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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可以先睡一会儿,有些远。”齐宴说,把陆丹青赶到后座去。
陆丹青确实有些困了,便眯着眼睡了一会儿,偶尔醒来时望望窗外,发现正驶在一条盘山公路上,天很黑,齐宴开得也很小心,又慢又稳。陆丹青打了个哈欠,蹭蹭枕头又睡了过去。
过了不知道多久,齐宴把他叫醒,陆丹青懵着脑袋爬起来,下车一看,果然是在山顶。
以陆丹青所知道的套路来说,他们八成是要来看日出的,然而他回头看向齐宴时却见他从后座上搬出一张毛绒毯子,对折成合适的长度后直接往引擎盖上一铺。
陆丹青:“”
齐宴像是没察觉到他目瞪口呆的目光一样,又兀自拿出了两个枕头,将棉质的内芯拍得松软些后放在车顶。做完这一切,他才坐上引擎盖,像是坐得不太舒服,又往上蹭了蹭,后背刚好可以靠着挡风玻璃,头可以靠着枕头。
陆丹青:“????”
“过来。”齐宴和颜悦色地朝他招手。
离了林新,陆丹青根本辨认不出这是辆什么车子,但是不管是什么车,这设计都奇妙得很——引擎盖和车顶的高度刚刚好,挡风玻璃的倾斜程度也很合适,躺上去相当舒服。
陆丹青一躺好就不想动了,后座挤,他就算躺也得蜷着,远没有现在这样伸得开腿。
“再睡一会儿。”齐宴把他披着的大衣往上拉了拉,“一会儿太阳出来了再叫你看。”
陆丹青这人务实得很,美人或许还多看几眼,美景却是兴致一般,也生不起什么等日出的心思,倒头就睡。
齐宴往他身边挨了挨,虽然有些困意,却是不舍得睡了,他不想把和陆丹青独处的时间浪费在睡觉上面。
天色渐渐亮起来,青黛色的天空干净明澈,齐宴偏头看向陆丹青,他睡得很沉,几缕细碎的头发搭在额头上,齐宴轻轻帮他拨开,目光又落到他长而浓密的睫毛上,忍不住凑上去轻吻。
他屏住呼吸,如同信使膜拜天神一般小心而又虔诚,他吻他纤长的睫毛,吻他高挺的鼻梁,吻他花瓣似的嘴唇,他的动作很轻很慢,甚至连呼吸都忘了,直到退开后跳得又沉又快的心脏才提醒了他这回事。
太久没得到氧气的胸腔微微发疼,齐宴缓慢地吐气吸气,目不转睛地盯着陆丹青看。
大概过了一个小时,太阳才慢慢地从地平线上露出个头来,金灿灿的光线让陆丹青皱了皱眉头,不满地把衣服往上拉了拉盖住脸。随后动作一顿,像是忽然想起什么,陆丹青又把衣服扒拉下来,迷瞪瞪地看向齐宴:“日出了?”
“嗯。”
齐宴轻应一声。
陆丹青眯着眼睛看向那块大黄饼。
“我听说,如果一对朋友在日出的太阳下接吻,他们就会在一起。”齐宴面不改色地瞎扯淡。
陆丹青刚睡醒的脑子还不甚清醒,“为、为什么我听说的是摩天轮的版本?”而且就算是摩天轮也是情侣接吻吧,朋友怎么接吻?
还没等他想清楚,一只手就捏上了他的下巴,齐宴翻身覆了上来,阳光被他遮去,陆丹青眼前忽地一暗。
“我想亲你。”他认真地说。
陆丹青默默又拉高了衣服,干巴巴地说:“不太好吧”
“为什么?”
“我”陆丹青憋出一句话,“我还没刷牙。”
“没关系。”
“我有关系!”
齐宴垂下眼,没什么别的表情,只是声音又平了几分。
“好。”
他说,偏头吻了下陆丹青的唇角。
“生日快乐。”
齐宴身后的太阳越蹦越高,阳光毫无遮挡地投射下来,陆丹青的眼睛眯得更小了,他扭过头,说:“回去吧。”
他拿出手机看了看,这个点陆父和陆柏言应该是起了,但没有电话和短信,大概是没发现他半夜溜出门的事情。
所以,当二人看到齐宴将穿着睡裤的陆丹青送回家时,脸色说是铁青已经算客气的了。
“爸”
陆丹青觉得陆父现在的表情就像是看到女儿跟情郎私奔后又跑回家时候的样子。
陆父勉强撑着笑脸把齐宴送走,一回头立刻变了脸色,质问道:“你和齐宴出去了?什么时候走的,去了哪里,做了什么,为什么不和家里说?”
