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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承回头看了看脚下,先前的那个“李瑾瑜”已经淡地只剩下一个轮廓了,“这到底怎么回事?我长这么大也没见过这么怪力乱神的事情,喂,老弟啊,知不知道刚才担心死你老哥我了。”李承伸出手拍了拍瑾瑜的肩膀。
她站住,忍住痛,白了他一眼,“你什么时候变成我兄长了?事情有点复杂,以后有空再跟你说。”她一直弯着腰,声音暗哑,好不容易说完一句话,李承这个二货又上来拍了三下肩膀。
李瑾瑜面部肌肉抽搐了几下,李承问道:“你没事吧?怎么说话有气无力的?你右手臂怎么了?”
“没什么,被毒藤划了一道口子,不过血已经止住了。”不能让李承看出来那是她自己切开的伤口,否则解释起来就麻烦了,“你跟我说说你们的战果吧?唔,那里好像是一个采矿场?”
“对”,李承知道瑾瑜素来擅长用毒医毒,倒也不再询问,“我们跟着楚军败走的方向,后来发现了这个地方,看来三万大山之中应该有不少这种矿脉,楚国多林木、棉花、丝绸等等,独有矿脉最为稀缺,尤其是铁矿,没有的话,打造兵器都很困难,别说国内的民生发展了。”
“咳咳,你现在一口一个楚军楚国的,倒显得你不是楚人一样。”
“哎,你真没事吧?怎么跟蔫黄瓜一样?平常你不是这个样子啊。”李承伸手往李瑾瑜额上探去,触手滑腻,如同上等的丝绸,她忙向后躲去,明月姣好,给李承的脸镀上一层柔和的光晕,他讷讷道:“老弟你的皮肤怎么跟女人似的?”
“是你自己皮肤粗糙。”李瑾瑜匆忙站到身侧的高草之中,右手臂传来麻痒的感觉,那是伤口正在努力愈合。
Chapter6 客从远方来(1)
“哦,以前我娘的皮肤也是这样。”李承的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神色,“你娘?”李瑾瑜问,记忆中李承从来没有提及过自己的家世,唯一说过的还是三年前在牢中坦白自己的身份,“你这么多年没回去,你娘一定很想你吧?”李瑾瑜暗自握紧了伤口,低头说道。
许久没见回应,她抬头,李承少有地沉默,良久才道:“娘亲已经去了天国,世间纷扰已经到不了她心头半分。”
李瑾瑜怔住,一时不知道说什么才好,李承又道:“小卢和杨一带着另外两个副手去了矿洞里,估摸着这会儿也该出来了。”
“我说怎么一开始就没见他们,原来进矿洞了。如果楚国真的是在这儿挖铁矿,怎么会没有守卫?”
“大概都被临时征调过去攻击齐军。”
二人又站了一会儿,等小卢出来后,证实此处确实是楚军秘密开挖铁矿的所在,六人向齐军的大本营赶过去,这一晚上,已经发生了太多事情。不知刘伯彦大人那一方是否安好。
李瑾瑜回到大本营就开始高烧不退,李潜让人将瑾瑜单独的军帐收拾收拾搬过去和他同住,也方便照顾,李承见一队军士急急忙忙地将瑾瑜帐中的东西搬到李舒夜的帐中,一个军士说道:“舒夜公子本来说小哥年纪还小不适宜随军出战,没想到这话真是应验了,小哥那么活蹦乱跳的一个人怎么就发烧了?”
“哎,不过小哥这次可算是立大功了。”这一队兵士向他微微行礼,朝着李潜的军帐走去,李承本想伸手制止,总觉这样似乎有些不妥,最终摇了摇头走开。而此刻李潜的帐中一曲冷冽清幽的曲声悠然响起,仿佛清风拂过满山竹林,萧萧肃肃,意趣跌宕。曲声铮铮,一开始是他所谱写的《岂曰无戈》,接着又转为《林下风》。
李瑾瑜蜷缩在铺上,她不知道自己这样算不算睡着,睡梦中,她能够感觉到有人将她挪了位置,能够断断续续地听到先生所弹奏的曲子,但是那个死侍所留下的幻象总是时不时地袭来,眼前无数场景穿梭交叉,弄得她很头疼。
一只冰凉的手覆上她的额头,她悚然一惊,睁开眼睛,蓦地坐起,却颓然倒下,李潜及时地扶过来,道:“我见你睡得极不安稳,还以为是军医所开的方子没有效果,刚刚探过你的额头,这高烧跟昨晚比起来已经退了一点。”
“昨晚?”李瑾瑜做梦做得头昏脑胀,眼前像是蒙了一层浓雾,看不清楚李潜的脸,“先生,我睡了多久啊?”
“一天一夜,今晨我命人将你挪到我的军帐中,省得旁人照顾不周,来,好孩子,既然醒了,该好好吃药了。”李潜歪过来,环过她的肩膀,递上一碗黑色的汤药,辛味扑鼻。
“先生这是良药还是毒物啊?颜色怎么这么难看。”李瑾瑜抿了一口,便推开不喝。“良药苦口,这可是我亲手熬的,一口都不能浪费。”“先生你喂我喝。”李瑾瑜忽然道。“瑾瑜你多大了?又不是小孩。”
“不是,先生,你身上有一股竹叶的清冷气息,药味似乎都被冲淡不少”,李瑾瑜解释,猛地喝了一大口,垂着苦瓜脸道:“不过喝到嘴里还是苦。”李潜闻言笑出声来。恰在此时,门外忽然传来士兵的呵斥声,“千夫长您不能进去!”
