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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
刀光起时,郴州风雨会的好手们也反应了过来,凭借骨子里的悍勇冷静,想挡在头儿与那追魂似的刀光中间,只是他们的反应永远及不上那个戴笠帽之人的刀光,只有离崔静卿最近的那名亲信,狂喝一声,拔出衣间藏着的直刀,力贯双臂,用力一挡!
擦的一声脆响,风雨会下属手中的直刀像郴州脆嫩的莲藕一般,被那记刀光斩成了两半。
哗的一声,这名下属的身体被那记狂暴至极的一刀生生从中劈开,变成了两片血肉,鲜血迸射中,内脏流了一地——那两只已经分离的手,还握着刀柄与刀尖,无力而凄惨的防御着!
刀势未止,已于静夜之中,杀到了憩心居的楼前,那位脚尖刚刚落在地面上的崔静卿身前。
刀气就像是一道直线一般,遇人劈人,遇地斩地,嗤啦啦破开街面上的青石,露出里面的新鲜石茬儿。
“轰”的一声巨响,憩心居楼前乱石飞溅,灰尘渐起,只听着崔静卿清啸一声,双掌齐封,与那记一往无前的刀势对上。
刀光忽敛,灰尘渐落。
崔静卿鼻孔里被震出两抹鲜血,双掌颤抖着防在身前,面色寒凉地看着对面街上的那个戴笠帽的人。
这一记狂刀隔着一条长街斩了过来,途中破开一个人的身体,还让自己受了内伤,这是何等样恐怖的境界,只怕已经是九品高手!郴州哪里还有这样陌生的绝顶高手?
一刀狂暴无理而斩,划破夜空,此时稍寂,众人才瞧清楚了那名戴着笠帽的人。
笠帽之人身材高大,浑身透着股厉谨之意,他手中拿着一柄长刀,刃口雪亮,刀柄极长,竟是一向只在戏台上或是战场上才能看见的长刀,这把刀足有八尺长,也不知道对方先前是怎么收在身后的!
这一切都只是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崔静卿拼命挡住这一刀后,才眨了眨眼。
一眨眼,便发现事情有些可怕了——因为戴笠帽之人,身边的那两个已经消失无踪,不知道去了哪里。
对方既然是来杀自己的,那两人肯定不会不出手。
其实就在戴笠帽之人拔出身后长刀,隔着一条大街霸勇无比砍将过来之时,他身边的另两位高手已经飘然而起,避开了街中间郴州风雨会的一班人马,身姿像飞燕一般滑出两道极优美的弧形,像两个黑暗的箭头一般,刺向了崔静卿所在之处。
以长刀为雷开山,隐以双燕齐飞之势合杀,如果不出意外,惊惶未定的崔静卿,在先前那一刻就应该已经死了。
而她之所以没死,是因为当崔静卿勉强挡住那一刀时,长街之上已经出现了新的变化。
在郴州风雨会的好手们往崔静卿身前挡去的时候,这群人里面有四个人很诡异地往两边移了移,然后当那两名如燕子一般疾速掠过地高手想自两旁闪过时,这四人手掌一翻,取出了长衫之下的铁钎,横着刺了过去!
很干净,很简单利落的一刺,却恰好落在了那两名高手的胸腹命门丹田之处,由不得对方不避不回。
这四人,自然就是李瑾瑜今夜匆忙派过来的监察院刺客。
监察院刺客的水准或许不如今夜前来杀人的三大高手,但是他们对于时局的判断,对于对方杀人可能选择的路线,却有一种天生的敏锐程度。
所以他们挡住了对方意图合击杀之的两只燕子。
叮叮叮叮,就在一瞬间内,无数声轻微的脆响,就在憩心居之前的大街上响了起来。密密麻麻,似乎永远没有中断的那一刻,就像是这春和景明的郴州城里。忽然下起了一场碎碎的雹子。
两只像燕子一样的高手,手里拿的是两把短剑,上面喂着毒,在夜色之中泛着淡蓝色的幽光。
四名监察院的刺客剑手,手里拿的是铁钎,上面也喂着毒,与夜色融为一体。
刹那之后,数声闷哼似乎同时响起。
两名前来杀崔静卿的高手颓然掠回街对面。身上衣衫被铁钎划出了十几道口子,有几道深的地方,似乎已经划破了皮肤。
而监察院这边,也为此付出了极惨重地代价,一人的左手已经被齐齐削去,露出里面的骨枝,而又有一人肩上被刺了一刀,鲜血之中开始泛出怪异的颜色,而有一人已经倒在了血泊之中!