陆丹青见大事不妙,也没和他扯皮,一一老实说了。
“昨晚他来家里找我,说是在外面,我以为有什么事情就出去了。后来我们去了海边,又去了山上看日出,也没做什么,就是睡觉而已——不是那个睡觉!是盖上被子不聊天的睡觉。不和你们说是因为我以为会早回来,没想到要这么久,后来后来,就忘了”
陆丹青力证自己的清白。
听完他的话后陆父的面色才稍稍缓和了些,毕竟以小儿子的性格夜不归宿也不是什么稀罕事了,只要不是偷鸡摸狗、做些违法乱纪的事情,出去玩什么的,他还是很能理解的。
“又不是什么了不得的大事,出去玩还偷偷摸摸的。”
陆丹青也很无奈:“是齐三先翻墙进来找我的,当时他让我跟他走,然后就把我带墙边了,我一时没想起来可以带他走正门出去,就跟着翻墙过去了”
“行了行了,我看你昨晚大概也没休息好,回去睡觉吧,今天不用去公司了。”陆父拍拍他的肩,“让保姆帮你再煮点粥,吃完早饭再睡,我先去公司了,晚上的宴会我会早点回来。”像是说到宴会俩字儿才忽然又想起什么,陆父顿住脚步,回头对他说了一句生日快乐。
陆丹青翻了个白眼。
他路上没吃什么东西,确实有些饿了,却又不想动弹,躺到沙发上瘫着。
陆柏言坐到他旁边,摸了摸他的脑袋,“那墙那么高,翻出去时摔着没有?”
“没有,怎么可能摔,我动作可矫健了。”陆丹青傲气地一抬下巴。
“胡闹。”陆柏言皱眉,捏了把他的脸,“太危险了,下不为例。”
陆丹青抬眼看他:“哥,你不去上班?”
“要,一会儿就走。”陆柏言说,又问,“晚上的宴会,你邀请了卓年?”
“嗯。”
“怎么没见你邀请你们财务总监?”
“我和他又不熟。”
“那你和卓年有多熟?”
陆丹青拧眉,翻身坐起来。
“陆柏言,你什么意思?这是我的生日,我请谁不请谁还要挨个向你汇报解释原因?”
陆柏言一怔,似是没想到他会因为这一句话就生气,顿时便有些无措起来,心里也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苦涩感,难道陆丹青和沈卓年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了么?
他讷讷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陆丹青盯着他,忽而一笑,轻声问道:“哥吃醋了?”带着几分恶劣的玩味。
陆柏言抿唇。
“哥是哥,他是他,有什么好吃醋的?我对他好,我对你不好么?”
“哪里好?”陆柏言反问,竟是有些委屈,“你说,哪里好了?”
陆丹青眉梢一扬,起身跪坐在沙发上,按着陆柏言的肩膀把他推倒在沙发上,陆柏言顿时紧张起来,慌得手都不知道往那儿放,僵硬地垂在身体两侧。
陆丹青贴近他,低笑道:“是不是要这样才算好?”
陆柏言垂下眼睛不敢看他,呼吸急促,眼睫颤得厉害,他几乎能够感觉到陆丹青的呼吸距他就只有那么一两公分距离而已,落在他脸上的视线像是阳光一样带着热度,陆柏言忍不住闭上眼,从面颊到脖颈处都是晕红一片。
“小少爷,粥煮好了,可以吃饭了。”
厨房忽然传来保姆的声音。
“陆柏言,”陆丹青捏住他的下巴,“你是我哥,知道吧?就算没有血缘关系你也是陆家的人,我们如果真变成了那种关系,爸会怎么说,你妈又会怎么说?”
陆柏言睁开眼,他看着陆丹青近在咫尺的双眸,竭力保持语气的平稳,说:“这不是问题,阿青,只要你一句话,只要你说,我就——”
“很可惜,”陆丹青松开手,从他身上起来,“陆柏言,我没有那句话。”
第93章()
下午;陆父和继母何萍早早地便回来了;催陆丹青上去换礼服。
陆丹青慢吞吞地挪回房间;刚要脱睡衣时房门就被敲响了;他说了声进来,一边把套头t恤扯下来。
身后有脚步声靠近,陆丹青瞥了眼前方的镜子;发现是陆柏言。
“何姨难得回来一次;你不去陪她?”
何萍是一家跨国企业的高管;国内国外两头跑,经常不着家。
陆柏言没说话,陆丹青也不理他;坐在床上换上长裤,又拿过一旁的衬衣套上。
他动作粗鲁;胡乱地撸过立领就要系扣子;陆柏言看不下去了,走到他面前帮他整理衣领和袖子,然后从上至下地扣上衣扣。
礼服的衬衣胸前有褶皱设计,陆柏言细致地一一抚平了;手掌来到胸口时动作一顿,下意识地抬了下眼,发现陆丹青也正看着他。
陆柏言抿了抿唇,又轻轻摩挲了一下;这给他的感觉有些像是妻子为丈夫整理着装一样;他忍不住翘了下嘴角;又很快压下去,问他道:“要腰封还是背心?”
礼服不同于西装,不仅衬衣和外套上有差别,形式也不同,一般是三件套,腰封和背心二选一。
“背心吧。”
陆柏言帮他穿上,然后是双排扣的外套,每个扣子都扣上了,严丝合缝的;最后是领结,陆丹青有些不适地扭了扭脖子,直觉得勒得慌。
陆柏言把他拉到镜子前,退了一步站到他身边,和他一起看向镜子。看了几眼,又伸手去帮他拉了拉衣服下摆,然后也不放手,顺势搭在了他腰上。
礼服是定制的,很合身,利落的剪裁曲线勾勒出宽阔的肩膀和细窄的腰身,竖起的领子挡住一部分脖颈,显得严肃又禁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