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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抬起头,疑惑地盯着他。他用眼神示意了我一下,说道:“在你后面。”
他说得平常,我却听的背脊发凉。这半夜三更的,能有什么东西在我后面啊。
门外的风适时候的“呜呜”兴起,紧接着身后窸窣作响,我拿着火折子的手似乎都要抖上一抖,然玊昱晅近在眼前,再怎么怕鬼,死活我也是不肯在他面前丢了份子。
我机械地转身想要看看,谁知门外的风开始兴浪,“啪”地一声,窗户一声巨响。
黑暗中我“腾”地就冲上去勾玊昱晅的脖子,就这情况之下我仍不忘好生拿住那火折子,要再憋不住灭了这点光芒,我还不知道要烧命砸出多少灵术球掀翻屋顶,直至照亮整个夜空。
这紧张得我都忘了,我喝过酒,现在几近是个废人,但幽灵什么的,实在是太讨人嫌弃了。
黑暗中我撞了个满怀。玊昱晅一声闷哼,随即似乎愣了一下。
好像有那么一会儿,他的手顿在空中没了动作,意识到自己失态的我,也愣了一下。
第62章 月幽画舫()
慢慢地松开他的脖颈我往后看去,一束极细的光芒从他的指尖飞出,窜至灯台,霎时点亮了整间屋子,将我与他的影子拉得很长。
“没想到你还怕老鼠。”
我死愣愣地盯着他看,“是老鼠?”
“不然你以为是什么?幽灵吗?”他笑了笑。
完了,丢脸丢大发了。
心虚的我离开他的胸口转过身去,他握了握我的手,道:“回去吧?”
尴尬的我突然希望,这灯还是灭了吧。
路上我才反应过来,问他为何能在夜间看见东西。他伸手拂开一簇差点刮到我头顶的树枝,说:“因为我的眼睛,生来便能在夜间视物,所以对我来说,只有日出日落,不存在什么黑夜白昼之分。”
晚上我将自己包裹得严严实实地先行一步上了床,蜷缩在最里侧,切切实实地只占了一小块地方,保证不会影响到玊昱晅的睡眠。
换上睡袍的玊昱晅见了我的模样,只是笑笑。我以为没事了,他钻进被窝之后却生生地将我从墙角拉到他的怀里。动作完结,还淡定地整理了一下被扯乱了的被褥,又揉了揉我的头发,说:“我要熄灯了。”
我心想,我明明已经够让步了,然而这么一大块地方偏要贴着睡,是不是有毛病啊。
熄灯之后,一切都暗了下来。我想不懂为什么一定要熄灯,若是没有月光,我向来是亮一盏烛火至天明。抬头瞅了瞅他,又瞬间埋下头去,心中琢磨着,他看得到我,我却看不到他,这个人真的有点恐怖。
安安静静地过了好一会儿。
“嗯。。。。。。?”
“怎么?”
“有一件事想问你。”
“什么事,说吧。”
“但是你可能会生气。”
他沉默了好一会儿,抱了抱我,说:“你问吧,我不生气。”
我想着得必须问一些简洁的问题,单刀直入直说:“十里云烟是什么地方?”
“一个无法完成的空间。”
“跟玊城一样吗?”
“类似。”
无法完成的空间,所以才被列为禁地么。我清楚得记得当初在幻境之中的感受,虽是波涛汹涌,却无半点伤我的意思,再联系他以往所说,说不定是这半颗心脏在护我。虽然说,后面发生了无法意料之事。
返回去想,我同他的经历也确实够梦幻的。他第一次见到我,也不过数月前。
“你是不是认为我忘了你?”