双方甫一照面,彼此便受到了不可弥补的损失,那些叮叮细细的声音中,不知道曾经有过怎样的凶险。
可就是受了如此重的伤,监察院刺客们顶多只是发出了两声闷哼,心志坚毅,果非一般江湖人士所能比拟。还能行动的三人,一边吃着监察院配制的解毒丸子,一面意图退回去,缩小防守的圈子,务必保住崔静卿的性命。
退回街对面的那两只燕子,似乎也没有想到崔静卿的身边,竟然会有这样一群专业刺客的存在,竟让自己也受到了不小的伤害。
二人对望一眼,知道对方肯定是监察院的人,对于监察院的毒药,无论是哪方势力的人都知道那种恐怖程度,由连铮和他的同僚们一手打理的毒药,不是谁都能挡的住的。
所以这二人干净利落地转身而起,脚尖在墙上一点,掠入夜空之中,马上消失不见。
他们都是郴州武林真正的高手、杀手,今日受托前来杀崔静卿,但是却根本不舍得将自己金贵的性命填在这里。
远处夜色小巷里,传来一声轻响。
三位对街高手走了二人,但崔静卿却觉得自己的情况没有丝毫好转,自己所受的压力甚至更大了一些——因为那把刀,那把戏台上才能看到的长刀,在两侧那阵密密叮叮的战斗发生时,又已经杀了过来。
刀前无一合之敌,刀下无全尸之鬼。
泼雪似的刀光,将那些悍勇可敬的风雨会好手们肢解、分离、斩首,泼出一条血路,在满天残肢乱飞之中,离崔静卿越来越近了。
看着自己的朋友们惨死在长街之上,听着那声声惊心魂魄的刀声与惨叫声,嗅着浓烈的血腥味道,看着一路踏血而来的戴笠帽之人,那人走的如此的坚定与执着,就像是一个魔鬼一般。
崔静卿的整个人反而愈加冷静了,她左脚下意识地向前迈了一步,这样的场景她在这短短的几十年春秋中已经经历了太多,从不曾畏惧过,眼见着平常那些不苟言笑的下属一个个被肢解粉碎,她感到一阵热血上涌,忍不住便要冲出去,哪怕死在刀下,又如何?
可是,她不能动,她反退,很悲哀但是很坚决地往憩心居里逃了过去。
因为她知道,对方的目的是要杀自己,而自己这个名字,这个人是很有用的,如果要报仇,要让敌人寝食难安,自己……就必须活下去!哪怕是这么屈辱地活下去!
戴笠帽的人,离崔静卿只有五步远。
监察院伤后的三名剑手终于回救到位,但伤余之身,却敌不住那名笠帽高手惊天的刀势,铁钎断成数截。三人都被震飞了出去。
憩心居近在眼前。
崔静卿逃上了台阶。
楼门口的小二食客们惊慌尖叫,却像是中了魔一般,被这血腥恐怖的一幕震骇住了心神,双腿发软,似乎是走不动了。
戴笠帽的高手,脚尖尚离石阶五步之远,已是一刀斩下,刀势所向,正是狼狈至极的崔静卿后背!
Chapter 62
楼门口的小二食客们惊慌尖叫,却像是中了魔一般,被这血腥恐怖的一幕震骇住了心神,双腿发软,似乎是走不动了。
戴笠帽的高手,脚尖尚离石阶五步之远,已是一刀斩下,刀势所向,正是狼狈至极的崔静卿后背!
一边似乎被吓呆了的食客,此时正扶着憩心居美丽的廊柱发抖,然后不知道为什么,他抖出了一把铁钎,厉狠无比地向着戴笠帽的高手大腿根扎了过去!
戴笠帽的高手身材高大,威势十足,这名隐藏着的监察院刺客,没有信心攻敌之必救,抢在一刀劈破崔静卿身体前,刺中此人的要害,所以他选择了大腿根。
谁也没有料到,戴笠帽的高手,竟像是没有看到这一刺般,仍然刀势不止,往下斩去。
钉的一声响,铁钎刺中了此人的大腿根,却像是刺中了铁板一般!
监察院刺客心头一寒,知道这是江湖上已经没有人再练的傻笨功夫——铁布衫。
可是对方既然练了,而且根本不避,这就说明对方很愚蠢的花了数十年的苦修,摒弃了所有的男女欢欲,将这门功夫练到了极至。
这名监察院刺客,知道自己挡不住这一刀了,但是钦差大人严令在前,一定要保住崔静卿的性命,所以他横身飞去,悍不畏死地朝着笠帽高手的上空跳了过去,人在半空之中,已自靴间抽出小匕首,狠狠地扎向一直被笠帽遮住的那双眼睛。
此时,戴笠帽高手的刀,离崔静卿地后背已经不足一尺,两把铁钎不厌其烦地再次出现。
李瑾瑜派来保护崔静卿的,一共有七名监察院剑手,先前已经出现了五位,安静到最后的这两人,本来也是准备如先前的头目一般,攻敌之必救,来救崔静卿的性命。
但是当发现对方一身极其变态的蛮横功夫之后,他们知道那个方法是行不通的,而且那把刀已经到了,所以他们只好无奈地与对方硬拼了这一记。
喀嚓两声极难听的响声起,两把铁钎没有断,却被震的脱了手。
崔静卿趁着这一挡,匆匆忙忙一样往前一扑,十分危险地躲过了这一刀,
刀光落地,竟是直接将憩心居的石阶斩开了一道大口子!
崔静卿哇的一声,吐出了一口鲜血,她始终被这名高手的气机锁定,刀势袭身,受的内伤却是最重的一人。
一口鲜血喷出,俯在地上的她面容却依然殊无表情,右手奇快无比地从左腋下穿了出去,扣动了袖中藏着的弩箭。
这是钦差大人赠给她防身用的东西。
弩箭去时,那名监察院剑手也已经扑到了笠帽高手的身前!
笠帽高手长刀不及收回,左手握拳横击,轰地一声,将那名剑手打的横飞出去,而如此一来,他的面门之前,也就露出了一个空门。
细细的弩箭射到了笠帽之前,这人终于有了一丝正常的反应,微微向后仰头,看来一身霸道功夫,面门上依然是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