“顾千夫长请在门外守候,待我们通传……”
“给我让开!”话音未落,人声已经接近,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绕过军帐中央的宽屏后停住,匆忙站定的顾决见李潜正给瑾瑜喂药,颔首道:“末将顾决拜见军师,未及通传便进来,还望军士见谅。”
“顾决?你怎么浑身都是血啊?昨天我见你们已经攻下粮仓和军械库了,怎么还没有打完么?”李瑾瑜问道。
“现在刚刚打完”,顾决看了看李瑾瑜忽道:“看来小哥差不多好了,李承刚才跟我说你快要死了,吓我一跳。”
“他才要死了呢,我活得好好的,这种二货的话你怎么也信。”李瑾瑜想到李承故作严肃神色“凄凉”地欺骗顾决的场景,又加了一句道:“以后出任务,这家伙挂了我都不会挂,哼哼。”
“如此,属下告退了。”顾决转而对李潜一颔首静默着退下,李潜微微点头,见碗中的药已凉,“刚才一耽搁,这药也亮了,我去……”
“不了不了,冷的药反而没有什么苦味。”李瑾瑜一把拿过药碗,憋着一口气迅速喝下,重重交到李潜的手上,她的脸近乎猪肝色,“先生,下次要是你生病了,我也熬这么苦的药给你喝。”
“好啊,不胜荣幸。”李潜微笑。
她觉得脑袋清醒了不少,想了想便问,“先生,你知道神殿么?”
刚准备起身走开的李潜闻言又坐下,“神殿嘛,我在民间一些口耳相传的传说里面听到过,有一些志怪述异小说当中出现过,瑾瑜,你怎么问这个?”
“那就是说,从来没有人去过神殿?”
“传说里面有人去过那个地方,不过再也没回来,这种虚无缥缈的东西很难去求证真实性。”
李瑾瑜坐正,问道:“先生,要是我说我遇到了神殿当中的死侍,你信不信?”虽然连铮师父千叮咛万嘱咐决不可将神殿的事情泄露出去分毫,不过李潜又不是外人,三年的时间估计连铮这个两耳不闻窗外事的世外高人也认识他了吧,师父应该也会信任李潜。
李潜看着她静默了一会儿,回答:“既然是你说的,我信。”李瑾瑜便将在林中的遭遇,以及后来有李承作证的那个“李瑾瑜”凭空消失的事情细细道来,等她说完,并没有她预料当中的惊讶,先生只是帮她整了整被角,淡淡说道:“神殿的踪迹渺茫难寻,既然那个死侍认为你必定是他们要找的人,也许只有找到神殿才能解除你的疑惑。”
“唉”,李瑾瑜长叹一声,“先生你也说了,这种虚无缥缈的地方最是难测,哎,我只是说说而已,反正又不会动真格地去找。”
一宿无话,第二天清晨李瑾瑜醒来,顿时觉得身上轻松了不少,先生笑称别人是病去如抽丝,她这病却来得快去得更快。刚刚病好的人心情总会无端的轻松舒畅,然而在整个大营中转悠了一圈,李瑾瑜心下便存了一个疑影,怎么两三天没出来看看,军营中就有这么多的生面孔,看样子还是准备长期住下的,匆忙回到先生的军帐,却见几天没见的刘伯彦大人刚刚进去。
她想了想,便站在军帐外,阻止门口的侍卫通传,静静听着。
刘伯彦语气颇为愤懑,说道:“这次陶末派来了刘慎行,沈懿,陆唯三个京中要员,都是新进的领兵参事,此外还有六名地方参事,最重要的,那个老家伙居然将东方卫都派过来了,哼,真把我们崔州城当成肥肉了不成。”
“既然他们为了军功而来,那明天就让这些人带兵参战,这一次战役远没有结束。”李潜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淡然,帐外的李瑾瑜微微一笑。
“呵,我说昨儿怎么打了一半你突然下令不让打了,原来早就预料到有今日之事。”
“陶末现在急着在军中安插他自己的势力,唯有这样才能跟武学世家的李党一派相抗衡,不过我没想到这只老狐狸居然把东方卫派来了。”
“嘿”,刘伯彦冷笑一声,“难道他不怕没有这条忠犬的跟随,他随时都会被暗杀吗,老贼这次真是失策了。”紧接着是棋子落下的声音,原来他们二人正在下棋,李瑾瑜想了想,自顾自点头,心道:原来那些人是被派来抢功的,估计都是些擅长官场逢迎短于沙场征战的鼠辈,不过那个东方卫听上去似乎蛮厉害的,什么时候找个由头会会他。
“什么人站在墙角偷听?”帐中忽然传来一声高喝。
李瑾瑜听得是先生的声音,故意不说话,背着手沉默。
“瑾瑜啊,你要偷听也该找个没有光线的地方,你不看看你自己的影子都在军帐上,我和刘大人一早就看到你鬼鬼祟祟地杵在那儿。”李潜笑道。
“报!”一个军士急匆匆从远处奔来,守门的将士直接掀开帐门让他进去,李瑾瑜便随着那人一同走进军帐中,站在先生的一侧。
刘大人道:“什么事儿这么着急忙慌的?”
“大人,不好了,我们的……咳咳,我们的粮道被断了。”
“什么!”刘伯彦闻言“霍”地站起身,回头对