问出口以后,我发觉自己好像有些融入扮演“妻子”这个角色了。这句话,在我看来,过于暧昧。
耳边是他低沉温柔的嗓音:“你想听故事吗?或许我可以给你讲个前世今生的故事,也好哄哄你,免得你老是不肯睡觉。”
虽然说我也觉得前世今生什么的最友爱了,可是他的语气一点儿都不像要正经讲故事。
“不要听。”我一口拒绝。
“哦。”
第二天一早,幼澜送来了很多衣衫头饰,我看了一下,似乎全是昨天上街的时候我观望过的,甚至,连那把匕首也在。
用过膳之后我离了湖心宅子,去到半水湖畔。
清晨,荒无人烟。地面上的落叶被浓重的霜涂白。而湖里的残荷干枯败落,火红的枫叶飘落至湖面,别有一番风情。
我百般聊赖。这个时间有点凉凉的,风一吹,我抱了抱手臂。
风中有一股子花香的味道。
我不免得打了个喷嚏。
待我再看眼前之景,刚才还是一片枯败之色的荷叶已然重生,愈见碧绿,荷花骨朵渐渐冒头,依次盛放,我吃了一惊,又闻风中花香更盛,我不由得转身回望,身后本来已经落光的树叶的枝头不知何时已经挂满了盛开的梨花,花开五瓣,朵朵洁白,一簇一簇,风一吹,枝头乱颤,如雪般梨花漂絮似的地落了下来。
湖边不知道何时已经形成了一条梨花小路,连岸上的野草都如临春般开起了各色小花,唯有枫叶仍旧似火。
湖中的荷花仍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开放,亭亭玉立,像那不施粉黛的少女。绿油油的荷叶上滚落下一颗颗晶莹的碧珠。
湖面有些清蒙,熠熠晨光中,一艘极为雅致的画舫缓缓自远处破雾前行,乍看之下,好似明亮夜空下的一弯新月。
待近了,见那画舫以白色为底,船身适宜地点缀了几簇蔷薇。
一身白衫的玊昱晅一步一步踏在湖面上,如履平地,只在水面上留下一路淡淡的波纹。
“如今你已嫁我为妻,为夫思前想后,或许这样的一件新婚礼物能合你心意。”
雪白的梨花还在掉落,看着他愈来愈近,我有些发怯地往后退了一步。他仍是执意上前抓了我的手。
他欲低头亲我的唇,我退后一避;他又侧脸欲亲我面颊,我仍是一避,但我这些小动作在他眼里似乎成了怯情的小神态,他一笑,终是妥协似的亲了亲我的额头,便将我拥进怀里。
“不要再拒绝我。我知道你在山上呆得久了,喜欢看外面的风景。如今你既然已经是我的妻子,那么以后,无论你想看怎样的山水,我都会陪你一起去。”
此情此景,我的手无处安放,我想我的心早就已经乱了。
“你的话,是对单君凰说的吗?”
“是对我眼前之人说的。恩,或许叫她清儿,她更容易接受些。”
“清儿”
“我们都这么熟了,难道还需要叫你全名吗?”
“那我叫你什么?”
“不准叫我城主,也不准叫我玊公子,还有,不准叫我全名。想唤我什么,你自己想吧。当然,清儿还可以称为夫一声夫君。”
我想我是中邪了,晚上的时辰又拿了一颗火红灵珠给他。
睡觉的时候,他忽然提起这件事情,要我答应他,以后不再轻易使用空桑秘术,更不准我用秘术救人。
我心下掂量着他是不是知道了些什么,又或者,他误以为我不知道什么,话才说的这么模棱两可。
可,如果他假装不知道,我是不是也可以假装不知道呢。“我活不过二十五岁”这种话,我不愿意也不想同他说。
“我不就是你一个病人么现在?”
“那就是除了我别的都不可以。以后有我在,这没用的秘术就忘了吧。”
我恨恨地说:“这没用的秘术救了你的命。”
第63章 双生幻影()
他轻飘飘地望了我一眼,一本正经地说:“恩,的确如此。所以你要是离开我的话,我就活不了了,你要是不想守寡,就好好待在我身边,听明白了吗?”
我翻身看他,长长的头发落在他的耳边,假装慍怒地说:“给你一点好态度你就开始限制我的自由,不知好歹,哼。”
我将脸埋进他的肩窝,心里默默发笑,看他反应。
“不听话。”他懊恼一声,侧过身来看我,眼角却是笑意盈盈。
他笑我也笑。他伸手抚上我的脸,慢慢地感覺他眼神有點不對勁,我立馬果斷翻身,被子蓋過頭頂假裝睡覺。
他撲哧一樂,連同床都抖了一抖,笑過了再耐心地將我的腦袋從鸾被中撈了出來,伸手替我拈了拈被子,說:“跟個小孩一樣,還要我给你盖被子,我熄灯了,睡吧。”
我却是做梦了。
那双眼睛,幽蓝似海的那双眼睛。还是那样的水边,单君凰就站在我的对面,深邃的眸子映出我的倒影。
她的瞳孔忽而极速收缩,我似乎掉入了她眼中的海洋,海水没过我的头顶,荡啊荡,我拼命的上浮,手一次一次的碰触到水面,却无论如何都游不上去。在我将至窒息的时候,晕开波纹的水面透出她站在岸上的身影。
我喊她,却发不出声音。她向我伸出手,我欣喜地想要去抓住,却始终无法触碰,水面如同隔了一层透明的琉璃。我呆住了,那种窒息的感觉也消失了,她的指尖刚好触着我的指尖,而我的手,却像是她的手映在水中的倒影。
“你是谁?”
她的眼睛变得越来越清晰,冰冷空洞的蓝眸开始有了神采,她的声音空灵,近至耳畔,又像是从海底深处传来。
“我是过去的你,也是未来的你。”
整个世界开始搅动,空间倒转,她身后的景致淡化,海水渐渐没过她的白色发丝,她的脸逐渐在我面前模糊。两只依旧相连的手,让我分不清到底她是我的倒影,还是我是她的倒影。
迷蒙中,一声“清儿”让我醒了过来。
“你怎么出了这么多汗?”
“我不知道。”
额前的头发都湿润了。
“是不是做梦了?”
“是你唔得太严实了,热的。”我伸手去捏他的脸,趁机从他的怀抱里钻出来。
“真是越来越放肆。”他见我如此举动,说。言辞好似不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