身一颤,猛地低下了头,不敢去看裴璇的表情。
小姐她,究竟是什么时候过来的?
是不是自己刚才的表现已经被看到了?阿罗心惊胆战,手止不住的有些颤抖起来。
她越是了解裴璇在干什么,心里就止不住的在怕她。
裴璇根本就不在意阿罗的反应,看着裴琼微微一笑:“十二哥,今日大喜。”
“······喜从何来?”裴琼顿了顿,有些看不清这个妹妹了。
“爹爹高升,怎么就不是大喜了呢。”裴璇笑眯眯的看着裴琼,伸手拍了拍他身上的灰。
“高升?”裴琼一怔,显然是有些没有反应过来。
“湖州知府的位置,是爹爹的了。”裴璇眼里闪过一丝得意,“如此高升,怎么能够不算是喜呢。”
“湖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